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啊?”
    这个话,这个话北凤珏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北凤珏瞥了眼容月,笑了声,道:“最后一次,绝无下次,记住了吗?”
    说着,他手一揽,将容月抱紧了。
    北凤珏身体底子好,但是也确实是虚,这么多年来,因为不得修炼的方法,导致他体内内力乱窜,没个章法,平白的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这才流传出武安侯体弱的传闻。
    次日一早,容月早早的便爬了起来。
    都说吃药的人,嘴巴里都是苦的,没什么胃口。
    容月寻思着,北凤珏这样的,肯定需要好好补补。
    于是果断的起来派人去各大酒楼,把他们的御厨给请回太师府。
    谁知,容月刚起身,就被北凤珏一把环住。
    他身上的温度,比起昨日,不减反重。
    容月拍了拍北凤珏的脑袋,低声道:“乖,我去去就回。”
    北凤珏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
    可听到容月的声音后,还是默默的撒了手。
    容月换上衣裳,刚出门,就看见季恒捧着一个食盒,守在门口。
    “侯爷让属下给您带的糕点。”
    就在昨天,北凤珏唯一清醒的时候,交代的最后一件事。
    容月默默的回了屋内,抱起北凤珏的厚重披风裹在自己身上,转身出门。
    “去护国寺。”
    管家也不多问,直接准备好了马车,载着容月便直奔护国寺。
    身为皇室专门的寺庙,护国寺内,气派且恢弘。
    容月这辈子,根本不信神佛。可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的想来这里拜一拜。
    她虔诚的跪在佛前,心里只有一句话想问问佛祖:你到底,凭什么觉得北凤珏应该出家?
    容月的车架,是太师府的车架,方丈闻讯,立马主动的沐浴更衣,换上了袈裟,直奔主殿。
    “容施主,没做什么大不敬的事情吧?”
    小沙弥跟在身后,“没有,施主只是单纯的的上香拜佛。”
    方丈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哎,佛堂里的香炉什么的,都是大香炉吧?她搬不动吧?”
    小沙弥无奈,“师傅放心,都是容施主搬不动的香炉。”
    “那便好,那便好。”
    方丈放心了。
    也不知道那容月是个什么脾性,若她大闹护国寺,他们这些僧人,也不能对太师府的人动手呀。
    容月规规矩矩的上完香,与佛祖相对而站。
    她身后,一众小和尚们紧张不已,又不敢多言。
    方丈赶来的时候,就看见殿内,容月笔直而立,与佛祖正面相对,好像在进行一场人佛对峙般,大眼瞪小眼,丝毫不带怕的。
    听到身后的动静,容月扯起嘴角,冷笑了声,道:“方丈,敢问你,是怎么得知佛祖想要收北凤珏为徒的?”
    方丈的脚步一顿,似是没想到容月大老远的来,居然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于是,方丈布满老褶的脸忽的严肃起来,双手合十,摆出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我佛慈悲,欲救武安侯殿下于水火之中……”
    “水火之中?你怎么知道,他就在水火之中呢?”
    不好意思,她容月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北凤珏这一病,容月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既然决定罩着北凤珏了,那这些麻烦事,就该一件一件的解决了去。
    比如说,那些说北凤珏身负煞气的传言。
    她不能怪百姓愚钝,不分好坏。
    只能说,暗中设计的人,心肠太黑。
    用百姓舆论,逼北凤珏不得不顺从。
    容月面容妖娆,便是那些传言中的祸水红颜的长相。此时这么沉着脸,一字一句的咄咄逼人,倒是让人觉得这个祸水,也太他么的凶了吧?
    方丈心平气和的解释道:“武安侯殿下与我佛有缘,他手上杀孽无数,身体羸弱,便是遭了业报。此乃水火。”
    放屁。
    容月按捺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这个老秃驴,尽他么的胡说八道。
    自古武将,哪个手上没有杀孽的?
    但是容月没有,她抿唇浅笑,走到那佛祖边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一尊手持佛珠的大金佛,“方丈,我看佛祖,好像不太认同你所说的话呀。”
    如果佛祖能说话,第一句话,一定是跟容月握手:知音,知音啊。
    谁他么想要让北凤珏出家啊?
    是不是傻?
    容月话落,供桌上,一枝香,突然灭了。
    好像是传递了佛祖的意思般,灭的十分的彻底。
    香灰落地的瞬间,那支香,自中间断了,轻轻的砸在地上。
    方丈脸色大变,这护国寺的香火,从未有过断的时候。
    难道,真的是佛祖?
    方丈立马带着身后清一色的僧人们哗啦啦的跪了一片。
    满口阿弥陀佛的念叨起来。
    容月扯了扯嘴角,看了眼佛祖手上的带着的一串檀香佛珠,嘴角一勾,冷笑了声,道:“你八年前说武安侯殿下应该出家,如今八年后,天意弄人,武安侯殿下心有牵挂,尘缘难断,你却执意放话劝解他出家。方丈大师,我倒是想问问你,这就是你所谓的慈悲为怀?你的慈悲,就是满口胡言,枉顾佛祖意愿?”
    方丈也很委屈啊,可是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他背后站着的,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但是有毛线用吗?
    “施主,冷静,武安侯殿下与我佛,真的有缘。出家人不打诳语。”
    容月冷嗤了声,鄙夷道:“我只有三句话,给我答案,今日我就走。”
    三句话?
    方丈连连点头,恨不能立马把容月请出去。
    容月笑了声,指着佛祖的金像,“你当着佛祖的面,告诉我,武安侯殿下,真的与佛祖有缘吗?”
    方丈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自然是真。”
    “哗啦”
    一声,金佛像手腕上的佛珠应声散落一地。
    穿佛珠的绳子,断了。
    这征兆,让众僧人又是一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容月面色不变,转身,又问:“佛祖既然说,武安侯殿下与佛祖有缘,可有说他一定要出家?”
    方丈的额头上,已经是满头的冷汗了。
    方丈不好当啊。
    “施主,即是有缘,出家侍奉佛祖,方能显得心诚。。”
    “放屁。”
    容月是个混不吝的人,当即直接口出脏话,打断了方丈的废话。
    “心中若有佛,何处不为僧?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想要诱拐武安侯到护国寺出家。说什么与佛祖有缘,我看,就是你居心不良的借口。”
    方丈有苦难言,满面为难,却又不能发作,只得道:“容施主,慎言,慎言啊。”
    “好,”
    容月一点头,恭敬的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佛祖若真想北凤珏皈依佛门的话,便护佑护国寺香火鼎盛。如若不然,此生,谁要是再打北凤珏的注意的话,即便是诸神弑佛,我也在所不惜。”
    说完,容月砰砰砰的竟是规规矩矩的磕了几个头,一甩衣袖,气势嚣张的离开了。
    方丈和一众和尚被震惊的脸都绿了,谁,谁会当着佛祖的面说要弑杀佛祖啊?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容月此话在护国寺放出,就好像是昭告天下了。
    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今日太师府容小姐的车架到护国寺。
    门外的香客也都亲眼所见,护国寺的香火,突然间灭了,佛珠也断了。
    难道,真的是佛祖有话要说?
    自容月走后,方丈便彻底的沉下了脸。
    他看了眼香炉,“怎么回事?”
    小沙弥立马前去查看,可那香炉,没有半点问题,好像真的是佛祖不高兴,所以断了香火。
    方丈面色铁青,又半蹲下身子,开始查看佛珠。
    然而,那佛珠,也没有一点问题。
    佛珠的绳子,是南海珠丝,刀切不断,火烧不断,根本不可能会断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见鬼了?
    堂堂护国寺方丈,当着佛祖的面,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见鬼了。
    容月坐在马车里,着急忙慌的回太师府。
    然而,有时候,意外发生的时候,便总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容月好端端的坐在马车里头,还能从天而降的砸下来一个大活人呢?
    这,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倒是听说过,其他的,容月还真没听说过。
    此时此刻,看着趴在自己马车里的浑身破破烂烂的人,容月有点惊慌。
    “哎,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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