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啊,不知小哥哥你想要什么样的黄表纸,”女子娇笑一声,引着我坐了下来,“着救命的和画符的可是不一样的呢。” 我心中一惊,“救命的和画符各自都是什么价呢”?
    “画符的就是市价,救命的......”老板娘拨了一下旁边的算盘,“看你能付得起多少呢。”
    “我出门没有匆忙,能不能先付一部分订金......”我确实出门没有带多少钱,上次除鬼的感谢金也都落在了山洞的背包中。
    “本店可是小本生意,不议价不赊账的哦,”老板娘给我递了来了一个盒子,里面打开了全是裁好了的黄表纸,一张张叠在盒子里,大约有三十张的样子,我取了一张拿起来看似乎是有了一些年头了
    “这些都是受过供奉的纸,道观里受过香火的”老板娘摸了摸盒子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拿到的。”
    “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老板娘解释,“你再说也没有用我没有钱”的真相。
    沉默了一会后,“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老板娘看着我忽然开口,“我以前丢了一样东西,我要你去帮我找回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对你而言无比轻松。”
    我心里很是诧异,究竟是丢了什么值得拿出这么珍贵的纸来换但是这纸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答应你。”
    老板娘见我答应了很是开心,隔着那个看不清脸的帽子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上勾的唇角。
    又送了我一张据说是明代制成的符纸和厚厚一叠普通的黄表纸才送我离开,告别时老板娘忽的又对我说了一句,“如果想买别的东西也可以哦,价格绝对童叟无欺。”
    我一路走一路回想着我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这一号人,我手里拿着盒子有点发懵,下雨,买纸,卖纸,这一切似乎都太巧了,不论是为什么,这个老板娘一定是认识我或者说熟悉我的人。
    “小白,小白!”我回过神来发现表哥和胡不凡就在另一边的田边,表哥正在大喊着我的名字,向我跑了过来,我也迎了过去。
    “你没事吧小白!”表哥拉住我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你昨天去了哪里?我和不凡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第一等,你们昨天在找我?”我不仅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昨天我和不凡去那片地里抓那个东西”表哥回忆起昨天就开始恼怒,“我以为我们去晚了没逮到那个家伙,火也把那一片都烧平了。”
    “你说什么?!烧平了?我昨天赶去看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一副拆了一半的样子!”我抬头向那个工地看去,周围的楼都熏得乌黑,草皮都烧了个干净,似乎有许多东西如潮水一般向我聚来,但是我又什么都抓不住,这个地方似乎处处透着诡异,都是仔细去研究却又什么都正常。
    现在是黄昏,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大约是五点,雨停了之后居然又出现了落日,金色的光辉扑满了大地,就像......昨天一样......
    我向教学楼狂奔而去,一路奔到楼顶,果然,南山上开始逐渐地散发出阵阵薄雾,那天我看见的烟并不是纯粹的走水的烟,还有一部分是山自己结成的薄雾,从山脚开始慢慢汇聚到了山腰。
    “你在看什么,小白?”表哥终于从后面追了上来。
    “山上有雾,在往山腰聚拢!”我拉过表哥,指给他看。
    “在哪,在哪,我看不见啊”表哥睁大了双眼。
    “你看得见吗?”我忽然又想起昨天这么问我的那个小姑娘,原来她问我看不看得见是在问我看不看得见山脚的烟,山腰上的是墓园,第一个死掉的女孩就藏在那里!
    我拉了表哥和胡不凡打了辆车往墓园的方向去,s市并不大,从这边到墓园太阳还挂在天上。
    “小白啊,现在快晚上了,现在上去了时机不对啊”,表哥似乎有些犹豫。
    “昨天山上的汇聚的雾还没有这么浓,多拖一天我觉得就这个案子就越难弄”我领着走在了前面,“小白等一等我先给九组那群人发个短信,叫他们过来,万一遇见什么情况也好互相照应一下。”
    走进山里我才发现那些雾指向地更加明显,都在向山上的墓园收去,我们一路来到墓园,在我的眼中“雾”已经浓的快凝结成实质了,可是表哥却说什么也看不见,循着这些雾找去,尽头果然是那第一个女生的墓。
    “挖开吧”我说,不说别的地方,这个墓一定是有问题的,表哥先是在周围贴了一圈黄符才开始挖墓,越挖越深,雾气也越来越薄,直到挖到了一个骨灰罐,上面涵盖的雾气已经结成了液体,红色的液体,仿佛血滴一样,周围的土壤也因为沾染了雾气变得深红,但是我却看到那些雾气还在往里土里钻,“继续挖!”表哥又抄起铲子继续向下挖。
    不知挖了多久当表哥再一次挖开土的时候,挖出了一缕头发,在向下挖去我看到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表哥吓得手一抖险些一铲子砸了下去,等到整个尸体挖出来的时候我们才能看清全貌,这具尸体不知道埋在这里多久都没有腐烂,尸体是直立向上埋在坟墓下面的,张着嘴双眼充血死死地瞪着,表情狰狞......
    “小白你看这边好像还有!”表哥朝着大喊道,又向旁边挖去。我看着表哥又从旁边挖出一个脑袋,“这边也有”胡不凡那一边也挖出来了一截头发。
    加上后来九组来挖出的尸体,有七十二具,都是双眼大睁着,嘴巴朝上张开着,像一只只溺毙在空气里的鱼,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令人晕眩。
    “这是一个什么阵法?”我看了一会向表哥,以尸体作为煞气和阴气的来源,同时在山脚与山腰都动了手脚使得煞气阴气久散不去最后再一次循环到这些尸体来,手法可以说是十分歹毒了。
    “招不到灵魂,”表哥走了过来神色肃穆,“全部都没有了。”
    “应该是被拿去供养什么东西了”胡不凡捧着那个骨灰罐走了过来,现在上面已经盖满了黄符再看不见一丝红色的罐身,但是那种不详的感觉还是从罐身传到人心里,“我回去时候和九组的人一起去开这个罐子”胡不凡说道。的确,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个罐子并没有那么危险,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
    胡不凡和九组的人一起回去了,“表哥你不去吗?”
    “我得看着你,万一你又跑丢了老爷子又得拿鞋底抽我了.....”
    表哥说到走丢我才想起今天傍晚的事情,“我那时候去看现场,连个火星子我都没看见,回来酒店你们也都不见了”
    “我们昨天一直在酒店里啊,我还下去买了包烟呢,不是我说,那一群老大爷嘴真碎,东家长西家短都说,什么老张家丢了个孩子,老刘家疯了个儿子......”
    “走吧”
    “去,去哪儿?”
    “去看一看那一个疯了的老刘,”我朝胖子打了个手势让他跟上。
    我记得老大爷和我说过,老刘家的住在大坝的旁边,我打了辆出租车和表哥一起往那边过去。
    听见我们打车是要去大坝那一边,司机似乎有点为难,“小伙子啊,半夜去哪里可不安全哩”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发际线早已因为生活的磋磨退到了脑门中央,他操这一口标准的s市口音,“最近市里感觉不是很太平,晚上能不出门就不要出来了”
    “我和我表哥听说有个大坝我们就像能不能养点家禽水产什么的,这养在山里的东西毕竟比较好卖啊!这不才回来没有几天,是想去看一看”我給司机递了根烟。
    “那不是,这边卖到外边去那都翻了几番的!”司机把我们拉上了车,“不过这边的大坝养东西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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