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听罢,怒火中烧,瞪着欧阳茜:“你这人说话怎的没有半点逻辑?一会儿说众生平等,一会儿又说你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依我看来,你就是一个自私到极端的家伙!你口中这所谓的‘众生平等’,仅是在你之下的众生平等,而非真正意义上的众生平等,真是恶心!”
    “我才不管你说甚么,我现在所在意的,便是你手中的‘龙蛇锻炉’,你到底交是不交?”欧阳茜道,已扼住了柴添的咽喉。
    柴添仍处于昏迷中,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虞鹤心中愤怒,却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得叹了口气,将坠里的“龙蛇锻炉”拿了出来,置于掌心,心中想道:“先前若是没有柴添帮忙,我不仅得不到这‘龙蛇锻炉’,甚至还会丢掉性命……只要能保住柴添的性命,暂时交出也无大碍。一旦柴添安全,我再出手夺回来便是,反正这些家伙也不是我的对手。”
    想罢,虞鹤手掌微挺,龙蛇锻炉微微浮起,炉周流光氤氲,金芒环绕。
    欧阳家众人的目光皆凝于炉上,充满了贪婪。
    忽地劲风掠过,一声暴喝钻入了众人耳中。
    龙蛇锻炉似受到重击,炉身剧颤,倒飞而出,重新回到了虞鹤的手里。
    虞鹤大惊,欧阳家众人亦是讶异。
    欧阳茜倒是所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玉臂收紧,死死地扣住了柴添的咽喉。
    柴添已经醒了过来,但他体内的真气并未完全顺畅,仍留有余伤,所以才挣脱不出欧阳茜的掌控。但他此刻已是完全站到了虞鹤这一边,叫道:“虞鹤,你别听他们胡说,千万不可交出龙蛇锻炉!这是我跟水澜、水叮咚用性命助你拿下的东西,岂能这般便宜了这群垃圾!你不用管我,赶紧离开这里!只要出了炎硫岛,欧阳家便拿你再没甚么办法,走啊!”
    龙蛇锻炉回到了虞鹤掌心,他看着一脸急切的柴添,思绪紊乱,犹豫不决。
    欧阳玉痕跟欧阳敬也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说些甚么是好,只得将目光落在了欧阳茜的脸上。
    欧阳茜道:“虞鹤,你不是说柴添是你的生死之交么?若你真不肯交出龙蛇锻炉,那我就只好送他入黄泉了!”说罢,真气运出,掌心凝炎,离柴添的咽喉不过数厘之遥。
    “你当真下得了手?你要是敢杀了他,我就让整个欧阳家给他殉葬!”虞鹤道。
    欧阳茜笑道:“想要我不杀他也成,老规矩,将龙蛇锻炉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两个一命。”
    话音还未落定,却听柴添怒喝一声,也不知骂了些什么,竟将身子往前一挺,撞在了欧阳茜掌心的火炎上,立时毙命,生息尽绝。
    此等变故实在太过突然,不仅是虞鹤,就连欧阳茜及欧阳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待他们反应过来之际,虞鹤已然暴起,扶山覆厄紧攥在手,幻出漫天剑影,瞬间爆裂,凝成剑束,如暴雨一般狠狠砸向欧阳家的人群中!
    欧阳家众人本就有伤在身,尽是些残兵败将,唯一的一个无伤的欧阳茜,实力却是最弱。
    欧阳玉痕、欧阳敬及其他欧阳家弟子尽皆丧生在虞鹤的剑束之下。唯有欧阳茜,仅被剑束打断了双腿。
    虞鹤冷笑,将扶山覆厄收入坠中,伸手疾探,揪住了欧阳茜的头发,将她拽到了渡口边。
    “你要做……”欧阳茜道,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虞鹤给摁进了水里。
    “咕噜噜……”水面腾起一阵气泡,欧阳茜不停挣扎,却又如何挣脱得了?
    虞鹤腾出左手,真气凝涌,对准了欧阳茜的脊椎,一拳砸了下去。
    脆响入耳,水面气泡连翻,已成血色。
    欧阳茜这娇弱的身子如何承受得住虞鹤这全力一拳的力道?脊椎立碎,血沫尽涌,海水亦是反窜入鼻,呛入气管,却是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虞鹤生怕欧阳茜这般痛快地死去,连忙将她给提了起来,渡出数道真气,稍稍缓解了她体内的伤势。
    “咳……”欧阳茜咳出一口血沫,脸色苍白。她抬起脑袋,死死地瞪着虞鹤,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沫:“你以为本小姐会向你求饶么?有种,有种就杀了本小姐!”
    话音刚落,又听“啪啪”脆响。
    虞鹤接连抽了她好几个响亮的耳光,已将她的两颊都给打得肿了起来。
    欧阳茜虽然痛叫连连,但眼中并未露出半点屈服。
    “骨头倒是挺硬。”虞鹤想道,心中怒火更甚,左拳连出,索性又废掉了欧阳茜的两只手臂。
    欧阳茜痛得浑身颤抖,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但仍是目眦欲裂,一点屈服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妮子骨气倒是挺硬,对的上你这古怪自私的脾性。可惜我对你这样心如蛇蝎的妖女不感半点兴趣,只好将你送入阎家,让那些个阎家弟子好好享受享受了,哈哈!”虞鹤笑道。
    虞鹤的百般折磨,欧阳茜皆能咬牙忍下,再不济也就两眼一黑。可她此刻听得虞鹤这么一说,心中大惊,脱口而出:“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杀了我过命的弟兄,我不将你凌迟剐肉已是仁慈至极,难道你还想在我手里痛快死去不成?”虞鹤道,将欧阳茜四肢骨骼尽数震碎,却渡出一道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保住了她的性命,而后再将其舌头扯断,以防其咬舌自尽,便把她给扔在了身后不远处。
    “想来不久之后,阎家弟子便会发现你的行踪,哈哈哈……”虞鹤笑道,飞身离开。
    虞鹤落在空荡荡的欧阳府中,夺来了一架“循风翼”,而后一把大火,将欧阳府付之一炬。
    他乘上循风翼,并不知道循风翼的具体启动方法,便激出体内真气,以真气将循风翼生生提起,借着风势,飞往琉球岛。
    虞鹤这一切做的都行云流水,并未注意到四周的异状。待他乘着循风翼离开了炎硫岛后,远处的一名阎家弟子缓缓转身,反向奔去。
    数日之后,虞鹤已经乘马赶回了清欲庵,将所取得的三味灵药尽数交予六净居士手中。
    六净居士接过灵药,点头笑道:“虞施主此行应是疲惫不堪,便在庵中好好歇息一番。这女施主的伤势,就交给贫尼了。”
    “如此便多谢居士了。”虞鹤道,终是松了口气。
    六净居士笑了笑,唤来几名弟子,让她们将仍处在昏迷中的粉衫少女给抬了进来,而后看向虞鹤:“虞施主,贫尼这便开始了,还望施主先行出去。”
    虞鹤明白六净居士的意思,转身离开了,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还未迈步离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已传入了耳中。
    虞鹤微惊,循声看了过去,乃是两名接引女尼,神色惊恐。他不想让六净居士受到打扰,便伸手拦下了这两名女尼,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二位师傅如此慌张?”
    两名女尼识得虞鹤,并未藏着掖着。
    “庵外来了一群身着粉衫,手执双剑的女子,凶神恶煞的,现在正堵在门口,应该是来找麻烦的……我们,我们不敢妄自作下决定,便只好来请居士了。”左边的女尼道。
    右边女尼连连点头,附和道:“她们虽只是一群女子,但看模样并不好惹,施主还是不要出去了,等居士作定夺吧。”
    听完这两名女尼的述说,虞鹤的心里已经有了分寸,想道:“隐芳谷众?她们为何会来到此处?且出去看看,绝不能让他们打扰到居士。”想罢,将六净居士现在的情况跟两名女尼说了,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名女尼的脸上尽是担忧,但心里却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虞鹤跟在两名女尼身后,赶到了清欲庵门前。
    庄茹嫣领着近百名隐芳谷弟子,已将清欲庵团团围住,见得虞鹤现身,秀眉倒竖,手中双剑径拂而来:“狗贼,你杀了藏锋,我要你给他偿命!”
    虞鹤推开身边的两名女尼,唤出扶山覆厄,抬剑招架。
    三剑交撞,叮当脆响,火星迸溅。
    两名女尼早已躲入庵内,偷偷探出头来,窥视战况。
    虞鹤架着庄茹嫣的双剑,倒是毫不费力,笑道:“你跟晏藏锋那厮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虽为铁剑门门主,可为了得到龙蛇锻炉,竟不惜使出无数下作手段。你如此维护此贼,就不怕败了你们隐芳谷的名声?”
    “我隐芳谷如何行事,用不着你这狗贼来指手画脚!众弟子听令,布阵。”庄茹嫣喝道。
    “是!”众隐芳谷弟子齐声应道,汇至一处,双剑齐出,凝出一道粉色气幕。
    庄茹嫣撤剑,落至阵顶,将手中双剑掷入阵中,翩翩起舞,桃花四落,桃树立显,阵成。
    虞鹤扛剑在肩,盯着眼前迷阵:“阵成又有何用?我不入阵,你们不过白白浪费真气罢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庄茹嫣冷喝一声,葱指提勾,拈起数片桃叶。她玉腕迅抖,桃叶激射而出,于空中划出一道粉色气弧,径向虞鹤眉心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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