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后,我直接先去了曹丽办公室。
    推门进去,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曹丽似乎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接着就惊喜地叫起来:“哎——你来了。”
    “嘘。”我将食指放在嘴边。
    曹丽点点头,喜不自禁地站起来看着我:“昨晚你没事吧?”
    “有事我还能出现在这里吗?”我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沙发茶几上放着曹丽的包。
    “没事就好,昨晚我和吓死了,为你担心死了。”曹丽心有余悸地低声说着,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吗,继续压低嗓门说:“昨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做沮丧状:“妈的,倒霉,遇上开黑店的了。我前几天回你宁州,抽空去玩了一会儿百家乐,结果走了狗屎运,手气出奇地好,怎么押都赢,很开就赢了20多万,然后我见好就收啊,换筹码走人,当时对方还热烈祝贺,礼貌相送。
    没想到这帮狗日的背后悄悄跟踪我到了星海,然后就出现了昨晚那一幕,他们把我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就是一件事,说我在赌场耍老千,坏了他们的规矩,要惩罚我,要我把赢的钱全部吐出来,同时要弥补他们的损失,给他们一部分交通补贴,还有,就是让我交代出如何耍老千的。妈的,我根本就没耍老千,是他们的发牌手耍老千的技术不行,被我识破了。”
    “哦。”曹丽听得十分专注:“那然后呢?”
    我说:“然后,我老老实实把赢的钱还给了他们,又给了他们两万交通补贴,至于如何耍老千的,我是没法交代的,因为我根本没耍啊。我只是坚持说我运气好,最后他们也没办法,只好悻悻地走了。”
    “就这么简单?”曹丽说。
    “你以为很复杂?”我说。
    “你没受苦?没挨打?”曹丽又说。
    “废话,能不挨吗?只不过不重罢了。”我说。
    “那我看看你伤势。我给你抚慰抚慰。”曹丽说。
    “得了吧你,少来。”我说。
    曹丽嘿嘿笑了下,我瞪了她一眼。
    “哦。可惜啊,那么多钱到手又飞了。”曹丽惋惜地摇了摇头,接着又说:“咦。易克,看不出你还是个赌钱的高手啊,一下子能赢那么多,妈的,这百家乐,输个几百万简单,要想赢个几十万,难啊,比登天还难。”
    我说:“你玩过?”
    曹丽说:“是啊,和孙书记那次在澳门,妈的,一个晚上掉进去3百。”
    说到这里,曹丽突然住了口,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
    我说:“输了?你们去澳门输了三百多万?”
    曹丽忙掩饰地说:“呵呵,不是,只是第一天晚上输了三百多万,不过,接着第二天又赢回来了,还多赢了几十万,然后我们立刻就收手不干了,走人了。”
    曹丽显然是在撒谎,刚说完输钱容易赢钱难,现在就开始胡诌了,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此事。
    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还知道他们输的钱一定是公款。
    至于去澳门,更简单,找个周末就去了,神不知鬼不觉,周一照样回来上班。
    我装作相信了的样子点点头:“哦。是这样,那你们运气真好。”
    曹丽看着我:“你刚才说发牌手耍老千的技术不行,被你识破了。你怎么识破的?”
    我说:“这还不简单,你就两眼死死盯住那发牌手的手,看她的手怎么动作不就得了。”
    “嘿嘿。说起来容易,我看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那些发牌手都是从澳门高薪聘请的,技术都是可以的。我看一定是你真的耍了什么老千,不然,人家不会千里追杀你到这里。”曹丽满脸不信的神色。
    “关于这个问题,我看可以不用探讨了。这事可不要外传啊,要是让人知道我赌博,那我可就完蛋了。”我说。
    “嘻嘻。怕个屁啊,这年头官员赌钱的太多了,领导带头赌博,你这样的算个球怕个球啊。”曹丽不屑地说:“周末到澳门去玩,经常会遇到熟悉的面孔,都是一些官员,不过大家都装作好像不认识而已。你这个输赢几十万的,只是个小蚂蚁,在澳门,一夜输掉上千万的官员有的是,还有更多的。当然这些都是公款或者企业老板送的钱,个人的钱谁舍得啊。”
    “哦。”我点点头。
    “我看抽空你和我一起去趟澳门吧,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到时候我们狠捞几把,把输掉的都赢回来。”曹丽说。
    “我是真的不会什么老千,我是真的运气好而已,也只是这一次运气好。”我说:“即使我能看懂发牌手的技巧,但也只是偶然遇到技术拙劣的牌手幸运而已,澳门的赌场,发牌手技术是绝对厉害的,我是绝对看不懂的,去了也是白搭。所以,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曹丽有些沮丧和失望,嘟哝了几句,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曹丽起身去接电话,我快速掏出那个优盘,趁她背对我的机会,把优盘塞到包里。
    曹丽接完电话,又过来坐下和我继续聊天。
    “妈的,怎么这么晦气,这么好的机会,本来指望是一夜春宵,却硬生生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每次我们幽会总会有烦人的事情捣乱呢,你说这时怎么回事?”曹丽看着我。
    我说:“天意吧。”
    “放屁,什么天意?”曹丽愤愤地说:“我看是好事多磨。”
    我心里暗笑,说:“对了,昨晚被那两个人一番折腾,你没丢什么东西吧?”
    “丢东西?”曹丽眨眨眼:“今天早上起床后我才想起来,于是打开包看了看,钱包什么的都没少,就是一个优盘没找到。”
    “哦。优盘丢了?里面有什么重要的资料吗?”我说。
    “资料。”曹丽突然笑起来:“是啊,里面有一些好玩的东东,丢了挺可惜的呢。”
    “那你再找找看,说不定疏忽了!”我说。
    曹丽又打开包:“那我就再找下。”
    曹丽扒拉了几下:“咦,优盘在啊,靠,我早上没发现呢。”
    我笑了下:“我记得那两个人就没有动过你的包。”
    “哦。那两个人看来倒也仗义,不劫色不劫财的,只是找你算账。”曹丽说。
    “怎么,你希望被劫色?”我说。
    “呵呵,我希望被你劫色。被你强奸才好呢,我很想尝尝被强奸的味道呢。”曹丽说着说着就下了道眼神变得游离。
    我咳嗽了一声:“注意点形象。曹总。”
    曹丽似乎意识到了这是在她办公室,意识到自己是集团党委领导,坐直了身子,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你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问曹丽。
    曹丽看着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我昨晚一直就没离开那酒店。我一直就呆在酒店里。”
    “哦,为什么?”我看着曹丽。
    “因为我放心不下你啊,我为你安全担心啊。”曹丽说。
    “这和你不离开酒店有什么关系?”我有些莫名。
    “他们带你走后,我想来想去还真的不能报警,万一你被撕票,那损失大了,”曹丽说:“我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人,想起这个人或许可以帮我找到你救出你。而且,找到这人我根本不需要出酒店,他平时就在皇冠大酒店窝着。于是我就直接去找了他。”
    我的心倏地一跳,猛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你。你找了谁?”虽然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但我还是问了一遍曹丽。
    “伍老板伍德,他这人能量很大,黑白道都熟悉的,和你也是认识,而且对你印象还不错,我想找他或许是能起到作用的,说不定他就能通过手下人打听到你的下落。”曹丽说。
    “你什么时候去找的伍老板?”我说。
    “你们离开大约半个小时吧,我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然后去找的伍老板。”曹丽说。
    “你。怎么和他说的?”我说。
    “嘻嘻。”曹丽笑了下:“我当然不会说我们俩开放遇上歹徒了,我说我们在皇冠吃完饭要拉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坏人,你被劫持走了。我怕危及你生命安全,没有报警,特地请伍老板帮忙打探疏通下这事,而且还请他不要对外声张。
    “他当即就痛快答应了,接着就安排人四处打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没事回来了。不过,伍老板这人情还是要领的,毕竟人家答应地很干脆很热心帮忙的。”
    我心里暗暗叫苦,昨晚刚发现曹丽有点聪明,其实她还是个蠢货,她以为自己编造的吃过饭我突然被人劫持的那些话伍德会信吗?伍德一定会查酒店监控录像的,依照他的经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曹丽蠢,我自己觉得也很蠢,考虑问题马虎,竟然疏忽了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大本营。
    “哦。是的,是该感谢下伍老板,回头见了他,我会当面道谢的。”我说。
    “那就好。伍老板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一听我说了这事,显出十分焦急的样子,立马就安排人出去打探消息了。”曹丽说。
    我心里有些懊丧,却又不能当着曹丽的面表现出来。
    正在这时,曹丽的手机响了,曹丽看了看来电显示:“孙书记老婆打来的电话。我接下。”
    曹丽开始接孙东凯老婆的电话。
    “嫂子啊,呵呵。”曹丽笑得像一朵花:“我在办公室呢,没事啊今天。你在哪里啊。哦。要去逛银泰啊,好啊,我正好没事,我陪你去。有几天没见嫂子了,还挺想你的呢。
    “行,好的,我们待会儿银泰门口见。我那天逛银泰看到新进了一款春装,很好看的,我们一起去试试。逛完银泰我请你去做美容。”
    孙东凯老婆约曹丽一起去逛街,显然她对曹丽印象不错,和曹丽关系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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