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那孩子您还打算留下他吗?”弓荃海小心的问道。
    叶陨文不屑一顾道:“他还有利用价值,更何况他家人都死光了,他不留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上将,上官家的这件事情卑职还查出跟……金家也有牵连!”弓荃海低声轻念,不敢乱说话,生怕又惹怒了眼前的人。
    叶陨文倒是不知道金琮桂动作会如此之快,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七年了,他怎么会突然有了动作,明明他当年的保密工作做的很是严密,怎么还会被人知晓了:“没想到还有他们的插足,看来他们这是察觉出来了。”
    到底是谁把这个秘密泄露了出去,叶陨文明白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超过三个人,除了他就剩当年就该被一起处理掉的苏家夫妇了。当年他们怎么可能还没有死,虽然是他动的手,可是检查的人却是……想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荃海,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是哪种人……”叶陨文冷不丁的突然说出来,这让弓荃海吓得不敢抬头看他,不过多年待在他身边多少也明白他的一点心思。
    弓荃海不敢乱说话,他清楚要是回答错了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杀的,即使他是上将的直系下属也不例外:“卑职明白!”
    “明白就好,本座似乎发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是真的!”叶陨文随意的从身侧拿起了水壶,倒了一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似乎烫了些。
    “卑职不是很明白上将的意思!”弓荃海恭敬的低下了头缓缓道。
    叶陨文脸色黑了下去,猛地站起了身,将茶杯直接倒到了他的脚尖前,炽热的茶水溅到了弓荃海的脸上,但他就像是没感觉一般,沉沉的点了点头:“你最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卑职不明白您的意思。”弓荃海还是这样说话,听到这个答案叶陨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他不做任何反应的样子让弓荃海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到了极点。
    脸上的冷汗无声的从额间滑落了下来,滴答,滴在了他的鞋面上,刚落下去就迸溅到了地上,混合着地上原本就有的茶水,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茶水。
    “出去把金家的事情给本座查清楚!”叶陨文背过身去,暂时不想看到他的脸,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弓荃海略显着急的快步走了出去:“是!”
    “金家……”叶陨文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要被公之于众,他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能被发现,金家的那个老不死的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警察局旁边的私房菜内——
    “张警官!”金井和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就像是长松木一般,给人以安全实朴的既视感。
    张兴和抓耳挠腮的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还来找自己:“金先生,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的?”
    “张警官,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情来麻烦你的!”金井和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麻烦过人家了,可是这一次竟然还来麻烦人家。
    张兴和听到觉得并没有什么,毕竟他那样的大商人能够来拜托他也算是他的荣幸了:“金先生,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没关系,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告诉我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我的爷爷!”金井和将一张黑白泛黄的破旧照片放到了张兴和的面前,他拿起了黑白照片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个照片上的人还穿着民国时期的西装,太老了吧。
    “这件事情我应该帮不了你。”这个照片的年代也太老了,而且他也不是做私家侦探,他看起来并不能帮他做这件事情了。
    太可惜了……
    金井和遗憾的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他是可以帮到自己的,看来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就算了吧!”
    “要不你还是把事情告诉我吧,我可以试着帮你查查!”毕竟他们是朋友,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已经帮过他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这些天本来就因为叶世缘辞职的事情搞到整队的人心情都不怎么样,也没有发生什么案子,他们无聊到了极点,虽然没事做他们是很开心,但什么事都没有太过于清闲了。
    一天到晚的整理资料文书,搞得他们就跟公司秘书似的,找点事情做做也挺好的,这么一想还是决定帮他这一次吧。
    金井和高兴的笑了起来,但他这张粗犷的脸上露出那样的笑容显得太过于诡异了:“那太谢谢你了,我其实想要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样死的?”
    “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肯定不会是莫名其妙,就这样突发奇想到的,肯定是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才促使他有意来找他查这件事情的。
    “事情要从一天前说起……”金井和缓缓的道出了昨天找到的东西。
    一天前——
    “老爷,已经到了!”司机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他移了移身子,坐了一天了,全身都已经僵硬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知道了。”金井和用右手摁了一下坐垫,从车上慢慢的走了下来,他已经离开这个家多久了,他其实也记不太清了,记得自己小时候一直生活在这里,后来他随父亲一起到了海外,直到成年后他才回来的。
    而这里发生了很多,故乡变得千疮百孔,老宅子里面变得杂乱不堪,回来后他一直再找爷爷他们去了哪里,最后发现爷爷竟然早逝了,管家爷爷说爷爷是病死的,他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管家爷爷是在骗他的,直到管家爷爷死了,他都不知道,对他的话是那样的深信不疑。
    因为是爷爷的祭日,他才从北陵回到这里的,回到老宅他就感觉到浑身开始不舒服了,其实他从以前就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的东西。
    因为每次回来后,他都会发高烧,听老婆说他还会说梦话,绝无例外,所以老婆和女儿她们都不愿意让他回到老宅里,所以他只好背着她们到这里来。
    “爷爷,孙儿代替父亲回来了。”金井和双手合十虔诚的叩拜着,看着眼前早已变得陈旧不堪的老宅,心里堵着一口气,憋的他难受到不想再说话了。
    这里他并没有做过任何的翻修,因为他并不想看到这里曾经的一切,都应该随烟尘飞落才是。他每次来这里都会走一遍这里,看看这里的变化,跟以前还真是不一样。
    穿过了连廊,到了一间水榭之中,这里的池水是引活了的,所以这里的水并不像那些臭水沟那样难闻,反而这水底清澈、透亮。他记得儿时的自己最喜欢留在这边玩了,以前这里面还养了红色、白色、金色的鲤鱼,可惜现在这里面连睡莲都死光了。
    他推门而入,屋内布满了灰尘,这里破破烂烂的,屋瓦残破凌乱,恐怕连乞丐都不愿意住在这种破宅子里面吧。这里是爷爷以前住过的房间,管家爷爷曾经说过,爷爷就是死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的。
    没有任何的痛苦离开了人世间,最终他还是没有等到他们两个回来就死了,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更是父亲死前的遗憾。就是因为这样他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会回到这里,为的是心里留下的那丝遗憾。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走到了床边,床板早就塌掉了,变成了几块烂木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将木头一块块的移了开来,里面果然有一个东西,是一封信,而且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顿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东西,赶紧将信封拆了开来,里面的纸张泛黄得厉害,纸张变得软乎乎的,生怕自己用大了力气说不定就会把信纸给撕裂的。
    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这封信是爷爷亲笔所写,而且是绝命书:“这是……”
    “当年之事,萦绕心头,近日恐觉有人欲害……不可,绝不可……——金贵宏绝笔。”
    怎会这样,爷爷是为了帮助某个人才被人杀了的,而且爷爷更清楚自己要是保护了那个人他一定会被牵连而死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让爷爷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为了一个很可能没有关系的人,爷爷竟然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真的很想知道爷爷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又被卷入了什么事件之中搞到他们一家人天人相隔了。
    还有管家爷爷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才被爷爷要求说这样的谎话来骗他们父子俩的。还有那些写名字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根本就看不清字,而这并不是有人破坏了信件的,一看就知道是被老鼠给咬破了的。
    “该死的!”最关键的地方被老鼠咬得一干二净的,不知道爷爷是在保护什么人,那他要从何查起,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来找你的!”金井和简而言之的迅速说完了。
    张兴和听完也知道这件事情查起来的难度系数了:“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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