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燕王府庆贺的宾客都送来价值不菲的贺礼,温柔郡主和周子冉也到府庆贺,并亲自送上贺礼。
    花腰让侍婢接过贺礼,笑道:“望郡主和周三小姐玩得尽兴。”
    “不尽兴,本郡主不会走!”拓跋思薇轻俏地笑。
    “郡主真美,把‘洛阳四艳’也比下去了。”周子冉语笑温婉,“这‘洛阳第一美人’的名号,当属郡主。”
    花腰莞尔一笑,不再理她们。
    燕王与数位好友自去谈话,鸢夜来、周扬和拓跋涵也被几个大臣拉走,花腰则与王悠然在凉亭品茗赏花。王悠然担忧道:“周子冉和温柔郡主今日会出手吗?”
    花腰冰冷地勾唇,“她们胆敢在我的地盘搞事,我就要她们躺着出去!”
    王悠然莞尔一笑,“你呀……”
    一人踏进凉亭,却是鸢夜来。王悠然抿唇一笑,自行离去。
    “你不是被大臣拉走了吗?怎么回来了?”花腰温柔地笑。
    “我宁愿与你在一起。”
    鸢夜来拉她坐下,轻揉她的小手,今日,他早早地来,却到现在才能和她独处。
    她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每日都见,还看不够吗?”
    若非四周这么多人,他早已抱住她亲个够,“不够。”
    四目相对,分明有缠绵之意。
    “不如……我们去后院……”他沉声道,今日瑶儿太美了,美得令他心痒难耐,他想抱着她,永远不松手,想把她吃干抹净,想一个人、安静地欣赏她的美……
    “不好吧。”花腰拍拍他的手背,“挺住!”
    咳嗽的声音。
    他们一震,看见燕王已经在凉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父王。”她站起身,窘得脸腮薄红。
    “相爷,大家都在等你。”燕王脸庞冷冷,颇为不悦。
    “你父王特意来抓我的。”鸢夜来传音入密,无奈地走了。
    花腰柔声唤道:“父王,我只是和他说说话。”
    燕王道:“父王听说,前几日,你在画舫与鸢夜来……当众亲吻,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她语声轻婉,语气却坚定,“确有其事,我真心喜欢他。父王反对我和他在一起?”
    他的脸庞不显喜怒,“这件事往后再说。”
    忽然,前方走来一行人,当中那男子着玉色祥云纹锦袍,仆从如云,自有几分威仪。
    花腰和燕王连忙出去迎驾,所有人都来迎驾。
    “平身。”拓跋彧利落地摆手,点缀着灿金日光的玉面含着微笑,“燕王府有喜,朕怎能不来庆贺?小路子,送上朕的贺礼!”
    “谢皇上。”燕王和花腰异口同声道。
    拓跋彧送的贺礼是:贡缎十匹,玉器十件,金器十件,黄金千两。
    众大臣不解,四大王府与朝廷很少来往,这次是怎么回事?周太后想拉拢四大王府吗?看来,他们也有必要与四大王府保持良好的关系。
    接下来是自由活动,宴饮要到酉时才开始。
    花腰在花苑一角准备了烧烤与自助餐,下人当场烧烤美食,焦香味吸引了很多人前来品尝。长案上十几种自助美食和酒水也得到众人的青睐,很快就被抢光,不过美食很快又供应上来。
    这新奇的吃食赢得普遍的赞誉,拓跋彧吃得津津有味,笑赞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鸡翅、烤鸭腿、烤鱼,说要在宫里做这样的美食,还要弄成这种新奇的方式,一边游园一边品尝美食。
    “郡主,你何时进宫教教御膳房的宫人做这类烧烤?”他兴致勃勃地问。
    “近来比较忙,若得空,我便进宫。”
    花腰敷衍道,她可不想进宫,就让他等着吧。
    拓跋彧还想再说,却被温柔郡主和周子冉拉走。
    无需应付他,花腰乐得清闲,啃了一只鸡翅,喝了一杯热茶,忽然觉得不适。
    “瑶儿,怎么了?”王悠然放下烤鱼,关心地问。
    “头晕晕的。”花腰使劲地摇摇头。
    “会不会……”
    “没事,我先回房歇会儿。”
    轻云、蔽月搀扶着花腰回兰轩小苑,服侍她躺下歇息。之后,她们关好房门,出去了。
    不多时,一个女子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看着寝榻上的女子睡得沉了,轻轻叫了两声。
    来人是萱夫人,她阴恻恻地笑,伸手解开花腰的衣衫。
    忽然,花腰睁眼,扣住她的手腕,利落地翻身而起。
    萱夫人震惊地抽出手,却哪里挣脱得了?
    “想害我?”花腰的杏眸蓄满了冰雪,“你在我茶水里放了什么?媚药?”
    “我听闻你身子不适,来看看你,你抓着我做什么?”萱夫人一脸的无辜,奇怪,月娘不是在她的热茶里放了药吗?为什么她没事?
    “不说也行,我便让你尝尝销魂的滋味。”
    花腰一手钳制她,一手从软枕下取出一包药粉。萱夫人惊得睁目,剧烈地挣扎,却如何拼得过花腰?大半包药粉倒入萱夫人口中,她差点儿呛死。
    萱夫人目龇欲裂,惊怒地呵斥:“你给我吃的什么?我去禀告王爷!”
    花腰放开她,好整以暇地看她,终于变脸了吗?
    她忽然觉得好热,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口里倒茶,喝了不少。
    花腰冷笑,我亲手研制的玉女粉,和茶水相溶,冲入肠胃,药效便加倍。
    “好热……怎么这么热……”萱夫人的脸庞红粉菲菲,往外奔去。
    “等着看好戏咯。”花腰把剩下的一点药粉抹在自己的唇边,然后走出去。
    这时,燕王听闻宝贝女儿身子不适,正想到兰轩小苑看看,却没想到遇到衣衫不整的萱夫人。萱夫人往宾客云集的花苑飞奔,宛若嫦娥奔月。
    他玉面一黑,怒喝:“站住!”
    这一道喝声,让众多宾客都听见了,纷纷朝这边望来,无不愣住,瞠目结舌。
    萱夫人一边转圈唱曲儿,一边解罗裳,要风骚有多风骚,令人大跌眼镜。
    追出来的花腰虚弱无比,声音也虚弱无力,“父王,快拦下姨娘。”
    燕王丢尽颜面,气得脸庞黑如锅底。他左右看了一眼,看不见一个下人,便亲自上前抓萱夫人,“不知廉耻,还不回去?”
    萱夫人恍若未闻,继续解衣裳,还朝宾客媚笑,丢死人了。燕王勃然大怒,扬掌狠狠地打下去。她摔在地上,嘴角流血,被打懵了,呆呆的。
    李管家带着两个人赶过来,立马把她带走。
    花腰用眼神暗示鸢夜来招呼宾客,然后对燕王娇弱道:“父王……姨娘不是有意这样的……先回后院吧……”
    他们回到后院时,萱夫人已经清醒,只不过全身都湿透了,想必是用冷水冲身子解药性了。
    “王爷,妾身错了……妾身不知廉耻,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妾身该死,但妾身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妾身被人下药,以致做出这些有损王爷颜面的事……”她跪在地上哭诉,双目泪水涟涟,“王爷,这十几年来,妾身操持王府大小事务,从不让王爷操心,更一心一意服侍王爷,从未行差踏错……王爷明察……”
    “下药?谁给你下药?”燕王的怒气消了一半,剑眉微紧。
    “妾身……不敢说……”萱夫人目光闪烁,瞟了一下一旁的花腰。
    “说!”他重声道。
    “是……郡主……给妾身下药……”她凄楚地看花腰,一把鼻涕一把泪,“郡主,我这个当姨娘的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自郡主进府,这几日我忙里忙外服侍郡主,且为了今日大宴整夜未眠,差点儿病倒……我知道郡主是王爷的心头肉,无微不至地服侍郡主,对郡主掏心掏肺……却为什么惹来郡主的忌恨?郡主为什么给我下药,让我在众多宾客前出丑,丢尽王爷的颜面?”
    “瑶儿怎么会给你下药?”燕王板着脸,怒气更盛。
    “王爷,此事千真万确,莫非是妾身自己吃那种药吗?”萱夫人哭成泪人儿,妆容都糊了,像鬼似的,“妾身来看郡主,没想到郡主强行给妾身喂药……王爷明察……”
    他看向宝贝女儿,要听她的解释。
    花腰惊怒交加,小脸煞白,娇弱无力道:“那姨娘便说说,我如何强行喂你吃药?”
    萱夫人简略地说了被她喂药的经过,再次恳求燕王为她做主。
    花腰委屈道:“父王,我在凉亭喝了一杯热茶,便觉得头晕乏力,回房歇会儿。没想到,我躺下才一会儿,姨娘就进来,强行喂我吃那药……父王看,我嘴边都是那药粉呢。我奋力反抗,虽然四肢无力,但我有武艺防身,姨娘与我争执的时候,那半包药粉不慎倒入她口中……父王,如今想来,我才明白,姨娘先在茶水里下药,再趁我昏睡无力之时喂我吃药,要我这个新封的郡主在众宾客面前出丑,清誉一朝丧,姻缘从此断了……”
    闻言,燕王目色寒鸷,仿佛聚集着天地间所有的戾气。
    “不是这样的……王爷,不是……”萱夫人哭得稀里哗啦。
    “父王若不信,可传她身边的月娘来问话。”花腰伤心道,“父王,姨娘这么做,想必是因为我这个嫡女的出现夺走了父王所有的疼爱,夺走了娉婷妹妹的一切。姨娘爱女心切,我可以理解。如若没有我,父王所有的疼爱就会给娉婷妹妹,娉婷妹妹也将会享受到王府的一切。父王,我还是回翠浓雅集吧,我不想夺走原本属于娉婷妹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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