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的人动了动手指,好像还没死。
    容月松了口气,拽了拽那人的袖子,正要开口,却不料,那人突然一头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容月,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激动的喊道:“美人,你往哪儿跑?”
    容月:“?”
    现在勾搭小美人,都是这么随意么?
    容月甩开那人抓着自己的手,抱着胳膊,抬脚,果断的把人踹了下去。
    那人本就是被人从房顶上扔了下来,结果这会又被容月一脚踹了下去,顿时疼的他哎哟哎哟的抱着自己的屁股躺在地上哼唧了起来。
    京城的美人,怎么这么凶?
    容月踹了人,朝着马车外吩咐道:“走。”
    车夫为难的回过头,无奈道:“小姐,那个,这个,咱们,走不了。”
    容月一听,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一掀车帘,探出了脑袋来。
    谁知,她刚探出脑袋,就看见地上正躺着一人,抱着自己的腿,哭的跟只断了腿儿的花猫似的。
    这人,不正是刚才她踹出去的那人么?
    刚才没仔细看,这人虽然衣裳破烂,但可以看出,那人衣裳的款式,以及布料,都不差。
    且那人虽闭着眼,脸上脏兮兮的,可大概也能看的出来,此人,长的不错。
    “呜呜呜,美人,你要对我负责。”
    容月挑眉,呵,大白天的,怎么,还想碰瓷么?
    “美人,你,你是不是想丢下我,自己跑路呀?”
    容月:“……”
    “美人,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哼。”
    容月有点头疼,揉了揉眉心,朝着车夫道:“给点钱,打发了吧。”
    说完,转身准备金马车,不搭理总是可以的吧?
    谁知,容月这话刚落,那人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美人,你不疼我了吗?不爱我了吗?
    容月石化在原地。
    爱,爱个毛啊爱。
    不等容月开口,那人便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跳上了马车,动作麻利的哪里像是个瞎子?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容月叹了口气,正准备再踹一回,却不料,那人似乎有所感应般,一把捏住了容月的脚。
    “美人,不要,人家疼。”
    容月打了个哆嗦,吓得立马缩回了腿。
    娘亲呀,吓屎她了。
    马车一路畅快的回了太师府。
    容月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那人拎着去洗漱干净。
    管他圆的扁的,美的丑的,总得让她看看是谁吧?
    容月刚走到庆祥苑的门口,便看见北凤珏裹着她的披风,站在屋檐下。
    手上撑着一把伞,静若玄霜挂雪,美的让人心魂为之颤动。
    见到容月,北凤珏放下伞,转身进了屋。
    他风寒尚未痊愈,此时面容略显苍白,加上一袭玄色锦袍,乍一看,更显的他虚弱不堪。
    容月心里头咯噔一下,跟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北凤珏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果然,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极其准确。
    北凤珏皱着眉头,不动声色的给容月倒了杯热茶,然后地给她,一言不发。
    容月鹌鹑似的垂着脑袋,接过了那杯茶,然后默默的喝了口,这才讨好的抬起头,笑道:“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起来了?”
    北凤珏撇开眼,自顾自的坐到一边,拿起一卷书看了起来,淡淡的道:“不冷。”
    不冷?
    不冷你他么的嘴唇都白了。
    容月颠颠的跑到北凤珏的身边,手一摸,却发现这货的手居然冰凉如铁。
    一时间,容月竟是又好气又无奈,拽着北凤珏的手,把他的手抱住,哈了口气,然后道:“可别,冻坏了你,我是要心疼的呢。”
    一边说,她一边用手搓着北凤珏的手,一边死乞白赖的道:“我可舍不得你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哎,对了,你好端端的,怎么跑外面去了?季恒怎么不拉着你?”
    门外的季恒委屈不已:我倒是想拉,但是谁能拉的住武安侯?
    军令如山,容姑娘大概是不会明白的。
    北凤珏眼眶泛红,不动声色的将自己冰凉的手从容月的手中拿了出来,傲娇的别开脑袋,“你几时离开的?”
    容月懵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我……”
    不等容月回答,北凤珏便又自顾自答的道:“你离开时,又是如何说的?”
    容月头发发麻,她走的时候,不就是说去去就回么?
    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
    一抬头,却见北凤珏那双幽怨的眸子,正气势滔天的瞪着自己。
    堂堂武安侯,这,这是在,撒娇?
    容月被这个念头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急忙道:“我,我说,去去,去去就回。”
    “你出去,已经两个时辰了。”
    护国寺有些距离,纵然容月在护国寺并未耽搁多久,但是这来回的路程,确实有些远了。
    容月哼哼唧唧,拽了拽北凤珏的袖子,“哎哟,宝贝儿。”
    “别撒娇。”
    北凤珏抽回自己的袖子,瞟了眼容月,继续道:“本侯不是三岁小孩。”
    容月一噘嘴,没好气道:“你不是,我是。”
    反正她活到这么大,就靠一张脸。
    说完,她便厚着脸,干脆直接坐在了北凤珏的大腿上,手一环,抱住了北凤珏的脖子,“侯爷,你还打算欺负小孩吗?”
    脸是什么?
    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容月水润的鹿眸单纯又无辜的朝着北凤珏眨呀眨,反正她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脸皮厚,还好看。
    堂堂武安侯,什么手段没见过?
    卖萌装惨,撒娇无赖,他见过的手段和套路,比容月走过的路还多。
    只是,面对容月,好像所有的坚硬与原则,都溃不成兵。
    北凤珏失笑,摇了摇头,抬手在容月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把姜汤喝了。”
    姜,姜汤?
    “我不要。”
    容月立马撒手就要跑,谁知她刚动,北凤珏好像早已预料到了一半,手一揽,把她一把又捞了回去。
    狭长的眸子一眯,扬起半边眉头,似笑非笑道:“投怀送抱,可不能这么儿戏。”
    既然都到了怀里,还想跑?
    他北凤珏的人生中,可没这个道理。
    容月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有。”
    “没有?那便是有意调、戏?”
    武安侯殿下一字一句,说的甚是在理,丝毫没有可以歪曲事实。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着满满的,正义。
    对,堂堂武安侯,怎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容月咽了口口水,北凤珏在前,她居然没了做点什么占便宜的心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喝,打死也不喝姜汤。
    挣扎?
    北凤珏就算是变成白兔,也比她力气大啊。
    想想被团灭的土匪。
    再想想被揍的亲爹不识的何梓文。
    血淋淋的教训,光辉的战斗史。
    容月埋着脑袋,怂道:“好侯爷,求你了,放了我吧?”
    “叫哥哥。”
    北凤珏虽然自我克制的几乎不像是正常人,可年少时,军中那些糙汉子也没少聊那些有的没的荤段子。
    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别说是叫哥哥了,再多的话,也是能说的。
    唯一受到惊吓的,只有容月,她眨了眨眼睛是,试探性的叫了句:“小哥哥?”
    北凤珏似乎很是受用,瞥了眼容月,继续道:“再叫一次。”
    容月满脸羞耻,红着脸弱弱的又叫了声。
    “小哥哥。”
    等,等她能打得过北凤珏,不用在屈服于人的时候,她一定要让这货叫自己女王!
    容月暗自下了决心,默默的收好。
    北凤珏勾唇:“重来。”
    容月:“小,小哥哥,你行行好?”
    靠,她不要面子的啊?
    容月欲哭无泪,此时再看北凤珏,哪里还有生气的样子,那脸上的笑意恨不得腻死人。
    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居然欺负人?
    但是容月却忘了,这事还是自己惹出来的。
    先动手动脚的,可是她啊。
    可是谁能想到,北凤珏居然反客为主,无师自通了这一出好戏?
    北凤珏嘴角隐隐的弯了弯,轻笑道:“哦?你打算让我行什么好?”
    “我不喝姜汤。”
    “不行。”
    “我都叫你小哥哥了,你还想怎么样?”
    容月气鼓鼓的瞪着北凤珏,做人不能怂,不能怂。
    节操可以掉,姜汤绝对不能喝。
    北凤珏瞥了眼容月,一本正经道:“重新叫。”
    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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