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这话儿说得极重了,叫顾妙儿有些不落忍,被边上的桃红扯了扯袖子,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叫李嬷嬷看见了,又是心下一冷,“姑娘既是要家去,那就早些儿走吧,我也不必再盼着姑娘了。”
    桃红见状就插嘴道,“嬷嬷这话说的好生没道理,岂不是要逼我们姑娘做坏人?我们姑娘也说了,此时他们几个都是位高权重,哪里就需要姑娘报恩呢,待将来他们要是落魄的话,姑娘定会拼命报恩。你怎么不就将姑娘的话听在耳里呢,只一味地逼姑娘?”
    李嬷嬷叫桃红这一番话气得不行,胸口一时起伏得厉害,手指到桃红面前都颤抖,“你,你,放肆!竟敢这般同我说话?”
    桃红撇嘴,扶着自家姑娘往边上一坐,“你也说我说话不好听,事本来就是这么个事,理也本来就是这么个理儿。报仇也好,报恩也好,姑娘没说不报,就是等着时机呢。你且等着,总有一日姑娘会叫你如愿的。”
    这话也就是哄哄叁岁小孩子了,叫李嬷嬷气得满脸通红,到不与她争辩,觉得失了自己的体面,就问顾妙儿,“姑娘,这也是您的意思?”
    顾妙儿眼神闪烁,可还是应了,到没叫桃红一个人待了,“嬷嬷,我给您养老,您也同我一块儿家去吧,待将来、将来有机会,我定会替母亲报恩的。”
    李嬷嬷险没气出一口老血,只想着她们姑娘那么个神仙样儿的人物,嫁得那样儿小门小户,见天儿地算计她们姑娘的嫁妆,还想坏她们姑娘的谋划,这边还养成出个小白眼狼,竟是半点不念她们姑娘的好。“行,我就跟着姑娘家去,等着姑娘给我养老。”她面上挤出笑来,还作势抹了抹泪,“我这个年纪了,也不指着看到有那么一天姑娘您给太太报恩了,姑娘大了,就由着姑娘作主吧。”
    顾妙儿当下就高兴了,“那嬷嬷就收拾一下东西,明儿我同老太太说一下,我们就家去了。”
    李嬷嬷见她那么急,免不了就添上一句,“也不必明儿去同老太太讲,姑娘今儿就同二夫人说一下,听听二夫人的意思可好?”
    顾妙儿不疑有她,到也觉得这个好主意,不然冷不丁地到了陈老太太跟前,也有点儿冒失。“还是嬷嬷提醒得对,我下午便往去二舅母处说上一声。”
    李嬷嬷欣慰地夸道,“姑娘真有成算。”
    还给顾妙儿行了个礼,帕子还往脸上抹了抹,就同顾妙儿道,“我去见几位老姐妹,既是要走了,也得她们说上一声,将来呀,指不定再没有回来的时候,也好全了我们的姐妹之情。”
    顾妙儿自然就是许了。
    桃红悄悄儿地看着李嬷嬷出了院子,就快步回来了,替顾妙儿捏着双肩,见府里的丫鬟跟婆子都不在跟前,才同顾妙儿道,“姑娘,可真是气死婢子了,老爷留下的东西全叫太太给占了,没一丁点落在姑娘手里,姑娘手里头的只有些老爷暗留给姑娘的。嬷嬷呢,到是拿着太太的东西,还说是替姑娘掌着,我瞧着哪里是掌着,她分明就当自家东西一个样儿。”
    “嘘——”顾妙儿以手指掩在唇上,笑睨桃红一眼,“到底是太太留下来的人,父亲生前也有些不好,着实有些亏待母亲,嬷嬷愿拿着就拿着,权当是还给母亲的。”
    桃红可不依,“要真还给太太也就罢了,这不是叫嬷嬷拿在手里嘛。”
    顾妙儿心平气和,到与她吩咐了一桩事儿,“午后我去二舅母处,同二舅母说上一句,你呀就去书院一趟同表哥说上一声,就叫表哥来接我。”
    桃红就应了,想着还是同表公子提上一提这李嬷嬷的事,姑娘心善且心软,待李嬷嬷还有几分旧情,她呢,早就瞧李嬷嬷不顺眼了,明明同她一样儿伺候人的,到摆着架子比那太太还像太太了,还竟敢逼着姑娘行事。
    午后睡足,顾妙儿就去了二房,人还未进去,到与人碰个正着。
    只见来人瞧着风流倜傥,身着富贵绸衫,来人碰见顾妙儿,略挑眉,面上就带了叁分笑意出来,“可是顾家表妹?”
    顾妙儿听说二房表哥回府的事,也不抬头,就低着同人行了个礼,“见过表哥。”
    秦焕目光扫过顾妙儿,见她稍有些青涩,身段儿到玲珑,袅袅行礼,腰儿细得跟易折断的柳枝一样,胸脯鼓鼓,叫他多瞧了几眼,瞧不全她的脸,只瞧见她低头露出来的一截子雪白嫩颈,嘴上就轻应了一声,“是过来见母亲吗?”
    顾妙儿依旧低头,“嗯。”
    秦焕到是亲切,“且进去吧,母亲在里面呢。”
    “多谢表哥。”顾妙儿觉得他那目光有些生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上稍提着裙摆往里走,即使走在廊下还是觉着背后有人盯着她,下意识地往后瞧了一眼,竟见着那位表哥朝她露出笑意,她也只得挤出笑意来慢慢地回头。
    秦焕站在原地看着她往里走,待她回过头来,就瞧见一双清亮亮的妙目,那么一笑,仿若在他心上敲开了一个洞眼,鲜见地就欢喜起来,到觉得母亲的盘算还是好得很。
    秦二爷还躺在床里装病,大清早地就丫鬟了他一回,正回味着那滋味儿呢,丫鬟呢哪里敢同他睡在一块儿,哆嗦着腿儿下了床,腿心处淅沥沥地往下滴着一点儿白浊,待赤着双足下了地儿,寻了衣裙给自己穿上,外面自有丫鬟进来替秦二爷擦身子。
    秦二爷还哼哼着呢,淫兴勃发,丫鬟湿热的布巾贴上身来,到叫他哼哼得更厉害了,叫外头坐着的梁氏听得面露厌恶之色。
    秦二爷手去摸那丫鬟,揉了胸前还不够,还要揉她身下,丫鬟躲也不敢躲,由着他弄,又不敢出了声叫外头坐着的二夫人听见。“梁氏,梁氏……”
    梁氏想躲个清静,方才二爷在里头胡搞,亲生的儿子进来,里面到闹得越凶,叫她这个当妻子的好生闹了个没脸,偏秦二爷也就在国公爷与陈老太太跟前收敛,至于别人还真放在眼里,便是亲生的儿子,大不了父子同做那连襟之举,又有甚么值当小题大作的事。
    秦二爷这么在里面一唤,梁氏只得起身,掀开帘子进去,只见秦二爷光着身子,叫个丫鬟吃着他那物儿,许是发泄过一回,那物儿软趴趴的。丫鬟那嘴儿小,红艳艳的嘴唇慢慢地将那物儿吃进去,吃得越多,那物儿就硬梆梆了起来。
    梁氏早同秦二爷没这桩子事了,便初一十五也是叫房里的丫鬟伺候,如今秦二爷这般就在她跟前,她早就习惯了,还上前去拿了丫鬟拿不住的布巾替秦二爷擦起身子来,“二爷,方才焕儿也在,您都要当公爹的人了,还是……”
    话还未说完,就叫秦二爷给打断了,秦二爷挺着身子,手使劲地按着那丫鬟向裆间,把个丫鬟几乎按得透不气来,嘴里头的东西又堵了她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到叫秦二爷觉得扫兴,按着她的脑袋,死命地耸弄了几下,就将人推开了,“吃下去,爷赏你的,都给吃了。”
    丫鬟眼睛红通通的含了泪儿,也不敢哭,抱着脑袋就出去了。
    梁氏冷眼瞧着床里的秦二爷,依旧拿起帕子替他擦身子,柔声细语道,“二爷心里头有气,也不至于拿着自个儿撒气,这大清早的就这样儿于身子不好。”
    秦二爷由着她擦了身子,才算是换了一身,披上长衫到是个稳重的书生模样,待妻子还有几分敬重的意思,“辛苦你了,也是我这要命的毛病,就离不得这些事儿,到叫你为难了。”
    梁氏当年嫁入给国公府嫡次子,端的是好生风光,先时还有几分夫妻恩爱光景,后面嘛也就是体面了,秦二爷给她几分体面,大多数是陈老太太给的,她嘛给秦二爷也当起贤惠人。“也不为难,我晓得二爷心意就够了。”
    秦二爷还当自己将她给糊弄住了,“你且听老太太的,反正于我们二房总没有坏处。”
    梁氏晓得这对母子恶心,一个个的都想叫她出手呢,都想把事儿甩得干干净净,他们自个儿好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到她呢,一个儿媳,外姓之人,国公爷纵是发现了甚么端倪,还能寻母亲兄弟算账?她这个外姓的儿媳到成替罪的羔羊。
    只她心气儿高,都想着利用她,那么,她也叫他们母子的盘算落个空。“妾身是知道的,只焕儿盼了这么多年,这孩子他……”她适时地拿自己的帕子按了按眼角。
    秦二爷叹气,“兄长从来不肯松嘴,这事儿是成不了的。”
    他还要当回贴心人,拿过梁氏手上的帕子替她抹泪,“也是我无能,不能压着兄长过继焕儿。你且放心,待这国公爷我能作主了,必不叫焕儿吃亏。”
    “也就二爷惦记着焕儿了,”梁氏装模作样地赞上一回,“妾身就盼着呢。”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头婆子扬声道,“二爷,夫人,表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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