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叮咚玩暗器,这小子还真是有眼无珠。”柴添想道,一脸蔑笑。
    水澜也未出手帮助小叮咚,而是在其耳边低声道:“小叮咚,这家伙是坏人,不用留他性命。”
    小叮咚会意,小手轻推,体内真气疾然而运,于周身凝成寒露阴镖。寒露阴镖激射而出,将袭来的漫天寒星尽数击碎,势头未减,携着劲头,攒向执扇公子。执扇公子大惊,显然未料到小叮咚竟有如此实力,刚想拂扇抵挡,寒露阴镖便已袭至其身前,将其扇骨击穿,扎入其周身大穴之中。这执扇公子也如先前那持斧壮汉一般,冻成冰雕,栽落在地,碎成一地冰渣。
    众散人见状,原本就已经开始动摇的内心更是添上了一层恐惧。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从先前的得意洋洋变成了如今的惊恐震骇。
    “他们,他们根本不是强弩之末!他们的实力还是如此恐怖!我,我不夺这狗屁异宝了,你们谁爱夺就夺,我得保命去了!”一个手持长棍的老乞丐叫道,神色惊慌,转身便逃走了。
    “什么狗屁异宝!哪有老子的性命重要?你们,你们夺你们的,老子先走一步了!”一个提着大刀的莽汉亦是转过身子,心里再无夺宝的念头,仓惶逃窜。
    有了一个两个,便会出现三个四个。这些散人本就没有什么纪律,见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皆陆续转身,加入到了逃跑的队伍中。没过多久,这些个气势汹汹的散人们便已尽数溃逃,再没留下半个人影。
    柴添、水澜、小叮咚皆松了口气。
    虞鹤也在此时调息完毕,体内伤势尽愈,真气恢复至充盈。
    柴添道:“小兄弟,那些家伙已经离开了,这儿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跟她们此次来到福州,还有些要事去做,就先告辞了。”说罢,同二女向虞鹤抱拳,转身离去。至始至终,都未问起半句关于那龙蛇雕纹小炉的事情。
    待得三人背影于视线消失,虞鹤却是不急着拿出坠里的龙蛇雕纹小炉,反倒走到了属于温别的那一滩烂肉前。他蹲下身子,在手上覆着真气,于烂肉中不停翻找。未几,虞鹤脸上绽出一抹笑意,将双手从烂肉中拿出,掌中已经多了一颗锻凡石。
    “要不是我多看了几眼温别的死状,怕是根本注意不到这颗锻凡石。”虞鹤想道,撤去掌上真气,左手握着锻凡石,右手则拿出了坠里的那尊龙蛇雕纹小炉。
    小炉入手,不是很重。炉身所镌刻的龙蛇雕纹栩栩如生,跟先前的龙蛇缠像几乎是一个模样。
    虞鹤思忖片刻,终是以真气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了炉中。
    金光映闪,一股陌生的信息涌进脑中,好在信息量并不是很大,虞鹤很快便接受了。
    龙蛇锻炉:为福州辰巳涧之龙蛇缠像所守护之珍宝,相传为龙蛇神匠“辰巳冶”所铸而成,不知为何流落至此地。可放入随身之储物法器中,可随时进行锻造,为无品级法器。
    虞鹤大喜,忙将锻凡石放入了炉中,而后取出了坠里的扶山覆厄,依着脑海中的信息,慢慢地将扶山覆厄盖在了炉顶。金光瞬闪,龙蛇锻炉微微颤抖,龙吟蛇嘶之声浅浅响起,萦绕在虞鹤耳边。眼前的扶山覆厄竟倏地缩成了手指大小,没入炉中,与炉中的锻凡石慢慢融合在了一起,再度绽出一圈金色的气浪,掀得四周草弯花抖,叶落枝颤。
    片刻过后,锻凡石尽数融入扶山覆厄之中。扶山覆厄缓缓飘出炉中,浑身赤红,悬在虞鹤眼前。虞鹤不敢贸然触碰,待得剑身赤红尽消,方伸出手指轻轻一点。指尖触碰到剑身的刹那,扶山覆厄猛烈颤动,恢复成了原般大小,重回虞鹤手中。不过它的阶级,已经提升,从之前的“七星凡器”提升到了如今的“八星凡器”。
    虽然得到了龙蛇锻炉,但虞鹤的正事却还没有完成。他来这辰巳涧,目的是为了寻找“龙蛇灵草”的,这龙蛇锻炉,不过是意外收获罢了。虞鹤扫了周围一眼,并未发现半点异草的痕迹。他正无奈之际,忽而想起先前龙蛇缠像所在之地,疾使身法,纵身跃起,飞身跃至龙蛇缠像先前所立足的那块涧中石盘上。
    果不其然,石盘之上当真生着一堆朱青双叶的异草。虞鹤并未忘记六净居士的提醒,在异草中着目寻找,终是寻到了那唯一的一株朱叶大过青叶的“龙蛇灵草”。他伸手摘下了龙蛇灵草,将其放入坠中,转身欲离开之时,耳中却突地钻进了一声锐鸣。
    虞鹤猛地转身,只见一道赤色与碧色交织的光芒向自己袭来,速度极快。他已来不及取剑招架,忙使“凭风云起”,纵跃而起,险险避开。赤碧光芒一击落空,尖鸣一声,落在石盘之上,显出身形,是一只身形娇小的双色小貂,半边身子呈赤色,半边身子呈碧色。虞鹤凌空取剑,双足互点,身子略微上腾些许,瞅准了涧中凸出的几块碎石,探足入涧,再于碎石上借力,将重心一转,身子骤转,双手紧攥剑柄,剑锋指着小貂的脑袋,垂刺直下。
    这“赤碧貂”颇具灵性,感应到头顶的危机,呲牙咧嘴,攒身闪避,却是给虞鹤让了一个落脚的位置。虞鹤泛起冷笑,剑锋倏转,双手迅斩,疾使“剑起微澜”,斩出数道剑气。待剑气斩出,虞鹤已经稳稳落在了石盘上,重心重归双足之上,心里亦是踏实了许多。那赤碧貂却是忙于躲避剑气,无法趁隙突袭,急得连连尖鸣。
    “这守护龙蛇灵草的异兽也不怎么难对付,比起之前的那个怪物,倒是逊色不少。”虞鹤想道,心情略微放松了许多。
    剑气袭空,斩在一旁的涧壁上,震得碎石簌簌而落。赤碧貂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头顶上却是又落下了不少碎石。它四足并立,纵身疾跃,以碎石借力,凌空将方向一转,不仅踏碎了落下的碎石,亦是朝着虞鹤冲了过来。它的前爪锋利无比,闪着寒芒。虞鹤不敢怠慢,撑开护体气罩,并不忘架剑格挡。
    “叮”一声脆响,赤碧貂的前爪径穿气罩,挠在扶山覆厄上,不仅溅出一阵火星,更带起了一阵刺耳的锐声。虞鹤心头一窒,转剑挥斩,剑势疾迅,未等赤碧貂反应过来,便已将其横切。皮骨分离,赤碧貂惨叫一声,再无生息,徒留两面带皮貂肉。虞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变成了两块带皮鲜肉的赤碧貂,悻悻然地将扶山覆厄给收到了坠里。他将地上的鲜肉拎起,也不耽搁,身法运处,离开了这辰巳涧。
    回到子午镇后,虞鹤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客栈。好在客栈还未关门,伙计们也还没有歇息。他将两块带皮貂肉交给了小二,让小二带去了后厨,再要了一壶好酒,找了个空位,等着菜肴。不过,店里的生意却是冷清了许多。他看向掌柜,摘去了蒙面黑巾,问道:“掌柜的,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为何店里的生意竟冷清至此了?虽是深夜,但今儿夜里按理说应当是个很热闹的晚上阿。”
    掌柜叹了口气,道:“大概在半个时辰前吧,也不知那些个大侠是从哪里回来,个个身上都带着些让人害怕的伤口。他们一边骂着什么,一边回房拿出了各自的包袱,付钱结了帐,也不知去哪里了。倒是苦了我了,还以为能好好赚几天银子,没成想这连三天都不到,这些个难得的客人们便都走了个干净,唉。”
    “看来那些个家伙见得夺宝无望,已经都离开了。这样倒好,也省了许多麻烦事儿。”虞鹤想道,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未几,烹饪好的貂肉已经上桌。他一边尝着自己的战利品,一边喝着美酒,这顿夜宵倒也吃得不亦乐乎。
    次日,虞鹤洗漱罢,下楼结账。
    掌柜却道:“客官不用付钱了,您的房钱已经有人给付了。喏,这是您之前给的银子。”说罢,不但没收虞鹤的银子,反倒还还了虞鹤一笔银子。
    虞鹤讶异,问道:“是谁给我付的账?男还是女?”
    “那位贵人可交待了,这个不能告诉给您。他还留了一句话,说是等您到了辽东,自会知晓这一切。”掌柜道,顺便还将辽东的走向告诉了虞鹤。
    “好吧,那多谢你了。”虞鹤道,也不多问,出门牵过了马,策马启程,向辽东而去。不过,他的心里始终还是在不断地揣摩着,倒也有了几个可靠的猜想:“我在这里的熟人没有几个,那粉衫少女还未转醒,六净居士还在清欲庵照顾她,能腾出空来给我付房钱的,不就那么三个人么?而这三个人里,小叮咚还太小,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就是说,这人若不是柴添,那便是水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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