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朱尔斯
顿悟来得突然。前一秒我还惊慌失措，下一秒立刻恢复，因为我知道了。不是知道莉娜在哪里，而是知道她是谁。有了这个认知，我才能开始找她。
我头晕目眩地站在厨房里。警察离开了，回河边继续搜索。他们要我别乱跑，以防万一。说不定莉娜会回来。继续打电话，他们说，让你的手机随时开机。好吗，朱莉娅？手机随时开机。他们把我当成孩子似的和我说话。
我大概不能怪他们吧，因为他们一直坐在这里问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知道我最后什么时候看到莉娜，却无法指出她最后待在屋里的时间。我不知道她穿什么衣服离开，也不记得上次看到莉娜时她的穿戴。
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是真有音乐，还是出自我的幻想？是谁锁上门，又是谁打开灯？那些警探猜疑又失望地看着我：如果露易丝·惠特克来访让她那么难过，我为什么还要让她离开？我怎么可能没追上去，没去安慰她？我看到他们相互交换的眼神中带着没说出口的评断。这女人是个什么样的监护人？
你在我的脑子里告诫我：你为什么没像我跟着你那样追上去？你为什么不像我救你那样救她？我十七岁时，救起了溺水的妹妹。内尔，你逼得我走进河里，还把我往下压。（这是唇枪舌剑的老调了，你说，我说，你说，我说。我已经厌烦了，再也不想为这种事情争辩。）
这就是我的状况。筋疲力尽，因为恐惧而毛骨悚然，我看出某件事，瞄到某件事。那种感觉就像有个东西在移动，而影子正好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真的是我吗？你问过我，真的是我逼你下水？是你，还是罗比？或是两者的某种结合？
地板似乎开始倾斜，我抓着厨房桌台稳住自己。两者的某种结合。我吸不到空气，胸腔压缩得好紧，恐慌症似乎就要发作。我等着世界褪成白色，但没有发生。我仍然站着，仍在呼吸。某种结合。我跑到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你的房间，就在那里！你抱着莉娜的那张照片，当时她露出掠食者的微笑，那不是你，不是你的笑容。是他的。是罗比·坎南的笑容。我现在看出来了，是他在你身上，把你的肩膀压进沙地时对我露出来的笑容。那就是莉娜的身份。她是你们两个人的结合。莉娜是你的，也是他的。莉娜是罗比·坎南的女儿。
顿悟来得突然。前一秒我还惊慌失措，下一秒立刻恢复，因为我知道了。不是知道莉娜在哪里，而是知道她是谁。有了这个认知，我才能开始找她。
我头晕目眩地站在厨房里。警察离开了，回河边继续搜索。他们要我别乱跑，以防万一。说不定莉娜会回来。继续打电话，他们说，让你的手机随时开机。好吗，朱莉娅？手机随时开机。他们把我当成孩子似的和我说话。
我大概不能怪他们吧，因为他们一直坐在这里问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知道我最后什么时候看到莉娜，却无法指出她最后待在屋里的时间。我不知道她穿什么衣服离开，也不记得上次看到莉娜时她的穿戴。
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是真有音乐，还是出自我的幻想？是谁锁上门，又是谁打开灯？那些警探猜疑又失望地看着我：如果露易丝·惠特克来访让她那么难过，我为什么还要让她离开？我怎么可能没追上去，没去安慰她？我看到他们相互交换的眼神中带着没说出口的评断。这女人是个什么样的监护人？
你在我的脑子里告诫我：你为什么没像我跟着你那样追上去？你为什么不像我救你那样救她？我十七岁时，救起了溺水的妹妹。内尔，你逼得我走进河里，还把我往下压。（这是唇枪舌剑的老调了，你说，我说，你说，我说。我已经厌烦了，再也不想为这种事情争辩。）
这就是我的状况。筋疲力尽，因为恐惧而毛骨悚然，我看出某件事，瞄到某件事。那种感觉就像有个东西在移动，而影子正好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真的是我吗？你问过我，真的是我逼你下水？是你，还是罗比？或是两者的某种结合？
地板似乎开始倾斜，我抓着厨房桌台稳住自己。两者的某种结合。我吸不到空气，胸腔压缩得好紧，恐慌症似乎就要发作。我等着世界褪成白色，但没有发生。我仍然站着，仍在呼吸。某种结合。我跑到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你的房间，就在那里！你抱着莉娜的那张照片，当时她露出掠食者的微笑，那不是你，不是你的笑容。是他的。是罗比·坎南的笑容。我现在看出来了，是他在你身上，把你的肩膀压进沙地时对我露出来的笑容。那就是莉娜的身份。她是你们两个人的结合。莉娜是你的，也是他的。莉娜是罗比·坎南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