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说,王爷不必过于感激我……”蓉绣轻咬着下唇:“就算当时是其他人,我也依旧会过去的。”
    “原来你就是想说这个。”蕲春王竟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你以为,本王是感激你相救,才留你至此的么?”
    那丝笑意,竟让蓉绣心底升起一丝寒意,这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可她却想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越。”蕲春王缓缓吐出这个名字,他饶有兴趣地瞧着蓉绣:“你应该认得吧?”
    这一刻,蓉绣如坠冰窟,她之前还同情那女子。现在想来,自己和那女子别无二致,蕲春王之所以留自己到现在,恐怕只是因为自己这儿有他想要的讯息。
    “看来。这裴越和你确实有不小的干系。”蕲春王拿过一盏茶,漱了漱口:“苏记酒家,苏成奚,裴越……呵呵,有意思。”
    蓉绣昏迷了三天,没想到蕲春王已经将这些都查清楚了,她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裴越乃是厨子。而苏成奚是我的相公,不知您提起这些是什么意思。”
    现在就只能装糊涂了,她越是神态自若,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
    “不错,那裴越竟敢擅入我的暗室之中,你以为我一无所知么?”蕲春王凑到蓉绣耳边:“你以为,你救了本王的性命,本王就不会杀你?”
    蓉绣此刻方知,为何蕲春王会让自己看到那碧衫女子的惨状,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如果自己不说实话,那自己的下场,就和那女子没有任何分别了。
    可事到如今,蓉绣脸上依旧是清淡的笑意:“王爷,你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此刻,她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没想到蕲春王不怒反笑:“呵呵,我有时候看到你这双眼睛,真想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蓉绣淡然拿取了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王爷,这糕点味道不错。”“顾左右而言他。”
    蕲春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好了,你自己吃吧。”他直接拂袖离去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蓉绣登时觉得没了味道。以蕲春王残忍的手段,裴越恐怕凶多吉少了。
    可是蓉绣还是迫着自己多吃一点,她得尽快恢复,才有机会去面对更可怕的以后。
    可没想到,到了傍晚,蕲春王又来了,这一次,身后还跟着管家,管家将一个青布包裹,放到了蓉绣面前:“蓉绣娘子,王爷派我将您送回去。”
    这一切的发展倒是大出蓉绣的预料,她不由得生出了许多疑心。可是身形岿然不动:“王爷不是在怀疑我么?”
    “让你走你便走。”蕲春王已经背转过身了。
    蓉绣深吸一口气,看来她现在只有先回去,再从长计议了,便也不再犹豫,跟着管家离开了蕲春王府。
    这次的马车低调多了,在官道上行了一个时辰,便到了镇上,蓉绣匆匆回到了苏记酒家。
    只见那暖黄的烛火摇曳着,蓉绣眼眶一酸,缓缓地推了推门,
    没想到门并没有关,烛光从门缝中透了出来。而一名男子坐在前堂,他抬起头,眼神中是震惊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绪。
    这不是苏成奚是谁?不等蓉绣做什么反应,苏成奚便直接拥了过来,直接将蓉绣搂在了怀中:“绣儿!”
    那怀抱紧得,让蓉绣忘记了这几天的迷离幻梦,忘记了生死一线,她恍然一惊。梦中那模糊的影子,身上有着和苏成奚一模一样的松柏清香。
    可是王府守卫森严,苏成奚怎么可能闯入呢……那大概只是一个太过想念,才导致的梦吧,但至少此刻,梦中人已经在自己身前了,还牢牢地抱着自己呢。
    “绣儿,我去给你做些吃得。”良久,苏成奚才松开怀抱。
    蓉绣却拦住了他:“相公,不必了,我今晚吃东西了,你多陪我一小会儿好不好……”她撒着娇。却不想窗外竟有一道黑影闪过。
    “没事了。”苏成奚附在蓉绣耳畔:“刚才那人在偷听。”
    果然有人跟踪过来了,蓉绣将前堂的门关上,又将烛火拿了起来:“相公,我们去后堂歇息吧。”
    她去王府这几日。酒馆并未开门,此刻,桐伯和云珮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到了裴越所居的后堂,蓉绣这才松了一口气:“相公。裴越有可能被蕲春王抓住了。”
    苏成奚却坐在桌旁,捏着手中的茶杯:“放心吧,若是裴越真被抓住了,这里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一道凉气贯穿了蓉绣的肺腑,她现在明白了,那不过是蕲春王在诈自己,若是她稍有不慎,还真可能暴露什么蛛丝马迹。
    那蕲春王的心术,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蓉绣一阵后怕,她木然坐回了床上,揽过被子,方觉得稍微好了一些:“如此一来,裴越应该不回来了吧?”
    “娘子,你别担心。”苏成奚揉了揉蓉绣的头顶:“现在还未走到最坏的一步。”
    蓉绣很想问问,最坏的一步是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沉默了,只是搂着苏成奚的腰:“相公,你要好好的。”红烛一灭,帘子缓缓放了下来。
    北风一夜呜咽,分明已经是二月中旬,却依旧是寒气料峭。
    云珮清早起来,她瞧见了厨房之中忙碌的身影。愣了半天,方反应过来:“蓉绣姐,你回来了!”她飞快地跑了过来:“蓉绣姐,你总算是回来了!没有你和裴越,桐伯做的菜,那也就是勉强能吃罢了,苏大哥又要教小孩子读书……”
    她往后堂看了一眼:“咦?裴越呢?”
    “裴越只怕是家中有事,他直接请辞了……”蓉绣搜肠刮肚,想了个理由,她却瞧见了云珮瞳仁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或许有很多东西,不知不觉间,已经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变化。
    “唷,蓉绣丫头回来了。”桐伯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没想到几日不见,桐伯的背似乎佝偻了不少,话没说两句,桐伯又重重咳嗽了几声:“蓉绣丫头,你平安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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