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发生内心的笑,能使乌云消散,阳光明媚!
    自从与她重逢后,他终于明白有种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咏唱。
    他的生活终于有了一种不同的色彩,她使他的生活重新变得斑斓美丽!
    炫迟缓地看着她,眸子内一片华光的明亮灿烂。
    仿佛是一株久旱逢甘雨的梅花,在大雪覆盖的冬天,奄奄一息。
    直到春天的悄临,才使它的枝桠兴高采烈地破冬而出,盛开出最凄婉的花蕾。
    木木抬眼与他对视,她伸出手,指尖温暖,轻轻地触碰着他消瘦的脸庞:“炫变瘦了呢。”
    他想说话,可是最终还是选择先抓住她的手再说。
    因为,怕是梦境,一说话就全失踪。
    所以,先抓住了她就跑不掉了吧,心口也就不那么疼了吧。
    那颗心,又开始跳动了。
    无心的人,当那颗心重新返回后,他才能重获生机。
    炫把她拉进怀里,他的神情忽地变得伤感哽咽:“我知道你很难过……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坚强,因为你和我本是一体。如果你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
    木木强装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她轻嗅着他身上的梅薰清香,心底泛起一种安全的舒适感,这种淡淡安怡的薰香可以使人镇静下来,并安眠入睡。
    她知道炫能读得懂她内心的想法,他不会强求她什么,他总是让她觉得很安心。
    从在学院遇见他的那一刻起,他给她的感觉还是没变,安心的、快乐的、舒适的。
    她对他没有本能的排斥。一直以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很贴心地照顾着她。
    好似很久以前,他们都认识了,她对他充满了依赖感,这种感觉是天生的。
    在他身边,她可以变成一只超级大懒虫,永远地撒娇下去。最后会变成一方的霸主,横冲直撞地骄纵野蛮。
    他会把她宠坏的。
    炫曾经过说——把你宠溺,可是有目的哦。这样以后就没有人可以忍耐得了你的脾气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纵容你。从此,你就不能再离开我了。
    现在想一想,原来,当时他的心情一定很心慌吧,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时自己选择了离开,肯定把他伤得很重。
    他在说这句话,是否已经下定决心了。
    留与离,他都坚定自己的信任——不管世事怎么变迁,他都会一无返顾地等她回来!
    左恩走了过来,他一把拉起炫,说道:“走吧,先进去。妈妈在大厅等我们呢。”
    木木走在前面,他俩走在后面。
    左恩的手搭在炫的臂上,眸光如水波动:“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炫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看着前面木木的背影,他的地瓜木木不再长发飘飘了,好像长高了不少。
    应该有一米七的身高了吧。长大了。
    炫的胸口很疼,真的很疼,他的心又变得空荡荡的了。
    自从,她离开他的怀抱后,他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
    晚餐。
    在客厅休息室,暖色调的灯光下。
    木木趴在沙发上,装做不在意地问左恩:“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丑八怪了,你会不会介意啊。”
    左恩的眸子如波光平镜,里面满是她那张让人揪心的小脸。
    他在想,她还是十分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样子的。
    虽然,她并不一个只注重外表的女孩子,但是她能这样一而再地问自己的意见,可以看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跟别人不同的。
    她很想知道他的看法,如此的敏感和脆弱,把自己的内心想法毫无顾虑地摊开在他的面前。
    其实,两个人相爱不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人,而是因为学会了完美地看待一个不完美的人。
    他蹲下身,抚弄着她的碎发,充满了爱怜:“你应该知道,即使你变成世界上最丑的人,你也只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不会变。不要担心你的样子,其实我唯一害怕的是,你从此忘了我,对我冷淡不再理会。那才是我真正在意。”
    “把你忘记?怎么会。好土的理由,我又不是变白痴植物人,才不会把你忘记呢。”
    木木不满地说,她打开杂志,眼睛盯着字面,却又用余光打量着他。
    怎么能把这家伙忘记?开玩笑,这家伙长得“人神共俸”的帅,就是瞅一眼,也会让人立刻在脑海里哇哇乱叫的惊叹,纯一超级大祸害。看几世都看不厌啊。
    奇怪,书上不是说再怎么漂亮的人,相处久了,看多了,也会乏味。可为什么跟在左恩的身边,老觉得他是能给人创造奇迹的人!新鲜的,奇特的,绝美的!
    左恩坐在她旁边,又说:“我说的是真的。花痴,如果你觉得脸上的那条‘蜈蚣’太丑了,我们就去整形医院,把它复原。”
    他说着,把手盖在她的伤疤上,轻轻的按住。
    她的伤,其实他比她更疼更难受!这条伤疤,像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心。这种疼,让他夜不能眠!
    啪!木木的心一阵的痉挛,疼痛如蚁噬,爬满全身!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木木诧异地盯着他的脸。
    左恩很平静地点头:“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你,那我的心有底了,就会更安稳些。”
    “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的心会照样的不开心。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总是执著着这个伤口,那我一生都将不快乐。白天的时候,很气愤;夜晚的时候,很伤心。这样子,我在错过明媚阳光的时候,也间接地错过了观看月光的皎洁。所以,我愿意去忘记,忘记这个给我创伤的地方!”
    木木的眸子一片的澄净,桌上的玻璃杯中的水果汁,映着她的眼睛,明亮而晶莹。
    其实,她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像碎玻璃一样,闪着泪般的露珠。
    可是,正是因为雨后有彩虹,彩虹才会显得那般珍贵。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左恩,你应该相信我,我能做好自己的事,并且不让人担心。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左恩靠在椅背上,他沉默着。
    水晶吊灯的光打在他的金发上,金灿的高贵,却透着一丝难以压抑的心伤。
    “好。我不问。我给你时间,但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你也不准再离开我半步。这你能办到吗?如果你能办到,那我就不再追问!”
    左恩的语气很生硬,可以感觉出,他的决心坚如磐石。
    呃,木木呆了一呆,问着:“真的,不能离开你半步吗?”
    左恩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我要看着你,不管你去哪里,都要经过我的允许,并且去哪里,都要由我陪同。”
    木木轻皱着眉头,思考着:不准离开他的身边?是要软禁她吗?哪有这样的,那是不是代表没自由啦?
    “可是,我还要睡觉,洗澡,刷牙,上厕所啊!”
    一脸苦瓜相的木木,眨着眼,向左恩抛呀抛!
    “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帮我?什么?”
    迷糊呀,还是迷糊。木木实在是想不通,左恩这个恶魔的思维方式!
    “以后你就知道啦。”
    木木睁大眼,还等着他继续说呢,结果,他闭嘴了,只顾喝冰饮。
    靠,没啦!说完了。说话怎么都只说半句的啊,让人迷糊不解!
    “喂,你说完了?”
    木木推了推他,没反应?
    “嗯。”
    左恩点头。一律动作化繁为简。
    “可是,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木木还是忍不住,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花痴,你的理解能力太差了。跟你解释,你也不会懂的。”
    左恩说完,不给木木一个反驳的机会。
    这个黑色撒旦用大大的墨镜很优雅地鄙视了她一眼,接着非常拽地上楼啦。
    木木的嘴角扯呀扯面条,她的理解能力很差吗?这是什么破理由啊?哼!
    左恩来到顶楼的转角房间,也不敲门直接就开门进去啦。
    房间内的人愣了一下。
    呃?
    是谁?这么不要命的大胆。
    进本少爷的门,也不敲门的!活得太滋润了吧。
    炫的火气刚冒了出来,想说话,但在看到来人后,迟疑了一下,改变政策,抓起桌上的墨台就扔了过去。
    砸死这个不要脸的恶魔!
    “喂!搞什么谋杀!”
    “我在换衣服!”
    炫没好气地说。
    “你有什么好看的,你身上有的,我都有!”
    左恩说着,就把自己的大庇股蹭到炫的专椅上,自己倒茶自己喝。
    郁闷,炫的房间怎么都只放茶水,一点味道也没有。
    “有事早奏,没事滚蛋!”
    炫脱下外套,正准备换睡衣。
    灯光发出柔和的光,墙上的影子,很俊拔,像高峰上一株峭瘦的柏树,独自迎风摇摆。
    炫赤着胸膛,正准备拿上衣,手还未动,就感觉后面飞来了一样东西。
    他转过身,上衣,不偏不倚正好抛到他手上。
    “……”
    死恶魔,炫低低地咒了一声。
    每次他想要什么,只要一个转身,恶魔就会放上猎物。
    等炫穿好衣服后。
    左恩才说:“我想带花痴去医院复查一下。你能让她先住在这里吗?”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炫也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
    茶色,清碧。
    茶香,沁心。
    可是,炫的心情却复杂得难以平静。
    地瓜木木是他的未婚妻,她的去留本应由他来决定。
    可是,左恩的态度就是在表明一切,他也要参与进来。
    关于他的未婚妻,左恩也有权过问是吗?
    炫揪紧眉头,他的心既悲伤又愤慨。
    “她的事,我想你无权过问。”
    左恩沉默着,他想了一会儿。又说:“你难道非得这样吗?”
    “那你要我怎样?我们必须面对现实,面对事实。事实就是她是我的妻子!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你要把我置于何地?”
    炫站起身,他握紧拳头,嘴角抿得紧紧的。
    “炫,你能冷静一下吗?花痴,她受的伤现在还没有恢复。至少,我觉得她的内心创伤还很重。我这样做,是为了她好。请你不要再逼她了,行吗?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如果,她痛苦的话,你就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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