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供奉对于丁渭的事情很苦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此时下人禀报徐国师来访,示意下人请他进来。整理衣裳,收敛心神,重新坐好。
    徐浚亭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小院,很是清幽,赞叹道:“童供奉这里果真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说话间,人已到了正厅,放下手中酒壶:“我就是来找你喝喝酒,也没什么事。”童供奉对自己的戒心他还是感觉得到的,只是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明白。真相始终是真相,不管他如何做,除非他放下戒心,否则休提解释。
    童供奉毫不领情:“我从来不好喝酒”
    徐浚亭打开酒壶,就着壶嘴便独自喝起来:“咳,我这是给自己带的了,得了我就自己喝。”
    “国师,我这从不好和众大臣喝酒,你不知道?”童供奉有些不快。
    他当然知道了,这不是找个由头吗,拎酒纯粹是习惯而已:“我这一时不察,疏忽了,哎,也怪最近烦恼颇多,总是忘东往西的。”
    童供奉暗自嘲笑:“国师日理万机,人忙事自然多。宽心,也就好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是表面风光,这知道背地里我多少烦恼?当初去江北我就叫陛下别去,可是咱们陛下这脾气上来了谁挡得住?铁了心要砍了丁渭那厮,我也可怜他,不想他就这么走了,奈何军令如山,好在啊他…”徐浚亭借着酒劲儿道。
    童供奉神色一凛,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徐浚亭顺坡下驴:“童供奉啊,我实则是来求你帮我来了,可我…哎!也是我倒霉,在江北事务缠身,又觉得毕竟是工事同僚,不忍观刑。谁知这竟成了疏忽,丁渭不知为何被人调了包,若不是我替众人收尸,恐怕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童供奉神色越来越严肃:“你自去向陛下禀报实情便是,有事情都来找杂家,咱家能通神不成?乐意找谁自去找去,都如你一般找一找杂家,哭一哭杂家还过不过了!”
    徐浚亭如此便不再装腔作势,抱着酒壶大口喝了小半个肚子,才缓缓道:“我认为,如果是丁渭,必然是方才的做派。我看管不慎,大不了罚奉降职。若是童供奉帮了不该帮的人,可直到自己的下场?你是极其忠心于陛下的,如果上了小人的当,将自己送到不仁不义的境地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话正是童供奉所想,只是他确实不相信国师:“国师果然巧言善辩,方才还说惧怕呢,片刻就说不怕,反复无常小人做派!”
    “怀疑我结党和丁渭祸国乱政童供奉觉得哪个重要?再说,你每天就坐在家里说怀疑我怀疑我,何不如看着我?看看我每天在做什么,对吧?”徐浚亭对这个有点钻牛角尖的童供奉有些生气。
    童供奉有些意外,惊讶的看着眼前人,大方磊落,洒脱睿智,自己不再多言,对方既然如此说,当然应承下来。倒要看看这国师的真假,童供奉抱着怀疑的态度光明正大的“潜伏”在徐浚亭身边。
    “即如此丁渭若来,你便应承,约个地方,到时候我自有手段,且看这个活靶子要干什么!”徐浚亭倒是不在意童供奉光明正大的怀疑。
    有了主意,童供奉很快就和丁渭约好了时间地点,丁渭到底还是有些手段,这几日功夫,就混的手头有了银钱,衣着打扮一如往常光鲜亮丽,只是这张面孔怕被人认了出来,用人皮面具掩盖容貌。
    童供奉见到人来了,就叫了酒菜,两人饮酒作乐,相谈甚欢。要不说丁渭能干,讨人欢心,拍马屁,句句话都得体到位,哄得童供奉舒舒服服的。童供奉倒是乐得开心,只管饮酒作乐,就等着丁渭出招。
    丁渭依旧是说了上回那番话,说的痛哭流涕,好不凄惨,然人看着就是受了天的的委屈,只说要见高太后,旁的就别无所求了,早已心灰意冷了云云。童供奉心里哪里相信,只是看着面前人比起离开京都时候,瘦这么许多还是不免动容。
    等丁渭提出回去时,才坎坎应付说定会帮他。丁渭不再多言,起身恭敬一拜:“童供奉,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谁知这时吱呀一声:“童供奉,你在这里呀,我从门口就看着你了。真是巧了,我刚好一个人,咱们一喝起?咦?这是谁?”
    丁渭大惊失色,好在面具遮面,只装作哑巴,手舞足蹈一番。
    “这是我的一个亲戚,来投奔我来了,不会说话,国师别介意。”童供奉开口圆场。
    心知徐浚亭心智非常人所及,怕面具露出马脚,还是赶紧示意童供奉,要离开这里。
    童供奉十分配合:“我这亲戚没见过世面,听得国师大名惧怕的很,在这里十分拘谨,我来陪你,来!”说着端起酒杯。
    徐浚亭与童供奉把酒而欢,眼看着丁渭从眼前“溜走”。
    走出茶楼丁渭松下一口气,直呼倒霉。走街串巷绕来绕去,生怕被人跟踪。刚放下心喘口气,突然脑袋上“砰”的一声后,人应声倒地,昏了过去,脑袋上破了口,鲜血往外只冒。
    这人跟着他瞎转悠了半天,终于逮到机会,下手有些重了,看着倒下的人流着血自言自语:“没事儿瞎转悠什么,要不然我能下这么重的手么?啧啧啧…这血流的,不会出什么事吧?”说罢扛起人,飞奔离开。
    茶楼之内童供奉与徐浚亭两人,倒是活络了许多,不辞从前冷淡的样子。
    “国师,此事以后便和我没有关系了,若出了事情,我这里…说来你也知晓实情,想必是会秉持公心的。”童供奉谨慎的说。
    徐浚亭爽快答应:“那是自然。”
    茶楼之内童供奉还是向徐浚亭道谢。
    对于童供奉,实则是不想对今日之事不想有牵扯,害怕得罪了高太后而已。徐浚亭心知肚明:“今日之事,除了我们三人没人知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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