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成扬说完就后悔了。
非常非常后悔。
项枫有什么错呢？
不舒服的是项枫，而且他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有感谢和歉意，句句都在替自己着想。
他擅自对项枫动了心，又不是项枫的错。
这句话说出口，会让项枫多么为难，会不会让项枫从此彻底不想见他，永远躲着他，成扬刚才都没有想过。
可是项枫说他以后会注意，注意什么？注意有事不再麻烦他。
这让成扬无法接受。
他不喜欢看项枫难受的样子，可是更不喜欢项枫难受的时候他不能陪着身边。
他宁愿忍着难过来照顾他，也不希望项枫一个人扛着。
成扬脑子里全是混乱的思绪，都有点不敢看项枫的反应。
项枫已经僵住了。
这句话真的不该说。
成扬肠子都快悔青了，拼命想着能用来找补的借口。
只是开玩笑。
不要当真。
吓唬吓唬你。
吓到没有？
但成扬什么都没能说出口，项枫就已经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了。
项枫僵了好久。
他那副笑容真的没能再挂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成扬颤抖地看着项枫，可是更让他惊慌的是，项枫眼里居然坠下了一滴眼泪。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项枫直直地看着他，脸上一点血色都不剩，“你不能这么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还在不停地落泪。
成扬忍不住走到他面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为什么？”他也直直地看着项枫，“我为什么不能那么说？”
项枫还在哭，没有拧眉，脸也没有皱，只有眼泪不停地滚落，透出一种空茫的悲凄。
“因为，”项枫的肩在他手中发抖，“我从十六岁起，就一直……一直喜欢你。”
成扬也僵住了，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止住了一般。
眼泪已经流了满脸，项枫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林琳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哭。
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她被他不着痕迹地拒绝了。
现在他明白自己错了。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剖明自己的心意，竟是如此的艰难。
足以让人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这是他这晚第一次，脑子里没有徐英杰也没有项晓玲。
只有成扬。
只有眼前眼圈慢慢变红的成扬。
成扬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但不能在现在这种普天同庆的时刻两个人抱头痛哭。
现在是什么时刻。
是他发现他喜欢的人，竟然也一直喜欢着他的时刻。
成扬觉得，他可能过很多很多年，都不会忘记现在这一刻。
项枫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滴闪烁的泪光，每一点轻微的颤抖，他无法克制的悲伤，还有心中铺天盖地的幸福。
一句让他如此幸福的话，项枫说出口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悲伤，成扬一时还不能理解。
他只知道这个永恒的时刻会至死铭刻在他心中。
“我信了，项枫。”成扬低声说，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抖着，“每个字都信。”
然后他伸手覆上项枫后脑，抬起他的头，低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吻充满决堤洪水般激扬而热烈的情感，虽然没有鲜血的滋味，却带着泪水的苦涩，和令人绝望的痛楚。
一如他们的初吻。
热度从他们交缠的唇舌蔓延到全身，点燃了每一根神经。
每一寸相触的肌肤都在燃烧。
烧得人神志不清，意乱情迷。
成扬已经快被烧成灰了，每一粒灰烬都要奔向项枫，缠缚在他身上，捆住他，束住他，吞没他。
占有他。
他把项枫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心跳如同雷鸣，体温犹如炎熔，视线几乎无法聚焦，却又始终凝视着项枫的眼睛。
项枫轻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很轻，很快，几乎微不可察，却穿透了成扬耳边血流奔涌的声音，刺醒了他几近丧失的理智。
因为这一声里透着疼。
成扬咬牙停了下来，手撑在项枫头边，低头看着他。
“没事。”项枫说，还带着点喘。
那点喘让成扬差点无法自持，但他还是用顽强的意志扛住了，哑声问:“胃疼？”
项枫还是说:“没事。”
成扬顿了顿，俯身用力搂紧了他，埋在他肩窝里恨声说:“你就要我的命吧。”
搂完成扬拼尽全力把自己从项枫身上薅了起来，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还精神十足，成扬有点崩溃地坐在项枫腿边，把脸埋进手心。
项枫也坐起来，朝成扬肩膀伸出了手，成扬抬手一挡，说:“你现在别碰我，让我平复一下。”
项枫低低笑了一声。
“别笑！”成扬又说，“什么动静都不能有！”
项枫只好安静地等他平复。
成扬平复了半天，才抬起头靠着椅背，扭脸看着他，一脸不解和不忿:“不是，你这么淡定啊？都不用冷静冷静吗？”
“光顾着哭和胃疼了。”项枫含笑说。
成扬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凑上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但很快就退开了，说:“我去给你换换暖水袋。”
项枫把捂在肚子上的暖水袋递给他，成扬飞快灌完回来了，回来以后还嫌水壶烧得太慢。
虽然不能干别的，但他还是相当春风得意，搂着项枫不肯撒手，执意要去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还能帮你揉揉肚子。”成扬说。
“一身酒气，上什么床。”项枫任由他搂着，“我要去洗澡。”
“你是不是故意的？”成扬发自内心地说，“我刚平复完你就洗澡？”
“出息呢？”
“没有那玩意。”
项枫笑了笑:“真想洗，你要不就去阳台站站。”
“这次洗完还转性吗？”成扬问。
“什么意思？”
“你上次，洗完澡出来就变成了一个，”成扬想了想，“阴阳怪气的客套人。”
项枫乐了半天，笑完又挺认真地说:“对不起。”
成扬又亲了他一口。
“没完没了了？”项枫站起身，准备去屋里找衣服。
“吃不着还不让舔舔啊？”成扬笑着说。
不过项枫进浴室以后成扬感觉自己还是相当心平气静的，可能短时间也不太能多次起落。他听着水声，决定趁现在出门给项枫买点胃药，又怕项枫出来见不着人担心，还找了张纸留了个字条。
不过找纸笔费了点时间，他刚写完项枫就出来了。
“写什么呢？”项枫周身还带着点水汽，拿起了成扬那张字条，头几个字是，你英俊的男朋友……
项枫失笑:“你接受得好快啊。”
“我肖想很久了。”成扬说。
他说完又想了想，乐了:“不过还是不如你久，十六岁？真的吗？”
“你刚才还说你信。”项枫啧了一声，把纸条装进兜里往卧室走，“别问了。”
成扬从背后都能看出他耳朵有点红。
看得人心花怒放。
“你今天二十了啊枫哥哥。”成扬在他背后喊，“四年？真有四年了吗？”
“没有！”项枫头也不回地说。
成扬跟着他进屋，边走边忍不住回想四年前的自己干了什么能让项枫动心。
想来想去也就是元旦晚会的朗诵，那么尬的都行？
“燕尾服吗？”成扬快步上前搂住项枫肩膀，“被本人英俊的燕尾服身姿打动了吗？”
项枫推开他，从另一头爬上床抖开被子盖上了。
成扬也跳上床，手臂箍住了项枫脖子:“说都说了就干脆说明白呗？”
项枫脸侧着埋在枕头里，肩有点抖。
又哭了？
成扬有点紧张地把他扒拉出来，发现项枫在笑。
“你听了会后悔的。”项枫笑着说。
“快说！”
“口红。”
这是成扬绝没料到会出现的词。
“什么？”成扬困惑得坐直了。
“你涂口红那个视频，我存了。”项枫边笑边说。
“……你，”成扬非常震惊，“口味是不是有点奇特啊？”
“要不怎么看上你。”项枫说。
“不是，”成扬非常艰难地思索了一番，“如果你爱看，我也不是不能再涂给你看，但我还是不想涂着口红出门……”
项枫干脆蒙着头放声大笑。
“你骗我呢吧？”成扬扑上去扯他被子，“我那么多高光时刻你就因为个口红？不可能吧？”
项枫笑得开始咳。
成扬感到十分耻辱，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然后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那你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成扬慢慢地说，“就是我吗？”
“不然呢？”
可你为什么要把我描述成村花？
哦不对，村花是我自己总结的。
村花竟是我自己！
我醋我自己醋了好久！
成扬觉得这段心路历程不能跟项枫说，否则这人今晚笑得别想停。
抛开这些小细节，成扬心情还是特别特别愉快的。
感觉就凭此刻的开心，一辈子都用不着再抽烟了。
成扬心满意足地在项枫身边躺了下来，开始……盖着棉被纯聊天。
项枫只有一个枕头，成扬觉得这简直非常好，蹭着项枫的头和他挤在一个枕头上，手环着他，还没忘了揉他肚子。
被子外面沙发上倒还有一床，但现在只要没有冻死的危险，成扬是绝不会从项枫被子里出去另抱被子的。
“……说实话，”项枫说，“这姿势有点诡异。”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听得成扬浑身舒坦。
“是啊，”成扬高高兴兴地说，“跟你怀了似的。”
“……我求你闭嘴。”项枫说，躲了躲成扬的手，“下去，你又没洗澡又不换衣服。”
“我不。我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洗过澡了。”成扬说，又蠢蠢欲动地伸手。
“现在这点儿疼你再揉也没用了。”项枫叹了口气，“别动了，消停睡觉。”
“你疼着能睡着吗？”成扬问，他自己倒是心情愉快，感觉闭眼就能着。
“还行，”项枫说，“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好多了那是不是……”
“也没好那么多。”项枫斩钉截铁地说。
“你刚才还说没事，说了两遍。”
“我现在觉得不能硬撑。”项枫说，“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咱一步一步来好吗？”
成扬其实也觉得只是能这么贴着他也挺好，就是爱听项枫跟他回嘴，一点也不客气，是可以用咱来形容的自己人。
独一份的亲近。
“一步一步来。”成扬亲了亲项枫耳朵，“今天这一步就够我高兴好久好久了。”
项枫轻轻地笑了一声。
成扬被他笑得心痒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小心闭了眼。
于是一下子就睡着了。
非常非常后悔。
项枫有什么错呢？
不舒服的是项枫，而且他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有感谢和歉意，句句都在替自己着想。
他擅自对项枫动了心，又不是项枫的错。
这句话说出口，会让项枫多么为难，会不会让项枫从此彻底不想见他，永远躲着他，成扬刚才都没有想过。
可是项枫说他以后会注意，注意什么？注意有事不再麻烦他。
这让成扬无法接受。
他不喜欢看项枫难受的样子，可是更不喜欢项枫难受的时候他不能陪着身边。
他宁愿忍着难过来照顾他，也不希望项枫一个人扛着。
成扬脑子里全是混乱的思绪，都有点不敢看项枫的反应。
项枫已经僵住了。
这句话真的不该说。
成扬肠子都快悔青了，拼命想着能用来找补的借口。
只是开玩笑。
不要当真。
吓唬吓唬你。
吓到没有？
但成扬什么都没能说出口，项枫就已经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了。
项枫僵了好久。
他那副笑容真的没能再挂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成扬颤抖地看着项枫，可是更让他惊慌的是，项枫眼里居然坠下了一滴眼泪。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项枫直直地看着他，脸上一点血色都不剩，“你不能这么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还在不停地落泪。
成扬忍不住走到他面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为什么？”他也直直地看着项枫，“我为什么不能那么说？”
项枫还在哭，没有拧眉，脸也没有皱，只有眼泪不停地滚落，透出一种空茫的悲凄。
“因为，”项枫的肩在他手中发抖，“我从十六岁起，就一直……一直喜欢你。”
成扬也僵住了，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止住了一般。
眼泪已经流了满脸，项枫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林琳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哭。
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她被他不着痕迹地拒绝了。
现在他明白自己错了。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剖明自己的心意，竟是如此的艰难。
足以让人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这是他这晚第一次，脑子里没有徐英杰也没有项晓玲。
只有成扬。
只有眼前眼圈慢慢变红的成扬。
成扬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但不能在现在这种普天同庆的时刻两个人抱头痛哭。
现在是什么时刻。
是他发现他喜欢的人，竟然也一直喜欢着他的时刻。
成扬觉得，他可能过很多很多年，都不会忘记现在这一刻。
项枫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滴闪烁的泪光，每一点轻微的颤抖，他无法克制的悲伤，还有心中铺天盖地的幸福。
一句让他如此幸福的话，项枫说出口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悲伤，成扬一时还不能理解。
他只知道这个永恒的时刻会至死铭刻在他心中。
“我信了，项枫。”成扬低声说，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抖着，“每个字都信。”
然后他伸手覆上项枫后脑，抬起他的头，低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吻充满决堤洪水般激扬而热烈的情感，虽然没有鲜血的滋味，却带着泪水的苦涩，和令人绝望的痛楚。
一如他们的初吻。
热度从他们交缠的唇舌蔓延到全身，点燃了每一根神经。
每一寸相触的肌肤都在燃烧。
烧得人神志不清，意乱情迷。
成扬已经快被烧成灰了，每一粒灰烬都要奔向项枫，缠缚在他身上，捆住他，束住他，吞没他。
占有他。
他把项枫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心跳如同雷鸣，体温犹如炎熔，视线几乎无法聚焦，却又始终凝视着项枫的眼睛。
项枫轻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很轻，很快，几乎微不可察，却穿透了成扬耳边血流奔涌的声音，刺醒了他几近丧失的理智。
因为这一声里透着疼。
成扬咬牙停了下来，手撑在项枫头边，低头看着他。
“没事。”项枫说，还带着点喘。
那点喘让成扬差点无法自持，但他还是用顽强的意志扛住了，哑声问:“胃疼？”
项枫还是说:“没事。”
成扬顿了顿，俯身用力搂紧了他，埋在他肩窝里恨声说:“你就要我的命吧。”
搂完成扬拼尽全力把自己从项枫身上薅了起来，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还精神十足，成扬有点崩溃地坐在项枫腿边，把脸埋进手心。
项枫也坐起来，朝成扬肩膀伸出了手，成扬抬手一挡，说:“你现在别碰我，让我平复一下。”
项枫低低笑了一声。
“别笑！”成扬又说，“什么动静都不能有！”
项枫只好安静地等他平复。
成扬平复了半天，才抬起头靠着椅背，扭脸看着他，一脸不解和不忿:“不是，你这么淡定啊？都不用冷静冷静吗？”
“光顾着哭和胃疼了。”项枫含笑说。
成扬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凑上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但很快就退开了，说:“我去给你换换暖水袋。”
项枫把捂在肚子上的暖水袋递给他，成扬飞快灌完回来了，回来以后还嫌水壶烧得太慢。
虽然不能干别的，但他还是相当春风得意，搂着项枫不肯撒手，执意要去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还能帮你揉揉肚子。”成扬说。
“一身酒气，上什么床。”项枫任由他搂着，“我要去洗澡。”
“你是不是故意的？”成扬发自内心地说，“我刚平复完你就洗澡？”
“出息呢？”
“没有那玩意。”
项枫笑了笑:“真想洗，你要不就去阳台站站。”
“这次洗完还转性吗？”成扬问。
“什么意思？”
“你上次，洗完澡出来就变成了一个，”成扬想了想，“阴阳怪气的客套人。”
项枫乐了半天，笑完又挺认真地说:“对不起。”
成扬又亲了他一口。
“没完没了了？”项枫站起身，准备去屋里找衣服。
“吃不着还不让舔舔啊？”成扬笑着说。
不过项枫进浴室以后成扬感觉自己还是相当心平气静的，可能短时间也不太能多次起落。他听着水声，决定趁现在出门给项枫买点胃药，又怕项枫出来见不着人担心，还找了张纸留了个字条。
不过找纸笔费了点时间，他刚写完项枫就出来了。
“写什么呢？”项枫周身还带着点水汽，拿起了成扬那张字条，头几个字是，你英俊的男朋友……
项枫失笑:“你接受得好快啊。”
“我肖想很久了。”成扬说。
他说完又想了想，乐了:“不过还是不如你久，十六岁？真的吗？”
“你刚才还说你信。”项枫啧了一声，把纸条装进兜里往卧室走，“别问了。”
成扬从背后都能看出他耳朵有点红。
看得人心花怒放。
“你今天二十了啊枫哥哥。”成扬在他背后喊，“四年？真有四年了吗？”
“没有！”项枫头也不回地说。
成扬跟着他进屋，边走边忍不住回想四年前的自己干了什么能让项枫动心。
想来想去也就是元旦晚会的朗诵，那么尬的都行？
“燕尾服吗？”成扬快步上前搂住项枫肩膀，“被本人英俊的燕尾服身姿打动了吗？”
项枫推开他，从另一头爬上床抖开被子盖上了。
成扬也跳上床，手臂箍住了项枫脖子:“说都说了就干脆说明白呗？”
项枫脸侧着埋在枕头里，肩有点抖。
又哭了？
成扬有点紧张地把他扒拉出来，发现项枫在笑。
“你听了会后悔的。”项枫笑着说。
“快说！”
“口红。”
这是成扬绝没料到会出现的词。
“什么？”成扬困惑得坐直了。
“你涂口红那个视频，我存了。”项枫边笑边说。
“……你，”成扬非常震惊，“口味是不是有点奇特啊？”
“要不怎么看上你。”项枫说。
“不是，”成扬非常艰难地思索了一番，“如果你爱看，我也不是不能再涂给你看，但我还是不想涂着口红出门……”
项枫干脆蒙着头放声大笑。
“你骗我呢吧？”成扬扑上去扯他被子，“我那么多高光时刻你就因为个口红？不可能吧？”
项枫笑得开始咳。
成扬感到十分耻辱，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然后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那你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成扬慢慢地说，“就是我吗？”
“不然呢？”
可你为什么要把我描述成村花？
哦不对，村花是我自己总结的。
村花竟是我自己！
我醋我自己醋了好久！
成扬觉得这段心路历程不能跟项枫说，否则这人今晚笑得别想停。
抛开这些小细节，成扬心情还是特别特别愉快的。
感觉就凭此刻的开心，一辈子都用不着再抽烟了。
成扬心满意足地在项枫身边躺了下来，开始……盖着棉被纯聊天。
项枫只有一个枕头，成扬觉得这简直非常好，蹭着项枫的头和他挤在一个枕头上，手环着他，还没忘了揉他肚子。
被子外面沙发上倒还有一床，但现在只要没有冻死的危险，成扬是绝不会从项枫被子里出去另抱被子的。
“……说实话，”项枫说，“这姿势有点诡异。”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听得成扬浑身舒坦。
“是啊，”成扬高高兴兴地说，“跟你怀了似的。”
“……我求你闭嘴。”项枫说，躲了躲成扬的手，“下去，你又没洗澡又不换衣服。”
“我不。我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洗过澡了。”成扬说，又蠢蠢欲动地伸手。
“现在这点儿疼你再揉也没用了。”项枫叹了口气，“别动了，消停睡觉。”
“你疼着能睡着吗？”成扬问，他自己倒是心情愉快，感觉闭眼就能着。
“还行，”项枫说，“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好多了那是不是……”
“也没好那么多。”项枫斩钉截铁地说。
“你刚才还说没事，说了两遍。”
“我现在觉得不能硬撑。”项枫说，“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咱一步一步来好吗？”
成扬其实也觉得只是能这么贴着他也挺好，就是爱听项枫跟他回嘴，一点也不客气，是可以用咱来形容的自己人。
独一份的亲近。
“一步一步来。”成扬亲了亲项枫耳朵，“今天这一步就够我高兴好久好久了。”
项枫轻轻地笑了一声。
成扬被他笑得心痒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小心闭了眼。
于是一下子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