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缠像突至温别身前,血嘴倏张,一个咬住了温别的上半身,一个咬住了温别的下半身,猛地一拉。鲜血淋漓,惨绝人寰,甚至都没给温别惨叫的机会,便了结了他的性命。雄踞福州一方的飞鹰堡,竟在此刻,荡然无存。至于其他观战的散人,早已被这陷入疯狂的龙蛇缠像给吓得纷纷溃逃,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片刻?什么狗屁异宝,哪有性命重要?
    龙蛇缠像解决掉了温别之后,并未转身去对付已经没有再战之力的隐芳谷众。它将目光落在了虞鹤等人的身上,怒吟狂嘶,没有丝毫迟滞。
    “你退后,我们先挡住这家伙,你找机会逃跑!”柴添道,一把推开了虞鹤,双掌迅出,撑开护体气罩,覆满阳炎。
    水澜跑到柴添身后,并未运起功法,而是将双掌抵在了柴添的后背,渡入真气,将柴添的护体气罩给扩大了数倍,就连站在他们身后数尺外的小叮咚也被罩了进去。小叮咚年纪虽小,但好歹也是辽东水家的人,她心中虽然害怕不已,却也明白不能丢了辽东水家的面子,冲到水澜身后,将小手抵在了水澜背后,渡去真气,帮着稳固柴添的护体气罩。
    铁剑门众仅剩一半人数,尽皆重伤,奄奄一息。隐芳谷众虽没死人,但也皆无再战之力。包括晏藏锋、庄茹嫣在内,皆是一眨不眨地将目光落在了虞鹤等人身上。不过,他们的心里却尽是颓丧。
    “连我铁剑门的剑阵都无法敌过这怪物,光凭他们四个,如何能是这怪物的对手?想来天命如此,福州三门今日必将覆灭于此了。”晏藏锋想道,满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柴家人,两个水家人,还有一个不知来历,我就不信他们几个能比我整个隐芳谷都厉害。”庄茹嫣想道,眼中没有半点绝望,却尽是对虞鹤等人的不屑与轻视。
    铁剑门众及隐芳谷众,他们的想法倒也相差无几。无非是不信、颓丧、绝望跟轻蔑。
    龙蛇缠像的攻势虽猛,但也无法一时撞破柴添的护体气罩。不过柴添的脸色却是在慢慢变白,倘若不是水家二女相助,柴添早已落败。
    虞鹤将眉头一拧,心里根本没有半点退缩的打算。他不顾柴添先前的劝阻,拿出了坠里的扶山覆厄,纵身跃起,疾使“剑起微澜”,斩出数道剑气,皆瞄准了龙蛇缠像的眼睛。众人大惊,却不敢分神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气刺入了龙蛇缠像的眼睛。龙蛇缠像因为被柴添等人给缠住了,并不能及时躲避,反倒是让虞鹤抓住了这个空隙,将其四目皆毁。
    剧痛袭身,龙蛇缠像怒叫连连,连忙后撤数步,不停翻滚。虞鹤哪肯放过这般大好的机会?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双足迅踏,使出“钻云翻雾”,欺至狂乱翻滚的龙蛇缠像身前,双手紧握剑柄,怒喝一声,撑开护体气罩的同时并使出了“沧澜化琅”。待得漫天剑影绽出,他小退数步,避开了劲扫而来的龙蛇双尾,不敢有半点的耽搁,接着使出了“澜止云散”。
    漫天剑影尽数爆碎,剑气皆凝成剑束,自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穿透了龙蛇缠像的身躯。
    “什么?这小子的剑气竟能直接贯穿这怪物的身子?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晏藏锋瞪大了双眼,眼中尽是不信。
    “这小子连老瘟畜的一掌都接不下,怎么会使如此厉害的剑招?莫非他刚才都是装的不成?”庄茹嫣的神色跟晏藏锋差不了多少,双眼瞪得老大,根本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铁剑门众及隐芳谷众中,亦是爆发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柴添、水澜、小叮咚虽然惊讶,但很快便接受了眼前的现实,转惊为喜,齐齐松了口气。柴添撤去了护体气罩,缓缓恢复着体内的真气,不敢就地盘坐,生怕再出变故。
    “小叮咚,你刚才也耗费了不少真气,先盘坐调息一会儿,我跟柴添在你身边护法。”水澜道,摸了摸小叮咚的脑袋。
    小叮咚点了点头,乖乖地坐了下来,闭目调息。
    剑束缓褪,龙蛇缠像的惨叫声亦是随之停止。待剑束尽散之时,所谓的龙蛇缠像便只剩下了一团烂肉,再无半点威胁。
    虞鹤松了口气,将“扶山覆厄”收回了坠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眼前这团烂肉忽地一阵鼓动,吓得虞鹤忙退数步。金芒瞬闪,一尊镌刻着龙蛇雕纹的小炉子竟从烂肉中蹿出,小炉子仅有手掌大小,浑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金色光晕,静静悬在半空之中。
    在场众人心里皆是一惊,均想道:“异宝!”
    重伤的铁剑门众、隐芳谷众以及晏藏锋跟庄茹嫣,皆是蠢蠢欲动,似乎是忘却了身上的伤势。
    虞鹤虚弱无比,明知这些人心怀不轨,却无力阻止。
    忽地一道身影袭来,激出劲风,径向空中的小炉子抓去:“哈哈哈!你们这些蠢货!也是多亏了你们,老子才能这般不费力气地得到这尊异宝!哈哈哈!”笑声狂妄,钻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我伙伴斩杀的怪物,战利品岂能归你所得!”猛地一声怒喝,柴添攒身跃出,双掌疾推,燎出阳炎,将这夺宝的家伙烧成了灰烬。
    柴添落在虞鹤身边,扫了铁剑门众、隐芳谷众及晏藏锋跟庄茹嫣一眼,眼中尽是杀意,冷声道:“看在铁剑门跟隐芳谷老祖宗的面子上,我不会趁人之危,可你们若是不知好歹,就别怪我柴添心狠手辣了。”
    话音甫落,水澜跟小叮咚亦是赶了上来,分别护住了虞鹤身周的另外两个方向,二人却是一脸惊慌。
    水澜道:“那些逃走的散人又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虞鹤闻言,心中大惊,顺着水澜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得前方黑影重重,不禁啐道:“这些人渣,先前出力的时候不见他们,现在宝物出来了,倒是趋之若鹜。”
    “管那么多作甚,反正咱们三人的真气并未损耗多少,这些散人又算个什么东西?若敢过来,尽诛便是。”柴添道,也不忘将悬在头顶的小炉子给拿了下来,塞到了虞鹤的手里,又道:“那怪物是你杀的,这异宝自然是归你所有。你拿好异宝,好生调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便是了。”
    虞鹤接过小炉,眼里有些讶异。当然,他心里对柴添的好感亦是蹭蹭直涨。他连忙将小炉子收到了坠里,想道:“此人竟肯将如此异宝拱手相让,值得结交。”想罢,又松了口气,闭目盘坐,默默调息起来。
    至于重伤的铁剑门众跟隐芳谷众,已在晏藏锋跟庄茹嫣的带领下,趁着夜色默默退去。他二人心中虽是不服,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至于丢了性命。剩下的,便是这些个并未出力,却想争夺小炉子的渣滓散人们了。他们见四人面色皆不好看,心里再无半点惧怕。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道士往前走了几步,也不答话,右手持木剑,左手拈黄符,身法运处,真气暴涌,疾使一招“符生剑”,攻向柴添。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柴添怒道,双掌疾推,阳炎速燎,不仅烧毁了这中年道士手中的黄符,其中蕴含的巨力也将其手中的木剑震碎。
    “好强的力量!”中年道士躲避不及,正被阳炎击中心口,痛叫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再无半点气息。
    即便如此,这些贪婪的散人们仍不信邪。一个提着两柄板斧的壮汉往前踏出几步,双斧对敲,绽出脆响。只听其如野兽般怒吼一声,道:“众位莫要动摇,这四人仅是强弩之末,做着最后的抵抗罢了!咱们一窝蜂地冲上去,先杀这四人,再瓜分异宝!”说罢,大足猛踏,双斧举过头顶,一招“力劈华山”,向水澜斩来。
    水澜冷哼一声,真气运处,覆满周身,凝出点点寒露。趁双斧还未斩下,她玉指往前一伸,寒露如镖,刮起数股罡风,尽皆嵌入双斧之上。叮当脆响,双斧剧颤,这壮汉只觉手臂发麻,根本无法招架。待其回过神时,寒露已经在其身上打出了近百个小孔。寒气入体,瞬间将其血液冻住。他在极度的恐惧下,渐渐冻成冰雕,再无半点还手之力。水澜轻轻拂袖,俏脸儿上勾起一抹冷笑。待水袖拂落,冰雕立时崩碎,散落一地。
    “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要上就一起上,别浪费我们的时间。”水澜笑道,眼里尽是不屑。
    众散人震惊,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不过,还是不怕死的人居多,又窜出一名执扇公子,执扇轻摇,满脸镇定。他笑道:“对付你们,何须我们一起上?有我一人便足矣。”说罢,双足互点,腾身跃起,纸扇迅挥,只见扇中射出漫天寒星,径朝小叮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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