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龙还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发呆的人群。这是高手才知道他出手了,怡红院院坝外面,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吵吵啥?啊,谁在衙门外吵吵?”这时,怡红院隔壁的身着衙门服装的几个差役从外面办差回来,他们手里拿着捕快刀。
    差役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他们粗胳膊粗退,手里的捕快刀明晃晃的。
    他们看到一群人被围在街道中央,虽然背上的剑用打补丁的包袱包裹着,而且他们几个穿得也是破破烂烂的。
    一看谢大龙他们的行头,完全是初次行走江湖的一帮新人。
    这下好了,几个捕快心想:这几个乡下人,包裹里鼓鼓的,肯定有些油水。于是,几大步挤到谢大龙他们面前。
    “你们进怡红院了,没有银子,是也不是?”领头一个胖捕瞪着眼看着眉清目秀的谢大龙,他朝谢大龙喝道。
    “大,大,大人,正是这小子,他进了咱们楼里,茶也喝了,小曲也听了,愣是不给银子!”
    这时,不知道何时,那个老鸨居然捂着半边浮肿的马脸挤进内圈,她看到几个捕快在审问谢大龙一行,她立即指正道。
    这那是指正,这是明目张胆地冤枉好人啊,她生拉硬拽谢大龙进入她们怡红院。根本没有喝啥茶和听小曲啊!
    她居然这么诬赖谢大龙。
    谢大龙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老婆子,她的门牙也掉了,说话完全不关风了。
    谢大龙有些恼怒,明明是自己被生拉硬扯地拽进去的,她居然这么诬赖!
    要是在以前,谢大龙肯定一巴掌呼过去招呼她。
    但是,谢大龙居然笑着看着这老鸨。
    他觉得世上居然有这么无耻的女人。
    谢大龙的爹,谢玄在教导谢大龙时说过:一个武德高尚的男人,是不打女人的,尤其不打没有武功的女人。
    所以,他忍着这老女人恶毒的攻讦。
    他抱着双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几个师兄倒是急了,白眉问谢大龙:“小师弟,她说的可是真?”
    众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谢大龙的嘴巴。
    谢大龙没有说话,他只是怒气冲冲地瞪着眼看着这老巫婆一样的老鸨。她的脸越发丑陋不堪,甚至有些扭曲。
    知道自己说谎的老鸨,吓得往大块头的捕快身后躲避。
    当着捕快的面,肯定是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免得引来更大的麻烦,特别是担心朝廷里和后宫皇后的大内高手探子们察觉。
    谢大龙又一次强压住心头怒火,他告诫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一个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把这几个人锁了,带回衙门。”领头的捕头大手一摆,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头拿着铁链子围着五个师兄弟。
    黑虎正准备动粗,被谢大龙眼色止住了。
    这里毕竟是官府的地盘,如果动起手来,城里的禁军知道,那真是大麻烦了。
    自己没有喝怡红院的茶,也没有听小曲儿。
    反正一句话,自己没有任何消费,即使是县太爷,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白眉,赤眼,黑虎,独龙几个师兄,名义上是师兄。
    但是,他们都知道,在外面,自己必须听命于九王子殿下的,他们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被捕快锁着。
    “哟呵,你们几个穷小子,也有今天?”穿一身红衣裳的贵族公子乐翻了天,他和他的同伴们开始拍掌庆祝。
    周围围观的百姓直摇头。
    谢大龙耳朵里听到街道上百姓议论纷纷。
    路人甲感叹道:哎,什么世道?穷人真是活不了哇!
    路人乙:是啊,一看他们就是好人,肯定是被冤枉的。
    路人丙:乡下来的后生,他们老实啊,完全可以逃掉的。
    路人丁:哎!······咱们大爷青国,还有未来么?
    ······
    谢大龙心想,自己家仇未报,等自己家仇报了,好好地当一个侠客,把这些社会的渣滓全部清理掉。
    正在这时,谢大龙看到谢老驼背背着酒壶路过。
    谢老驼背看着自己这几个弟子被捕快夹在中间带往衙门方向,后面跟着老鸨。
    他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他没有满脸生气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大块鸡腿啃咬着,一边喝着酒,一边跟随。
    谢老驼背不敢贸然行动,他知道,这里不是荒野郊外,不是动手的地。
    即使生气,也是生弟子们的气。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蹬鼻子吹眼,因为对方可是官府衙门差役,这里不是造次的地方,如果动手,肯定引来后宫的大内高手。
    他只是尾随着被押着的几个弟子,跟着慢慢地朝衙门方向走。
    差役队伍后面,跟着那几个身着绫罗绸缎的贵族公子哥儿,他们满脸笑容,手舞足蹈,耀武扬威的样子。
    街上的百姓们也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第一次下山,谢大龙他们几个师兄弟就无缘无故地被差役拿了。
    对初出江湖的他们来说,这是他们人生的第一课。
    谢老驼背不慌不忙地跟着,他决定,让谢大龙他们尝尝官府的厉害,不救他们。
    干脆等待夜里才行动,从衙门里把他们救出来。
    在被押解的队伍中谢大龙,他倒是一点不担心。
    在他心目中,他觉得,自己就是大爷青国王子殿下,在大爷青国治下,朗朗乾坤,肯定有讲理的衙门,不会平白无故地关押好人。
    “快点,磨磨蹭蹭的干啥?”谢大龙想着事情的时候,冷不防被一个捕快踢了屁股一脚。
    谢大龙回头看时,一个红鼻子红脸捕快,猪肝脸非常明显,肯定是一个纵酒过度的捕快。
    谢大龙提起内功,“嗯”了一声,故意对着猪肝脸捕快的耳朵的方向。
    他内力非常深厚,这轻轻地的“嗯”,表面上不显山不显水。
    但是,发出的声音波却势大力沉,仿佛一重锤子砸在猪肝脸捕快的半边肩膀上一样,他被震了一个趔趄。
    谢大龙的师兄们知道,肯定是谢大龙用了内功中最上层的功夫——千里传音功中的震心大法。
    谢大龙的师兄看到猪肝脸捕快东看看,西瞧瞧,就是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重重砸了一拳头,他耳膜里嗡嗡地响过不停,
    他一脸茫然。
    惊骇不已!
    他甚至怀疑自己碰到了鬼!
    谢大龙朝自己师兄弟们丢了一个鬼脸。
    师兄们却使劲地憋住笑。
    这一切,被边上的谢老驼背看得一清二楚。
    很快,大家来到衙门大门口,大门口上匾额写着“爷青国巴东衙署”几个鎏金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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