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去郑州的医学院,在电梯里遇见一件事,觉得那位开电梯的大妈说的真有道理。那是一位挤电梯的年轻人,眼看电梯上没位置了,非得往上挤,一边挤一边说:“诶,让让,让让,有急事有急事。”
    那开电梯的大妈直接来了一句:“来这的谁没有急事啊?谁闲的没事想来这?”
    当时觉得真有道理,医院这地方,没人喜欢去,所以我觉得三舅可能出事了,难不成这只是阎罗党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表面上让我去交易鬼钟密文,实则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了我交易的过程中,在这期间,出动另外一伙人去攻击三舅?
    想罢,我赶紧打车前往市人民医院。
    到了医学院那一刻,屠虎胳膊上缠着绷带,阿炳不知去向,三舅坐在大厅等我,我走上前,问:“三舅,咋了?”
    “虎哥,你胳膊怎么回事?”屠虎笑笑:“嗨,算个屁,阎罗党那些小喽罗偷袭我,被我打残了两个,不过胳膊上挨了一刀,小事。”说话间,他还大力的挥了挥胳膊,来表示这点小伤确实不算什么。
    我赶紧扶住他的胳膊,以免缝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三舅脸色阴沉,一句话都不说,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谱。
    “三舅,到底咋了?阿炳叔呢?”我追问了一句,三舅起身,问我:“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我一愣,挠挠头,说:“这个……没有吧?”
    三舅说:“有可能是间断性的,一阵一阵的不舒服。”
    我:“例如,每个月总有几天?”
    三舅说:“靠!你要有那功能,还去找个屁宝藏,早没你事了!”我只是想轻松一下气氛,见三舅阴沉着脸,总觉得不太好。
    没等我说话,三舅直接拉着我去划单,交费,二话不说要对我全身进行检查,我也是纳了闷了,三舅这是犯哪门子癔症?
    而且三舅带我检查的项目非常怪,就是什么b超,ct扫描,胸片x光啥的,我也没学过医,不懂这些东西,反正就是一堆仪器,一个劲的在身上扫,一个劲的拍图片。
    等拍到我脑袋的时候,他们仪器响了起来,医生助手让我穿好上衣,等三舅拿到那张x光片之后,说:“这次是阎罗党赢了,看来我棋差一着。”
    我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舅问我:“最近脑袋疼不?”
    我仔细一想,说:“还真有,跟蒙面女子回山的时候,在路上总是一阵一阵的疼。”
    三舅说:“是后脑勺疼不?”
    “诶,神了,三舅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你自己看看这张x光片。”他对着灯管举起x光片,指着我头颅骨左下方说:“看到这个黑点了吗?”
    我点头,他说:“这就是你疼痛的来源!”
    “那这是啥?”话音刚落,三舅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尖刀,非管制刀具那种,刀刃在十厘米以下。当即摁着我的脑袋,说:“忍着点。”
    “诶诶诶,三舅,我可是你外甥,亲的!你要干什么?”这话还没说完呢,我猛一呲牙,后脑勺的头皮上就被刀尖刺了进去,随后就是一记钻心的痛,三舅应该是用那把刀尖在我的头皮上剜了一刀。
    我抬起头那一刻,三舅已经喊了护士帮我去消炎止血了。
    等我回来,问:“不是啊舅,我说每个月总有几天,你接下来就让我流点血,我开玩笑而已,你当真了?”
    三舅拉着我走进医院的步梯间,摊开手掌,说:“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我打开手机灯光照射在三舅的手中,那是一块几乎只有半颗麦粒大小的芯片,瞪着眼睛细看,甚至能看到上边的电磁纹路。
    一瞬间,我瞪大了眼珠子:“追踪器?”
    三舅点头,说:“刚才我问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疼痛,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了,如果你能自己察觉出来,我就不让你做那些扫描了。”
    我没吭声,三舅继续说:“我倒不是可惜做检查的钱,而是我不确定这块芯片在被x光扫描之后会不会失去作用。”
    我说:“哎呀,还管他有没有作用,现在直接给它摔个稀巴烂。”
    三舅笑了,说:“小志,你还年轻,我为什么要毁掉它呢?这种追踪器我也只是听说过,从未亲眼见过,能够植入肉体之内,而且不会产生身体反应,这种技术我第一次接触,我为什么还要毁掉它呢?”
    我纳闷道:“不毁掉它,你还打算一直让阎罗党追踪我们啊?”
    三舅对我挤了一下眼,说:“我自有安排,阎罗党有他的阴谋,我胡远笙有自己的阳谋,这个芯片你继续带在身上,我让你去哪,你就去哪,懂吧?”
    三舅是准备利用这颗追踪器展开反击了,我点点头,但还是疑惑的问:“这追踪器从我脑袋里取出来都这么疼了,那阎罗党究竟是怎么放在我头皮里的?”
    这个问题三舅沉吟了片刻,说:“还记得屠龙吧?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却说早就见识过你了。”
    对对对,屠龙说过这句话。
    三舅说:“屠龙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我让他安置好了所有的后续工作,随后就在暗中保护你了,他是从金三角中走出来的真正雇佣军,赚过很多钱,但都捐给老家山区的小学了。”
    没想到屠龙也是那种面向冷漠,但内心向善之人,不过有句话说的很对,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这人与人,朋友圈之间的交际也是如此。
    屠龙若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之辈,三舅不会跟他成为生死之交,看来屠龙也明白没文化只能拿命赚钱的道理,所以将赚到的钱都匿名捐给家乡的小学,希望那些满载希望的孩子们,能够学有所成,将来找一份体面工作,不像他一样,在金三角做雇佣军,卖命赚钱。
    “你是说,屠龙早就在跟踪我了?”
    三舅点头:“从栾川回来,屠龙就在暗中跟随你了,还记得你回老家那几天吧?那天下午你去钓鱼,静静那姑娘掉水里之后,你去救她,然后被水鬼拉了下去。”
    “厉害了我的舅!”我对这货简直服了,可以说,他想知道的事,你不要隐瞒,瞒也瞒不住。
    我说:“你让屠龙跟踪我,保护我对吧?”
    三舅:“没错,其实把你拉下水的不是水鬼,而是阎罗党中的高手,你与静静回家乡之时,不止是屠龙在跟踪,其中也有一名阎罗党高手在跟踪。你去野河里钓鱼,正中下怀,那阎罗党高手就藏在草丛里。”
    我连忙问:“那静静落水呢?”
    三舅:“听屠龙说,倒是那小姑娘自己胡闹,上了独木桥,她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屠龙看到阎罗党高手也立刻从岸边潜入水中,但阿龙并不打算救她,只是你赶过去的一瞬间,阿龙明白,这阎罗党高手潜入水里的目的,原来是奔着你去的。”
    我懂了!
    阎罗党高手一路上都在跟踪我和静静,然而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或者说根本就找不到机会,静静落水,我肯定要去救,我一下水,机会就来了。所以阎罗党高手就赶紧顺着岸边,悄无声息的下水。
    没想到这阎罗党的高手真是上天下海无所不能,我反正是没注意到有别人跳进了河里,可能是当时为了救静静,心里比较慌,没注意四周的情况。
    “阿龙觉得不对劲,就赶紧也下了水,没想到在水下那阎罗党高手要溺亡你,屠龙游过去,在水底下与他过了几次盲招,这才让你脱险。”
    听三舅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水鬼是肯定不存在的,当天那拉我脚脖子的人手,就是阎罗党内部的人,而摁着我脑袋那五个指甲,猛的掐在我的头皮上,估计也是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让我脑袋上五个地方都疼,如果只疼一个地方,那安装追踪器的时候容易露馅。
    最关键的是,他选择在水下动手,你想想,当时我是没有丝毫准备,被拉下去的,整个人都慌的不行了,胸腔里也没有存储多少氧气,真是被人割一刀或者被人在身上刺一下,可能也反应不过来,毕竟整个人都深陷黑暗恐惧之中。
    “他奶奶个爪耙子啊!”真是细思极恐,阎罗党这个帮派做事,真是见缝插针,可能他们派出的高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而静静贪玩,从独木桥上掉下去的一瞬间,让他们找到了最佳的下手机会,真是连老天都帮他们。
    如果当时我选择去西坡水闸,那静静根本不会落水,四周也都是钓鱼玩家,全都是黑压压的人群,阎罗党根本没机会动手的,偏偏是我自己为了想跟静静过二人世界,跑到了杂草丛生的野河边上。
    都说成大事,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还真是凑到一起了。
    三舅从兜里掏出一枚金戒指,跟他手上的一模一样,说:“戴上它,将追踪器塞进里边,一直戴在身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找我,我们只能单线联系。切记,这追踪器的事情,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见了我也不能提,以免被有些人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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