sam喝了点儿酒,脸红彤彤的,看起来有几分醉意。他在车上一直看着舒安,雪白的脸庞愈发红了,舒安担心他喝的红酒上头会吐出来。幸而,出租车很快到达酒店,sam扶着门出来,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舒安忙过去扶住他,他搭着舒安的肩,看着她,咧着柔软的唇片笑着,低声说,“安,我知道你这些年交往过的所有男人。”
    舒安没有答话,他自顾自的说着,“我还知道,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叫秦慕笙。”
    舒安说,“sam,你醉了。”
    sam却松开她,支撑在她肩上说,“安,我真的是醉了。我觉得我喜欢你了,大概是因为我们总是演情侣的缘故,可是,我控制不住了安,我喜欢你,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喜欢过。”
    舒安被他搭着肩,有些站不稳,她不得不用两只手撑住他的胸膛,保证他能站稳的同时又不太靠近自己。
    “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侵犯隐私的行为,但是我还是打听到,你喜欢的男人,叫秦慕笙。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安,为什么他死了,你不能爱上我呢?”
    舒安蹙眉,终于有点儿忍不住了,“sam,别再说了!”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她奋力挣扎着,却挣脱不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个黑影,sam惊呼一声,双手脱开。
    并没有如所有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继而sam就挨了一拳或者一巴掌,只是跌跌撞撞得撞上身后的一棵树勉强站稳,舒安面前却站了个气喘吁吁的男人,他一下一下喘息着,好像跑了很远的路,大大的旋涡眼瞪着她,透出不安的神色。
    “安,你还好吧?”
    百里东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抬着头喘息着问。
    舒安点点头,微微蹙眉,小心问,“阿东,你怎么了?”
    他的喘息忽而平缓下来,像是突然窒息般的直起身,目光定定的望着舒安,像是突然被她的关怀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昏黄的灯光下,那白皙的脸明显红了红,唇角勾一勾,露出笑容。
    “安,你叫我阿东。”他郑重其事的说着,好像这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舒安微笑,其实是心里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话。他看起来好像因为她叫他阿东的事情很高兴,可舒安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那是不是说,你已经不生我的气?”他又问,口气有些小心翼翼的。
    “阿东,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啊!”
    舒安觉得无辜,她从来都没有跟百里东置气,她只是以为那件事到此结束,他们之间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此刻,她并不记得楚云端告诉过她拒绝百里东的事情,健忘的舒安,甚至连当初他们说过什么都没有记得,只是觉得此时此刻的百里东看起来有些可怜可爱。
    “对。”
    百里东颔首,脸通红着说,“安,你没有跟我生气,是我在跟你生气,那天我真的太无理了。”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失落。
    舒安这才想起来那天她跟他说,她的命不好,应该离他远点儿,然后百里东发了脾气,说她是个无情的女人。后来舒安就忘记了百里东说的那些话,反而是只记得楚云端这么说过。她想大概对于百里东突然说出这种话,她并没有太重的感觉。
    “这位先生,你到底是谁?”
    sam插话进来,居然站的很稳。
    舒安在心里给他一个白眼儿,早知道他是装的,以他的酒量,哪儿就那么容易醉?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仅清醒,还带着股威胁的味道。
    百里东看也没看他,沉声用英文说,“你不需要管我是谁,只要以后别再骚扰安。”
    sam笑,“先生,我好像没看出安和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你凭什么阻拦我追求安?反倒是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吧,先生。”
    百里东转身过去,眼看着就要和sam对峙起来,舒安几步上前拦在两个人中间,双手推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无奈道,“阿东,sam,你们别吵,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她转过身看着sam,“sam,现在回到你屋子里去,我和阿东有些事情要说。你最好休息,你喝了酒,但明天还要拍戏。”
    “安,我觉得把你留给这个男人很危险。”
    sam绅士的说着,目光向百里东威胁过去。像是在说,如果你敢把安怎么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之类。
    “放心,阿东也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对我做什么。”舒安给了sam个安慰的眼神。作为尊重女性的绅士,sam耸耸肩,转身离开。
    一直到sam走上电梯,舒安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被谁拉住,那是属于男性干燥暖和的气息,她的小手微微一颤,轻轻抽出来背到身后,抬起头望着百里东,笑着问,“阿东,什么时候来巴黎的?”
    “一个小时以前。”
    百里东准确的回答。
    舒安愣怔,仍旧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说,“你辛苦了,一会儿我给你在这个酒店开个房间,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她向来认为自己的普通话说得还算不错,京腔也到位,可是她说完这句话,百里东的脸却刷的红了,她不解的看着他,半晌他结结巴巴得说,“安,开,开房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太早,太不尊重你了?”
    她不解,反问,“早吗?现在都很晚了,而且有什么不尊重吗?虽然都是演员住在这里,虽然你是个男人,但作为我的朋友临时开个房间住一晚,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百里东怔了怔,点了点头,“嗯,安,那我会小心的!”
    他像是个孩子般的对她认真保证。
    舒安觉得,百里东今天真是奇怪的厉害,他小心什么啊!难道怀疑这里的治安问题,便笑着解释,“阿东你放心吧,这里的治安很不错。”
    她说着朝里面走去,百里东跟在她身后,表情里仍然是一副非常紧张的模样。唇片抿着,无辜的旋涡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她的背影,好像小媳妇儿似的屁颠屁颠儿跟在她身后。然后她让他掏护照,他就递给她护照,她让他签字,他就乖乖的签字,她把钥匙递给他,他看了看,咽了口唾沫说,“安,你拿着吧!”然后低下头,通红着脸,像个刚刚嫁人的新媳妇似的把高大的个子缩在舒安身后,跟着她进入电梯。
    舒安给百里东开的房间就在三楼,比较安静的一个房间,刷了门卡打开门,她侧身让到一边,请百里东进去。
    他仍旧窘迫着走进去,却回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舒安。
    她笑,说,“阿东,晚安,你好好休息。”然后就要顺手关上门。
    百里东的手一下子撑在门上,瞪大涡轮眼看着她,“安,你,你不在这里洗澡吗?”
    舒安不解的笑,说,“我当然是回房间洗啊,你也早点儿洗洗睡吧!”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跟我开个房间……”百里东通红着脸,冲动让他说出的仅仅前半句话,后半句话,他喃喃道,“怎么开了房间你反倒要走呢?”
    舒安没有听清他的喃喃,却听清了前半句。她什么时候说过跟他开房间?仔仔细细的把前面说过的话想了想,再联想到百里东一路上的反应,霎时明白了,原来百里东竟然误会她豪放得要和他开房间!真是……
    她无奈的摇头,“阿东,我说的是,给你开一个房间,嗯?”继而她退出来,笑,“好好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说完她转过身准备走,却蓦然腰身被百里东箍住,她心里霎时闪过一丝不安,努力挣扎了两下,百里东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不得不命令自己暂时冷静下来,冷声问他,“阿东,你要做什么!”
    身后的男人明显震了下,大概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这么做,却并未松开她,反而仍旧将她紧紧的抱着的同时,把自己的头搁在她肩头,微凉的唇片沾染上舒安的耳垂。她避开,脸上渐渐浮现嫌恶的神色。
    “百里东,你松开手!”
    “安,别这样。”他软弱的声音哀求着,低声说,“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她没动,心里却紧张到极致,她想要伸手去口袋里摸到手机,两只手却被他箍着,稍稍一动他必然能够发现。她现在有点儿后悔把sam撵走了,他至少不会冲动的对她做什么吧?
    “安,我听到那个男人刚刚对你说的话,既然秦慕笙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别人呢?安,我知道你其实不爱秦慕笙的对不对?你当初必然是无可奈何,家徒四壁,你没办法生存才那样,奶奶跟我说了,可我不介意,不不,我从来不觉得那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舒安有些头晕,她真的不觉得自己哪里值得百里东这样喜欢。以他的身份,就算不能在那些大富大贵的人群里选择妻子,但总可以选择一个比她好很多的女孩子,没必要选择她一个给秦慕笙做过情妇,又嫁过楚云端的女人。她真的很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百里东说出这些话。
    “阿东,你喜欢我?”
    她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口气问。
    “嗯!”他在她脖子上坚定的点头,转过她的身,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模样,“安,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拒绝的理由,因为他们对我来说不成立。可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的理由。安,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图我的身份,又没有看不起我的身份,把我当做最普通的一个人对待的人,从你答应跟着我去参加奶奶的接风宴那天开始我就觉的,你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看着百里东眼里的真诚,舒安真要觉得他在讽刺她吧?唯一一个不图他的身份的人吗?错了,她就是冲着他的身份去的,若非他是百里家的人,她肯定不会主动靠近他。现在,危险的时候,舒安想起了楚云端的警告,开始有追悔莫及的感觉。
    好吧,上天再给她仅仅一次选择机会的话,她一定会选择不理百里东。
    “可是阿东,我并不……”
    “别说!”百里东拦住她的话头,真诚的请求,“别说出来,安,给我一个喜欢你、靠近你的机会不好吗?既然你爱的人已经去世,再试着喜欢一个人,不好吗?”
    舒安笑了,为什么,他们说的都是同样的话?楚云端、百里东、sam。她确确实实试着爱过一个人去忘了秦慕笙,可直到末了她才明白,她喜欢那个人,因为他像极了温柔时候的秦慕笙,而只要秦慕笙活着,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所谓爱别人。可等到她知道她终于失去他的时候,她就再也无法在假象里活着,只能认定那个残忍的事实。
    她忘不了秦慕笙,即便慕萧不是他,她也不会再用爱上另一个人的方式试图忘记他。
    狮子座的女人向来是爱恨分明的有些冷漠。若是依着舒安从前的直性子自然会立即拒绝百里东,可现在的舒安明白了‘审时度势’四个字。她抬起头,尽量真诚微笑望着百里东温柔的回答,“阿东你看,你现在难道不是正在靠近我吗?”
    百里东一怔,白皙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漂亮的旋涡眼肆无忌惮的闪烁着星星说,“安,谢谢你!”
    舒安不知道他谢什么,更不晓得自己这样周旋后在他听来是答应了什么,总之第二天拍戏开始,百里东就想尽办法的挤进了拍摄现场,时时刻刻绕着舒安。她拍戏,他探班,她吃饭,他送饭,她休息,他送水,可谓是面面俱到体贴入微。他这样的行为,直接导致两个人的不满。
    “安,你是不是有意更换经纪人?”
    poem双手盘在胸前,以极为不满意的目光盯着那位捧着披萨盒子的百里东问舒安。
    “额……”舒安语塞,用力摇着头,“poem,你别误会。”然后她亲眼看着poem掉头就走,面前被送上一块尖尖三角形的披萨,百里东笑眯眯谄媚着说,“安,你吃!”
    舒安咧嘴,分明听到身后sam冷哼的声音,顿时面前的披萨索然无味。但饿了就是饿了,只好咬了一口,百里东急迫的问,“安,好吃吗?”
    舒安点头笑眯眯,“好吃好吃!”
    实则,她好像自始自终都没有吃出披萨是什么味道好吧?
    这样的情况维持到第三天,舒安和sam的戏份进入到比较激烈的部分。
    茉莉听说父母即将把自己嫁给当初和她跳舞的那个老政客,实现她对他们最后的利用价值。莱昂无意中得知那个老政客对茉莉养父不满,一心希望他早点儿死去,于是亲自去见了那个老政客,表达了想用杀死茉莉养父来换取茉莉的自由。精明的老政客答应了莱昂的要求,并且让莱昂做了自己的养子,并让他成为茉莉养父母的座上宾。
    莱昂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茉莉,茉莉兴奋的以为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莱昂,每一次的见面,都沉浸在莱昂金色的头发和他优雅的谈吐中,与他目光相接,彼此传达着感情,并且在一次野外郊游中,终于有机会与莱昂在一起。
    既然是在一起,自然就有点儿小小的床戏。
    塞缪尔曾经很贴心的问过舒安是否需要替身,他胆战心惊的记得在《青梅竹马》那部戏的床戏以后,他的电影被大量删节,之后网络上沸沸扬扬传着那一段床戏,他一部获得奥奖好端端的片子居然被国内某些人认定为情色片!所以在听到舒安说可以不用替身以后塞缪尔毅然决然下了命令,第四天的拍摄,全部清偿。
    sam和poem纷纷拍手叫好。
    因为所谓清场保密就是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经纪人外,任何人不能进入拍摄现场,这个任何人中自然会包括他们看不顺眼的百里东同学。
    得知消息的百里东可怜巴巴的望着舒安,一双无辜的涡轮眼里几乎带着泪光的摇着舒安的手臂,“安,安,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不放心那个什么超市啊,你说他本来对你就图谋不轨别有用心,万一借此机会真的图谋不轨别有用心的占你便宜揩你油你说你怎么办呢?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在就不一样了,至少可以及时保护你的安全啊安!”
    舒安沉默。
    她觉得,好像对她图谋不轨别有用心想占她便宜揩她油的人好像一直是百里大少您吧?她想您说这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脸红?她朝着他的脸看过去,削瘦的一张脸白皙漂亮,连那双大眼睛都瞪得无辜而无害,真是看不出半点儿脸红的迹象,反而让人有种捏吧几下的冲动。她在心里叹息了两个字,害虫啊害虫。
    她告诉他,“阿东,我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有poem在啊!”
    “他?他就只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啊安,他接这部戏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有床戏吗?”
    百里东大声抗议,而且好死不死的加上一句,“而且他肯定都知道你是和超市有船戏的啊!”
    正在和塞缪尔说话的sam回头,温柔的眼睛里迸射出灼灼杀意,这个男人,为什么安没有把他一脚踢出地球让他永远别出现?舒安安慰的冲着sam讪笑着,小小的嘴角一抽一抽,几乎抽筋。
    poem问舒安,“超市是谁?”
    “sam。”舒安低声回答,继而解释,“阿东说,中国有个山姆超市……”
    poem翻白眼,转身双手环在胸前优雅的问百里东,“你说我把安往火坑里推?”
    百里东同样翻白眼,冷哼,“难道不是吗?”
    “那我奉劝你最好控制点儿感情,千万别爱上安。她是个演员,拍床戏接吻戏对她来说是最正常的事情,而且肯定是和不同的男人接吻上床,我看,你估计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建议你换个人喜欢。”
    poem说完,瞥了眼舒安,潇洒的离开了。
    舒安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说poem啊,你有没有觉得你刚刚很像卖女儿的老鸨?她回头,百里东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望着她,半晌,他困难的问,“安,你能不拍戏,不做演员嘛?”
    舒安摇头,“不行。”
    百里东失望,又问,“那,你明天能不拍床戏吗?”
    舒安摇头,“不拍的话,塞缪尔会把我踢出剧组。”
    百里东彻底绝望,低着头站在那儿,简直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让舒安从心底升起一股对他深深的同情。然而也仅限于同情而已,所以她没办法亲自去给百里东解释拍床戏的具体过程。不过她想,若是秦慕笙这样说,她一定立刻就不拍了,一定立刻就退出影视圈!
    可是,秦慕笙会说吗?就连上一次青梅竹马的床戏,他好像后来都没有提过。莫名的,舒安竟有些失落了。
    这场戏开拍的下午,百里东果然被隔在片场以外,他眼巴巴的看着舒安进入片场,突然冲上来一把拉住舒安的手,认真的说,“安,要小心!”
    严肃的声音,严肃的表情,连眼睛里的神色都执着的让人不敢忽视。他朝舒安点点头,信任的模样,舒安觉得她该对他笑笑做个放心的表情,可是努力了半天却没有做的出来。她只能淡淡点头,挣脱开他的手转身进去。
    那一刻她想,他认真的时候还真像秦慕笙,原来对于秦慕笙的要求她仍然无法拒绝。
    其实并没有百里东想的那样严重,不过是从滚床单变成了滚草地,脱衣服的大多数时候是sam,唯独不同的是塞缪尔为了展示茉莉的美丽,要让舒安的胸脯若有若无的出现上那么几秒钟。
    舒安换了衣裙,化好妆站位以后,sam也过来,是从茉莉孤身来到一片草地开始的。
    法国有很多这样的森林,茂盛浓密,在夏秋之交,地上落满了厚厚的黄叶,树上却依然挂着足以让阳光斑驳的浓密绿色叶子,茂林将一片草地遮挡的密密实实。
    action!
    穿着绿色衣裙的茉莉如同一只山间的精灵般缓缓走入那片密林,她看到一束阳光从密林斑驳的疏影里缓缓升腾起旋转的光圈,便朝着那个方向认真虔诚的踱步走过去,那一束光,离她越来越近,她的表情中渐渐露出一丝欣喜和渴望,黑白分明的眼睛投射着希望的光芒。她想起她即将和莱昂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在电影后期要做进一段旁白。舒安要了这段旁白,在心中默默念着。
    此刻的茉莉是虔诚的,对上帝无比虔诚着的,她相信必然是上帝听到了她的心声,感受到了她的虔诚,并且在心中发誓,以后她要更加虔诚的供奉上帝。但她并不知道,上帝也许来不及眷顾她这个被抛弃的女子。
    是,舒安在心中默默念着,她是被上帝抛弃了的人!
    她缓缓朝着那段阳光闭上眼睛,认真的祈祷着,上帝,请成全我和莱昂,让我们能够在您的眷顾下相爱。
    “你在祈求什么?”
    身后传来带笑的明朗声音。茉莉惊喜万分的回头,看到阳光下从斑驳树影中走出的莱昂,他穿着休闲的衣裤,看起来比任何上流社会的男孩子都更加帅气漂亮,他有一双温柔幽蓝色眼睛,金黄的短发在阳光下那样漂亮,她最喜欢他柔软的嘴唇,时常想着被这样嘴唇亲吻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
    想到这些,茉莉有些脸红了,她微微垂下头朝着莱昂走过去。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把她带到身边,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心里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他又问她,“茉莉,你刚刚在对着阳光祈求什么?”
    “哦莱昂,别问了!”茉莉的脸更红,但她娇媚的笑容已经透露出所有的想法。
    莱昂突然有了捉弄她的心思,他俯身亲吻着她的唇角,霸道得说,“告诉我,茉莉!”
    她被他吻得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抖,将通红的脸转到一边,推开莱昂快走几步,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莱昂有些着急,他觉得茉莉似乎有点儿生气了,慌忙追上她拉住她的手真诚的道歉,“好吧茉莉,我不问了。”继而,他又说,“我承认,我是希望你正在祈求上帝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这样说,也有是想讨茉莉开心的意思。其实此刻的莱昂,何尝不是也充满着希望,即便面临死亡,有着同茉莉永远在一起的梦想,他亦是勇敢而无畏的男人。
    茉莉驻足回头望着他,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深情的问,“莱昂,你真的这样希望?”
    “我向上帝发誓如此!”
    莱昂深情拥着茉莉,郑重其事,“如果不是那样,就让上帝惩罚我……”
    “不!”
    茉莉打断他,“别诅咒自己莱昂,我相信你,我永远只相信你一个人!”茉莉想起了他们从前分开的时候莱昂说的话,她开心的笑起来,“你看,你说会来找我,一定会娶我,现在,你做到了,我们觉得我们简直明天就要结婚了,莱昂!”
    她深情唤着他的名字,莱昂激动的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他一遍一遍的也呼唤着她的名字,情深意重的忍不住去吻上她。
    那一刻,茉莉晶亮的眼睛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她喘息着,白皙的小脸儿红起来。莱昂急切的索求着他爱的人,但茉莉紧张极了,她生怕别人看到他们,会认为莱昂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可她忽而又渴望有人看到,有人看到她多么爱莱昂,而他又多么爱自己。她觉得他们是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伊甸园里,做着上帝所不允许的事情,惊恐而激动。
    sam一怔,方明白过来他刚刚做了什么,顿时脸涨的通红。
    “怎么回事?”
    塞缪尔的质问传过来。
    “额,没什么塞缪尔,我不小心咬到了安!”
    sam违心的回答。
    “天!”塞缪尔尖叫,“sam你简直煞风景,该死的小东西,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连接吻都这么笨!”他盯着摄影机半开玩笑的责备,无奈道,“好吧,你和安需要休息一下,然后我们直接开始下一幕!”
    poem带了毛巾和苏打水过来递给舒安,沉默着将她带离送她到休息间里休息补妆。
    “擦擦汗。”
    poem示意接了毛巾却无动于衷的舒安。她呆呆的坐在那儿,脸色苍白,显然有些力不从心。若是放在别的导演那里,poem现在必然会提出让舒安暂时休息,拍摄进度放慢。可塞缪尔不行,他绝对不允许一场戏拖沓到第二天,而且,演员也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否则他真的会发怒。
    从前舒安几乎没有过这样的现象,即便第一次拍床戏的时候她拒绝sam也只是有些紧张,脸色不会像现在这样差,更不会满头都是冷汗,poem细想刚刚拍摄的过程,隐约似乎也觉察到有什么不同。
    但暂时他觉得不能问起。
    见舒安仍旧是无动于衷游离神思以外的样子,poem从她手里取出毛巾担忧的替她擦拭着,然后把水凑到她唇片,她机械的喝了两口,神色却渐渐缓和了几分,继而喘两声,眼里滑过冷意。
    “poem,我好像没办法继续拍下去。”
    她的声音有些冷,像是遇到了什么恶心东西的模样。
    poem蹙眉,问,“sam借机对你做什么?”
    “他!”舒安开口到一半却说不出来,不仅没有说出来反而突然有种吐得冲动,她跑到角落里对着地面干呕起来,半天,却什么都没能吐出来。poem赶到她身后拍着她的脊背,表情里满是担忧。
    “他侵犯你了?”poem试探性的问。
    吐着的舒安点了点头,一动不动的撑着双膝弯腰对着地面,忽而什么东西砸在地上,poem看的清楚,是一滴泪,然后接下来是两滴,三滴,越来越多。他忍不住从后背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安稳,“安,别哭,我想sam他不是故意的。你就当这是场意外,你就当只是不小心受伤,过些天伤就会好起来,可以吗?”
    她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不回答,不出声的流泪,更不给poem半点回应。
    他没办法接受她这样背对着自己让他一点儿情绪都摸不到,把她转过身来,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安,听我说,拍戏都会出现意外,这只是意外,意外受伤而已。”
    poem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若是从前,他说不定正带着嘲笑的面孔看着她说,季舒安,你丫的没那么脆弱吧,搞搞清楚你是演员演员!可是今天他却安慰她。舒安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poem,微红的唇片张了张,说,“poem,你知道吗,他那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没那么严重。”poem无奈,拍她的脊背。
    她却摇头,沉沉的说,“poem,有,有那么严重。我曾经想过我该给他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那么爱他却什么都给不了他。我已经和楚云端结婚过一次,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他很霸道,很介意,从前的时候从来不允许谁碰我,连穆翌晨多看我一眼他都会生气。你知道sam做那件事的时候我多恶心,我恶心自己!我明白,他不要我了,因为他不喜欢我现在这样!”
    poem震惊,有点儿哭笑不得又有点儿心疼。
    他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秦慕笙,但他从来没想过舒安居然会是介意这些事情的女子。大概每个爱情中的女人都是这样傻,她怎么可以认为秦慕笙会嫌弃她?那简直是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
    “安,你想的太多了。”poem带着笑意,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把她抱在怀里。
    舒安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身子仍然是在一抽一抽的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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