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爷到有几分烟火气,“哟,这外甥女过来了,我还打眼瞧过呢,也叫我瞧瞧。”
    梁氏知他猴急,就瞧不起他这样的脾性,他堂堂国公府的二爷,甚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非得这时候要正面见人,到也不劝他,“也成,二爷是妙儿舅舅,是得见上一面。”
    秦二爷就喜欢梁氏这份贤惠,当下便点头表示满意,“也别叫人久等了。”
    梁氏见他出去,也跟着出去,就见着被婆子引进来的顾妙儿,便朝人招手,笑着道:“妙儿,来见过你二舅舅。”
    顾妙儿稍抬眼瞧了一眼,也就一眼,就留印象了,她到未见过大舅舅的脸,跟前的这个到像个先生,到不似引章先生那气势,但有几分书院的那种先生,到比寻常的先生多了些富贵气。她往前一步,就行了礼,脆生生的,“妙儿拜见二舅舅。”
    秦二爷将人打量了一下,上回在帘子后头瞧的,瞧得不太真切,也就个模糊样子,今儿才算是见了庐山真面目,到真个儿同他那位三妹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起来吧,别拘着,自家亲戚,没的这般多礼数,到显得见外了,坐着吧。我有事儿,你且陪你二舅母说会儿话。”
    梁氏见他走了,到不怎么在意,她眼里头早就没有丈夫的影子,到像是内管事一样,管着二房的事,还得替两个儿子着想,殚精竭虑的,总不能叫她辛苦半生都叫别人截胡了吧。就笑着将人送出去,她才转回来同跟着的顾妙儿道,“你瞧瞧你二舅舅,怕同你这样的小姑娘说话。”
    顾妙儿听这话也不知怎么接,一时也有些糊涂,搞不清人家到底是甚么意思,到把自己的来意一说,“二舅母,我来国公府这些日子,老太太怜我,您也疼我,都得亏了您同老太太,才叫我跟待在家里头一样儿自在。只我入京太久,家里舅母惦记着我回去,本想着到老太太跟前说一声,又想着老太太上了年岁了,怕老太太激动,就先同二舅母跟前说上一声。”
    梁氏双眼微眯,打量着这个外甥女起来,“既是入了京来,怎的还要回去?”
    “也是舅母催得急,我本还想在老太太跟替母亲尽尽孝心,如今这孝心是尽不了,”顾妙儿蹙着眉头,就跟着好似攒了好多的为难,“舅母还说了,叫我表哥来接我。”
    梁氏哪里能叫她走了,这事儿还没成呢,也不接她的话,到将话题引到她表哥身上去,“你表哥到在京城呢?到叫我意外,人在哪里,不如也请入国公府里来?”
    顾妙儿面上就染了几分羞意,“哪里敢叫老太太同二舅母费心,我表哥在青山书院里呢。”
    梁氏一听青山书院便有数了,“也成,我替你在老太太跟前说,到时也叫你表哥来府里一趟,也拜见一下老太太可好?”
    顾妙儿不疑有它,就乖乖地羞着点头,“那行。”但她还是接着再同二夫人梁氏道,“二舅母,桃红得帮我出去买些东西,能出府吗?”
    梁氏也不说甚么需要东西就叫府里人送过来这种话,人家把话说到她哪前,那就是要出去的,也就不为难人,“嗯,去吧。”
    顾妙儿高兴得很,也就回了兰花院,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这一路上她走得到有些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可又抓不着蛛丝马迹,就不免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大概要家去这就给高兴的?高兴的就有点儿不着边了。
    这边她家姑娘往梁氏走,就跟主仆商量了好似的,李嬷嬷后脚就去求见二太太梁氏了。
    梁氏并不将李嬷嬷放在眼里,不过是下人,早前还是府里的下人,后来跟着三姑太太一道儿去了江南,这样的人往日她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今儿还是让人叫进来。
    李嬷嬷见着二夫人梁氏,打从回京这些日子里,也不是头回见这位了,每回见上都叫她胆战心惊着呢,跟着就往梁氏面前一跪,压在心里头的话就急着说出来了,“二夫人,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这要家去了,可怜见的,竟不知在国公府享福,还想着要家去。我们太太生前就盼着姑娘能入京进国公府,将来也能有门好亲事,哪知姑娘这般不开眼,竟还要回去,白白辜负我们太太的一番心意。”
    梁氏微掀眼皮,“妙儿那孩子可是同我说过,她与舅家表兄是有婚约的。”
    “哪能够呢?”李嬷嬷连忙就否认了,“不过旧时的一句玩笑话,您可不知我们姑娘那亲舅家势利很得,老爷一去就翻脸不认人,姑娘怎的岂会嫁去舅家,再没这样的事儿。”
    梁氏叹道,“虽不是我们三姑太太亲生的,这性情上到一模一样。都说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她一个小姑娘怎的就要替她自个儿作主了?没的这般糊涂的。”
    “二夫人您说得是,就是这么个理儿,哪里有姑娘家给自己许下亲事呢。”李嬷嬷真焦急,就算是听出梁氏这话有些取笑顾妙儿同秦霜当年作派一样也都忍在心里,还得装作一副担忧样儿,“老奴都怕她叫人哄了,姑娘家的哪里就经得起那样的事儿?二夫人您是长辈,就为着我们太太为着姑娘好的心意,就替我们姑娘作主了吧。”
    梁氏轻笑,还故作推拒一回,“我还只是二舅母,上头不光有妙儿的大舅母,也有老太太,更还有她两位舅舅呢,哪里就非得我办这个事呢。”
    李嬷嬷连忙从袖里掏出东西来,双膝跪着往前挪行了些,就将取出的东西双手递给梁氏,“二夫人,这是我们太太的心意,都是太太生前嫁妆折现的,还望二夫人怜惜我们太太的一片怜女之心。”
    梁氏也没瞧那东西,看出来也不是别的甚么东西,定是银票的,也蛮厚的样子,也不至于立时就当着人的面就数起银票来,眼皮子不至于这么浅,就淡淡扫了一眼就看向李嬷嬷,“说说吧,秦霜到底交待了你甚么?”
    李嬷嬷还硬着嘴呢,“太太就是想让姑娘过得好好儿的,最好在京里寻门亲事,要是府里有甚么需要姑娘出力的,我们太太也吩咐了,也是姑娘的福气。”
    梁氏难得一乐,到起了来,半低了身子,对上李嬷嬷的脸,“三姑太太这心当真是狠呢,将个小姑娘哄得团团转,一手养大的女儿,怎么都给算计到这份上了?”
    李嬷嬷还要再否认,梁氏摆摆手,“你也别同我再论理儿,秦霜是甚么人,我岂能不知?既是她一片好意将人送入府里,我也就承了这份情,以后呀你就同你们姑娘说上一声,你要回乡去了。”
    李嬷嬷连忙称谢,“二夫人您真是心善。”
    梁氏手支着脑袋,她思忖秦霜的意思,话也不用说得最明白,随便一想就晓得秦霜的意思,专门引着人入京呢,就设个套,叫人钻着。“明儿可伺候好你们姑娘了。”
    李嬷嬷便懂了这话的意思,赶紧千恩万谢地出了二房,心里头难免就觉得这事儿要成了一桩,也是幸事,且叫底下的姑娘先出上一口恶气才是。
    桃红大清早地就出了国公府,出门时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叫李嬷嬷跟在后头。出来走了许久,都未见后头有人,她便知机地雇了马车就往青山书院去,桃花酒便放在回府路上买。
    秦二爷也出府,实在是被逼无奈,往锦乡侯府上走一遭,到非是他想去接长嫂柳氏回府,偏是兄长吩咐他去接人,又碍于此事传出去于他名声不利,哪里当小叔子的去接长嫂,没有这样的道理——还不得不去,坐在马车里就去了。
    顾氏听闻秦二爷上门来,便想让人去寻了锦乡侯府柳工明,见锦红一脸难色,不由得就醒悟过来,当下就暗里“呸”了一声,埋汰柳氏的不知廉耻。“且让人进来给人奉茶。”她还吩咐上一回,赶紧就往柳氏出阁前住的院子而去,到见着柳氏的贴身丫鬟守在外头,这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丫鬟见着顾氏过来,脸色就刷白了,“夫、夫人……”
    顾氏也不为难于她,一个丫鬟嘛,不值当她生气,就算是柳工明在跟前,她也是不气的,到与那丫鬟轻声细语起来,“你也别怕,我到不发落你。且往里传句话,就是国公府上的二爷过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不好招待人,只得把话递到这里,也好叫个能招呼人的。”
    她说得到谨慎,半句儿没提柳氏,也没提柳工明。
    丫鬟战战兢兢的,就盼着她走开,待人离得远了,她赶紧去通禀,也不管那许多了,只把话往里头那么轻轻地说了声,“姑娘,大姑娘,夫人说国公府上的二爷来府里了。”
    待说完了,她竖着耳朵往里头听,也就听见粗喘声,头不敢抬的,不敢往里看。
    “唔唔,行了,唔,知道了。”
    里面的声儿断断续续的,听着好像被堵住了嘴儿一样。
    虽未被堵住嘴,到也跟堵住嘴差不离了,别人是用帕子堵嘴,这柳工明到是好性儿,身上的长衫还未脱呢,两腿分开跪在柳氏脑袋两侧,把黑乎乎的肉根就塞在柳氏嘴里头,堵得柳氏那口水往嘴角两边流。
    他还跟着一耸一耸的,粗喘着,还格外的兴奋,“吃呀,不是爱吃嘛,娇娇,这是爹赏你的。”
    PS:火候很快就到了,火候到了炖肉,到时将肉儿炖得又香又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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