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兰芷虽有些意外,但却早已作此猜想,只是事情来得突然,她也来不及多想。
    她掏出了存下的银票,想也没想便问了一句:“哪里可以买凶杀人?”
    蛋蛋一愣,扑腾着翅膀晃道:“你要买凶杀人?哎呦,女王,万万不可啊!这是违法的事!”
    长孙兰芷怒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且按身份地位,我长孙家的权势可是大过她们梁、宋二家的!不行,你快告诉我,哪里可以花钱买人命?”
    她长孙兰芷不懂大道理,只知道别人欠了她的,那就得还回来。
    蛋蛋急得窜毛,“现在不是拼爹的时候!你可知,就算你不出面收拾这些人,自然有人出面收拾他们!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指不定便坏了别人的计划。”
    蛋蛋自是知道长孙睿的计划,只是现在长孙兰芷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难保不会坏事,它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事情告诉长孙兰芷。
    长孙兰芷眼珠一转,低声道:“我爹?”
    蛋蛋终是没忍住,一股脑地将长孙睿暗地里进行的计划全说了出来。
    长孙兰芷听完,一惊,随手便拍了下蛋蛋的脑袋:“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拖到现在才告诉我!”
    蛋蛋有些委屈,人家这不是害怕你坏事吗?
    长孙兰芷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了,自家爹爹出手,定是能扳倒梁、宋两家的。
    这不,时隔一月,河西和江北爆发了百姓起义,这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是值得全国上下关注的程度。
    起义自然是有由头的,那梁、宋两家的败家子本是打算花钱镇压,哪想这人群里藏了赵国公的人,加上赵国公特地叮嘱过河江两道的将士,要以百姓为先,无事不能打压百姓。那起义的百姓便以破竹之势一路往长兴城的路上行进了。
    因为打得是“除奸臣”而非“清君侧”的名头,加上长孙睿特意打点过,故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敢拦。
    梁、宋两家的败家子见没了法子,便往长兴城躲,跪在府外央求各自的叔舅收留。梁、宋二家生怕家丑外扬,本想着先收留这两个败家子,然后再想法子亲自出马将事情镇压下去。
    哪想,梁、宋二人亲自出马正好合了长孙睿的心意。
    这下,愣是怎么,梁、宋二人与这“除奸臣”的名号便分不开了。
    朝廷之上,起先李丛锦也没怎么重视,后来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想要揪着长孙睿出面解决时,长孙睿却早已将事情撇的干干净净。
    他好不容易设好的局,哪会被人揪着鞭子跳出去再自己解决?
    他早就抱恙休假了!这事,谁爱管谁管去!
    李丛锦第一次觉得棘手,想要怪罪长孙睿却又找不到理由,他总不能将一个“病重抱恙”的臣子从榻上揪起来赶着去办事吧!于是一句话撂下,让梁、宋二人去解决!
    反正事情因他们而起,谁搞出来的烂摊子谁收拾!
    梁、宋二人起先有些窃喜,正好想解决这事,这差事便送到嘴边来了!这么一来,要想解决那些刁民,可就容易多了!
    梁、宋二人一商量,决定来个最无后患之忧的法子——刺杀!
    换做平时,一般的百姓起义也就算了,也偏偏起义队伍里的都是些气血当头的儒生,一个个年轻气少,自是想着为百姓除奸扬善。
    恰好那些儒生都是一个个有功名在身的,虽未出仕,但若要暗地里动手解决他们,却也要算上是谋害朝臣的大罪!
    刺杀这事,梁、宋二人能想到,长孙睿自然也能想到。
    行事当晚,长孙睿将儒生们全部偷偷撤离,让手下将士换上儒生的衣服待在房里,只等着个瓮中捉鳖。
    长孙睿手下的将士一个个都是身手极好的,还未等那些刺客近身,便将其全部捉拿。
    其中,有两个刺客成功自杀,一个刺客逃跑未遂摔断了半条腿,余下的五个刺客全部完好无缺地被绑在一起。
    为防止他们咬牙自尽,刺客的嘴里都被塞上了纸团,以“杀人罪”全部关到了牢房里。
    儒生听得有人要刺杀自己,怎可罢休?越闹越凶,阵势越来越浩大。
    梁、宋二人见刺杀失败,便咬牙一算计,将各自的表/堂侄子五花大绑,往城外一送,声称是梁、宋二家大义灭尽,向天下谢罪。两个孽子,任凭处置。
    儒生哪里肯?这刀都伸到了脖子上,如何肯就此停歇?
    长孙睿一早得了诏令,舒舒服服地坐上软轿往宫里去。五月的风已有了热意,长孙睿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这康庄大道,是时候由他唱完一出戏了。
    朝上,李丛锦气急败坏地摔坏了五个墨砚台,梁、宋二人跪在御书房外,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安慰。
    长孙睿进屋前,一路横行,只当并未看到地上跪着的这二人,直到那袖脚被人抱住:“长孙大人!恩公!求您救救我!”说话的正是梁善礼。
    长孙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轻俯下身子徐徐道:“亏你还记得我是你恩公。当初求权谋势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呢,嗯?”
    二十年前,梁善礼还为发家时,靠着别人的救济过日子,是长孙睿相中他一身才华横溢,命人送去了银子,到后来梁善礼考取功名时,也是长孙睿一道推荐信,将其留在了长兴城任职。
    只是后来,梁善礼为求权利,投了李丛锦的喜好,不管大小事,一律与长孙睿对着干。
    梁善礼面上闪过悔意,嚎道:“恩公!以前都是小人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
    长孙睿稍嫌厌恶,一把将袖子扯了出来:“梁大人,请自重!我抱病数月,两耳不闻窗外事,哪知晓您老人家又犯了什么错?”
    一旁的宋高升当初也受过长孙睿的恩惠,现如今见梁善礼如此,便也扑了过去跪在长孙睿跟前:“长孙大人!赵国公大人!恩公!您开恩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和你对着干了!再也不敢了!”
    长孙睿甩了袖子,吩咐一旁的太监道:“去御医院将御医请来为两位大人好好瞧瞧,莫不是跪久了将脑子跪坏了,一个劲地胡言乱语。”说罢,便一脚踏进了书房。
    李丛锦在屋内听见梁、宋二人对着长孙睿嚎的那些话,虽心中恨长孙睿老奸巨猾,却也嫌梁、宋二人丢人现眼。
    这就是他一心扶持起来的势力!
    一群扶不起的阿斗!对长孙睿的一招半式都不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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