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子都盖在了孩子身上,加上要防着林二狗,所以宁庆敏没有继续再脱衣服,而是直接脱了鞋上炕。
    屋里灯光昏暗,所以宁庆敏没有看到林二狗那犹如饿狼般的眼神。
    她此时还满心沉浸在大儿子安好、自己很快就会脱离这里的喜悦中。
    林二狗在她正准备躺下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拖到自己身边。
    宁庆敏先是惊呼出声,但很快又咬住下唇没了声响,她不想吵醒儿子,只能无声地跟林二狗抗争着。
    林二狗扯了几下都没扯开她的腰带,气得两巴掌甩在宁庆敏脸上,怒喝:“今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想守身如玉?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儿!今天你要是不从了老子,老子明天就把这个小兔崽子丢到山里去喂狼!”
    林二狗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掐住宁庆敏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拉扯她的腰带。
    宁庆敏拼命反抗,甚至不惜抬脚去踹林二狗的伤腿。
    但是男女的体力本就差距悬殊,更何况林二狗又比一般人更加壮硕,一身的腱子肉,力气之大,根本不是宁庆敏能够抗衡的。
    但是宁庆敏衣裳穿得那么多,里外的腰带都是系得死结,林二狗一时间也奈何不了她,真是又气又急,也顾不得心疼衣裳,开始下手撕扯。
    本就破旧的布料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拉扯,很快就露出了了里面黑乎乎的棉花。
    两个人在炕头闹腾的响动吵醒了在炕梢睡觉的孩子,他睁开眼睛,借着外头透进来的月光看到炕头发生的一幕。
    “娘!”孩子猛地清新过来,从被子里钻出来就扑向林二狗,在他按着宁庆敏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林二狗疼得大叫,抬手想要把孩子甩开。
    但是孩子用尽了全力,咬得死死地不肯松口。
    林二狗甩不开,只得左手攥拳,狠狠砸向孩子的脑袋。
    孩子被打得直翻白眼,但是却还是不肯松口。
    宁庆敏看着孩子被林二狗打,急忙大喊着:“崇儿,松口,听娘的话,松口!”
    但是孩子此时已经被林二狗打晕了,四肢软绵绵地,只有牙关紧扣,没有半点儿松动。
    “小兔崽子,你是属狗的么?看我打掉你的牙,你还能不能咬得住!”林二狗气得浑身发抖,提拳准备打向孩子的脸。
    宁庆敏喊了几声都不见儿子有回应,浑身的血都要凉了,再也顾不得为什么大局考虑,掏出陈铭留给自己的匕首,狠狠地捅进林二狗的心口。
    滚热的血喷了宁庆敏满脸。
    林二狗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女人,又看看自己胸前还在不断喷血的伤口,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一张嘴也不断有血喷出来,根本发不出声音。
    宁庆敏见林二狗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咬牙抽出匕首,又捅了一下进去。
    林二狗的身子晃了几下,大量失血让他觉得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了宁庆敏身上。
    被褥都被血浸湿了,宁庆敏更是满身鲜血。
    她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用力推开林二狗的尸体,扑过去查看儿子的情况。
    “崇儿,崇儿你别吓娘,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宁庆敏简直悔不当初,如果自己当时答应陈铭跟他走,说不定此时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希望已经近在眼前,小儿子难道就要这样离开自己不成?
    她拼命地掐着孩子的人中,哭着呼唤着孩子的名字,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
    “娘——娘不哭——”
    孩子终于睁开眼睛,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宁庆敏简直如劫后余生一般,用力将孩子搂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母子俩精疲力尽,也顾不得浑身是血,就这样抱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早晨。
    宁庆敏醒过来的时候,被屋里的血腥味激得一阵反胃,回头看见林二狗的尸体还在自己身边,立刻趴在炕沿儿边干呕起来。
    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己适应,必须要赶紧收拾掉这一切。
    杀掉林二狗是意外,绝不能让镇上的人知道这一切,否则自己跟儿子根本等不到人来搭救,就会被镇上的人弄死。
    宁庆敏把还在熟睡的孩子放在一旁干净些的地方,先忍着恶心将林二狗拖到后院,用院子里的积雪将他掩埋起来。
    好在林二狗摔断了腿,最近这段时间不可能出门,只要自己能够装作若无其事,没准儿还是可以遮掩过去的。
    如今的天这么冷,林二狗的尸体埋在雪堆下面,肯定不会腐烂发臭。
    宁庆敏回屋又把被血浸透又被烘干了的被褥用剪子剪开,全都抱到灶间去,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填到灶坑里烧掉。
    最后又用铁锹将被血浸润的地面和墙面全都铲掉,丢到后院的雪地里去。
    后院的积雪是最好的掩护,能将这些东西全都遮盖起来,至少在春暖花开之前,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宁庆敏终于松了口气,回去将锅里烧开的水舀出来,终于可以放心地洗个澡了。
    她满头满脸都是林二狗的血,干涸之后干干巴巴的十分难受,也很难洗。
    宁庆敏足足洗了一个时辰,中途换了两次水,才算是把自己洗干净了。
    她又把孩子叫起来,给他里里外外也洗了一遍,最后将两个人染血的衣裳也都丢到灶坑里烧掉。
    抱着洗干净的孩子放在炕上,宁庆敏一边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四下环顾屋里,见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嫁入一个武将世家,但宁庆敏到底还是个深闺中长大的小女人,第一次杀人,即便对方是个罪该万死之人,事后过了当时激愤的劲儿,心里头还是会有些怕的。
    所以此时见屋里都已经清理干净,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宁庆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怀里儿子呆滞空洞的眼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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