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们却使劲地憋住笑。
    这一切,被边上的谢老驼背看得一清二楚。
    很快,大家来到衙门大门口,大门口上匾额写着“爷青国巴东衙署”几个鎏金大字。
    大门前,一副石狮子分立门的两边,瞪着大眼看着来者。
    巴东衙署青砖碧瓦,飞檐翘角,红柱雕廊,高大气派。
    这巴东衙署,离京城不知道几千里远,能够这么气派,可见爷青国财力雄厚。
    进得衙门大门,引入眼帘的,是长条石砌成的石阶。
    一面大鼓立于台阶上。
    “升堂······”见到大鼓后,一名捕快自行奋力击打大鼓。
    “咚咚咚”
    鼓声响彻山城上空。
    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大胆地跟来。
    喝着酒的貌不惊人的谢老驼背,他也跟着人群进了巴东衙署大门。
    衙门差役很快拿着板子战立两旁。
    “威武,威武······”差役手里的板子杵着地上,发出“踏踏”的响声。
    一个打着哈欠的瘦削的县太爷,他从后堂进入衙门大堂里。一顶硕大的乌纱帽扣在他的脑袋上。
    “跪下。”县太爷拿着惊堂木朝桌子使劲一拍。
    “跪下,跪下!”捕快朝谢大龙的脚弯处一脚踢来。
    谢大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瞬间把力气运在脚腿上。
    “哎哟,嗷嗷·····”捕快的脚立马缩回,仿佛踢在了一块生铁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白眉,赤眼,黑虎,独龙几个师兄看到九王殿下目不斜视,眼睛直直盯着朝堂上的县太爷。
    他们也如法炮制,把力气运在脚上。使衙役们不敢踢自己的脚。
    “啊哈,堂下何人击鼓啊?”
    县太爷外坐在宽大的木椅子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儿,仿佛五百年没有睡过觉了。
    “回爷的话,小人击鼓。几个混小子进怡红院,和姑娘喝了茶,听了小曲儿,没给钱,想拍屁股走人。被小的几个锁回衙门来。”领头的差役回道。
    “为何不跪?”县太爷带着女腔调问。
    “禀报爷,小的踢过他,叫他跪,他腿上自带铁,踢不下去!”
    “嗯,自带铁,带啥铁?喔,罢了,不跪也罢,站着审吧!”他完全不懂啥自带铁,他有些稀里糊涂的。
    这县太爷是山高皇帝远。反正,这朝堂,是他说了算。
    当然,县太爷是也一大糊涂蛋。在自己县衙里,他很少升堂。他以为,在他治下很是清明呢。
    手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他放心得很。一天在后堂里,不知道在干些啥。他每天只是等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入账。
    谢大龙和自己的师兄一听,暗自思忖:这县太爷够糊涂,肯定是一个傻儿县官,说不定是花银子捐的一个官儿。
    “何人告状?”县太爷鼻音很重,他又发问。
    “回县太爷,民女我告他们的状子。”
    被摔掉两颗大门牙的老鸨,嘴上的血液已经干了,她的头发也散了,她连忙跪在地上向县太爷连连磕头。
    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谢大龙他们的罪状。
    “他们强行进入俺的怡红院,然后点了我的女儿,又喝了花茶,听了小曲儿,离开时不给钱不说,还打了小民!”老鸨血口喷人的功夫真是不赖。
    “你说的,可句句实情?”
    “句句实情。”
    “嗯,案情明了,锁了,丢进大牢!”县太爷准备转身离开。
    “爷,这几个看来不是一般人,他们背上背着长剑呢!”县太爷身边有个三羊胡须的师爷,他伏在县太爷耳边小声地说着话。
    “啊?”
    县太爷似乎有些惊异,他朝堂下的几个紫剑山庄的年轻扫了一眼。
    看到几个年轻人背上的武器,特别是黑虎背上一对大斧,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知道这几个不是好惹的主。
    于是,赶紧调转风头。
    “诺,你们几个,这妇人说的话,可是实情?”他挺会装,似乎要为背剑的青年打抱不平的样子。
    “回县太爷的话,她说得全是谎言。”谢大龙双拳胸前一抱,不卑不亢地向县太爷道。
    “年轻人,你不妨的话,说来本官听听?”县太爷似乎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来。
    谢大龙一五一十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你可有证人?”县太爷追问。
    “证人,满大街都是证人。”谢大龙胸有成竹地笑道。
    “何人为这青年作证?”县太爷朝堂外围观的人群高喊。
    ······
    堂外的围观的一群人立马安静下来,不再言语。
    “这······”谢大龙刚才还听到堂外人群讨论激烈的,怎么突然一下安静下来。
    百姓都是聪明的,他们知道这是一群虎狼之官,生怕祸端被自己无故引来,他们赶紧闭嘴,看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没人给你们作证,都锁了吧,丢尽大牢,容日后再审!”县太爷想快点结束这个案子,他有些不耐烦地对堂下的差役们说道。
    “慢!”谢大龙一声低喝。
    这一声低喝,他故意用了三层功力,整个衙门府里里外外都听得十分清楚。
    人们惊愕地看着这个两耳垂肩的相貌堂堂的俊秀青年。
    这一声低喝,把衙门顶端的多年积累下来的灰尘簌簌震落,整个衙门似乎都回荡着他刚才的声音。
    这浑厚低沉的声音,犹如从地底下发出排山倒海的震荡,这里的人们似乎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大堂上下所有人的耳膜被震得隐隐作痛,会武功的尤其痛,会武的人纷纷摸自己的双耳,似乎受到极大的震动。
    县太爷和师爷也在摸自己的耳朵。
    只有谢大龙和他的师兄以及在大堂外谢老驼背若无其事。
    过了一会儿,县太爷和师爷才缓过劲来,他干瘦的手一挥,道:“壮士,有话尽管说,本县太爷为你做主!”
    “谢县太爷,这老鸨纯属诬告,我路过她家的怡红院,她硬生生地拽着小生往怡红院里走,我当时没有来得及看牌子,准备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看这些书,没曾想到她这是怡红院,走错了地!”谢大龙笑着指着自己包袱里的几本书道。
    “你是读书人?”县太爷似乎对谢大龙包袱里的书感兴趣来。
    “呈上来。”师爷朝谢大龙道。
    “这不可,这书是秘籍,一般人不能看!”谢大龙拒绝师爷的要求。
    “你可知道,你站在哪儿的?”师爷装腔作势地喝道。
    “知道,这是爷青国巴东衙门。不过,你倒是可以过来,给你看看。”谢大龙依旧神态自若,他手指外面的匾额道。然后,他招手示意师爷过来。
    师爷是人精,他哪里敢过来,刚才他吃过了暗亏,心里明白了八九分,这人内家功夫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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