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观星台平时人就不怎么多，市里大学的天文社偶尔会来露个营，成扬以前也只是跟着家里人来转过，没觉得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但项枫说喜欢看星星，那这里就是他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
周围没有人，只有他们俩，项枫一直看着天，也不和他说话，但成扬很开心，因为项枫看起来挺喜欢这地方，也说了很喜欢那条围巾。
和他想象的一样，深蓝色的围巾把项枫的脸衬得像一捧雪，星光在他眼里闪烁，如同雪夜的星辰。
“本来我还想找我哥帮忙借个天文望远镜的，”成扬往项枫身边凑了凑，“但是他不肯，还问我都高三了怎么还有空借这玩意，所以没弄到。”
“现在挺好的，”项枫说，“我就喜欢这样看。”
成扬低低笑了一声:“明年，明年就能借到了，到时再带你来。”
“嗯。”项枫说。
这一晚项枫话都很少，也不怎么看他，专心看着星星。
成扬默认他是感激涕零无言以对了，围着项枫转来转去，心情非常舒畅。
不过山顶上风大，项枫穿得也少，还得回学校拿东西，成扬捏了捏项枫的手，说:“冰凉的，咱回吧。”
项枫犹豫了一下，没有抽手，点了点头说:“好。”
十点前顺利下了山，为了项枫的书包和家门钥匙成扬又是一路风驰电掣，冷风把项枫吹了个透，他下车的时候脑子都有点冻木了，总算能抛开情绪直视着成扬的眼睛说话。
“今天太感谢了，”项枫开口的时候都有点想发抖，“你还回教室吗？”
“回啊，”成扬说，“我归根结底还是个不愿逃课的好学生。”
项枫笑了笑:“出息呢？”
“正事都办完了还要什么出息。”成扬也笑着说。
于是他俩被小黄老师逮了个正着，一抓就是一双。
“你俩很嚣张啊。”黄老师站在教室门口说。
“我错了。”成扬熟练地低头。
“我也错了。”项枫第一次低头。
黄老师威严地在他们脸上看来看去，皱眉说:“周一每人交一份三千字的检……”
“黄老师，”成扬迅速抬头，“我们已经错过了晚自习这么宝贵的学习时间，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难道还要另外花时间写检讨耽误学习吗？这多得不偿失。”
他还戳了戳项枫，提示他帮腔。
项枫觉得现在实在不是狡辩的时候，但成扬非常执着地继续在背后掐他的手，
他只好也说:“我觉得成扬说的有道理。”
黄老师一时气结，又难以反驳，纠结了一会儿说:“那你俩这周物理作业翻倍，我单独给你们印卷子。”
“谢谢老师。”成扬反应很快。
项枫非常无语。
回座位以后他忍不住对成扬说:“你是不是傻，写检讨不更快点。”
“主要从没写过检讨不想丢这个人。”成扬正色道，“而且这周不剩几天了，黄老师气糊涂忘了。”
项枫摇了摇头，闭嘴了。
成扬的算盘最终还是落空了，黄老师直接印了七天的卷子一次性发给他们，限他们周一前做完。
成扬看着厚厚一摞题，叹道:“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对他们来说题不难，题型都差不多，也就计算量大点，成扬提出干脆一人做一半，最后把答案拼起来交差。
项枫和自己的好学生之魂缠斗了一番，看在时间紧迫的份上同意了。
把这事解决以后，项枫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新的绝境。
他生日过完没多久就是成扬生日，他原计划只是给成扬下碗面吃就算了，如今在成扬有情有趣又有心的厚礼面前，这个小打算显得十分拿不出手。
难道到时要把成扬从床上拖起来拉到小九山看日出吗？
项枫觉得如果真这样成扬可能不会太感激他。
成扬并不知道项枫内心是何等纠结，他只看到项枫收到围巾以后就开始天天围着来上学，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除了成扬有空就盯着项枫的围巾傻乐，崔苗苗也留意到了这条围巾。
项枫作为学习委员，有时要帮着发点材料，有一回发到崔苗苗位置的时候，她笑着夸了句:“新围巾真好看。”
“啊，”项枫愣了一下，“谢谢。”
她继续盯着围巾看，很快就注意到了尾端的线结。
崔苗苗轻轻啊了一声。
项枫有点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他不会收尾，我都忘了这事儿了，”崔苗苗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她有些忧郁地看了一眼项枫，“真是对不起啊。”
项枫没听明白，但崔苗苗没再多说。
这个小插曲如同风过无痕，项枫转眼就忘了。
成扬的生日才是近在眼前的，他没思考出什么对策，最终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执行原计划。
照旧是成扬阴历生日那天，项枫在打电话叫早的时候嘱咐了一句说:“今天我请你吃早饭。”
多么别致，成扬心想，十八岁生日请我吃早饭。
但下楼看见项枫裹得厚厚的站在花坛边等他的时候，他还是高兴得整个人都飘了。
“你怎么来了？”成扬奔到他面前，“来了怎么不上去？在这儿杵着不冷啊？”
“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项枫用围巾半掩着嘴，两眼弯弯地说，“亏你没摔着。”
成扬推着自行车，和他一起走到了小区门口的包子铺，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项枫把一个保温饭盒放在成扬面前，说:“你吃这个，我去买包子。”
成扬连问都没问，立刻捧着饭盒把盖子揭开了。
是一份炸酱面。
项枫去买包子的时候他就开始吃，一入口就愣了愣。
味道非常好，和老崔的炸酱面特别像，但是更香也更好吃，或者说更合他口味。
面条筋道，酱香醇浓郁，洒了葱花滴了香油，比老崔家的咸一点，是他最喜欢的程度，拌匀以后混着剁得细细的肉沫，还加了很多脆口的花生。
项枫很快回来了，在他对面坐下开始啃包子。
“你自己做的吗？”其实根本就不用问，但成扬还是问了。
项枫咬着包子点了点头。
成扬没再吭声，低头认认真真地吃面。
项枫做饭本就好吃，但要把一样东西做得和另一个人一样，还考虑了他的喜好，那大概并不容易。
而且项枫自己吃得最多的不是炸酱面，是烩面片。
成扬不知道他试了多久才能做成这样，但就算是今天这份，也热气腾腾像刚刚出锅，肯定是现做的。
还照旧五点喊他起床，天知道项枫几点就起来了。
成扬很快把面吃完了，他抽纸巾擦嘴的时候项枫含笑将饭盒收了回去，对他说:“十八岁了，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成扬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连谢谢都忘了说。
项枫看着他，笑意愈深:“好吃吗？”
“好不好吃你自己不清楚吗？”成扬有点无语，说完自己也笑了。
“那，”项枫想了想，又问，“像吗？”
成扬的笑凝在了脸上。
他顿了几秒，抬手揉了揉脸，感觉鼻子猛地有点泛酸，缓了缓才说:“我真是服了你了。”
项枫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太像了，本来还没怎么，你这么一问真是……”成扬叹了口气，又低头笑了笑，“突然就有点想哭，我说真的，这儿坐着的要是崔苗苗，她能当场把眼泪哭干。”
“我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项枫啧了一声，“让她坐这儿揭她伤疤吧。”
“特别像，特别好吃。”成扬认真地说，“谢谢你。”
“你最喜欢吃崔叔的炸酱面，能觉得像就好。”项枫轻轻地说，“多少弥补些遗憾吧。”
成扬倒觉得，这次以后他最喜欢的炸酱面会是今天吃的这碗。
“这是生日特供吗？”成扬忍不住问，“以后还能不能有了？”
项枫对他笑了笑:“看我心情。”
“那我可得好好哄你开心。”成扬笑着说。
项枫早上是打车来的成扬家，现在吃完早餐刚好和他一起去学校，成扬推着自行车，发现自己很久以前的企图今天好像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上车吧。”他对项枫挑了挑眉。
项枫皱眉杵着，浑身写满抗拒。
小绵羊可以，自行车不行。
高一暑假那会儿成扬求了他那么久他也没拉下脸皮坐上去，如今怎么可能屈服。
“别犹豫了，再想就迟到了。”成扬非常得意地说。
“我打车去学校。”项枫瞪着他。
“不行！”成扬把车往他身前一横，“给我上来！”
路这么宽，充什么山大王。
项枫呵了一声，扭头就走。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成扬赶紧追上去，“别走别走！”
项枫已经走到了可以拦车的路口，冷眼看着他:“学校再见了，少年。”
成扬把他拽了回来:“我错了，我不带你了，你带我行不行？”
项枫看了眼车，又看了看他:“你如果不介意一路摔到学校就行。”
成扬沉默了。
项枫一向说一不二，从不过度谦虚或者危言耸听，他说一路摔到学校，那就绝不会摔到半路就停。
成扬展望了一下那个前景。
说实话，还是有点介意。
“我明白了。”成扬长叹了一声。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他今天不骑自行车，改骑小绵羊，学校不让学生骑电动车进，大不了在校门口找家店跟老板说几句软话，停上半天。
只要项枫别抛下他去打车就行。
虽然不能实现骑自行车载着项枫的宏愿，但开小绵羊带着他也很让人愉快。
清晨阳光渐洒，满天都是耀眼的金光。浸在朝霞的色彩里，连晨风都显得不再那么寒气逼人。
项枫在他身后缩着，成扬都能想象出他用围巾裹着自己耳朵和半张脸的样子。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额发在风中飞扬，车不断穿行在树影和晨曦之间，背后能隐约感到项枫的体温。
成扬忽然就觉得，现在他非常非常幸福。
但项枫说喜欢看星星，那这里就是他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
周围没有人，只有他们俩，项枫一直看着天，也不和他说话，但成扬很开心，因为项枫看起来挺喜欢这地方，也说了很喜欢那条围巾。
和他想象的一样，深蓝色的围巾把项枫的脸衬得像一捧雪，星光在他眼里闪烁，如同雪夜的星辰。
“本来我还想找我哥帮忙借个天文望远镜的，”成扬往项枫身边凑了凑，“但是他不肯，还问我都高三了怎么还有空借这玩意，所以没弄到。”
“现在挺好的，”项枫说，“我就喜欢这样看。”
成扬低低笑了一声:“明年，明年就能借到了，到时再带你来。”
“嗯。”项枫说。
这一晚项枫话都很少，也不怎么看他，专心看着星星。
成扬默认他是感激涕零无言以对了，围着项枫转来转去，心情非常舒畅。
不过山顶上风大，项枫穿得也少，还得回学校拿东西，成扬捏了捏项枫的手，说:“冰凉的，咱回吧。”
项枫犹豫了一下，没有抽手，点了点头说:“好。”
十点前顺利下了山，为了项枫的书包和家门钥匙成扬又是一路风驰电掣，冷风把项枫吹了个透，他下车的时候脑子都有点冻木了，总算能抛开情绪直视着成扬的眼睛说话。
“今天太感谢了，”项枫开口的时候都有点想发抖，“你还回教室吗？”
“回啊，”成扬说，“我归根结底还是个不愿逃课的好学生。”
项枫笑了笑:“出息呢？”
“正事都办完了还要什么出息。”成扬也笑着说。
于是他俩被小黄老师逮了个正着，一抓就是一双。
“你俩很嚣张啊。”黄老师站在教室门口说。
“我错了。”成扬熟练地低头。
“我也错了。”项枫第一次低头。
黄老师威严地在他们脸上看来看去，皱眉说:“周一每人交一份三千字的检……”
“黄老师，”成扬迅速抬头，“我们已经错过了晚自习这么宝贵的学习时间，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难道还要另外花时间写检讨耽误学习吗？这多得不偿失。”
他还戳了戳项枫，提示他帮腔。
项枫觉得现在实在不是狡辩的时候，但成扬非常执着地继续在背后掐他的手，
他只好也说:“我觉得成扬说的有道理。”
黄老师一时气结，又难以反驳，纠结了一会儿说:“那你俩这周物理作业翻倍，我单独给你们印卷子。”
“谢谢老师。”成扬反应很快。
项枫非常无语。
回座位以后他忍不住对成扬说:“你是不是傻，写检讨不更快点。”
“主要从没写过检讨不想丢这个人。”成扬正色道，“而且这周不剩几天了，黄老师气糊涂忘了。”
项枫摇了摇头，闭嘴了。
成扬的算盘最终还是落空了，黄老师直接印了七天的卷子一次性发给他们，限他们周一前做完。
成扬看着厚厚一摞题，叹道:“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对他们来说题不难，题型都差不多，也就计算量大点，成扬提出干脆一人做一半，最后把答案拼起来交差。
项枫和自己的好学生之魂缠斗了一番，看在时间紧迫的份上同意了。
把这事解决以后，项枫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新的绝境。
他生日过完没多久就是成扬生日，他原计划只是给成扬下碗面吃就算了，如今在成扬有情有趣又有心的厚礼面前，这个小打算显得十分拿不出手。
难道到时要把成扬从床上拖起来拉到小九山看日出吗？
项枫觉得如果真这样成扬可能不会太感激他。
成扬并不知道项枫内心是何等纠结，他只看到项枫收到围巾以后就开始天天围着来上学，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除了成扬有空就盯着项枫的围巾傻乐，崔苗苗也留意到了这条围巾。
项枫作为学习委员，有时要帮着发点材料，有一回发到崔苗苗位置的时候，她笑着夸了句:“新围巾真好看。”
“啊，”项枫愣了一下，“谢谢。”
她继续盯着围巾看，很快就注意到了尾端的线结。
崔苗苗轻轻啊了一声。
项枫有点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他不会收尾，我都忘了这事儿了，”崔苗苗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她有些忧郁地看了一眼项枫，“真是对不起啊。”
项枫没听明白，但崔苗苗没再多说。
这个小插曲如同风过无痕，项枫转眼就忘了。
成扬的生日才是近在眼前的，他没思考出什么对策，最终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执行原计划。
照旧是成扬阴历生日那天，项枫在打电话叫早的时候嘱咐了一句说:“今天我请你吃早饭。”
多么别致，成扬心想，十八岁生日请我吃早饭。
但下楼看见项枫裹得厚厚的站在花坛边等他的时候，他还是高兴得整个人都飘了。
“你怎么来了？”成扬奔到他面前，“来了怎么不上去？在这儿杵着不冷啊？”
“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项枫用围巾半掩着嘴，两眼弯弯地说，“亏你没摔着。”
成扬推着自行车，和他一起走到了小区门口的包子铺，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项枫把一个保温饭盒放在成扬面前，说:“你吃这个，我去买包子。”
成扬连问都没问，立刻捧着饭盒把盖子揭开了。
是一份炸酱面。
项枫去买包子的时候他就开始吃，一入口就愣了愣。
味道非常好，和老崔的炸酱面特别像，但是更香也更好吃，或者说更合他口味。
面条筋道，酱香醇浓郁，洒了葱花滴了香油，比老崔家的咸一点，是他最喜欢的程度，拌匀以后混着剁得细细的肉沫，还加了很多脆口的花生。
项枫很快回来了，在他对面坐下开始啃包子。
“你自己做的吗？”其实根本就不用问，但成扬还是问了。
项枫咬着包子点了点头。
成扬没再吭声，低头认认真真地吃面。
项枫做饭本就好吃，但要把一样东西做得和另一个人一样，还考虑了他的喜好，那大概并不容易。
而且项枫自己吃得最多的不是炸酱面，是烩面片。
成扬不知道他试了多久才能做成这样，但就算是今天这份，也热气腾腾像刚刚出锅，肯定是现做的。
还照旧五点喊他起床，天知道项枫几点就起来了。
成扬很快把面吃完了，他抽纸巾擦嘴的时候项枫含笑将饭盒收了回去，对他说:“十八岁了，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成扬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连谢谢都忘了说。
项枫看着他，笑意愈深:“好吃吗？”
“好不好吃你自己不清楚吗？”成扬有点无语，说完自己也笑了。
“那，”项枫想了想，又问，“像吗？”
成扬的笑凝在了脸上。
他顿了几秒，抬手揉了揉脸，感觉鼻子猛地有点泛酸，缓了缓才说:“我真是服了你了。”
项枫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太像了，本来还没怎么，你这么一问真是……”成扬叹了口气，又低头笑了笑，“突然就有点想哭，我说真的，这儿坐着的要是崔苗苗，她能当场把眼泪哭干。”
“我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项枫啧了一声，“让她坐这儿揭她伤疤吧。”
“特别像，特别好吃。”成扬认真地说，“谢谢你。”
“你最喜欢吃崔叔的炸酱面，能觉得像就好。”项枫轻轻地说，“多少弥补些遗憾吧。”
成扬倒觉得，这次以后他最喜欢的炸酱面会是今天吃的这碗。
“这是生日特供吗？”成扬忍不住问，“以后还能不能有了？”
项枫对他笑了笑:“看我心情。”
“那我可得好好哄你开心。”成扬笑着说。
项枫早上是打车来的成扬家，现在吃完早餐刚好和他一起去学校，成扬推着自行车，发现自己很久以前的企图今天好像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上车吧。”他对项枫挑了挑眉。
项枫皱眉杵着，浑身写满抗拒。
小绵羊可以，自行车不行。
高一暑假那会儿成扬求了他那么久他也没拉下脸皮坐上去，如今怎么可能屈服。
“别犹豫了，再想就迟到了。”成扬非常得意地说。
“我打车去学校。”项枫瞪着他。
“不行！”成扬把车往他身前一横，“给我上来！”
路这么宽，充什么山大王。
项枫呵了一声，扭头就走。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成扬赶紧追上去，“别走别走！”
项枫已经走到了可以拦车的路口，冷眼看着他:“学校再见了，少年。”
成扬把他拽了回来:“我错了，我不带你了，你带我行不行？”
项枫看了眼车，又看了看他:“你如果不介意一路摔到学校就行。”
成扬沉默了。
项枫一向说一不二，从不过度谦虚或者危言耸听，他说一路摔到学校，那就绝不会摔到半路就停。
成扬展望了一下那个前景。
说实话，还是有点介意。
“我明白了。”成扬长叹了一声。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他今天不骑自行车，改骑小绵羊，学校不让学生骑电动车进，大不了在校门口找家店跟老板说几句软话，停上半天。
只要项枫别抛下他去打车就行。
虽然不能实现骑自行车载着项枫的宏愿，但开小绵羊带着他也很让人愉快。
清晨阳光渐洒，满天都是耀眼的金光。浸在朝霞的色彩里，连晨风都显得不再那么寒气逼人。
项枫在他身后缩着，成扬都能想象出他用围巾裹着自己耳朵和半张脸的样子。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额发在风中飞扬，车不断穿行在树影和晨曦之间，背后能隐约感到项枫的体温。
成扬忽然就觉得，现在他非常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