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夏藜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四周陌生的摆设,一时愣住,直到看到身边的孙淳,她抓住了孙淳的手,急着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们现在是在青州的一个小庄子里,你放心,我们成功逃离了安亭和胡慵的追捕,现在包括这个庄子,庄子里的佃农,房屋都归属你。”孙淳说着将之前雷恪留下的一些庄子的房契地契以及所有佃农的卖身契送到了夏藜的手里。
    “这,都是你买下的吧,我不能收。”夏藜说着,就要把东西全部还回去。
    “你和我还分得清楚吗?当初我被你救下的时候,你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都没有选择放弃我,如今你自己蒙难,我又如何恩能冷眼旁观,况且,你我早就是一体,不要想那么多。”
    孙淳的话让夏藜一时愣住,这么久以来,他们确实早就像一家人相处,金钱往来,她从未在意,如今,她这样生分,是在意他是富家公子身份所以有意疏远吗?
    夏藜一时也有些想不通,但她绝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无论他是谁,她喜欢的依然这是这个人。
    “好,那我先收下。”夏藜将地契等物件小心收好,问着孙淳:“我娘和夏青呢,她们在哪里。”
    “你现在先把伤养好,到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们,你放心,她们现在很安全,有专人照顾,那些证人也跑不掉。”
    孙淳轻抚夏藜的小脸,安慰着她:“目前我们还在逃亡中,靖安县的县令安亭早就将你我的事情上报了知府,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抓捕你我的画像,轻易出去,很容易被抓住,也会连累伯母和夏青。”
    “好,那我先养伤。”夏藜想了想,觉得孙淳说的有道理,点头回道。
    “目前县衙的人到处在抓我们,那我们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夏藜忍不住问道。
    “你放心,我已经托雷恪将诉状送去给了知府宋濂大人,剩下的时间,我们就耐心等待消息,相信大人会秉公办案。”
    “希望如此.......”夏藜还想说什么,可是头部起来的大包,引起了头痛的旧疾,让她忍不住皱眉。
    “还是很痛吗?我们还是少说话,你早点休息,刚刚给你喝了一碗药,许是过一会,才能起效。”孙淳说着,扶着夏藜重新躺在了床上。
    ——
    青州知府
    夜色凉如水,青州知府宋濂此刻正在后院凉亭下对月饮酒,旁边一位青衣女子坐在一边谈着琵琶助兴,琴音丝丝入扣,又如潺潺流水,叮叮咚咚,引人遐想,宋濂正听得入神之际,只听附件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
    宋濂闻声望了过去,凉亭外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留的满脸络腮胡,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瞧着他的模样有些眼熟,仔细一回想,立刻惊得站起了身子,挥退了身边的青衣女子。
    “雷恪拜见知府大人!”雷恪走到了知府宋濂面前,恭敬行礼。
    “快快起身,你怎么会出现在青州,你不是一直紧紧跟随在……”宋濂还没说完,就被雷恪制止。
    宋濂激动的胡子都在颤抖,浑浊的老眼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还活着,是吗?”
    “对,公子被人救了下来,如今隐居在青州境内,这件事还请您保密,这关系到公子的性命安全。”雷恪说着,直接跪在了宋濂的面前。
    “这可使不得,怎么说,老夫也教过……公子两年,算是他的师傅,又怎么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宋濂上前扶起了雷恪,看了一眼四周,凑近雷恪。
    “雷少侠,你今日为何会现身本官身边?”宋濂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实不相瞒,当初公子被刺杀,落入悬崖深潭,被一位叫做夏藜的姑娘救下,我也是最近才找到公子的下落,公子在养伤期间,和夏藜姑娘互生情愫,本来以为也是美事一桩,没想到这二人遭遇这么多的困境。”
    “等等,夏藜这个名字,我听着好熟,难道……就是靖安县那位传闻害死了人命的夏氏医馆的女老板?”宋濂努力回忆着。
    “公子现在名唤孙淳,且夏藜姑娘是冤枉的。”雷恪哪里肯允许他人说自己主子和夏藜的一分不好,本能的起身维护。
    “身为公子看上的姑娘,本官相信夏藜姑娘肯定是被冤枉的,有关止痛药的事情,老夫也略有耳闻,知晓胡慵和安亭这两个人之间的猫腻,却苦于一直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毕竟胡慵的根基在京城,他并非单纯的商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每年他送出去的部分财宝都流入了京城的世家大族手中,所以暗中想要保下胡慵的人不少。”
    “本官建议可以先把安亭这个芝麻官给办下来,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靠出钱买来的官职,如今是时候除掉他了。”
    “只是这胡慵,他实在是太狡猾,做事从来不脏了自己的手,不过如今他得罪了公子,那本官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宋濂不知不觉腰板硬不少。
    “但是,公子希望事情一切低调处理,这是夏藜姑娘专程写的诉状和公子写给您的密函,还请大人过目。”
    雷恪说着将信函和诉状一起恭敬的交到了宋濂的手上。
    宋濂礼貌的接过,也请雷恪一起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宋濂全部看完后,使劲拍了一下桌面,“他们真是欺人太甚,竟然这样陷害夏藜姑娘,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对了,本官想起来,前两日靖安县的县令安亭还上报了夏藜姑娘的案件,说是夏藜和公子一起潜逃,需要全国搜捕,老夫暂时压了下去,只限制在了青州境内,如今看来,还是闯了大祸!”
    “来人,赶快通知靖安县县令安亭,立刻撤下所有对孙淳和夏藜的逮捕令,将所有张贴出去的两人画像,连夜全部撕掉!天亮之前给我清理完毕!”
    “是,大人!”贴身随从立刻领命去办事。
    “这两桩案子,牵扯到了被冤杀的天瑞,还有一名县令官员,一个盘踞北方六省的药材商,我们需要快刀斩乱麻,案件不能过夜。”宋濂神情严肃的说道。
    “关键的认证都在我们手上,想要快速结案,不是难事。”雷恪说道。
    “那天亮的时候,就请公子和夏藜姑娘现身知府的公堂了,案件审完以后,随后本官会出一份公文,还夏藜姑娘的清白。”
    “我会把大人的想法上报给公子,今晚就麻烦大人提前布置人手,天亮之前,一定要将这二人捉住,防止他们逃走。”
    雷恪显得有些兴奋,对宋濂回道。
    “这件事交给本官,今晚就会把这两人都抓到。”宋濂干脆的回道。
    “那我就先行离开,一切拜托大人了。”雷恪说着,转身跳出了知府的后院,连夜回到了青州下辖的农庄。
    ——
    “老爷,不好了,知府大人派人来信了,让您连夜把贴遍整个青州的夏藜和孙淳二人的画像全部撕下来,并撤掉对他们二人的逮捕的命令。”师爷猛敲着安亭的卧房,大声喊道。
    “什么!”安亭猛地坐了起来,满脸惊惶。
    “老爷,管他什么知府,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金喜儿拉着安亭的手臂,撒娇挽留。
    “美人儿!这是知府大老爷,不听话,你我可没什么好日子了!”安亭一刻不敢耽搁,匆匆穿上了衣服,出了门,只留金喜儿一个人生闷气。
    “你说什么,放过夏藜和孙淳这两个逃犯!知府大人是不是喝醉了,说胡话了!”
    安亭穿戴好官服,依然不相信。
    “老爷,这是知府大人的亲随送来的口信,哪里有假啊,咱们还是赶快行动吧,万一天亮之前弄不完,咱们所有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师爷苦着脸,劝着安亭。
    “胡慵呢,他现在在哪里,赶快去找他,这两桩案子,可都是和他有关系,快去派人找他!”安亭对着身边人喊道。
    “老爷,一会属下就派人去找胡慵老爷,眼下咱们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赶快把夏藜和孙淳二人的画像找人全部撕下来吧!”师爷急的跳了起来,催着安亭。
    “好!”安亭也被催的乱了方寸,带着人开始满大街的撕画像。
    青州农庄
    “雷恪,这次的事儿你办的很好,宋濂一出马,这次夏藜洗刷冤屈的事情,很有戏了。”
    孙淳明显放松了不少,眉宇舒展,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这也是宋濂大人心系公子,努力配合我们。”雷恪恭敬回道。
    两个人谈话期间,夏藜走了过来。
    “我听着你们讨论的案件似乎有了眉目,有希望重审案件吗?”夏藜扶着门框问道。
    “你怎么起来了,如霜呢?她不是负责照顾你吗?”孙淳直觉的看向夏藜的身后。
    “她办完事回来,已经是深夜了,看起来很疲累,我让她先休息了。”夏藜无畏的摆手,“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一点也不需要其他人随身不离的跟着,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夏藜解释了一番,再度回到原来的话题。
    孙淳叹了一口气,捏了一下夏藜的面颊,解答夏藜的疑问。
    “知府大人收到了雷恪送去的诉状,他已经决定重审了,不过天亮的时候,需要我们将证人全部送过去,还需要你与胡慵,安亭对簿公堂,只是我担心你的身子……”
    孙淳还未说完,夏藜上前握住了孙淳的手,摇头:“我没问题。”
    “那一会,我就让雷恪收拾马车出来,我们天亮之前就要赶到青州官衙。”孙淳也想立刻解决掉这件事情,让夏藜恢复安宁。
    “好。”夏藜强撑着身子,靠在孙淳怀里,看着雷恪前前后后的忙碌,没一会她就在孙淳怀中睡了过去。
    “公子,夏藜姑娘身子还有些虚弱。”如霜醒了过来,主动走到了孙淳面前,她还是不放心夏藜。
    “所以,这一次,你要注意在周边负责保护夏藜,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次,我不方便露面。”孙淳沉声吩咐着。
    “是,公子。”如霜接过了夏藜,扶着她上了马车,孙淳上了另外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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