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藜一醒来,看到房中熟悉的摆设,想起来这是她和孙淳藏身的客栈,此时孙淳正一人站在窗边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想到自己晕倒前看到的一幕,夏藜心火上涌,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褥,走到了孙淳的身边,深呼吸一口气,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孙淳瞧着夏藜眸中的怒火,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劝道。
    “伯母和夏青被金喜儿的人鞭打,我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但是你要坚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将我打晕带回客栈,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夏藜追问着孙淳。
    当孙淳将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夏藜以后,她沉默了片刻,靠近孙淳。
    “林萱儿在我们手上,安亭和胡慵肯定会全县搜捕,她是我们弄倒这两个狐狸的关键,但是这个女人又怎么会给我们作证?”
    “这就需要我们的努力,她这样一个自负且没怎么吃过苦头的女人,又怎么能受得了咱们的折腾。”孙淳深谙人性的堕落与软弱,又如何瞧不出林萱儿的弱点。
    “胡慵与安亭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我打算上北上青州,状告这二人。”
    夏藜下定了决心,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写状子。
    “你可知胡慵的底细?就去状告他们?”孙淳扫了一眼夏藜,出声问着。
    “只知道他常驻京城,多次往返于青州靖安县和京城,控制着北方六省的药材生意,他在京城中的关系,我猜也是根基深厚的。”夏藜握着毛笔,笔墨不小心落在了白纸上,形成一团黑墨,她将面前的白纸揉成一团,扔在了桌下的废纸篓里。
    “胡慵 结交了不少京城中的权贵,想要绊倒他,并不不容易。但是青州知府,据说调任青州之前,在京城朝中也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很多人不敢招惹他的,你若有冤情,找他,就对了,你写好了状子,我可以帮你送到青州府衙。”
    孙淳坐在了夏藜身边,捧着她的小脸,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夏藜此时对孙淳,脑中多了无数个问号。
    “和你说过,我的家族生意在京城,算是一个豪门小户,京城中的名人轶事,自然多有涉猎。”孙淳首次纰漏个人的一些家族背景,却让夏藜心中多了重重压力。
    “是吗?我都未曾留意,原来你还是一位富家公子,之前真的是怠慢你 了。”夏藜心中有些感叹,却不曾有任何自卑,家人是她最在意的,能救出他们,才是她现在最该关心的事情。
    “今晚有办法让林萱儿开口吗?她夫君的尸体现在何处,我们不曾得知,需要追问出来。”孙淳提醒着夏藜。
    “我有办法。”夏藜说着,从房间抽屉内拿出一把匕首,收入袖袋。
    “那我带你过去。”孙淳握住夏藜的手叮嘱:“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意,但是要记得点到即止,她死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我明白。”夏藜点头。
    深夜时分,一处废弃的民宅内,夏藜见到了已经被关押了一天的林萱儿,此时的她面容布满汗渍,发丝粘在额头,嘴唇发干,模样相当狼狈。
    “水……”林萱儿哑着嗓音喊道。
    “想喝水,就老实交代,你相公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藜蹲在林萱儿面前问着。
    “我……”林萱儿闻言,犹豫了片刻,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继续渴着吧。”夏藜和孙淳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关押林萱儿的房间。
    撑了不到一个时辰,林萱儿似乎真的渴的受不了,在屋子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将一块立在身边的木板踢在了地上。
    听到了房中的动静,夏藜第一时间走了进来,林萱儿挣扎着喊道:“在……我相公书房后面的花园里!”
    “那里有人看守吗?”夏藜抓住林萱儿的手臂,问道。
    “有衙役守着……水。”林萱儿紧紧的盯着夏藜手中的水壶。
    夏藜拿下水壶的盖,拿着水壶往壶盖里面倒了一些水,送到了林萱儿的嘴边。
    她直接咬住了水壶的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几口喝完水壶内的水,请求夏藜:“还想喝,夏藜姑娘。”
    “金萱儿,你把受谁指使,诬赖我害死你相公的前因后果,全部写出来,我就给你水喝。”
    夏藜举着手中的水壶,对着金宣儿晃着,不断有诱哄着她。
    “你打死我,我也不说,说了,命就不保了。”金宣儿说完,闭上了嘴,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那你以为我不敢将你怎么样吗?”夏藜说着,再次拿出了匕首,靠近金宣儿的面颊,在她面前虚晃了两下,吓得金宣儿第一时间向后躲。
    “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想在你的脸上留下点什么,我手中的匕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行动了。”夏藜悠悠的说着,成功的在金宣儿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和动摇。
    “你怕什么,只是毁容而已,你的命还在。”夏藜说着,手中的匕首已经紧紧的贴在了金宣儿的的面颊上。
    “不要!毁了我的容貌,还不如杀了我!”林萱儿哭了起来的,拼命挣扎着,企图能逃离面前危险的处境。
    “那你就把自己如何陷害我杀了你相公的前因后果都写清楚,否则,今晚,你就会失去你这张好看的脸。”
    夏藜微微笑着,手里的匕首拍在了林萱儿的面前。
    “我没耐心了。”只听刺啦一声,夏藜猛然划开了林萱儿颈部的衣衫,露出肩部一片雪白的肌肤,肩部的凉意让林萱儿彻底吓住,失控的尖叫。
    “够了!求你了,我写!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林萱儿的声音穿透力超强,几乎都要把房子给震碎了,就连一直站在外面的孙淳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半个时辰后,夏藜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走了出来,对着纸张吹了一会,送到了孙淳的面前。
    虽然看不清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到底写了什么,但是上面鲜红的手指印孙淳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瞧着孙淳眸子里的困惑,夏藜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她招了,都是安亭和胡慵两个人一起策划的,主要是胡慵从来他的医馆求医的病人里面仔细甄选出来的特例,和之前恰巧死在我的医馆面前的那个林老爹一样,用的是一样的伎俩。”
    “这个人是我们打败胡慵和安亭的关键,我们必须把她好好的藏起来,不能被人找到。”夏藜面容严肃,拉着孙淳的手说道。
    “嗯,还有藏在破庙附近的林家四兄弟,也需要转移。”孙淳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他也还没想好将人藏在那里妥当。
    ——
    “什么,人不见了?”胡慵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我也是回来才发现的,胡老哥,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说不定就是林萱儿出去买胭脂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安亭走到了胡慵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他。
    “有谁会买胭脂买一天?人都消失那么久了,你才来告诉我!”胡慵推开了安亭,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夏藜那个丫头呢,还没抓到吗?”
    “没,你也知道,她身边的男人孙淳是个硬货,武艺高强,有他在身边护着,我们也不容易找到。”
    安亭皱眉,有些为难。
    “你手上不是有她的老娘吗,还怕她不会现身吗,你的脑袋是木头吗,就不会转转!”胡慵忍不住嘲讽安亭。
    安亭叹了一口气,心中自然是不服胡慵的冷嘲热讽,却还是忍下了这口气,陪着笑脸道:“我也是被气糊涂了,早忘了这一茬,你放心,回去,我定会抓住那个丫头。”
    “赶快把林萱儿找回来,既然她现在是你的女人,就管好她,夏藜那个丫头也不要放过。”胡慵心情平静了一些,站起身准备离开县衙,身后传来了安亭的声音。
    “胡老哥,你看我今年还能不能再官升一级,我孝敬给你的那些银子,够不够?”
    “想要搭上老夫的关系,光有银子有什么用,更重要的是你要让我满意,要有脑子!”胡慵说完,冷哼一声,背着双手离开了。
    “老家伙,横什么。”安亭嗤了一声,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没一会,朝着门外喊道:“师爷!派更多的人出去找林萱儿和夏藜这两个人女人,找不回来,你们所有人都别回来见我!”
    “是,老爷。”师爷听着安亭恼怒的声音,甩了甩头,出去找人干活去了。
    天刚刚亮,夏藜和孙淳从城外民宅往县城赶,在城门口就看到了县衙的人在城门口搜捕,许多赶去城中卖菜卖小玩意的商贩都被衙役全身检查,小推车,板车更是一个都不放过。
    夏藜看了一眼自身的装扮,黑脸厚唇,朴素的粗布衣服,俨然丑女一枚,孙淳装扮也土的掉渣,英俊的面容装扮成了黑脸包公,就是不知道那些衙役会不会认出他们来,毕竟他们这次搜查的比前两日严多了。
    “你的手一直在抖,是在紧张吗?”孙淳瞧着夏藜的样子,出声调侃。
    “哪有,是你看错了。”夏藜反驳道,瞧了一眼孙淳眼中的笑意,抿紧了唇,大步往城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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