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步一步缓缓的朝我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里有点心慌,忍不住气息微弱的喊她:“君君,醒醒!”
    她只是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我,眸子像墨一般黑的见不到人影,口里喃喃的念着:“师傅,师傅……”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心里又产生一丝疑窦:“难道她是恢复神智了吗,不然她怎么知道叫我师傅?”
    我仔细的瞧着她的眼睛,发现她一双眼睛不再像是木头一样没有感情,而是里面有光芒闪动,虽然说还是那副黑的见不到底的模样,但是看起来倒像是恢复了意识一般,我产生一丝希冀。
    “君君,你终于醒过来了!小心……你后面那个老头……”我一时激动地又吐出一大口血了,要是君君现在意识醒了,我们的胜算很大,毕竟那个老头看起来只是懂一些歪门邪道,至于真正的身法和法术是全然不懂的,依君君的本事,虽然说遇到真正的高手是没有办法,但是对这种半吊子应该难度不大。
    就像我想象的那样,君君的眼睛越来越有神采,慢慢的就像是从木头变成了水,脉脉含情,里面的情绪精彩纷呈。
    我心里涌起一股希望,狠狠的看着那个死老头子,刚刚要不是他把君君放到他面前,我那杀招过去他定死无全尸,如今君君恢复神智他手中没有任何的筹码,我不信他还能逃出生天。
    可是那个死老头子还是没有任何的波动,反而笑得越发得意,似乎看见我这副一种自得意满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看他这幅模样却让我愈发的生气:“君君,快!上去!把那个死老头子给我捉住了,你司徒哥哥能不能找到就靠你了!快去!别……”
    刚想把那句‘别让他逃了’说出口,突然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不可思议的看向被扎的地方,是一个尖尖的石锥扎在我的手臂上,而手里拿着这个石锥的人就是君君!
    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刚刚君君不是已经恢复神智了吗?眼睛里面不再是没有情感,脸上的表情也生动起来了,现在怎么会这样子?
    我这次再也不敢忽视,仔细的盯着君君看,才发现虽然说这次她的眼睛里面有了情感但是却不太正常,里面恨意滔天,似乎在她眼前的不是她师傅,而是一个杀父凶手。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君君,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你师父啊!”
    刚才被重创,现在又被她捅了一下,我已经虚弱的快要说不出话,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想象为什么好端端的她竟然会出手伤我。明明她已经恢复神智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啊,不要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否则你付出的代价就会像是这样,被你最亲爱的徒弟扎的满身是血,哈哈哈哈哈哈……”那老头子见到我这幅不可思议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似乎我今天是他最大的乐子。
    我苦笑的转身,看来今天是栽在这里了。
    “你究竟对君君做了什么?竟然会让她亲手将我伤成这样?”
    他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副志得意满的小人模样:“我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把我先前没有做完的事情再做一遍罢了,当初我还想着将这个小女娃做成我的金身娃娃的,谁知道突然闯出来一个诡异的女人将我的好事给搅了,哎,我还为此遗憾了好久,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又将她给带到我的面前,如此岂不是天公作美,我怎么可能再错过。”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到这个金身娃娃,如今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金身娃娃究竟是什么了吧?”
    “哎,你看你现在这个可怜的样子,我便满足你这个愿望吧!”他一副施恩的模样,趾高气扬得让人想揍他一顿。
    “这金身娃娃可是我自己自创的方法,其他人还想学还学不到呢,要做成这金身娃娃,材料可是极为难寻的,迄今为止我只做成了一个。”
    他满脸的遗憾,似乎对这件事情极为的求而不得。
    “这些娃娃是能够让你长生不老吗?你这么伤心,看来你对你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么上心过吧?”这个处境实在是太过糟糕,我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怒他了,直接开口讽刺他。
    他听到我的话,先是气的脸色铁青:“你!”就在我想他会过来一把弄死我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就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我确实对这些娃娃比对我自己的子女还要伤心,所以我干脆就没有要子女,这些娃娃就是我的子女。”
    他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看得我膈应的不行,这人怎么会如此的变态?
    “你会把君君和我怎么样?”我强忍着一身的恶寒开口问道。
    他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一派轻松的开口:“并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你那个小徒弟身上已经有了我种的鬼蛊,就让那个鬼蛊吞噬她的意识就好了。”
    他突然蹲下了,看着我一脸恶意:“至于你嘛,之后被她折磨几天就好了,可记住千万不能死了,死了你这徒弟可活不了,毕竟,如果这三天你挺不过来,她没了折磨的人,就会用这个石锥刺她自己。”
    “你真是恶毒!”我咬着牙,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他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我,假如我死了,君君就活不下来,而如果我活过来,君君尚有一线生机。
    看到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从我面前站了起来,然后在他刚刚出现的位置拍了一下石壁,旁边有一个洞口显现出来,原来他就是从这里进来的,难怪我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他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从门那边进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你可有的受了,你这徒弟每隔一个时辰就会用手上的石锥刺你一下,你要是熬不过来,你们两个就死在这里吧,而且你徒弟会比你死的难受百倍。”他说完之后,就哈哈笑着离开了这里,我看了一眼君君,她仍旧是一脸恨意的盯着我,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倒宁愿她还是以刚刚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跟我相处,看着她这副恨意滔天的样子,倒让我难受的紧。
    “血止了。”她突然张大了嘴巴,怪笑着看着我,然后高高的举起手里的石锥,我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那个石锥毫不留情地朝我身上刺了过来,我啊的一声惨叫,本来已经痛的身上没有什么意识了,被她这么一刺反倒清醒了过来。
    每当我被她刺伤的伤口止血了之后,她便会再次伤我一次,我感觉到我身上的血一点一滴的流失,这样下去别说三天,恐怕半天我就会毙命,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的,而我身上的血液也不断的流尽。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若是跑过来是送死的话,那我何必走这么远?一定会有破解的法子的,看着君君一脸恨意的盯着我,看来事情有可能要从君君开始解决。
    要是说这股恨意是在君君身上的鬼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这鬼蛊为什么会如此恨我?我们两个人无仇无怨的,他这股恨意来的莫名其妙,这样看来只有一个解释,他恨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和我有一些莫名的关联,所以才会让他对我表现出如此的恨意。
    再一次被君君将刚刚愈合的伤口撕开之后,我终于沉不住气了,试探着跟她搭话。
    “你应该不是君君吧?”我找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他。
    他听了我的话狞笑着开口:“我自然不是你口中那个乖巧的徒弟,这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的事情么?又何苦多问这么一句话?”
    我心里一阵振奋,他愿意搭话就好,就怕他一句话都不说,那么这事情就是一个死结,根本就无从解起。
    “你似乎很恨我?”见他似乎愿意跟我交流的模样,我便试探着问他一些更深入的问题。
    他红着双眼,轻轻的笑着开口:“我恨的并不是你,我恨的是这天底下所有为人师表却不仁不义的贱人。”
    他这是从何说起,难道他以前有个师傅,而他师傅亏欠了他?
    “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师父是谁,也让我死个明白,到时候找人报仇也知道该找谁。”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面咳血,明明刚刚已经被那个石锥刺得流了不少血,可是现在我嘴里还是能够源源不断的吐出血来。
    “现在想来我那亲爱的师傅跟你也有莫大的联系。”他倒是有问必答,我听他说话倒奇了怪了:“难道说你口中的师傅我也认识?”
    他听了我的话却一口否认:“不不不,你并不认识,但是你肯定知道他,因为,他就是你那位大徒弟的爹。”
    什么与他有过恩怨的是司徒的爹?难怪他会这么恨司徒,顺带这么恨我和君君。
    “老子欠的债,儿子来还,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怪只能怪你收了他做徒弟!你死的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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