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还喘不匀却还在逞强怕李程玉担心的哥哥看上去让人心疼又有几分好笑,以至于今天的李程玉想起来都记忆犹新。
    她保留着相府嫡女这个身份,或多或少也是不想失去李程景这个哥哥,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事情一直瞒着了。
    悲伤像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把人生吞活剥进肚子里后死死的合上,绝不给人喘息的余地,李程玉一直被困在里面。
    到她听到陆瑾怀再战幽州的消息。
    幽州像是一座散发着诡异绿光的城市,里面住满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前世宓姬生在那里,今生已经带走她最亲的哥哥,难道要把陆瑾怀也带走吗?
    李程玉第一次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她抓着陆瑾怀的手,哽咽道,“我们不去,跟皇上说你不去行吗,我能做什么阻止皇上的决定吗?我去求求他?我是他的女儿,他会听我的!”
    陆瑾怀心疼的一把把李程玉揽进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顶,“程玉。”
    同样的两个字,会让她心慌,也会让她心安,李程玉喃喃重复着,“别去,别去??”
    “听我说。”陆瑾怀的大手顺着李程玉的后脑勺轻轻的顺她的头发,让她安定下来,“我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所以你就一定要去吗?!”李程玉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生起气来了,她可以尽一切努力面对她所有不想面对的东西让陆瑾怀不去那个驰魂夺魄的地方,为什么陆瑾怀却如此执着?
    忽然间,李程玉感觉自己手上被塞了一块沉甸甸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惊呼出声,“这是?!”
    “是虎符。”陆瑾怀淡淡道。
    虎符是皇上用来调兵遣将的兵符,一分为二,一半留在皇上手里,一半留在将领手中,届时皇上派兵,只要虎符能够验和,即全部皇家军队都按照使者传递的命令行动。
    换句话说,得虎符者得天下。
    大雍自建立以来,包括如今龙虎将军陈骁都没有人得到过虎符,陆瑾怀是第一个,可见此次皇上对陆瑾怀的重视和信任,以及对收服幽州的势在必得。
    同时陆瑾怀又悄悄告诉李程玉另一个秘密,皇上已经拟好旨意,并且几个朝中已经有重臣都知晓了,帝位将会传给陆瑾怀。所以幽州他不仅是为了大雍,更是为了以后的自己打的。
    “真的吗?”短短的时间里先后经历了这么多困难,这样的喜从天降甚至让李程玉有点不敢相信了。
    “嗯,等我回来,你就是大雍母仪天下的李皇后了,可不能再这样哭鼻子了。”陆瑾怀轻轻拨了下李程玉红通通的小鼻头,他见到李程玉的笑容可真是太难太难了,“等我回来,把你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我。”
    “好,我正好想想怎么说。”李程玉认真的答道。
    “嗯,不要太假,起码我听了能信服的事情。”陆瑾怀挑了挑眉,好像已经认定了李程玉要说假话一样,被李程玉一个巴掌在后背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儿。
    几日后的一个清早送走陆瑾怀,李程玉想了想,去了一趟广威将军府。
    陈汶清与哥哥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因为父辈之间的层层纠葛,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如今哥哥走了,李程玉甚至不敢想想陈汶清该有多难过。
    广威将军府挂满了白丧幡,在外面站着就能感受到府里的绝望与哀凄,李程玉欲语泪先流。
    燕来守护在李程玉身边,河开上去对腰间围着白幡的守门小厮自报家门后说明来意。
    “将军夫人哭坏了身子,人已经被龙虎将军接回府里了,晋王妃如果要找夫人的话,去将军府看看吧。”小厮事无巨细的交待道。
    河开回到李程玉身边,转述完小厮的话后问道,“娘娘,咱们现在去龙虎将军府吗?”
    李程玉擦了擦眼泪,“罢了,知道汶清有人照顾我也就放心,她现在也不好,就不去打扰了。”
    “是。”河开点头,从钱袋里拿出一些银钱正准备赏给守门小厮,忽然从人群中一跃而起一个乞丐,趁河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抢过了她的钱袋。
    河开反应过来手里的钱袋没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乞丐跑的飞快,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算了。”李程玉伸手拦下想要追出去的河开,“一个钱袋而已,当破财消灾吧。”
    河开恨恨的跺了跺脚,只能转身跟着燕来一起把李程玉送回轿子里。
    李程玉在轿子里坐下,脸上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方才那乞丐偷钱袋是掩人耳目,传消息才是真,想来只有刘希才会如此深思远虑,李程玉便一刻也不耽误,小心翼翼的展开从外面看上去脏兮兮的纸条。
    看清上面的字,李程玉想了一会儿,掀开轿子对车夫道,“去诏狱。”
    纸上面写着皇上已经有意要把李善放出来了,不过是降了官职,更为可笑的是皇上这样做的理由竟然有一条是因为他抚养李程玉有功,
    诏狱的小旗认得李程玉,毕竟如今晋王得势,晋王妃自然也是招惹不得,李程玉轻轻松松就进了诏狱。
    被小旗领着到牢里看见李善时李程玉吓了一跳,他在牢里呆了这么些日子,竟然比从前在相府时还要肥头大耳,刚吃的油腻腻的猪头肉还挂在嘴边没来得及擦掉。
    “程玉你终于来了,爹想你想的好苦,是不是皇上有要放我出去的旨意了?”李善看见李程玉来不急不慌的从铺的松软的床铺上坐起来,听上去不像是在询问,好像是胜券在握,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李程玉默默的打量着李善的干净的囚服,以及他吃完还能剩下半碗的伙食,比自己从前进诏狱时候过的都要潇洒,而且看来他的消息很灵通,连自己是怎么进的诏狱都不好奇,想来大概是诏狱里的看守都知道了晋王得势的消息,作为晋王妃的生父谁也不敢得罪他,把他贡在诏狱里好吃好喝伺候着,好像来这里享清福来了。
    李善以为李程玉来了就是他重新呼风唤雨的开始,实际上他恰恰想反了,从他进来的那一天起,李程玉就没打算让他活着走出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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