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又道:“你喜欢这吗?”
    妘锦点了点头:“喜欢。”
    “那便好。”萧程忍不住微微勾唇。
    第20章
    翌日,萧程牵着她的手走在游廊底下,风声在耳畔呼呼的响,宅子很大,妘锦好似从未来过这。
    萧程转头望了望她,隐约的瞧见她红红的鼻尖:“冷吗?”
    “还好。”妘锦问:“这是要去哪?”
    “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俩人来到了一处山洞,洞口有门,萧程将门打开,俩人走了进去。
    妘锦一走进去,便感觉到一股暖意,山洞很大,且被精心布置过了,山壁上有多盏琉璃灯,地面铺了厚厚的白绒毯,一张很大的床,画案上的白瓷花瓶里擦着几株红梅,使屋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茶案上摆着一套暖白色花纹茶具,琴案上摆着一把古琴,旁边放了一本琴谱,远处有一个很大的书架。
    “无意之中找到了这个地方,发现它是一个天然的暖洞,以后每年冬月都带你来住上一段日子,可好。”萧程的声音传来。
    妘锦一双美目宛若含着一汪秋水,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咬了咬唇,想说喜欢这,又觉得不够分量。
    萧程笑笑又道:“其实今天是我生辰。”
    妘锦微微诧异地望着他,身为皇帝不都是要大肆操办自己的生辰,普天同庆吗?却忽然想到他出生的那天正是皇后死的那天。
    “本没想告诉你,不过我忽然想要一件礼物。”
    妘锦听着不知为何有些心酸,想自己每次过生辰时,哪个不是宠着爱着她,她毫不犹豫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亲手给我画一张画像。”
    妘锦笑了,琴棋书画她最精通的便是画了,不过她还是道:“那如若我画的不好,你可别怪我。”
    萧程轻轻嗯了一声。
    妘锦朝画桌走去,桌上所有用具一应俱全,她摊开纸,熟稔的将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这才朝他望去。
    只见他已脱掉了斗篷,里面是一件雪色的长衫,他此时侧卧在白绒毯上,用手肘撑着脑袋,一头乌发此时已全部垂直而下,原来他将头发放下来时会有一点儿妖魅之感,她微微愣神间。
    萧程轻轻嗯了一声道:“有何不妥吗?”
    妘锦摇了摇头,萧程道:“你画左侧,右侧空出来,我给你画。”
    妘锦微微怔了怔,随后就开始聚精会神的进入作画状态,倆个时辰后,她将画笔搁在了笔架上,因为萧程睡着了。
    她轻轻走了过去,从床上拿了床被褥下来,轻轻给他盖上,然后缩进了被褥里,细细地望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
    许久,她又从被褥下爬起,将那副画细细的描绘起来,一个时辰后,终于画完了,她舒出一口长长的气来,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
    她又走了过去,想了想便又缩进了被窝,很暖,望着他的模样,她忍不住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忽地就被一双手给抱住了,他咬了咬她的唇瓣,有点儿微疼。
    萧程此时睁开了眼,惩罚似的又将她的唇咬了咬,随后唇舌长驱直入。
    腰间的手将她紧紧禁锢,妘锦此时只觉得心怦怦直跳,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她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洞内有些升温。
    许久,妘锦瞪了一眼他:“疼。”
    萧程深吸一口气,将她放了开来,体内却升起一丝热意,顿了顿他才道:“画好了吗?”
    妘锦轻轻嗯了一声,便站了起来。
    俩人朝画案走了过去,好一会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原来我在你心中便是这个模样,好看。”
    妘锦忍不住道:“这不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这时,门却被轻轻敲响了,萧程过去将门打开。
    几名宫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此时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宫女将菜摆好,便退了下去。
    妘锦一瞧桌上的几道菜,便道:“今日没有药膳吗?”
    “昨日询问了太医,也不需要日日吃,时不时吃一些便好。”萧程道。
    妘锦哦了一声,尝了好几道菜,味道都很不错,瞬间提起一些胃口来。
    几个时辰之后,换妘锦睡了过去,萧程把画笔搁下,轻轻将她抱上了床,盖上了被褥,看着她有些憨态的睡颜,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便朝画案走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萧程终于画完,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郊外的夜晚万籁寂静,仿佛所有一切都静止下来。
    萧程也觉得有些累,便上了床榻,却不敢将她抱在怀里,远远瞧着心里就已心猿意马,真怕近了自己忍不住。
    不过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馨香,萧程不知是什么味,只是觉得很好闻,他稍微凑近闻了闻,不知不觉中便熟睡了过去。
    .
    一间灰暗的房间内,一个约莫八岁的男孩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这并不是他的房间,往四周望去,只见房间内挂满了深红色的纱幔,像是鬼魅的影子拉的很长,他想站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全被绳子捆的死死的,他动了动,发现没有办法挣脱。
    这时,男孩忽然看到屋内坐着一个老太监,那老太监一张脸瘦的像个骷颅,此时见到醒过来的萧程,老太监阴森森笑了。
    “你是谁。”男孩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他并没有见过这个老太监。
    老太监的声音奸细又嘶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
    “你抓孤来这做什么。”男孩问。
    老太监又阴森森的笑出来一口白牙:“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罢便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去,拿了一块布便将他嘴给堵了上,随后拿起一根鞭子,朝着他便抽了过去。
    男孩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老太监笑道:“咱家在鞭子上擦了些胡椒粉,太子便好好享受享受。”说罢,老太监一鞭子一鞭子抽了上去。
    男孩很疼,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那种痛苦让他无法言喻,终于在他感觉快要晕过去时。老太监放下了手中的鞭子,然后松开了他嘴里的布。
    男孩虚弱道:“这是哪里,你受谁指使,,只要,只要你放了孤,孤一定不会和你计较。”
    老太监哈哈笑了:“咱家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很快就会是个彻底无用的太子了,你这是挡了二皇子的路,咱家曾经欠二皇子生母一个人情,现在只需杀了你,那咱家既能还了这人情,还能得到一大笔银两,可谓划算。”
    男孩一听这话,便知今日怕是会死在这。
    老太监又将布放入了他嘴里,大声笑了起来:“咱家做了一辈子太监,如今要出宫了,也能让太子尝尝咱家的滋味,值了。”
    说罢,老太监将他腿上的绳子解开...
    .
    “不要,不要...”
    妘锦睡的好好的,却忽然听见几声大叫,她迷迷糊糊便坐了起来,发现萧程在那抽搐。
    “萧程,萧程。”妘锦使劲摇晃了几下,他使劲抽搐几下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妘锦被他吓到了,只见他额上沁了一层细细的汗,妘锦拿帕子轻轻拭去,望着他良久。
    .
    清晨,妘锦悠悠醒了过来,床上已没有了萧程的身影,她朝着画案走去。
    画上的女子眉眼之间很柔美,眼睛澄澈明亮。
    这时,萧程从外走了进来:“喜欢吗?”
    妘锦望着他,他今日穿了件玄色大氅,发上只别了一根白玉簪子,眉宇见藏了一抹温柔,她轻轻嗯了一声。
    萧程从衣架上拿过她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再给她系好结,便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俩人走在游廊下,妘锦望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昨夜可是做梦了。”
    萧程摇了摇头,心想难道自己还会说梦话?
    妘锦不再言语。
    上午萧程要处理一些公务,妘锦便一人走到了太医的住处,她敲了敲门,太医从里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妘锦,稍有些诧异。
    妘锦微微笑了笑,便道:“宁太医,我可以请教您一些问题吗?”
    宁太医把门打开,道:“妘姑娘先进屋,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妘锦稍提起裙摆,便跨过了门槛,一走进去,便闻道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药味。
    宁太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妘锦道了谢,便开门见山道:“宁太医,我想问一下,就是有没有人做了噩梦而自己却不知道的。”
    宁太医细细想了想,然后便捋了捋胡子,而后缓缓道:“曾经在一本医书上见过,有这种症状。”
    妘锦急忙问:“那假如有人是这种症状,宁太医可有治疗的法子。”
    宁太医想了想,道:“这是老夫多年前看过的一本医书,你容老夫想几天,再告诉你可行。”
    第21章
    从宁太医的屋子出来,妘锦便沿着长长的游廊慢慢往回走,今日天气尚好,就算远远望着那暖阳,也能生出些暖意来。
    她边走边心事重重的想着,萧程心里肯定装着什么事情,不然他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在大半夜这样惊恐的大叫抽搐,不过她也不能直接问他,要是直接问他,会不会让他心里不舒服,会不会触碰到他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
    低低一声叹息溢出,觉得这暖阳,这一园子的红梅都让她提不起什么好的心情来,希望宁太医能有好的法子。
    一朵梅花打着璇儿落在了她的肩上,把它放在手心,只见它袅袅娜娜躺在那,她用鼻尖蹭了蹭,真的很香。
    [梅花开时,你给我做梅花糕吧]脑中倏地闪过这句话,妘锦一思虑,便决定做梅花糕。
    今日她穿了一件梅花纹织锦羽缎斗篷,一头青丝翩翩垂于腰间,她一步入梅园,几只彩色的蝴蝶蹁跹而至,在她的发间随风起舞。
    她稍提起裙摆和斗篷,蹲在了地上,将落于地上的花瓣一一拾起,放于斗篷上面,不多时,竟已捡了许多,她捧着一斗篷的梅花便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王大娘正忙着,一见到妘锦,眼前不禁一亮,想必这便是这宅子的女主人了,她问道:“姑娘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需要,姑娘让青姑娘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妘锦和气地笑了笑:“大娘,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是想做一道糕点。”
    “姑娘要做什么糕点,和我说一声得了,那用得着您亲自做。”
    “大娘,我就是闲来无事,想要亲自动手活动活动筋骨,麻烦大娘给我一个盆就好。”
    王大娘见姑娘这么秀秀气气的样子,没想到还会做糕点,看到她斗篷里的花瓣,忙拿了个盆过来。
    1妘锦将花瓣放入盆里,打了些热水洗净,然后沥干,再将花瓣捣碎,把汁放入面粉里,加入少许的糖等料,再和好面将其做成梅花形状,每一块梅花糕上都放上一片花瓣。
    一个时辰后,她端着一个花口形盘子朝书房步去,萧程听到步履声,便抬起头来,她一身连帽白色斗篷,帽上一圈软白的毛,在俩颊飘动,肌肤似雪一般明净,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眼中满是她清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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