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和记忆里冷漠专.制的男人重合,这一棍子打在时安身上,不仅没让他服软,反而更激起他的反抗。
    “你这个暴君,就是因为你这么专横,我妈才离开你的!”时安吼道。时安父母在时安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但是时安知道错误不在母亲身上。父亲一天到晚忙于工作,每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每次回到家他都找茬,接着就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所以那时候心里也不希望父亲回家。后来父母两人离婚后,时安和母亲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母亲最终决定将他送到父亲家,从此杳无音讯,只是最近几年,时安才听闻她又生育了一个女儿。
    “安安,你在说什么啊!”时妈妈听不懂时安话里的意思,惊讶道。
    “你反了天了!”时爸爸推开时妈妈的手,第二棍子直直挥下来。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时安被按进一个怀里。
    “林鹤,你让开!”时爸爸怒气冲天,“不让我连你一起打!”
    林鹤没有说话,收紧了紧搂着时安的双臂。
    时安的脸贴在林鹤身上,耳边传来一下又一下闷棍声。
    时爸爸发泄完火气,这场闹剧才总算结束。时安恨恨地瞪了一眼父亲,牵着林鹤往房间走。
    到了房间,时安拿来创伤药,就要去脱林鹤的衣服。
    “我可以自己来。”林鹤说。
    “听话,别乱动。”时安说。
    他的话像是定身符,话音一落林鹤就乖乖不动了。时安三两下给林鹤脱掉上衣,看到对方后背上触目惊心的红痕。
    “不是亲生的果然更下的去狠手。”时安咬牙。他自己虽然也受了一棍子,但是他感受得到父亲没用几成力气。可是对林鹤就不同了,想必新仇旧怨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老家伙也不怕自己累死,时安气的无语。
    “也没有多疼,时伯父撒气了就行。”林鹤低声。
    时安正给林鹤伤口上药,看他这么忍气吞声,气更不打一出来。手上的动作蓦地加重,林鹤不禁“嘶”了一声。
    “不疼,不疼就别吭声啊!”时安气道。
    林鹤果然就不吭声了,只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他衣袖下握紧的拳头指节越来越白。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时安停下上药的手。
    林鹤茫然地看着他。
    “疼你就喊出来,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没听出来吗?”时安说。
    林鹤低垂着的头摇了摇。
    “呆子。”时安恨铁不成钢,手上的动作放缓了,轻声道,“要是疼你就喊出来,多少可以缓解点。”
    “嗯。”林鹤嘴上答应着,双唇紧抿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时安叹了口气,苦口婆心:“我怎么说都是他亲儿子,就算他打我,也不会下狠手,你冲出来做什么。”
    林鹤幽深的眸子看着他,坦诚道:“夫妻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伯父打。”
    “好,好。这么多年童养夫可真是没白当。”时安放下药,“你这几天就在屋子里好好养伤,你饮食起居的事就交给我。”
    “不用,让下人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林鹤有些不安道。
    “现在新式夫妇讲求平等互助,咱们就不要再沿袭老一套了好吗?怎么说我也是留过洋的,咱们也要紧跟潮流嘛。你不用对我这么恭敬,不愿意麻烦我。或者你就把我当成你亲近的可以求助的朋友行吗?”
    “可是……”林鹤还没能完全消化时安的提议。
    “好了,赶紧休息吧,你好好把我的话想一想,别这么一根筋了。”时安给林鹤掖了掖被子,关上灯离开了。
    黑暗里,林鹤看着时安离去的方向发怔。
    他并非不理解时安的意思……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于顺从和恭敬,纵然他对如今的新派夫妇相处方式有所知晓,但自己也是难以放开的。
    不过想到时安的那番话……林鹤的眉梢染上淡淡的笑意,受伤的背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
    林鹤躺床养伤的这几天,时安当真是亲自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一日三餐都是他亲手做的,家里其他人也因此尝到了时安的手艺。
    休养了几天,林鹤也可以坐到桌子前一起吃饭了。
    “林鹤,你尝尝这个醋溜白菜。”时安夹了一筷子菜放林鹤碗里。
    “这个蒸肉也好吃,都是我做的哦,你肯定也喜欢吃。”时安嘻嘻一笑。
    林鹤规矩地吃了一口,点点头:“好吃,我很喜欢。”
    “你胳膊不方便动,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夹。”时安说,“算了,你就算想吃什么肯定也不好意思主动说,我都给你夹到这个碗里吧。”
    “不然我喂你吧?”时安又笑眯眯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林鹤看了桌上一言不发的时家夫妇一眼,劝道,“你也快吃吧,一会菜凉了。”
    “我一直在吃啊。”时安吃了口饭对林鹤笑笑。
    “食不言寝不语。”一直坐旁边的时爸爸开口了。
    时安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一个劲地给林鹤夹菜。看着林鹤碗里小山高的菜,时安估摸着够他吃的了,才罢手。
    饭后,饭桌上只剩下时爸爸和时妈妈两人。
    “你看看他这是什么德行?”时爸爸气道,“他以后是要做一家之主,举止还是如此轻浮!且不说他和鹤儿还没有成亲,就算是成亲了,人前也要注意分寸!他是时家的公子少爷,不是哪个好色的流氓土匪!”
    “你也够了,不就是夹个菜吗。要不是你把鹤儿的胳膊打坏了,安安至于要亲自喂他?”时妈妈道。
    “鹤儿胳膊不是好好的吗,那混小子成心气我。”时爸爸仍旧愤愤不平。
    “只要他俩感情好,我对他们倒是没什么要求。你啊,也别太老顽固咯。”时妈妈说。
    “哼,自从留洋回来,这混球越发不知轻重,整日无所事事,围着鹤儿转像什么话。”
    吃完饭时安把林鹤送到了房间,林鹤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时安看着他觉得有趣:“我猜下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让我以后在外面不要跟你这么亲密,影响不好?”
    “嗯。”林鹤点头,“时伯伯不高兴。”
    要是以往,林鹤恐怕又是一通“授受不亲”之言,知道自己不喜欢,倒是用父亲当挡箭牌了。时安心道,不禁笑了出来:“好,我知道了,那我下次注意嘛。”
    林鹤又点点头。
    时安心思一转:“那既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就可以亲密点了?”时安说着往林鹤的方向靠近,两人鼻尖快碰到鼻尖。
    林鹤背靠着椅背,僵着身子看时安距他越来越近,眼看两人唇就要碰到一起,时安忽然抽身。他看着林鹤吓的呆呆的样子有点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唉,不逗你了。”
    林鹤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伤养的差不多了,晚上我们去听戏怎么样。”时安提议。
    “好啊。”
    “我听说现在富人都喜欢在戏园包角儿,你有没有偷偷做过啊,你放心,我不会跟爸妈说的。”时安八卦道。
    时安的昔日好友听说他回来了,早就邀请时安出去逛,但是正好他这段时间都不清闲。林鹤的伤基本痊愈,时安就答应了朋友今晚的邀请,朋友在戏园包了个红角儿,他们今晚就去听他的戏。
    “我没有。”林鹤生怕时安误会一样,立刻否认,“我去那种地方都很少。”
    “唔,我们就是聊天嘛。你别紧张,没有就没有,咱们晚上去看戏,要是你看到喜欢的,咱们就多给点彩头。”时安笑笑。
    林鹤看着时安出神,呐呐:“不会看到喜欢的。”
    “啧,话可不能说的太满,晚上得多带点钱,别到时候嫌钱带的不够了。”时安叮嘱。
    “我是很喜欢那些青衣花旦的扮相呢,在国外的时候就很想看戏,现在终于可以去了。”时安感慨,“到底在外不比在家好。”
    “那以后就不要出去了。”林鹤说。
    “以后哪也不去了,以后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怎么样?”时安又开始不正经。
    “好啊,”林鹤似乎也觉得时安的想法不错,“不过最近因为苏家的事,家里的余粮也快卖完了,新找到的供货商粮价更高了,生意不太好做。”说起这个林鹤还是很愧疚。
    “没事,反正饿不死咱们。”时安安慰他,“你做的又没错,覆巢之下无完卵,保住苏家才能保住时家的平安。”
    “我听说苏家情况好转不少,不然你以为现在这里的人为什么还能安心醉生梦死。”时安略带嘲讽道。
    “嗯,所以时伯伯才没有前几天那么生气了。”林鹤说。
    “我爸的话,你不用太当回事。一分坏的事,他能说成十分。十分好的事,他能说成一分。心里有自己的尺度就好。”时安这么说,意思是想告诉林鹤不要太把父亲的话作为自己的判断标准,不知道林鹤能不能听懂。
    “我知道了。”林鹤点点头,“你希望我能多相信自己的判断。”
    “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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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安:林鹤鹤你行动不便你坐在我腿上我喂你吃饭嘛(#^.^#)
    林鹤:是我太保守了吗?
    时爸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亲妈:林鹤鹤按兵不动不是你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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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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