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地址后,千棠将u盘和电击器塞包里,想了想,又带上防狼喷雾,匆匆打车去了目的地。
    郝平家住的地方是一个老旧小区,门卫形同虚设,行人通道的小门直接开着。
    千棠按照丁舒妍说的单元上楼敲门,见开门的人是谭彬,不由分说地上前揍了他一拳。
    “怎么了?怎么……嗷!”还以为有人来寻仇,准备支援的梁熠彤也被揍了一拳。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呆了。
    谭彬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千棠,她……居然打了自己!
    “看什么看,我是不是说过,要是有过激举动就削你!打你一拳算好的了!”
    千棠怒道,然后又转向梁熠彤,“还有你,那天在医院我怎么说的,绝对绝对不允许私自行动!你们两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几人第一次见这样暴怒的千棠,大气都不敢出,丁舒妍定定的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的郝平也被吓愣了。
    “赌徒都是不要命的,何况他还是个瘾君子!知不知道吸毒的人,有三分之一染有艾滋!你们显摆自己英勇能干是不是?”千棠气得飙脏话,“呸,就是两傻逼!”
    两傻逼懵了,被打的那点火气瞬间消散,原来顾老师是担心他们,只不过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
    发泄了一通,千棠冷静下来,“人呢?”
    谭彬茫然,“啊?什么人?”
    见他那样子千棠就来气,瞪他,“你们追的人!丢了?”
    谭彬十分委屈,“没丢,绑、绑回来了,在卫生间。”
    “带我去。”
    谭彬和梁熠彤交换了个眼神,均不敢多说话,带着千棠去到卫生间。
    老式的卫生间有裸露的下水管道,郝父被五花大绑地绑在管道边,身上多处伤痕,鼻青脸肿的,显然捉住后被打了一顿。
    “你们俩,没受伤吧?”千棠问。
    梁熠彤面现得意,“怎么可能,这种被掏空身体的弱鸡,再来十个我……”见千棠冷冷地看过来,梁同学心里一慌,立即改口:“对不起!我们错了,不该打人。”
    谭彬瞥他,叫你话多。
    千棠冷笑一声,“不是不能打,而是不要脏了自己手,碰了反惹一手骚就恶心了,直接这样--”
    她进去,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就往郝父脸上喷,本来装死的人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谭彬:“……”
    梁熠彤:“……”
    “闭嘴!你丫活着就是恶心!”千棠踢了他一脚,见止不住其惨叫,干脆掏出电击器,调低档次。
    一击,安静了。
    谭彬:“……”
    梁熠彤:“……”
    千棠转身走出来,看着两人严肃道:“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规定,非法拘禁他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谭彬和梁熠彤同时想你刚才也殴打了吧,但两人都识趣地没开口。
    千棠摆摆手,“行了,这次情况特殊,下不为例!事后警察问起来,就说他毒瘾发作,我们才合力将其制服。”
    走到客厅,郝母、郝平和丁舒妍都在。
    千棠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事到如今,逃避是没有用的,要不要把人送警察局,你们决定。”
    郝母突然就哭了。
    郝平痛苦地闭上眼睛,跌坐回沙发,抱着头哑着脖子道:“没用!没用的,我们家完了,哪怕送他去坐牢,拿不出钱,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哪些人?”千棠冷笑,“洗脚城那些人吗?”
    郝平猛地抬头,先看了眼郝母,震惊道:“你……知道?”
    “对不起,我私下找人调查了。”千棠在沙发上坐下,瞥了眼旁边,“我可不是那两蠢小子,做事冲动,有勇无谋。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厕所那人也会以敲诈勒罪、故意伤害罪、赌博吸毒而进监狱,加上勒索导致被害人死亡,加害妻儿子女这些因素,足够让他吃一辈子牢饭。”
    郝平怔怔地听着,眼里冒出一丝微弱的光亮,但还是有所顾虑,“可是……他说过,如果拿不出钱,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洗脚城的前身就是郝爷爷一手创建的茶城,被郝父败掉后落入他人之手,改造成娱乐会场,经营酒吧茶室二手转卖按摩保健,声色犬马背后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生意,毒品交易赌博销赃卖淫高利贷,完全是这个城市中毒瘤一般的存在。
    最可怕的是,明明知道那里充满了黑暗与犯罪,警方却没有作为,几次扫黄打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抓几个小流氓和按摩女就交了任务,根本无法撼动毒瘤根本。
    据说洗脚城背后有势力庞大的靠山,与重水市的黑道势力也有瓜葛,警方动不了也不敢动,那些人才敢如此猖狂无法无天。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既然说了要帮你,自然会将后顾之忧一并消除。”千棠拿出u盘,“我刚拿到些证据,正在想制造一个契机,让你们既能摆脱那个人又不会被幕后者盯上,可还没想出办法,就被打断了。”
    谭彬和梁熠彤面面相觑,有种搞砸了的沮丧感。
    “好了,我也不是怪你们,只是希望下次动手前先动脑,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千棠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再从长计议吧。你妹妹呢?”
    她话题转得太快,郝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房里,她自从……病了后,几乎没出过房间。”
    千棠嗖的站起来,有些控制不住想去卫生间将那人按在马桶里问他到底是不是人!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反复好几次才勉强冷静下来。
    调查报告中提到,郝爷爷去死前一天,郝菲放学后被郝父强行带走,回来后称病请假,当晚,郝父出现在茶叶店附近,郝爷爷心脏病发作当场死亡。
    侦探黑入了郝父的手机,找到几张郝菲的裸照和欠款证明,由此推断出一个可怕的事实:郝菲被亲生父亲带去一个地方,经历了人生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照片中她处于昏迷状态,尚且不知道身体有没有被侵害,但可想而知,那段经历绝对是女孩一生的梦魇,只怕会比郝平自杀造成的创伤还要难以消磨。
    郝父拿着那些照片去找了郝爷爷,或虚伪的声泪俱下或穷凶极恶的威胁,逼迫自己父亲拿出钱,扬言拿不出钱那些人就会对郝菲不利,郝爷爷是活生生被气死的。
    虎毒不食子,羊有跪乳之恩。
    郝父丧心病狂,简直禽兽不如!
    千棠在脑院做研究时,也接触过特别残暴灭绝人性的案例,但那都是卷宗里的文字记载,人生第一次见识到活生生的人渣,她素来的冷静克制几乎崩成渣,也是在那一刻决定彻底插手此事,帮助郝平一家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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