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诊室坐班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但是年龄并不影响她露出那种神情。
    对,就是我猎人考试完以后,担心染上X病到医院做检查时,开检验单的医生对我表露出“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的表情。
    两人的表情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毛一样,一毛一样啊!
    永生难忘,永生难忘啊!
    稍有不同的地方是,我这回要现编一个X病,直接做针对性的检查。
    必须要想一个说出来比较文雅,对人危害大,传染力强的X病。
    不过,我能说得出名字的X病本来就不多啊,怎么办?
    能想到的只有那个了,如雷贯耳,众人皆知,令人闻之色变,人类至今仍未能找到治愈方法,等同于癌症的那个!
    “我……”别紧张,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出来,“我要抽血查艾滋。”
    医生翻出一张表格,唰唰地几笔写完,就递给了我,“去二楼缴费,再去验血。”
    “知道了,谢谢。”
    我煞有介事地拿着单子,出了诊室,飞坦尾随其后。
    不说是紧随,是因为感觉飞坦离我的距离比之前远了不少。
    虽然是个不良,文化水平有待考证,但艾滋病啥的还好他也了解,倒是省去解释的工夫。
    抽完血到出结果之间需要叁个小时,得想出个万全之策。
    由于做过检查,所以我知道检验单上不是直接写结果,而是列出一长串检查项目数据,懂行的才能综合所有数据判断出有没有X病。
    如果能够和医生独处,拜托医生解读出假结果就好了。
    在这叁小时缓冲内,得想出一个合理支开飞坦的方法。
    不过,这家快餐店的冰淇淋意外的好吃哦。
    在医院干等当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先去吃午饭。
    依照我一开始的声明,饭钱是我出,不由得担心钱不够。
    还以为飞坦会选高级餐厅让我钱包大出血,没想到选的是快餐店。
    快餐店好啊,尽管味道大多千篇一律,但是人均消费不高啊!
    唔呃,回想起和西索那变态去吃最后晚餐的餐厅,除了感觉吃的就是钱以外,没别的想法。
    万恶的大资本主义家啊,原始资本的积累都是充满血腥与罪恶的,比起面前的不良……
    不良戴着耳机,手拿疑似PXP的游戏掌机,进入了个人世界。
    这个……不学无术的方面……半斤八两吧。
    我认为我碰到的异性的水准一直在直线下降。
    别说是消除诅咒的任务,恋爱也提不起兴趣。
    好哀伤啊。
    所谓男女混校制的学校,却名存实亡,基本都是女孩子,再这样下去,难道只能找同性了吗?!
    这种事情比真得了X病还可怕啊!
    冰淇淋好快就见底了,好可怕啊!
    不,这件事情可以通过再买一杯来解决。
    等等,来的时候没注意,地上架着的看板上写着,本周有消费满XX戒尼就送毛绒玩具的活动。
    找出包里的收据一看,距离活动标准数目还差一点。
    对照价目表,再买两个甜筒就刚刚好。
    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左手拿着草莓味的甜筒,右手则拿着巧克力味的,满载而归。
    回到座位,我稍加思考,决定先吃左手边的。
    唔……已经吃了一杯冰淇淋,再接着吃冰的,有点受不了啊。
    毕竟不是夏天,舌头很快冰得有点发麻。
    我不得不减慢吃甜筒的速度。
    才吃到一半,右手手背感到冰冰凉的液体。
    啊——啊啊……化掉了,巧克力甜筒开始融化了!
    一边加紧吃掉草莓甜筒的进度,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另一手的巧克力甜筒在减少,我心如刀割,“那,那个……飞坦,你吃这个巧克力甜筒可以吗?求你了,拜托,我吃不完,这个快化了!”
    飞坦半天没反应,我这才想到他戴着耳机,可能听不清。
    正要另做打算,飞坦回答道,“我凭什么吃你不要的。”
    “不不不,不是我不要,这是为了凑足活动要求份额所以买的,超出我能吃下的范围,我估计失误……”
    “说白了,就是为了这个?”
    飞坦的目光落到我旁边放着的毛绒玩具上——包里放不下,只能放座位上。
    “诶嘿嘿嘿……”我羞愧地笑了笑,“看在不浪费食物的份上,请帮我一下吧?拜托。”
    见他没有直言拒绝,我抽出桌上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甜筒下半段包好,送到他跟前,“一口都没动过,你可以放心吃,请行行好,求你了。”
    极力把甜筒送得更近,以至于融化的部分快粘到他手上。
    在那之前,他摘下耳机,一脸不耐烦地抢过甜筒。
    然后,拉下遮住口鼻的衣领,总算开始下口。
    【选吧:1.巧克力甜筒中有强力泻药  2.巧克力甜筒中有特效安眠药】
    别人难得做点好事,请放过他吧。
    啊,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无论是让飞坦在厕所不能自拔,或者陷入昏睡,我都可以争取到和医生独处的时间。
    因为是吃了我给的甜筒才出现以上情况,需要承担的风险也不可忽视,必须选个症状轻的。
    老样子,没可选余地,选项1不能选,选2。
    下一秒,还拿着吃了一口的巧克力甜筒,飞坦就迎面倒在桌上。
    好快!
    真特么的牛X!
    绝对选项下药果然与众不同。
    赞叹归赞叹,我草草吃完剩下的草莓甜筒,谨慎地戳了下飞坦的头顶,见他仍然一动不动,就放心地拿起包和毛绒玩具,直奔医院。
    医生一般可不会随便开假证明,使用金钱攻势加上好说歹说,总算和她谈妥。
    赶回快餐店之时,巧克力甜筒的冰淇淋部分已经全融化成了一滩水,飞坦还没醒。
    OH  YES!
    GOOD  JOB!
    MISSION  COMPLETED!
    他醒了以后,可能会大为光火,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好想把他捆起来……不,不能逃避,要直面他的怒火,除那以外,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措施。
    动了!
    飞坦的手指动了!
    唔哦哦哦哦哦,鼓起勇气,不要害怕!
    从桌面抬起脸的飞坦,锐利的眼神如同刀锋,假如眼神拥有实质,我已被千刀万剐。
    “啊哈……啊哈哈哈哈……”报以傻笑,“睡的好吗?下午好!”
    飞坦朝我伸出右手,“舔干净。”
    “诶?”我露出表示不解的讨好笑容。
    他省略前言,开门见山,“在甜筒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我就不追究。”
    “呃——”先不说我本人觉得脏什么的,“你确定?舔你一手的口水,你难道不觉得脏吗?”
    “你到底舔不舔。”飞坦斩钉截铁道。
    “……”我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便胆战心惊地凑上去,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食指,上面是化掉的巧克力冰淇淋的甜味,而且黏黏的,“唔……行了吧?我劝你还是直接去洗手……”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飞坦的右手扔停留在我面前,“全部舔干净。”
    “啊,这个有点……”我为难地望向他。
    “不舔吗?”他冷哼一声,“那我可不能保证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我舔。”我握紧放在桌下的拳头,“那你就不追究甜筒的事情了吧?”
    飞坦不紧不慢地回答,“看你表现。”
    要最大限度取得他的原谅,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咬了咬嘴唇,把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两手攀住他右手的手腕,小心地舔他食指以外的手指。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啧啧——”“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种事情……”“小孩子不要看。”
    无视无视无视!
    即使想尽量低调,旁人的视线与闲言碎语依然纷沓而至。
    简直像在偷东西似的,能感到心脏那快于平时的跳动,脸上满是燥热。
    如坐针毡地舔完所有的手指,直到上面再也没有冰淇淋的甜味,“差,差不多可以了吧?”
    “完全没上心。”飞坦不满地抬高食指,“要把指头含进去,你懂吗?”
    “可是……”
    我刚开口辩驳,飞坦把食指戳进了我嘴里,另一只手钳住我的下颚,让我没法咬合。
    “怎么?”他挑眉道,“不做就算了。”
    “咕呜……”轻声呜咽了一句,忍住羞耻感,我接受了他停留在我口中的食指,缓缓地舔舐。
    “很好。”他松开钳住我下颚的手,抽回食指,“接着是中指。”
    不情不愿地张开嘴,他竟然举高了右手,我被迫站起来,伸长脖子,昂起头去追逐。
    他好整以暇地说,“真难看哩。”
    意识到此刻丑态的我僵住了,咬着牙,不甘地望向他。
    飞坦视若无睹地承受着我的目光约五六秒后,说道,“这种程度就做不下去了?你不会自己过来?”
    离开座位,绕过桌子,来到他旁边,他抬起的右手放下了,掌心朝上,搭在他的膝盖上。
    “继续。”他发号施令。
    不管是站着,或是坐着,高度都不合适,我只好蹲下来,依他之前所说的,含住他的中指。
    飞坦按住我的头,令我的头埋得更低,仅能看到地板、他的脚尖与斗篷下摆。
    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能忍。
    重新舔完五根手指,抬起头,他又说,“还有手心。”
    手心的部分,不仅有化掉的冰淇淋的甜味,还混着一丝皮肤表面汗水留下的咸味,味道比纯甜味的手指差了不少……不,味道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可以了吗?”视线上移,对上的是他蔑视的目光。
    相当瞧不起人啊。
    但是没办法,我能忍则忍。
    假如我能轻易地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也不至于委曲求全。
    飞坦压低上身,左手按住我的额头,眼里满是嘲讽,“喂,把嘴张开。”
    咽下唾沫,犹豫了片刻,我微微张开嘴。
    “这么想求我原谅你?”他细长的眼睛有了笑容的弧度,“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难得的笑意,却是在贬低人的时候才会展露,话也多了起来,“你这家伙没有一点骨气?”
    尽管我的尊严处于扫了一地的状态,总之他心情明显变好,大大减少了对我的仇恨值。
    那啥……在历史上,不是有人承受住了kua下之辱吗?
    我这点屈辱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暂时的。
    “想做什么就快点。”我沉声道,“你不是讨厌讲废话吗?唔呜……”
    他眉头一紧,食指和中指一并塞进我嘴里,“就是这张嘴不会讲好话吗?”
    手指压到舌根所引起的刺激,让我差点吐出来。
    真吐出来的话,无论是我,还是他本人,画面都会变得很难堪,于是他弯曲手指,调整深入的程度,转而搅弄我的舌头。
    因为额头被按住,我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可以被他尽收眼底。
    闭起眼睛后更加羞耻,我睁着眼,看向飞坦眼中。
    ……那如同要与我竞赛般的求胜欲。
    不多时,眼神趋于残虐,动作越来越粗暴。
    想要强制令我吞下整个手掌一般,将大拇指以外的手指全塞了进来。
    合上嘴巴已经不可能,想用牙齿更是做不到,我抬起双手,意欲抓住他右手的手腕。
    “不过如此。”他低笑一声,瞬间收回右手,“这就放过你吧。”
    “那真是……”我喘着气,擦掉嘴角溢出的口水,“感谢您高抬贵手。”
    回到座位,见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冲了下右手,用纸巾擦干就完事了。
    坐了一会,再去医院拿检验结果,走到门口时,飞坦却说,“没必要了。”
    “哈?”都到了最后一刻,你跟我说没必要,那我之前的努力不全付之东流了吗?!
    “我已经没兴趣了。”他头也不回地往街边走,“今天剩下的时间,用电影来打发也不错。”
    某电影院购票处。
    某正直的工作人员看着我怀里的毛绒玩具,“小妹妹,你说你十七岁我不是不能相信,但是这个电影是限制级,管理比较严,请出示可以证明年龄的证件。”
    “……”吸取过各种类似教训的我,老实地拿出驾照,“这个可以吧?”
    “这,这是……”他瞪大了眼睛,“合,合法……”
    “合法什么?!”我戒备地盯着他。
    “不,没什么。”他把驾照还给我,“……要买两张票是吗?”
    一部电影之所以分类成限制级,无非是含有血腥、暴力、se情以及“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内容。
    而飞坦选的电影,集以上项目之大成,上一秒血肉横飞,下一秒血肉模糊,惨叫声不绝于耳。
    关键是这电影还特么的是3D的,动不动就有断肢往观众脸上撞的视觉冲击。
    这都什么世道,如此重口的电影居然满座。
    看完前叁分钟,我就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开演前,我看了眼电影时长为七小时十五分。
    那么,还有七小时十分,坚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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