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是用剑之人,竟连手中之剑都把控不住。”白衣女子道,剑锋疾颤,抖出数道银色剑芒。
    虞鹤以拳罡化开剑芒,脚尖轻挑,将扶山覆厄重新攥入手中,不与白衣女子逞口舌之凶。他双足疾点,使“钻云翻雾”,欺至白衣女子身前,猛斩数剑。
    白衣女子眉头紧拧,拂身侧闪,莲步轻踏,避了开来。
    还未等她出剑还招,只见虞鹤双手已空,扶山覆厄已被收回坠中。她心中疑惑,剑锋迅转,细剑挟裹凛冽银芒,径指虞鹤腰间。
    虞鹤翻身,双拳激出拳罡,一招“金钟破晓”,将白衣女子震退数步。他心中本就不欲跟这白衣女子缠斗,脚尖蓄力,疾奔速冲,甩开了身后的白衣女子,向欧阳家正厅赶去。
    “哼,这家伙的算盘倒是打得透彻。”白衣女子想道,并未追着虞鹤而去,而是收剑纵跃,径离开了欧阳家。
    虞鹤感应到白衣女子并未紧追过来,终是松了口气,纵身跃入了欧阳家正厅。
    椅乱阴阳桌四散,欧阳负伤柴竭力。
    柴添、欧阳茜、欧阳玉痕、欧阳敬皆身负重伤,都强撑着没有倒下,却也没了多少再战之力。
    欧阳玉痕的贴身近卫们,尽皆身亡,无一幸免。
    阎恨一脸嚣张,看着身边的红发中年男子,拍了拍胸脯,神色更傲,道:“爹爹,我就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吧?”
    这满头红发,未裹头巾的中年男子,正是阎家如今的家主,阎罔。
    阎罔道:“不愧是老子的好儿子,没丢我阎家祖宗的脸面!”说罢,身子微侧,将目光从阎恨脸上移了开来,落在了身边的阎家长者脸上,又道:“境老,这次也多亏了你,搬来了铁剑门的救兵,才能让我们的计划实施得如此顺利。”
    “阎境身为阎家长老,自当鞠躬尽瘁,家主不必客气。此次的最大功臣,除了少主人之外,便是慷慨的晏门主了。事成之后,家主可千万别忘了咱们许给晏门主的好处。”阎境道。
    阎罔点头,看着一旁的晏藏锋:“晏门主放心,我儿已经打听到了那小子的消息,待我等诛尽欧阳家余孽后,便可去地牢要了那小子的性命。”
    晏藏锋笑道:“如此甚好……”
    话还未说完,忽地一阵劲风袭来。
    晏藏锋面色乍变,抽剑迅斩,将袭来劲风尽数化解:“何人?”
    身影落地,扛剑在肩,挡在了欧阳家众人身前,面泛冷笑,正是虞鹤。
    “是你?你怎会从地牢出来?”阎恨道。
    “这小子便是虞鹤?”阎罔、阎境想道。
    虞鹤没有理会阎恨,径将目光移到了晏藏锋的脸上,心中立时豁然:“我道欧阳家为何败得如此之快,原来其中还有你的手笔。”
    晏藏锋道:“阎家的目的是剿灭欧阳家,我的目的是你。你这个不中用的废物却又被欧阳家囚入了地牢之中,为了杀你,我自然便跟阎家联手了。这般只赚不亏的生意,我为何不做?”
    他顿了顿,又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聪明人,现在看来倒也不过如此,亦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罢了。”
    虞鹤没有理会晏藏锋的挑衅,扫了阎家众人及铁剑门众一眼,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杀了我,你们便可达到你们的目的。为了节省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尽皆骇然。
    柴添、欧阳茜、欧阳玉痕、欧阳敬皆瞪大了双眼,心中均想道:“这家伙是疯了么?胆敢凭一己之力独撼这些高手?”
    阎恨骂道:“臭废物,先前给你面子你不要,现在倒来这里逞凶?对付你根本用不着别人出手,我一人便足矣。”
    话音甫落,阎恨纵身跃出,他在掌心凝出一团火炎,真气迸涌,速度暴增。
    炎风肆虐,将身周散乱的桌椅尽皆烧成了灰烬。
    虞鹤摇了摇头,阔剑迅转,寒光速闪,使“剑起微澜”。剑气狂袭,将炎风尽数斩散,威势未有丝毫消褪,斩在阎恨臂上,将其斩落在地。
    阎恨栽倒在地,臂上鲜血如注,无法起身,更无半点再战之力。
    虞鹤没有多管阎恨,将目光移到了阎境脸上:“你家少主人已经败了,你还不肯上么?”
    阎境身为阎家长老,哪里容得虞鹤如此挑衅?他一甩袍袖,双掌劲推,真气磅礴,火炎暴涌,凝成一只覆满火炎的巨掌,向虞鹤压来。
    虞鹤冷笑,身法运处,仅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阔剑莽锋身无踪,残影敛气炽掌崩。
    剑回,力褪。
    虞鹤落回原地,姿势未有丝毫变化,仍将扶山覆厄扛在肩上。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耳中忽地蹿进一阵痛吼。
    火炎巨掌倏然崩散,阎境的肩上赫然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注!
    他跪倒在地,迅速封住了伤口四周的穴道,堪堪止住血势,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好快的速度,好凌厉的剑势!明明是一柄阔剑,却让他使得如轻剑一般,这家伙的实力真像晏门主说得那么弱?”阎罔想道,目光骤凝。
    晏藏锋看向虞鹤的眼光亦是起了些许变化,握剑之手攥紧了许多。
    阎恨、阎境接连败于虞鹤之手,场中形势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
    柴添心中的震惊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乃是满心的惊恐,想道:“这家伙,这家伙真的是普通人么?这才过了几天,实力竟又有了这般质的飞跃!”
    欧阳茜死死地盯着虞鹤的背影,两只嫩手紧紧攥住,眼中没有半点崇拜,也没有半点钦佩,竟是满眼怒火,想道:“这家伙竟敢抢我的风头,他若是成功打退了这些家伙,我这个少主人的地位岂不是更低了?可是,可是他若没有打退这些人,我欧阳家怕会因此而覆灭……有了!等他打退这些人后,我再想个办法除掉他不就得了?这样既能保住欧阳家,也能稳固住我这少主人的地位,一石二鸟,妙!”
    欧阳玉痕跟身边的欧阳敬对视一眼,皆点了点头,脸上现出喜色。
    虞鹤的注意力皆放在阎罔跟晏藏锋身上,没有功夫去揣测身后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默默吃下一道菜肴,将体内真气回复至充盈:“再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到底是选择一起上,还是继续车轮战?”
    阎罔的脸色没起多大变化,可晏藏锋却已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了。他冷哼一声,手中铁剑脱手掷出,剑势如雷。
    虞鹤架剑,黏住铁剑,提腕迅转,使了个反力,将铁剑以巨力弹回,继而迅足踏起,阔剑一挺,挑起身周桌椅,凝入剑气,一抖剑锋,齐攒而出。
    “阔剑也能使得如此灵动,看来这家伙使剑的天赋倒不下于我,一定要趁此机会将其诛杀。”晏藏锋想道,将铁剑握入手中,挽出数朵剑花,刺碎袭来桌椅,翻身跃起,手腕疾抖,迅刺一剑,幻出三道剑影,自上、中、下齐袭向虞鹤。
    虞鹤眉头微拧:“又是这招,真当我想不出破解之法么?”说罢,举剑速旋,幻出漫天剑影,以剑对剑,没有半点避让。
    剑影齐爆,气浪连掀,将厅中所有桌椅尽皆震裂。
    虞鹤岿然不动,晏藏锋倒退数步,呕出一口鲜血。
    “怎么可能?这废物竟,竟能以剑招压我?不可能!”晏藏锋想道,抹去嘴角血渍,仍不服输,攒剑再袭。他手中的铁剑已经泛出一层灰芒,虽不是特别显眼,但也瞒不过虞鹤的眼睛。
    虞鹤暗啐一口,自无退缩之理,举剑挺袭,剑气凝壁。
    阎罔并未出手,已趁二人不备之际,将阎恨给揪到了身边。
    双剑相撞,剑气爆绽。
    虞鹤身前的剑壁皆被晏藏锋生生斩断,好在扶山覆厄不似凡铁那般脆弱,并未受到半点损伤。
    晏藏锋气势正凶,攥剑狂压,眼中已被怒火填满。他所使的剑招,亦是铁剑门压箱底的绝招,唤作“断长风”。
    藏锋无退鹤翱天,长风不断山绝仙。
    铁剑落地,阔剑破骨,晏藏锋瞪大了双眼,鲜血汩汩涌出,眸光已然黯下。
    虞鹤拔出扶山覆厄,冷哼一声,将晏藏锋的尸体踹倒在地。他环目巡视,却是不见了阎家三人的踪影。
    他还没来得及出去追寻,几名身负数道伤口的欧阳家弟子便跑进了厅中,脸上皆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禀家主,铁剑门弟子全灭,阎家已经退走!”
    柴添、欧阳茜、欧阳玉痕、欧阳敬听得禀报,皆是松了口气。
    虞鹤心有不甘,提剑冲出正厅,寻出欧阳家,仍是不见了阎家三人的踪迹。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将剑收回坠中,回到了欧阳家正厅。
    欧阳玉痕撑着伤躯,处理着欧阳家的后续事务。虞鹤则走到了晏藏锋的尸体前,动手搜寻了一番,并未找到半个有用的东西。他心里更是气不过了,索性将晏藏锋的铁剑给夺了过来,放到了坠里。
    铁剑入坠,一股陌生的信息蹿进了虞鹤的脑中。
    凡锋刃:铁剑门门主的信物,不属于法器之列,亦无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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