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蓉绣还未走出两步,就听到外头凄厉的惨叫声,她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外头怎么了?”
    她嘴上问着,早已经走出了房间,二月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蓉绣微微遮了遮自己的眼睛,可她很快便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红,庭院之中。被拖曳出了一条狭长的血痕,而一旁,竟是个女子的哭喊声。
    蓉绣转眸过去。眼睛却被一双手给遮住了:“别看。”
    身后人是蕲春王,蓉绣摇了摇头:“不,我能承受得住。”
    那双手便慢慢松开,只见庭院之中,竟然有个血肉团子,不停地挪动着身躯。只有那张沾满血的脸,让蓉绣依稀辨认出那似乎是那日刺杀的碧衫女子,可是此刻,她的双手双足,都已经被剁掉了。
    而一旁的管家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甚至还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两人,将那女子按住,在她的伤口上撒了赤红色的药粉。
    血流止住了,可女子的呼喊声似乎更痛苦了。
    “那些药粉中配伍了什么?”蓉绣马上就意识到,那恐怕不是普通的止血散,而是加入了别的药材。
    “蓉绣娘子好眼力。”兴许是看到了蕲春王对蓉绣的态度,管家便更有几分恭敬:“里头加了一点断龙草,不过用量极微,既能够让她痛苦,又能够暂时止住她的血。”
    如此残忍的事情,却被他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蓉绣不由得感觉胸口憋闷。
    “好了。还不快把她拖出去。”蕲春王森然一笑。
    这女子身上连一片好肉都没有了,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如此屈辱地活着,此刻,死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哦对了,别让她死了,只要她一刻不肯说出来幕后主使,就一日留着她的性命。”蕲春王这番话。都是对着那女子说得。
    这或许是一种可怕的心理暗示,那女子微微张着口,血液漫过了牙齿,她眼神中,漫过深深的怨毒和恨意:“我不会告诉你的……”
    她发了狠劲儿,竟直接朝着舌头咬下去,可还没等她的嘴巴合在一起,蕲春王便已经出手了,他不过手上微微一用力。就卡住了女子的下巴:“把她带下去,卸掉下巴,什么时候她肯说了,就什么时候给她一个痛快。”
    管家在一旁躬身道:“王爷,我已经查到了这女子的来处。”他附在蕲春王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蕲春王含笑点头:“做得很好。”看来。管家是查到了什么,因此才会是这种反应。
    那女子眼神中满是震惊,她不停地摇着头,这也是她唯一能够表达自己意思的方式了。
    “把她的下巴合上。”蕲春王拿出一条绢子,擦了擦自己刚才沾了血污的手,他定然是懒得再动手了。
    管家便听了蕲春王的话,上前将那女子的下巴合了上去。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那女子喊了出来:“不要……不要伤害我的亲人!”
    蓉绣尽数明白了,刚才管家和蕲春王,说不准根本就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却引发了这女子的想象力,让她延伸,猜测。最终所有的坚毅分崩离析。
    “我是长陵王派来的……”那女子丧失了所有抵抗的能力:“你们不要伤我的家人……”
    “果然是他。”蕲春王朝后看了一眼:“好了,你若是想回去,明日便走吧。”
    这后半句话。是说给蓉绣听得。
    长陵王是何人,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蓉绣也不多留了,她回到房间中,看着桌上的白瓷药瓶,又一次想到了半昏迷半清醒之时,那抚摸过自己额头的人。
    那人究竟是谁……总不会是蕲春王,蓉绣将手中的东西收拾好,瞧见门口有婢女经过,忙叫住她道:“我昏迷了几天,之前和我一起来得那人呢?”
    “娘子已经昏迷了三日了,和娘子一起的人。我倒是从未见过。”婢女恭恭敬敬道:“若是娘子想知道,那我就去问问管家。”
    “不用了,他也不过是我雇来的帮厨,恐怕已经和其他厨子一起回去了。”蓉绣心想,若是自己妄加打听,那管家又像个老狐狸似的。难免从中看出端倪。
    “这倒是,其他人三天前就走了。”婢女拿了一条干净的绢子,放在一旁:“娘子擦擦脸吧。”她又将一旁的铜镜放到了蓉绣面前,镜中人脸色依旧苍白无色,只是却平添了一分楚楚可怜。
    “我从未见过如娘子这般美貌之人,难怪王爷如此倾心。”这婢女竟如此说话。
    蓉绣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个普通妇人,我家相公还在等我呢。”
    “这……”婢女忙垂首道:“这些我就不清楚了,厨房的菜应该已经做好了,我去看看。”她赶紧寻了个托辞便离开了。
    蓉绣依旧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她索性半靠在软榻上养神,毕竟是流了那么多血,身体一时坚持不下去,那也是有的。
    不知过了多久,刚才的女婢又进门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人,在桌上将菜布置好,共有六菜一汤,无一不精致。
    “娘子,一会儿王爷过来,和你一起吃饭。”说罢,婢女们就告退了。
    蓉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那蕲春王要是和自己一起吃饭,只怕自己连一口饭都不想再吃了,蓉绣实在是无奈了,她只好闷闷地坐在桌旁。
    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蕲春王便来了,他坐在蓉绣身旁,举起银箸,夹了鱼腹最好的一块肉,放到了蓉绣的碗中:“吃饭吧。”
    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儿,似是刚才审问那女子时沾染上的。
    “王爷,你……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蓉绣决心将这些事讲清楚:“我只是乡间一农妇,平时喜欢研究药理,那日情势那般紧急,我有很多事来不及想清楚,因此才飞身过去挡那匕首。”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蕲春王的神色平静极了,他并没有停住手里的筷子,依旧将最好的菜,一一夹入蓉绣的碗中,一切都显得平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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