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怕说了,胡老哥你会更气,还有林家那几个兄弟,也……不见了。”安亭说到最后,瞧着胡慵要杀人的眼神,立刻补充道:“胡老哥,你放心,反正天瑞已经被砍了头,林老头也死了,这几件案子差不都都结案了,扶桑这个案件,我今天就把案件上报知府,广发通缉令,全国通缉他们,让他们插翅难飞。”
    安亭说完,一直在小心的瞧着胡慵的神色,手心都捏出了汗。
    胡慵色才稍微好看一些,“那就全国通缉他们,将夏藜和孙淳两个人的画像挂出去。”
    安亭闻言,拍手道:“好,那老弟我这就去准备!”
    “安亭,这次,你再搞砸了,以后你也不必来找我,你继续做你的糊涂县令好了!”胡慵鄙夷的瞪了一眼安亭,随后拂袖离开。
    一直到胡慵离开,安亭心中的气都没有消,他悄悄的攥紧了拳头,又再次打开,眸子里闪着一抹狠意,问着身边的师爷:“老爷,我真的很蠢吗?”
    “是胡爷在气头上,老爷,您不必放在心上。”师爷小心的劝着安亭。
    “这个老东西,不就仗着他手里的药材生意垄断权吗?强取豪夺,吞并北方六省的药材生意,害了多少人,沾了多少人的血,如今又要利用老爷我手中的权利,去杀人,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老爷我小心了一辈子,如今已被他拉下水了,这可不能便宜了他。”
    “听着,我暗中和他往来的金银账务,还有有关夏藜的案子,这桩桩件件都和老爷我没任何关系,都是胡慵那个老狐狸逼迫老爷我做的,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你就把我写的和胡慵有关的小册子拿出来,这样,老爷我或许能留下了一命。”
    “老爷,您今日为何这样?”师爷一时也被吓到了,莫名的感觉后背发凉。
    “那你以为呢,老爷我一个秀才,未有任何功名,如何一路爬到了县令的位置,除了家底丰厚外,还有一个不错的脑子!脑子可是一个好东西,装疯卖傻可以保命,留下证据更是可以保下全家的命。”
    安亭勾唇一笑,望着城门发呆。
    “老爷,那个册子,现在?”师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册子拿到手了。
    “你急什么,不到万不得已,老爷我是不会交出来的,自然也希望一辈子都不会用到它。” 安亭诡异的一笑,扭着肥胖的身子,朝着县衙走去。
    师爷莫名的感觉后怕,这安亭,又捏了他的多少把柄?
    ——
    “公子,我们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雷恪掀开了帘子,对着孙淳回道。
    “大夫也在吗?”孙淳将夏藜抱在了怀里,焦急的问着。
    “大夫已经在大厅恭候了,您请。”雷恪不敢怠慢,亲自掀着帘子,一边的随从放好了马凳。
    孙淳点点头,亲自抱着夏藜,踩着马凳下了马车,望着眼前雅致干净的小院,陌生的感觉迎面而来。
    “公子,这是位于青州的一个小村庄,整个庄子已经被我们秘密买下来了,四周的土地,房屋,包括佃农在内都是咱们的,以后夏藜姑娘在这里安心养病,定居都不成问题,这是房屋的房契,土地的地契,还有所有佃农的卖身契。”
    雷恪说着全部呈给孙淳看。
    “这里位置隐蔽,环境也不错,确实不易被人发现,你做的不错,你先替我保管,等到夏藜醒了,我会亲自交给她。”孙淳说着,抱着夏藜进了大厅左侧的一间卧房。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夫,背着药箱已经等候在房间,看见到了孙淳,恭敬的给他行礼。
    孙淳没时间客气,将夏藜放在了床上,看向大夫:“快帮她看看,目前伤势如何?”
    “是。”大夫一眼看到了夏藜脑袋上起来的大包,望闻问切一番,随后轻叹一口气:“万幸,头部只是受了轻微撞击,身上没有其他的严重伤口,只要卧床静养一个月,会有好转。”
    “一个月?”孙淳一听,心立刻沉了下来。
    “是,姑娘撞到了头部,必须卧床静养一个月,稍后老夫会开一些药给这位姑娘。”大夫恭敬回道。
    “那就辛苦大夫了。”孙淳面色苍白,身子不稳的向后倒退了一步,雷恪立刻上前扶住他,忍不住劝道。
    “公子,您后背的伤口已经流了很多血,还请大夫赶快为您抑治疗箭伤。”
    “老夫可以先帮着公子拔下后背的伤口,再回去为公子和夏藜姑娘一起抓药。”大夫也是机灵的主,仔细瞧着孙淳后背的箭伤,忍不住暗中惊叹,这个人能坚持这么久,不出一声,真是硬汉。
    “好。孙淳随后被雷恪扶着,去了大厅另外一间房间,趴在了床上,等待大夫治疗。
    “大夫,这是麻沸散,你给我们家公子洒上吧,消毒以后,取出箭头的时候,他可以少受一些苦。”雷恪说着,将一个白色瓷瓶交到了大夫手上。
    “当真有这么珍贵的药物,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大夫双手捧着麻沸散,双眼放光,就像捧着无价之宝一样,小心的把玩着。
    “大夫,赶快为我们公子治疗吧。”雷恪看不得大夫磨磨蹭蹭的样子,催促着。
    大夫的脸皮微微一红,立刻开始行动,拿出一把镊子一样的小东西,放在火上烤了一会,拿出剪刀,将孙淳后背上与伤口粘连的衣服小心的剪开,那些黏在一起的,他也只能下手,快速撕开,孙淳痛的皱眉,紧紧的抓住了被褥。
    雷恪从大夫手中接了一块软布塞到了孙淳的嘴巴里,让他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公子,您先忍忍。”大夫示意雷恪过来,和他一起按住了孙淳,随后大夫洒上了麻沸散,拿着镊子夹住了箭头,飞快的拔了出来。
    孙淳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有人按住他,也上了麻沸散,但是那种钻心的的疼痛,还是真切的传到了身体的每一处,让他整个人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
    当听到盘子里传来哐当一声,放箭头的声音,孙淳才敢将嘴里的软木吐掉,整个人虚软的趴在了床上,陷入深眠。
    “公子?”雷恪担忧的上前照看,被大夫制止。
    “公子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需要好好的休息补充体力。”
    “那就辛苦大夫抓药,多多照顾我们公子和夏藜姑娘。”雷恪说着,将大夫迎出了院子。
    第二天天不亮,孙淳就醒了过来,看着后背缠绕的一层厚厚的纱布,还有床边的一副拐杖,微微皱眉。
    “公子,这是大夫特意为您准备的,说是让您靠着拐走两天,为了缓解您背部伤口的拉扯,让您的伤口尽快恢复。”
    雷恪主动解释着。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孙淳本能的排斥拐杖,他不会承认自己受了一次伤,就成了一个需要靠拐行走的废人,凭着一股毅力,孙淳自己披上了衣服,穿上鞋子,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痛,一步步往前走,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子不稳的栽倒了地上,拉扯的背部伤口,传出一阵针扎一样的剧痛,孙淳抿紧唇,在地上坐了一会。
    “公子!”雷恪忍不住上前,想要扶起来孙淳,被他拦住。
    “我自己可以。”孙淳说完,双手撑在地上,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穿过大厅,来到了夏藜的房间。
    “她怎么还没醒?”孙淳望着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藜,担忧的问着。
    “大夫说夏藜姑娘今日就会醒来。”雷恪对着孙淳躬身行礼,礼貌回应着。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大夫给她开的药呢,熬好了吗?”孙淳看了一眼雷恪。
    “为了方便照顾公子和夏藜姑娘,属下擅自将如霜从京中调了过来,她现在正在熬药,还请公子原谅。”雷恪跪在了地上给孙淳请罪。
    “无妨,她来了正好可以照顾夏藜。”孙淳目光牢牢盯着夏藜,坐在了她的床边,轻抚小女人的面颊,眸内是掩盖不住的怜爱。
    “公子,药熬好了。”说话间,一位黑衣劲装的冷面女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送到了孙淳身边的桌上。
    “如霜,以后就辛苦你贴身照顾夏藜了。”孙淳端起了汤药,吩咐着如霜。
    “是,公子。”如霜单膝跪地,低头领命,面色冷漠,毫无任何情绪。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孙淳捏着勺子,搅动着汤药,随口问着。
    “靖安县的县令安亭已经开始全面通缉公子和夏藜姑娘,您二位的画像已经贴遍了整个靖安县,他也把案件往知府上报了,现在到处都是抓捕两位的官兵。”
    雷恪面色并不好看,说完低下了头,这事态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掌控,形势非常严重。
    孙淳搅动汤勺的动作停止,微微拧眉,将汤碗交给了身边的如霜,站了起来。
    “真的?他们将我和夏藜的画像公开了?”
    “千真万确。”雷恪躬身回道。
    “夏藜写的诉状,你立刻上交给青州知府,再将我写的一封信函一起带过去。”孙淳说着,从夏藜怀中取出一份诉状,将自己写的信函一起交到了雷恪的手中。
    雷恪不敢耽搁,立刻接了信函和诉状,出门去办事 。
    孙淳心中不宁,摘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交给了如霜,并附在她耳边悄声吩咐了一句。
    “属下领命。”如霜刚好给夏藜喂完药,接过了孙淳递过来的玉佩,给他行完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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