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女孩子似乎觉得徐易扬似乎比那个把脑袋掖在腋下的人还恐怖,但徐易扬也是好不容易才够着两个女孩子,见两个女孩子还要往退开,便忍不住伸手死死的抓住两人。
    ——不管这么样都不能惊扰到那个没脑袋的人,省得坏了陈山根或者常家的好事。
    死死的抓住了两个女孩子,徐易扬这才转头去看笑弥勒,企图跟笑弥勒求助——自己身上像是又被伥鬼化身的棺材板子压住,都透不过气来了,但却又不能肆无忌惮的出手反击以致惊扰那个没脑袋的人,所以只能跟笑弥勒求助。
    可就在徐易扬转过脑袋那一刹那,徐易扬居然看到自己的背上就与一个圆鼓鼓的东西——竟然也是一颗脑袋,就是这颗脑袋压在自己的背上!
    也就在这一刻,徐易扬晓得了钟艳儿和叶青青两个人恐惧不已的原因——自己背上有颗脑袋。
    徐易扬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腾出一只手来,在地上随便摸到一块石头,反手照着那颗脑袋就是一石头——可是徐易扬打在那脑袋上面,徐易扬自己的后背却痛的要命,就好像是那颗脑袋长在了自己的背上跟自己已经血肉相连!
    揍那颗脑袋就是在揍自己。
    徐易扬大惊失色,忍不住翻过身来躺在地上,用自己的背使劲儿的在地上磨擦,但是越磨徐易扬越心惊。不管徐易扬怎么蹭,那颗脑袋都牢牢的定在了徐易扬的背上,而且在磨这可脑袋的时候,徐易扬还能感受到从它头顶传来的痛苦----不仅仅只是长上了,徐易扬还能感觉到它的感觉了!
    这就好像一个人背上长了一颗巨大的瘤子一样,你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它的痛楚。
    徐易扬侧躺着借着电闪雷鸣的掩盖,手里拿着的那块石头,再次反手过去一遍又一遍的砸背上的那颗脑袋,耳里清楚的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可是徐易扬自己都快要痛晕过去了,它依旧长在那里,纹丝不动!
    才过片刻,徐易扬却又突然感觉到那个脑袋在开始移动了,而且好像是朝着自己的肩膀上移动过来。
    可随着那颗脑袋的移动,徐易扬反手越来越够不着它,只能抬起手从后脑勺过去砸它。
    偏偏徐易扬一边砸那颗脑袋却又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颗脑袋是很想将自己的脑袋咬掉,甚至自己都能清楚的意识到那颗脑袋已经想好了从什么地方开始下口啃咬。
    这种感觉当真已经是无法用常人的认知能够说得出来的了——自己竟然能够很清楚的意识到那颗脑袋的想法,而且完全就像是自己的脑袋在想!
    可这个时候,徐易扬除了拼命地挣扎、撕扯、打砸那颗脑袋之外,几乎也已经快要面临崩溃。
    幸好,徐易扬慌乱之间陡然发现笑弥勒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一长身子,自扑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笑弥勒往这边扑,一边压低声音低吼。
    等看到徐易扬脖子后面的那颗脑袋,笑弥勒一下子就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嘴脸,十分吃惊的低喝:“飞头降……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徐易扬早就听说“降头”这玩意儿,严格说起来,这降头也是出自于巫蛊之术而又完全自成一体的一种邪术,尤其盛行于东南亚一带。
    之所以说这是出自于巫蛊之术又自成一体,指的是它跟苗疆巫蛊之术的区别在于,苗疆巫蛊,多是用虫、草一类的毒物作为载体,而降头则是以活人作为对象。
    有人说这降头跟养小鬼是一回事,但其实他们都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事实——所谓养小鬼,养的其实是魂魄,也就是人死之后的事情,而降头则是直接用活人炼制。
    而无论是徐易扬又或者是叶青青、钟艳儿,也都只听说过降头邪术,绝不曾亲眼见过,就更不用说克制破解之道,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们两个人才会在陡然之间发现徐易扬背上的降头而被吓住。
    “别动……你咬牙忍着点儿……”笑弥勒盯着徐易扬背上的脑袋低喝道。
    徐易扬果然不动,但还是咬牙忍着那颗脑袋带来的疼痛低声问道:“他们怎么样?”
    他们怎么样?徐易扬问的是陈山根和常坤他们去夺取下定凭据的事情——自己被这颗脑袋附着在背上,自己挣扎之间也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晓得他们得手了没有。
    只是徐易扬这么一问,笑弥勒一边伸手在衣服里面摸索一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说话。
    听笑弥勒这一声叹息,徐易扬虽然不晓得中间过程怎么样,但肯定是陈山根和常坤又一次与下定凭据擦肩而过。
    徐易扬也只得忍痛跟着叹息了一声,看来,不仅仅只是陈老汉没那个福份,兴许常老太太也同样没那个福份,反而是自己触了霉头莫名其妙中了降头术。
    笑弥勒在衣服里面摸索了一阵,居然摸出来七七八八的好几样东西,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剔骨刀,一团徐易扬在叶家见过的红绳,符咒、旗幡、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一边摆放摸出来的这些的东西,笑弥勒一边吩咐叶青青和钟艳儿,让她们两个帮忙抓住徐易扬,尽可能的控制住徐易扬,不让动弹甚至是发出声响。
    这些东西笑弥勒从左至右摆好,摆好了之后,笑弥勒先是站在徐易扬身后看了一眼那颗脑袋,然后在徐易扬脖子上绑了一条红线。
    那条红线刚绑上徐易扬的脖子,徐易扬一下子感觉像是被笑弥勒这老不死的把自己的脑袋给砍下来了似的——虽然不能感觉到疼痛,但脑瓜子跟身子之间突然像是断了联系一般。
    惊恐之下,徐易扬忍不住低吼:“尼玛,你懂这降头术怎么弄,你是要弄死我?”
    叶青青和钟艳儿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笑弥勒,但她们是在不敢多说半个字。
    哪晓得笑弥勒这家伙居然嘿嘿的干笑了一声:“你想多了,我能做的仅仅只是用法术先帮你把多出来的这个脑袋搞掉,你要觉得不碍事我给你留着也行,反正我也不敢保证这一刀下去到底是看的你自己的脑袋还是这飞头降……”
    徐易扬大骇,忍着痛楚低叫:“你……你……你这老不死……”
    笑弥勒拿起一张黄纸,一手拿了毛笔去蘸了宝贝朱砂,一边在黄纸上龙蛇走马行笔如流水鬼画符,一边低声说道“降头术我真的不懂,但你这样长着两个脑袋很是吓人……”
    徐易扬一口气都差点儿再也续不上来——尼玛,这岂止是长着两个脑袋吓人,是那个脑袋要把自己的脑袋啃掉好不好。
    自己的脑袋都被啃掉了,那还是自己吗?
    笑弥勒画完符咒,又拿起剔骨刀,依旧嘿嘿笑道:“你老实点儿好吧,就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嘿嘿,动刀子的事情,你要乱动的话,我一刀下去偏个一寸半分的,弄不好在你脸上留个刀疤窟窿啥的,你可赖不了我……”
    徐易扬一张脸都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变得煞白。
    不晓得笑弥勒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懂降头术,拿了那张符咒在徐易扬的脑袋上绕了几圈,嘴里还念念有词,边念边绕,绕到最后那道符咒无火自燃,符火燃尽,徐易扬都还没察觉出来什么,笑弥勒又抓起那把明晃晃的剔骨刀。
    笑弥勒着一 整套的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就好像是武林高手一样,只是徐易扬还没来得及欣赏,脖子后面就一片冰凉,紧接着便是钻心的痛,徐易扬反手去摸了一把,手上竟然也是沾满了血!
    徐易扬顿时有些惊恐问笑弥勒:“出血了……”
    笑弥勒却不还好意的低声呵斥道:“别吵吵,还没完呢……”。
    呵斥完徐易扬,笑弥勒拿起毛笔,让叶青青和钟艳儿扶着徐易扬坐到地上,然后笑弥勒站在徐易扬身后,贴了一张纸在徐易扬的后脖子上,最后用那支毛笔沾着瓶瓶罐罐里面的东西在徐易扬脖子上画了些止血镇痛之类的符咒。
    画完,笑弥勒便开始收拾东西,徐易扬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竟然一点也不痛,也再没了流血。
    徐易扬盯着笑弥勒吃惊的问道:“你说你不懂降头术,你这不是给我治好了?”
    笑弥勒翻着白眼笑道:“治好了?嘿嘿,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多想你偏不听,嘿嘿,我告诉你吧,我这只是暂时压制这降头的邪性,要真正破解,恐怕你还得等到你曾师叔祖来了之后,找他问问破解之法……”
    徐易扬继续死死的盯着笑弥勒:“曾师叔祖晓得破解之法?”
    笑弥勒摇头:“他倒也不是懂,我只是听他说过他有一个对这方面较为精通的朋友,具体是谁,因为这玩意儿邪性,我也懒得去打听。”
    钟艳儿问道:“他现在这样没问题吧。”
    叶青青也很紧张:“会不会突然发作……”
    笑弥勒瞥了俩女孩子一眼:“这个我也说不准,还是等他来了你们问他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易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可想了,只得岔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先前,徐易扬这么说,问的是陈山根和常坤他们两个人的结果,但当时笑弥勒的那声叹息就已经跟徐易扬暗示了他们两个人没得到任何结果——陈山根见到那个没脑袋的人直接就吓得迷糊了过去,到了这会儿还趴在那儿迷糊着。
    常坤那边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看不到他们有太大的动静,但诡异的各种吹山声中依旧隐隐传来他们那边的人的呵骂斥责声。
    ——他们的情况若是稍微好一点儿或者是已经拿到了下定凭据,这会儿早就该拿着东西走人了。
    只是到了现在,应该是他们那边的人见徐易扬等人还没走,所以吃不准还会发生什么,所以也跟着留了下来。
    也就是有几分要跟这边耗下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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