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他吞下去的感觉… …交融过一会儿,他的力道渐渐和缓,转成春风化雨的细吻,粘粘湿湿的要把人融化成雪水似的晕眩。
    慕黎黎找回了点神智,唔了一声,似嗔非嗔地怨他:“疼,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席烽抬头舔了舔嘴唇:“我还不够温柔?”
    于他这顶多算浅尝辄止,解馋吃个零食,塞牙缝都不够。
    “你对温柔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慕黎黎手软脚软的被他欺在身下,想换个姿势都不成,“攥得我手疼,压得我肚子疼,还有,别老吸我舌头那样更疼… … ”
    她羞得声音和猫叫似的绵柔,不像是控诉反而像是小脾气的撒娇。
    “慕黎黎,你是不是没交过男朋友?”
    “交过啊。”慕黎黎说。就是小打小闹而已,历届男友也没他这么如狼似虎的恐怖。
    “那这么涩,以前的男朋友不调理你的?”
    直接到唐突的问题,人随即俯身下来,几乎和慕黎黎鼻尖蹭着鼻尖。
    慕黎黎硬着头皮没有躲,呼吸紧紧的屏住,“少拿圈套钓我,我没那么容易上当… … ”
    “没见过你这么不主动的。还嫌我不温柔,谁说我帅到足够迷惑人的,还要什么温柔?女人啊女人。”席烽笑了,呼出的热气喷在她下巴上,扑过来潮潮的痒意。
    慕黎黎脑子里闪过那个词,恃靓行凶— —他自负到以为自己够那么靓么。
    “你不能谦虚一点吗?温柔是男人的加分项,谦虚也是。”
    脾气秉性改不了,席烽不认输地问:“还有什么,嗯?有耐心不算,忍着不强求你也不算?你直接把我分数扣光算了,别和我客气。”
    说是这么说,他的大手却按住了她的腰,顺着侧腰滑上去,再从肋骨上沿横穿而过。
    堪堪避开了敏感的地方,却一直在外围抚摸打转。也让慕黎黎找不到婉拒推脱的借口,全身木木的,但也软到使不上力气。
    他上头的劲儿,只会比她更强烈。席烽捉着她的唇又亲了一会儿,这次倒是和煦了些许,“就今天吧,别算日子了,赶到哪天是哪天。”
    慕黎黎甚至有点沉醉其中,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摸她的手掌那样温热,沉下嗓子的低音都那么有磁性。
    不管他刻意的成分有多少,男色当前,她的少女心真的不坚定地摇摆了好几下。
    “你相信天意吗?”慕黎黎问。
    “什么?”
    “我不想拒绝你,但是… …我发誓这件事就发生在刚刚,真的是刚刚… … ”
    慕黎黎双腿动了动,顶开他的,曲起来一个弧度,她不确定下面是不是已经染上了痕迹。
    “日子还是要算的,我今天正好赶上那几天,恐怕,还得劳驾你帮我换个床单… … ”
    … …
    次日周一,慕黎黎开车的空档问他:“你昨天动我东西了?怎么我桌上的页码全乱了!”
    席烽一早上出出进进的不理她,这会说话还带点火药味儿:“住在猪窝里,还不许别人给你捯饬一下?”
    又没让他和她住同一个窝。慕黎黎避开锋芒,说:“你不要动不动就找我的茬,科学研究都证实了,桌子乱的人比一般人更有创造力。只有桌子足够乱,环境才能被营造的足够复杂,大脑神经元网络才能更被训练得更发达,刺激得人变的越来越有创造力,这是一个连锁反应… …”
    昨晚和老唐喝的咖啡搅得席烽上半夜基本没睡着,今天半边脑袋发涨,懒得和她打嘴仗,忍下来她的巧舌如簧。
    而且她那一沓厚厚几十页的资料,确实让他受益匪浅。从有别于业务和内部的视角出发,用疫情前后的各项数据做了投资模型,测算了各种情景下的盈利和回报,无论理论和实务分析都十分扎实。
    让席烽记起早年间的一个副总,做市场营销出身,堪称公司的笔杆子,写东西深入浅出,给几个高层贡献了不少智囊。离职后干脆做起了自由职业者,创业一年后宣告失败,索性闭门开始写书。
    为行业史、企业史著书立传,包括记录了几章烽火的创业史,作为独立品牌铸成之路的典型之一,赚了不少版权费。
    公司一群老臣子,有的在有的早不在了,说是能人辈出完全不为过。知道他在烽火打拼过,业内都要赞一声席总会用人,知人善任。
    半夜看到慕黎黎文件中横跨近十年的研究成果,没有那位那么感怀煽情。但在白天和老唐深谈过之后,她的文字给了他和老唐言语同样的震撼,丝毫不逊色,也让他几度闭眼平复澎湃的心海。
    从头忆起几位元老盘下第一间经济快捷酒店的时候,草莽的几个毛头小伙子,一文不名。几年间复制、照搬,不断改良,事业风生水起。然后猛一下子,一落千丈。
    岁月如歌,忆往昔峥嵘皆成过去。诚如和老唐感慨的,八年是一个轮回,而今面临的难度不下于再次创业。
    席烽问:“你写那份研报干什么?不是老唐让你写的吧,他昨天没和我提起过。”
    “以前写习惯了。”慕黎黎跟在前方车后,轻踩剎车,“我上一份工作是做投资的,天天伏案写报告都写成惯性了。”
    “没写完吧?何时完稿?”
    慕黎黎的半成品里有不少漏洞,还没到公开示人的阶段,不巧先有了第一个读者。她问:“你要干吗?”
    “借我拜读一二,如何?”
    “不如何,你不是我的目标客户群。”慕黎黎傲娇的一扭头,一堆专业术语他也未必能看懂。
    “那我重金收购?付你稿酬,总行了吧?”
    “什么酬不酬的,你变市侩了哦席总。”她不客气地奚落他。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席烽说,一品这话味不太对,“我没说你是墨— —当然,你也不是朱。我就是打个比方。”
    慕黎黎额上几道黑线下来,白了他一眼:“那也不行,不能让你背上剥削人劳动果实的骂名啊。”
    “这样吧。”席烽敲了敲中控台,“老唐手下准备成立单独的投资部门,你想不想去?比在财务部更对口一些。”
    慕黎黎眼神晶晶亮:“ … …去!”
    第二十六章 打谁的标签
    席烽的行动力称得上“说风就是雨“,一个礼拜不到,慕黎黎的调令已经传阅到了各个部门。
    投资部的架构还是设在老唐麾下,她连工位都不用换。老唐把她叫进办公室,面授机宜了一上午。
    她是新部门的第一号员工,名为经理实为光杆司令。摊子有了她,算是支棱起来了。老唐把部门交给她,第一个任务就是招兵买马。
    慕黎黎在圈子里广发招人启事,试着找有没有推荐的人选。从投行或基金公司里招人几乎不现实,光是到手的收入就差了一大截。以前接触过的客户团队里倒是有人有意向,慕黎黎又找苗苗打听,人在客户那边表现得怎么样。
    “呦,晃来晃去,又回归了老本行!”苗苗说她,“不过做甲方比我们这好多了,起码不用一次轧n个项目、轧到精分了!”
    曾经她们最忙的时候,每人手里同步follow五六个项目,都急,急着出方案、急着上投决会、急着和对手比拼谁先拿下项目。几心并用多线程的赶进度,一颗心掰成八瓣用,不是人干的活儿。
    “希望吧。新部门难在从零起步,百废待兴,底子弱没什么基础。”
    “啃难啃的骨头,不正是你的长项吗?还以为你从此要转行往cfo的方向走了,做生不如做熟,还是投资适合你。”
    财务的活儿其实也还好,虽然看账目眼花缭乱的发晕。慕黎黎想,技不压身,趁着三十岁之前多学一些傍身总没错。
    苗苗问:“做老板娘的感觉是不是很不赖?调岗说调就调,工资说涨就涨,你没问问你家那位,这是作为席太太的特权吗?”
    不用问,席烽的答案肯定是大义凛然的否认。他的公司不搞特权、内定那一套。
    他看上人自然是因为基本素质可以胜任。特权什么的— —慕黎黎私下觉得,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
    明面上是老唐力保她出任新职位,实际上还费了一番周折。
    那天她和席烽问调岗的程序,席烽在细节上很少纠结,大而化之的说,你整理份简历,我让丁助理再老唐就行。
    学历背景和工作经验在前,一看就够得上门槛,老唐肯定二话不说接收了。
    他是这么想,慕黎黎比他多动了些脑筋:“你把简历给他算怎么回事?空降,塞人?再一次让我打上老板的标签?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感,又被败光了。”
    每间公司都是这样,越往上层走,做事能力所占的比重越小,而把人的站位越看得重。慕黎黎上回吃过被漠视的苦头,对老唐的所谓排除异己有了戒心。
    “这就是我不爱用老人的原因,围着小团体的圈子不放,眼里还能看到多少大局。”席烽评价道。
    是他要求高。在其位谋其政,现实地说,这不是老唐的错,是天然的自我保护机制作祟,上层路线的走法也是有讲究的。
    席烽问:“那你想怎么办?”
    “换一种方式。”慕黎黎苦思了一会,好像怎么做都会显得画蛇添足。
    “怎么换,你想打谁的标签?”
    “谁也不要,无名氏最好。”
    “哦。”席烽冲她竖大拇指,走个后门还这么有骨气,“那就按照正常流程,竞聘上岗,三个月试用,试用期工资百分之八十— —你也可以?”
    “我… …不太行。”慕黎黎吐舌头。光是准备答辩材料,当众presentation ,自吹自擂推销自己,一想还是颇有压力。
    席烽早知道她会这样回答,说:“你要真顾虑怕被打压,那就跟着谁打谁的标签。我让人力安排一下,把这件事的主导权交回老唐去。”
    “可,交给他,他要选不上我怎么办?”慕黎黎不无担忧。
    “凉拌!直属领导都不认可,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怎么混到这一步的吧。”席烽加重了语气吓唬她,“选不上,说明我的眼光有问题。我看你也别在这做了,给你发配到下面审发票报销去!”
    “我才不去!”慕黎黎拧脖子瞪人,看他老神在在的,却放心了。
    有空逗她,说明他也觉得十拿九稳。嗯,主要是她本人优秀,没道理他觉得行老唐还挑得出骨头来。席烽在其中… …将将算个慧眼识珠的伯乐吧。
    她才不怕:“不认可就不认可!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回家当全职主妇去!吃穷一个是一个,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 ”
    席烽叹息,这威胁绝对有效:“别给家里阿姨添乱了,还是在我这委屈委屈吧。”
    小苏这两天下班很准时,慕黎黎只不过晚了两分钟找他,人已经没影了。
    他忙着布置慕岚岚的生日宴,赶在慕岚岚七点到场之前,在居酒屋和店面经理最后确认了一遍她曾交代的所有细节。
    门口立着蓝白色气球塔,醒目得让来客很容易找到这里。边桌上燃起了一盏盏的红烛,慕岚岚进门时被外面的风一带,烛光摇曳涌起的波浪很符合夜晚的朦胧气质。
    比她想象的还要雅致有意境,慕岚岚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杜公子和他那一群朋友从来没有守时的时候。
    “店里安排好的话,你就先撤吧。”慕岚岚叫小苏,艳丽一笑,“幸好有你,帮我准备了这么多天。早点回去歇歇,明天我找你好不好?晚上也让我琢磨琢磨,该怎么重谢你的大忙。”
    小苏功成身退,回家路上又和店面经理追了一个电话,嘱咐上菜和上酒的顺序。
    等杜公子带着一群人吆五喝六的过来,夸的对象自然是身为女友的慕岚岚。贤内助、漂亮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之类好一通夸,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很给杜公子在一众朋友面前长脸,杜公子勾着她的肩膀,往人群中心一站,酒喝得像白开水一样痛快。
    慕岚岚也被劝了不少。日式清酒的度数偏低,口感也软,男人们喝不惯,闹着要换更有劲的白酒。慕岚岚早想到了,在前台备了好几箱。
    杜公子好在买单方面从不打嗑呗儿,对慕岚岚的开销一样大手大脚。
    送完客慕岚岚腰酸背疼,回去店里还要收拾善后,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寿星公半睁着一双喝到混浊的眼睛,勉力维持站姿,来拖她的胳膊:“走,家去… … ”
    慕岚岚有时是真的心累,也许是她早先挣印象分时表现得太能干了,养成了他大少爷万事不伸手的习惯。什么都要人服侍到位,反正旁边有她呢。
    “先让司机送你回家。我去把账结了,还得看着他们把现场清理一下。”
    杜公子脸色不耐:“几点能完?叫他们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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