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点头,
    “刘波你除了在流求开拓外,第二件功业就是整训出了这个流求营了,”
    刘波被秦延夸奖的满脸涨红,十分的兴奋,
    ‘属下都是按照主公的吩咐,分化瓦解那些蛮狄,只要听从我奕州军的号令,就厚加赏赐,招收青壮入营,好生整顿作为前驱,这些蛮狄入了营后,发现粮饷丰厚,伤病返家后还有自家的田亩,都是人人奋勇,只是粮饷就比他们自家打猎、种田收益多多了,因此他们极为满意,甚或不少蛮人都是极为羡慕入了流求营的同族,因此这数月来流求营扩充极快,’
    “其实这些流求营军卒手下极为凶狠,上番出战,我战兵营几乎没有参战,都是这些流求营击溃了两个大部的反抗,然后灭族,他们烧杀抢掠起来毫不迟疑,”
    刘波的话不让秦延惊讶,还是那句话 ,越落后越野蛮,越野蛮越是没有礼教的束缚,冷血杀戮对他们来说是生活日常,这一点如论北方还是南方的蛮狄都是一样。
    他们可是没有大宋加给自身的种种礼教束缚,甚至以杀戮抢掠淫辱为乐。
    “此间流求营军卒能有多少,”
    秦延问道。
    “现今有一千之众,都是整训过的劲卒,”
    刘波骄傲的一挺胸道。
    “如此甚好,到得广南西路将有大用,”
    秦延点头。
    ‘如此说流求营当可为主公一战了,’
    刘波眼睛一亮。
    他亲手整训的流求营可以追随秦延征战,立下的功业都有他的一份,没有他哪里有流求营,刘波当然期盼有这么一天。
    “当然,广南西路那块蛮荒之地,当有大用,”
    秦延点头道。
    广南西路西部北部都是蛮荒之地,山地为主,而且是亚热带密林山地,让宋军禁军也无可奈何。
    当年狄青征南,还有郭逵征伐交趾国,都是在南方瘴气面前吃了大亏,病倒死亡的军卒十倍于战阵伤亡的军卒。
    这也是大宋总是在交趾面前功亏一篑的因由所在。
    当年郭逵征伐交趾,伤病导致的减员数以万计,重创了宋军的战力,让郭逵只能遥望交趾国国都兴叹。
    秦延估摸他自己治理广南西路的手段也会极为粗暴,很简单,他需要广南诸事按照他的想法运作。
    但是其中必然和一众蛮部相左的甚多,那些打着各自小算盘的酋长们必然给他添乱,最后出现纷争,甚或冲突的可能极大。
    而那些广南西路的禁军数量不多,战力不堪,指望他们穿山越岭的追杀敌人,那是玩笑了。
    那就需要流求营出战。
    秦延预想是招募蛮狄厢军的名义,混入流求营,派亲将掌控。
    而流求营军卒的肤色习俗和当地土蛮近似,也耐得高温暑热瘴气,正是秦延所需战力。
    而且和宋人不同,他们基本不通宋话,就是有心人探听他们的内里都是无从下手,毕竟这些蛮狄都不是当地的土蛮,不通当地的蛮语,怎么沟通。
    秦延说他们是新组建的厢军,那就是,谁也提不出异议,这样封闭起来不同外界往来的即战力军伍正是秦延急需的。
    就是秦延的亲卫到了广南后没有数月的适应整训,怕是也不能适应当地的环境,发挥出真正的战力来。
    倒是这些流求营军卒没有太多不适,听话,好用,正是秦延急需啊。
    “只怕军力不足,只能抽调一营出战,”
    此时欣喜过后,刘波有些发愁,本以为他扩展到两营军卒,足够流求开拓扩展所用了,这样的狗腿子也不是越多越好,毕竟损耗钱粮不是。
    但是被秦延如此抽调后,他发现他这个整训、扩充的力度还是小了点。
    “如此就让周嗣整训就是了,也省的这厮越发的白胖了,”
    秦延略略的刺了周嗣一句。
    周嗣微胖了一点,刘波则是黑瘦多了,秦延这是在提醒周嗣要任事,而不是养尊处优。
    周嗣急忙躬身道,
    “属下必定竭尽全力开拓流求,否则,否则怎好见主公和刘三,”
    秦延和刘波对视一笑。
    河口镇校场上,两营流求营的军卒列队在校场上等候着。
    这般军卒们挺胸叠肚的候着,军容倒也算是威武。
    那些生蛮乱糟糟的阵容那是无法匹敌的,一看就是整训出来的。
    秦延在刘波、周嗣的陪同下从这些军卒面前经过。
    所有的军卒按照奕州军中操典眼神随着秦延移动着。
    秦延身穿一身明光铠,高大威猛如天神一般点检着流求营,让这些蛮人军卒眼神中透漏着敬畏。
    他们见识过北方的军卒,一般比他们高大半头,身穿铠甲后当然威风凛凛的。
    但是那般军卒和秦延还是没法比,秦延高出他们一头有余,一身明光铠在身,手扶刀柄,目光炯炯巡视他们,如同天神下凡般,让他们自惭形愧。
    秦延来到队列前正中候着,但见两个身穿甲胄的军将迈着短腿快步走来,两人脸上一脸的媚笑。
    这两人都是黑瘦的身形,一个是四方脸,一个是长条脸,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其中长条脸那个门牙还掉了两颗,笑的极为猥琐。
    秦延看着这两个货的模样,脸上一抽,擦,这也是他麾下的战将,特麽的毁形象啊,真是看不下眼去。
    “属下辇兹拜见主公,”
    “属下捋沣拜见主公,”
    两人说的宋话极为古怪,也就是勉勉强强让秦延听明白而已,估摸还是这两个货多日练习的结果。
    秦延笑着上前首先扶起那个四方脸,笑起来也有股子狠劲的辇兹。
    辇兹自惭形愧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实在是秦延太让他敬畏了,同时估摸也晓得自家的形象也实在不堪,特别是和秦延在一处的时候,所以身不由己的向后退缩。
    接着他就发现他被秦延大手一抓,接着被提起来,完全的身不由己啊。
    辇兹先是一惊,接着那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他是一个土蛮出身的军将,他心里对上奕州人自卑的很,就是对上耽罗人,他们土蛮人也是比不上的,在流求算上三等仆从了。
    就是他们这样不入流的土蛮,他们这位主公亲自接见,还亲自扶起他,辇兹这个感动,
    “流求营指挥使辇兹事从奕州,开拓流求有功,本执政今赏赐辇兹百贯,宝刀一口,盔甲一副,”
    秦延说完,亲卫上前奉上一副鱼鳞甲,秦延将这个明光闪闪的鱼鳞甲披在辇兹身上,然后递给辇兹一把宝刀。
    辇兹激动的满脸流泪跪伏在地,口中胡言乱语的叩谢,已然有些懵了,说的都是土蛮的土话了,全忘了自家的主子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秦延温言好生安慰,再次将其扶起。
    秦延接着如法炮制,捋沣跪伏在地双手接着战刀,也是泪流满面。
    秦延如此对待两个军将,让流求营的军卒大有面子。
    当他们列队在秦延面前齐整走过的时候,他们高举战旗,一个个挺起胸膛,倒也是威武不少。
    当然他们的军容在秦延看来也就是勉强够用就是了。
    不过,秦延使用他们就在一个实用就好,此番他如此作态,也是为了尽收这些土蛮军卒的军心。
    最后秦延亲自为流求营授军旗,上书他的亲笔大字流求营。
    此番作秀根本没有完成,秦延在一营骑军随扈下,在辇兹营随扈下,来到了秦溪开拓地的北缘。
    他们驻足在一处被毁坏的土著人部落遗址上,此间有些生活器具散落的到处都是,很显然被人翻找过。
    一些窝棚被烧的黑漆漆的,期间还有黑红色的血渍,显然这里经历了一番厮杀。
    辇兹腆胸迭肚的在秦延面前汇报他的赫赫战功,这是他统领着麾下夜间潜入后偷偷斩杀的,几乎将这个部落灭族,原因很简单,这个部落不向北逃离,而是近千部众在此处利用地势防御,打算击败奕州军的攻击。
    结果被辇兹部从侧后迂回,偷越部落后面的山林潜入其中,趁夜砍杀,到天亮的时候,几乎将这部落灭族。
    辇兹表功完毕,秦延赞赏大笑,并且将自己精美的远望镜拿出来给辇兹挂上,让辇兹激动感佩的身子都抖了,简直莫大的荣耀。
    只是一日间,秦延就获取了流求营的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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