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几乎都是凡人,哪里见过这么快的身形剑法,眨眼之间,胜负已定,心里不免暗暗惊叹,高手对决就是不一样啊,真的是快如闪电!
    人群顿时就沸腾了,虽然他们也没看清打斗过程,不过还是觉得过瘾,喝彩连连,看来这个长着丹鸡眼的少帅果然有两把刷子,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
    金其叶和金地地都是紫斗修为,看得清楚,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对马先令实在太了解了,虽然也是金斗七品的修为,但平时只知道斗蛐蛐玩女人,疏于练剑,金地地还曾跟他切磋过,剑法烂得如同狗屎,很难找出比他剑法更烂的金斗修士了。就算那个红衣修士是个绣花枕头,剑法比他还烂,也不至于连一招也撑不过去啊!难不成这个马先令得遇名师指点,剑法才会突飞猛进?
    金地地心下惴惴,转头问姜小白道:“你觉得这个马先令的剑法怎么样?”
    姜小白道:“烂得像狗屎!”
    金地地知道他是用剑行家,不会无的放矢,便道:“那为什么一招就赢了呢?难道那个穿红衣服的剑法比狗屎还烂?”
    姜小白道:“你慢慢看吧,后面的会一个比一个烂!”
    金地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姜小白道:“你看的是剑法,我看的是人心!”
    马先令见自己轻而易举就赢了一战,信心大增,看着剩下的二十几个俊美男子,如同是待宰的羔羊,心里无比舒畅,长得英俊又能怎样?还不得乖乖地臣服在我的脚下?便用剑指着他们道:“下一个是谁?”
    众人依旧没人应答。
    马先令也不客气,如同逛窑子一般,捡着漂亮的又点了一个上来,结果跟那个红衣修士一样,一招都没撑过,就被马先令踹下了擂台。
    正如姜小白猜测的那样,后面的修士果然一个比一个烂,有的哪里是上去比武的?简直就是张开双臂跑上去让人踹的,如同飞蛾扑火,前赴后继。
    台下观众不明所以,见修士如同下饺子一般往台下落,感觉台上的丹鸡眼实在太威猛了,真有万夫不当之勇,世属罕见,忍不住大声喝彩。
    金其叶父子再傻,也算是看出门道了,哪里是马先令剑法精进了?分明就是跟这些人已经串通好了。
    他们猜得没错,马先令之所以如此有把握,就是派人跟九大元帅私下联系过了,请他们通融通融,让他赢得此次招亲大会。马三桂拥兵自重,对于九大元帅来讲,心里也是忌讳的,反正也不是他们娶公主,公主嫁给自己的手下,手下飞上枝头变凤凰,对自己也并无利益,不如卖个顺水人情,也不用把路给走绝了。所以便给这些金斗修士下了命令,只许败不许胜。
    父子俩看得脸色阴沉,都快拧出水了,看马先令在台上打得欢快,就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恼怒的同时又有些惴惴不安,今天这九大元帅可以跟马三桂串通起来敷衍他们,那明天就有可能串通起来反他们。
    金地地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咬牙道:“实在可恨!”
    姜小白道:“端正心态,恨有什么用?”
    金地地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串通好了?”
    姜小白道:“不知道!”
    金地地道:“可你刚开始就知道这帮废物会输!”
    姜小白道:“我猜的!”
    金地地道:“我怎么猜不到?”
    姜小白道:“我运气好!”
    金地地叹道:“你总能料敌机先,我不如你!”
    马先令在台上越打越是欢快,大有剑在我手,天下我有的豪迈气概,不到一个时辰,二十七个金斗修士就被他击败了二十六个,如同秋风扫落叶,畅酣淋漓。
    不过马先令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人是在让着自己,也不敢下杀手,击伤即可,免得把后面的人看得急眼了,与他同归于尽。
    但马先令连赢二十六场,轻松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太过随意,总觉得缺少一丝血腥,无法衬托他的英勇气概。
    这时最后一名修士走上擂台,马先令心中再无顾虑,眼中杀机流露。而那名修士却没有察觉,对他而言,也只是上来走走过场,所以心灰意冷,一脸颓废,连剑都懒得拔,就准备敞开心扉让他踹上一脚,也就可以回家了。
    虽然他懒得拔剑,但还是懒洋洋地把剑拔了出来,严格按照流程,一剑就刺向了马先令,根据前面总结出来的经验,这时马先令应该挑开他的剑,趁他门户大开,一脚将他踹下擂台,然后他就可以拍拍屁股回家了。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马先令虽然挑开了他的剑,却没有按照惯例抬脚踹他,而是另辟蹊径,将剑顺着他的剑迅速滑了下来,下面就是他的脖子。
    那修士没想到堂堂马大帅的儿子也会不要脸,让着他也就罢了,还要赶尽杀绝,大吃一惊,想侧身躲避,已经晚了,只觉脖子一凉,就没了知觉。
    就听“嘭“地一声,人头像西瓜一样落在了擂台上。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那修士没头的脖子使劲喷血的声音。
    对于这些观众来讲,起初看着确实惊叹,后来马先令连胜二十六场,上来一个就一脚踹下去了,上来一个就一脚踹下去了,再上来一个还是一脚踹下去了,虽然他们不懂修士的世界,但也觉得无趣,感觉就跟演戏一样,实在太假了。
    现在他们才发现,还是自己目光短浅,原来人家不是在演戏,确实是动真格的,这血淋淋的人头可不是随随便便拿来演戏的,看来这个长着丹鸡眼的少帅一直都是在手下留情啊!
    众人既是惊惧,又是钦佩,又是亢奋,沉默过后,有人后退,有人赞赏,有人欢呼!
    马先令一脸得意,就朝着那修士的尸首抱拳道:“承让承让!”又大叫一声:“还有谁愿意上来送死的?”
    见四下无人应答,便哈哈一笑,转身遥望金其叶,抱拳道:“皇上,既然我已经赢了比武招亲大会,是不是应该把琅月公主许配给我了?”
    金其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以为以他的狗屎剑法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一时大意,竟让他奸计得逞,看他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只想破口大骂!
    他当然不愿意把琅月许配给他,但也不好明面拒绝,大声问道:“没有人愿意再战吗?”
    左苍一直站在高台的最后面,这时绕到前面,抱拳道:“臣愿意试一试!”
    左苍有着金丝国第一金斗的称号,乃是金其叶的心腹,不论七国淘金大会还是七宫淘金大会,他都去了,只是没有机会上场罢了,他是认识姜小白的。
    左苍看着已经很老了,满脸皱纹,且长相丑陋,虽然剑法精妙,却始终无法突破紫斗,不得已才扛下金丝国第一金斗的美誉。
    让他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金其叶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好像她的女儿嫁不出去似的,连个老头子都不放过。他也知道,左苍并非想贪图公主,只是忠心为主,现在情势逼人,已经由不得他了,只能先用缓兵之计,日后再从长计议!便道:“只要是金斗修士,都有资格参与,那你去吧!”
    左苍应了一声,就跃下高台,缓缓走到擂台边,就跳了上去,抱拳道:“就让我来陪少帅过两招!”
    马先令也不傻,当然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根本就不想把公主嫁给他,不过他早就心知肚明,也不恼火,严肃道:“左老头,你别闹了,你都一把年纪了,长得又这么丑,你这是在侮辱公主你知道吗?”
    左苍道:“少帅好像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啊?咱们是彼此彼此!”
    马先令生平最恨别人说他丑,何况这句话还是从一个比他还丑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尤为严重,一下就火了,指着他咬牙道:“老家伙,你找死!”
    左苍仍不急不徐道:“请少帅赐死!”
    马先令虽然连胜二十七场,但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连普通的金斗修士都未必能打过,何况还是金丝国第一金斗?便指着他道:“你等着!”又朝着金其叶抱拳道:“皇上,臣已经连胜二十七场,如此车轮战下去,纵使臣骁勇善战,也是吃不消的。既然皇上说了,只要是金斗修士,都有资格参战,那臣想歇息一会,让臣的一个属下先战上一场,皇上应该不会反对吧?”
    金其叶刚说过的话,当着文武百官,万千百姓的面,也不好反悔,硬着头皮道:“只要是金斗修士,都可以参与!”
    马先令也带了不少亲信过来,此时都站在擂台下,他便转过身,大声道:“庄齐印,你上来!”
    庄齐印在人群里应了一声,便跳上擂台,抱拳道:“少帅,你暂且歇息一会,这厮交给我了!”
    马先令便点头道:“这老家伙着实可恶,一定要把他的屎给我打出来,最好再让他吃掉,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嘴臭了?”
    庄齐印点头道:“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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