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二哥的心情过了个年也还是没有丝毫好转，过了初三他就说要走，被老爸老妈强留了两天，最后年初五便匆匆买票离开家回学校去了。
成扬十分唏嘘，但也拿他没办法。
大姐这次走后就要准备出国，以后回家时间更少，所以多留了一段时间，成扬开学以后她在家一直陪到过完了元宵。
她临走前，还特意和成扬单独聊了聊。
“你如果遇到什么事需要找人商量，”成璧的样子还挺忧心，“家里最靠谱的人你清楚是谁。”
“我要说不是你你会揍我吗？”成扬说。
“你要对得起良心你就说。”成璧冷冷地说。
成扬笑了:“是你。”
“反正有什么事你觉得能扛就扛，扛不住了有我，知道吗？”成璧盯着他。
“知道，可你为什么突然找我说这个？”成扬有些困惑。
成璧犹豫了一下，说:“你哥高中那事闹出来的时候，我不在家，否则解决办法多的是，怎么也不会让事情变成那样。”
她叹了口气:“现在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成扬还是没听明白。
成璧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总而言之，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先跟我商量商量，别直接告诉爸妈，最好跟成临也别说，明白吗？”
“能有什么事儿啊？”成扬说。
“你就这么傻着吧，”成璧又叹了口气，“傻人有傻福。”
成扬表示不服，但大姐没再理他。
大姐走后，她的话让成扬思考了很久。
大姐从小就精得跟个鬼似的，指不定是看出了什么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的事。
不过成璧此人虽然认真起来非常靠谱，但架不住她时不时就爱一脸严肃地抽个风，还抽得了无痕迹，防不胜防。
二哥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回，英语老师让他们给自己取英文名，二哥就回家让大姐给出主意。
大姐说你中文名是成临，英文名就叫linda吧，好记，一听就知道是你。
于是二哥就欣然顶着这名儿上学去了，虽然他把名字报上去当天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还是被同学们执着地喊了三年琳达。
小学毕业同学录上还有小女生红着脸给他写成临达我喜欢你。
非常惨。
有成临这种每次家庭聚会都被拿出来嘲笑的血的教训在前，成扬一般是不会找大姐给自己出什么主意的。
这次估计也是大姐临走前抽风，绕着弯骂他傻，还要让他胡思乱想瞎猜一通。
成扬总结了一番，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很有道理。
而且已经开学了，要学习，要织围巾，要和项枫摽一块儿，他不愿再深想大姐那些让他不安的话。
过完一个年回学校同学们都圆润了不少，连项枫的下巴都没那么尖了，他的痘又少了几个，脸上多了点肉越发好看。
项枫的痘现在得细看才能发现，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上火冒的，成扬越看越觉得他赏心悦目。
这个颜神里校草还是相当名副其实的。
虽然学习任务重了，但班里气氛还是很轻松，都沉浸在过年的余韵中出不来，胖得最厉害那几位被翻来覆去打趣了很久，连小黄老师都找他们打听假期聚会喊上老简的事儿。
听说老简居然被逼到唱了歌，小黄老师要来了张强录的视频，对着笑足了十分钟。
成扬亲项枫那时的视频照片也轰炸了几轮贴吧，最后被成扬忠诚的粉丝学生会长给禁了。
不过他俩cp楼还是盖得相当高的。
成扬看得直乐，不知道为什么，项枫相当不愿意看，完全拒绝和他分享这份快乐。
这人脸皮还挺薄，成扬遗憾地想。
他过年发了一堆朋友圈，还没忘了问项枫为什么不发。
“发了也没人看。”项枫说，“有什么好发的。”
怎么没人看，这人就在你旁边坐着，连大年夜都在翻呢。
“我看啊。”成扬说。
“想让你看的我直接发给你不就行了？”项枫答道。
虽然项枫还没主动发过什么给他看，但这个回答让成扬非常满意。
他寒假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把围巾织完，崔苗苗倒是赶在开学前大功告成，织出了一条相当不错的黑围巾。
不过她考虑到成扬一个人摸索会十分艰难且寂寞，所以答应再陪着成扬给崔叔织一对手套。
“反正现在要转暖了。”崔苗苗说，“等我织完刚好天冷，可以一起送给他。”
成扬非常感激她，所以忍住了没提醒崔苗苗手套比帽子更难织。
于是他和崔苗苗一起每天忙里偷点闲，睡前抽个十分钟打毛线，围巾以非常非常缓慢的速度增长着，崔苗苗也慢慢织出了一个莫名其妙不可名状的丑东西。
项枫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但不少人都留意到成扬最近和崔苗苗关系变好了。
比如初三时就跟他一个班的张强。
“扬哥，你现在什么情况啊？”张强趁着开年级班委会把他拉到了一边。
“什么什么情况？”成扬一头雾水。
“你和崔苗苗啊？”张强一脸八卦，“成天鬼鬼祟祟商量什么呢？这回总不会还是什么统计出生率研究数学题了吧？”
“我们研究的是拓扑学。”成扬说。
张强这次没那么容易被他唬住，正色道:“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学神啊？”
“哈？”成扬抬眼看了一下坐在桌对面低头记录的项枫，压低了声音，“这跟项枫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忘了？”张强啧了一声，“初三的时候学神和崔苗苗不还是班对吗？他还贪为这事儿咬你一口。”
“这都哪儿跟哪儿？”成扬十分惊诧，又不敢大声，很愤慨地用嘶嘶的声音说。
“不过学神现在个高了痘少了人也变美了，崔苗苗还黑着，看不上她也是情有可原。”张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可是你这算什么？你不是和学神关系挺好的吗？”
“我……”成扬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只好挑了个他觉得最关键的，“项枫从没跟崔苗苗在一起过，他俩又不是真的一对儿，你能不能别胡扯了。”
“扬哥你这反应挺奇怪啊？”张强狐疑地看着他，“他俩不是就不是呗，你急着替谁撇呢？”
“这跟撇谁有关系吗？”成扬非常绝望，“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事实！”
他最后一声压成了很低很低的气声，但情绪挺激动，听着像什么东西漏了气，引得旁边几个学生皱眉找了一圈。
“我一般不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张强巍然不动，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但之前和小飞聊的时候他提醒了我……”
“你居然还和彭小飞聊……”成扬无力地说，“你们闲出屁了吧？”
“……他说你和学神的cp现在已经炒得很火了，”张强继续说，“我一想也是，学神亲过你了，你也亲过他了，大家其实并没有无中生有嘛。”
“什么叫没有无中生有……”成扬激动地压低了声音。
“彭小飞还说你看你俩cp帖看得挺欢。”张强说。
“我他妈……”成扬的声音已经低无可低。
“所以综上所述，”张强总结道，“我觉得我说你对不起学神没有说错。”
成扬不想说话。
张强乘胜追击道:“你看，如果学神跟崔苗苗有过什么，那你就是对不起学神；如果学神不是跟崔苗苗是跟你，那你还是对不起学神，是不是这么个逻辑？”
这玩意根本不配叫逻辑。成扬叹了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把这团水再搅混些。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给你透个底吧。”成扬高深莫测地说，“我接近崔苗苗，完全是为了项枫，你回去就这么跟彭小飞说。”
张强挺震惊地看着他，默了半晌，才叹道:“你们仨这关系，还真是扑朔迷离啊。”
那还是不如八卦群众的思路扑朔迷离，成扬心想。
他被张强这么折腾着问了一通，觉得自己非但没有对不起项枫，反而全是为了项枫忍辱负重，顿时对自己心生敬意，对项枫也就越发得寸进尺。
期中考试以后项枫整理了一下成扬几次周测和月考加期中成绩，认为他已经能够很稳定地发挥自己应有水平了，可以不再打卡，也不用太早起床。
“不行。”成扬断然拒绝。
“你现在节奏很好。”项枫平静地说，“应该为高三留点劲，别绷太紧。”
“本来也不紧。”成扬说。
“而且我发现你晚上效率会比较高，”项枫继续说，“所以早上正常起来就行，可以晚上多学一会儿。”
“我不管。”成扬说。
项枫皱起眉头。
“打卡，打电话。”成扬语气坚定地说，“每天都不能少，没得商量。”
项枫慢慢眯起了眼睛:“你最近很嚣张啊？”
“是的。”成扬点了点头。
“挺好，不过我吃不吃这套你自己清楚。”项枫似笑非笑地说，“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成扬在他的目光下瞬间智商回笼火速服软了。
“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不管我。”成扬真心实意地说。
项枫还是微笑着没说话，成扬为表心诚，提出晚饭请他去老崔面馆吃。
“这次不管是吃饭还是吃面，猪都是我。”成扬补充道。
项枫不敢再信他，没有答应。
但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嗬，这雨，”成扬在旁边撑着头，心情很好地说，“骑车回家等于当街冲澡。”
他朝项枫挑了挑眉:“只能就近去老崔家吃了。”
“我又不骑车。”项枫看都没看他。
“你不陪我吃我就骑车淋回去。”成扬说。
项枫被这种无耻的威胁打动了，他怕成扬脑子一热真干得出这种事，为了此少年的身体健康，他只好同意。
放学以后，成扬很得意地取出了他那柄黑伞。
“小傻瓜，”成扬说，“这你也信，我今天带了这把伞，怎么可能舍得不打。”
项枫扭脸就想扑向自己座位。
“你干嘛！”成扬一把将他箍在怀里，“答应了不能反悔！”
“我拿我自己的伞！”项枫绝望地挣扎着。
“你那平平无奇的小破伞遮得住两个人吗？”成扬一乐，把他强行拉出了教室，“拿什么拿，走吧。”
雨很大，伞也很大，成扬稳稳地握着那截剑柄，另一只手紧紧搂着项枫的肩膀。
这伞打起来没有背着那么羞耻，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项枫认命了。
成扬在旁边挺开心，暴雨击打伞面的声音让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所以他这次没怎么说话，专心给项枫遮雨。
不过让他有点失望的是，今天老崔面馆没开门。
“天气不好提前歇业了吧。”项枫看着紧闭的店门，连卷帘门都拉了下来，窗户里面黑洞洞一片。
“还真没见过他家歇业。”成扬遗憾地说。
好在这儿有一条街的备选，二人随便找了家别的面馆吃了晚饭。
“这家的炸酱面完全不行。”成扬艰难地吃到一半，把筷子放下了。
“嗯。”项枫应了一声，还是用平常的速度吃完了面。
老崔家歇业的事，他俩谁都没有多想。
但这天晚上，崔苗苗没有来上晚自习。
成扬十分唏嘘，但也拿他没办法。
大姐这次走后就要准备出国，以后回家时间更少，所以多留了一段时间，成扬开学以后她在家一直陪到过完了元宵。
她临走前，还特意和成扬单独聊了聊。
“你如果遇到什么事需要找人商量，”成璧的样子还挺忧心，“家里最靠谱的人你清楚是谁。”
“我要说不是你你会揍我吗？”成扬说。
“你要对得起良心你就说。”成璧冷冷地说。
成扬笑了:“是你。”
“反正有什么事你觉得能扛就扛，扛不住了有我，知道吗？”成璧盯着他。
“知道，可你为什么突然找我说这个？”成扬有些困惑。
成璧犹豫了一下，说:“你哥高中那事闹出来的时候，我不在家，否则解决办法多的是，怎么也不会让事情变成那样。”
她叹了口气:“现在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成扬还是没听明白。
成璧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总而言之，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先跟我商量商量，别直接告诉爸妈，最好跟成临也别说，明白吗？”
“能有什么事儿啊？”成扬说。
“你就这么傻着吧，”成璧又叹了口气，“傻人有傻福。”
成扬表示不服，但大姐没再理他。
大姐走后，她的话让成扬思考了很久。
大姐从小就精得跟个鬼似的，指不定是看出了什么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的事。
不过成璧此人虽然认真起来非常靠谱，但架不住她时不时就爱一脸严肃地抽个风，还抽得了无痕迹，防不胜防。
二哥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回，英语老师让他们给自己取英文名，二哥就回家让大姐给出主意。
大姐说你中文名是成临，英文名就叫linda吧，好记，一听就知道是你。
于是二哥就欣然顶着这名儿上学去了，虽然他把名字报上去当天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还是被同学们执着地喊了三年琳达。
小学毕业同学录上还有小女生红着脸给他写成临达我喜欢你。
非常惨。
有成临这种每次家庭聚会都被拿出来嘲笑的血的教训在前，成扬一般是不会找大姐给自己出什么主意的。
这次估计也是大姐临走前抽风，绕着弯骂他傻，还要让他胡思乱想瞎猜一通。
成扬总结了一番，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很有道理。
而且已经开学了，要学习，要织围巾，要和项枫摽一块儿，他不愿再深想大姐那些让他不安的话。
过完一个年回学校同学们都圆润了不少，连项枫的下巴都没那么尖了，他的痘又少了几个，脸上多了点肉越发好看。
项枫的痘现在得细看才能发现，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上火冒的，成扬越看越觉得他赏心悦目。
这个颜神里校草还是相当名副其实的。
虽然学习任务重了，但班里气氛还是很轻松，都沉浸在过年的余韵中出不来，胖得最厉害那几位被翻来覆去打趣了很久，连小黄老师都找他们打听假期聚会喊上老简的事儿。
听说老简居然被逼到唱了歌，小黄老师要来了张强录的视频，对着笑足了十分钟。
成扬亲项枫那时的视频照片也轰炸了几轮贴吧，最后被成扬忠诚的粉丝学生会长给禁了。
不过他俩cp楼还是盖得相当高的。
成扬看得直乐，不知道为什么，项枫相当不愿意看，完全拒绝和他分享这份快乐。
这人脸皮还挺薄，成扬遗憾地想。
他过年发了一堆朋友圈，还没忘了问项枫为什么不发。
“发了也没人看。”项枫说，“有什么好发的。”
怎么没人看，这人就在你旁边坐着，连大年夜都在翻呢。
“我看啊。”成扬说。
“想让你看的我直接发给你不就行了？”项枫答道。
虽然项枫还没主动发过什么给他看，但这个回答让成扬非常满意。
他寒假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把围巾织完，崔苗苗倒是赶在开学前大功告成，织出了一条相当不错的黑围巾。
不过她考虑到成扬一个人摸索会十分艰难且寂寞，所以答应再陪着成扬给崔叔织一对手套。
“反正现在要转暖了。”崔苗苗说，“等我织完刚好天冷，可以一起送给他。”
成扬非常感激她，所以忍住了没提醒崔苗苗手套比帽子更难织。
于是他和崔苗苗一起每天忙里偷点闲，睡前抽个十分钟打毛线，围巾以非常非常缓慢的速度增长着，崔苗苗也慢慢织出了一个莫名其妙不可名状的丑东西。
项枫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但不少人都留意到成扬最近和崔苗苗关系变好了。
比如初三时就跟他一个班的张强。
“扬哥，你现在什么情况啊？”张强趁着开年级班委会把他拉到了一边。
“什么什么情况？”成扬一头雾水。
“你和崔苗苗啊？”张强一脸八卦，“成天鬼鬼祟祟商量什么呢？这回总不会还是什么统计出生率研究数学题了吧？”
“我们研究的是拓扑学。”成扬说。
张强这次没那么容易被他唬住，正色道:“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学神啊？”
“哈？”成扬抬眼看了一下坐在桌对面低头记录的项枫，压低了声音，“这跟项枫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忘了？”张强啧了一声，“初三的时候学神和崔苗苗不还是班对吗？他还贪为这事儿咬你一口。”
“这都哪儿跟哪儿？”成扬十分惊诧，又不敢大声，很愤慨地用嘶嘶的声音说。
“不过学神现在个高了痘少了人也变美了，崔苗苗还黑着，看不上她也是情有可原。”张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可是你这算什么？你不是和学神关系挺好的吗？”
“我……”成扬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只好挑了个他觉得最关键的，“项枫从没跟崔苗苗在一起过，他俩又不是真的一对儿，你能不能别胡扯了。”
“扬哥你这反应挺奇怪啊？”张强狐疑地看着他，“他俩不是就不是呗，你急着替谁撇呢？”
“这跟撇谁有关系吗？”成扬非常绝望，“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事实！”
他最后一声压成了很低很低的气声，但情绪挺激动，听着像什么东西漏了气，引得旁边几个学生皱眉找了一圈。
“我一般不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张强巍然不动，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但之前和小飞聊的时候他提醒了我……”
“你居然还和彭小飞聊……”成扬无力地说，“你们闲出屁了吧？”
“……他说你和学神的cp现在已经炒得很火了，”张强继续说，“我一想也是，学神亲过你了，你也亲过他了，大家其实并没有无中生有嘛。”
“什么叫没有无中生有……”成扬激动地压低了声音。
“彭小飞还说你看你俩cp帖看得挺欢。”张强说。
“我他妈……”成扬的声音已经低无可低。
“所以综上所述，”张强总结道，“我觉得我说你对不起学神没有说错。”
成扬不想说话。
张强乘胜追击道:“你看，如果学神跟崔苗苗有过什么，那你就是对不起学神；如果学神不是跟崔苗苗是跟你，那你还是对不起学神，是不是这么个逻辑？”
这玩意根本不配叫逻辑。成扬叹了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把这团水再搅混些。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给你透个底吧。”成扬高深莫测地说，“我接近崔苗苗，完全是为了项枫，你回去就这么跟彭小飞说。”
张强挺震惊地看着他，默了半晌，才叹道:“你们仨这关系，还真是扑朔迷离啊。”
那还是不如八卦群众的思路扑朔迷离，成扬心想。
他被张强这么折腾着问了一通，觉得自己非但没有对不起项枫，反而全是为了项枫忍辱负重，顿时对自己心生敬意，对项枫也就越发得寸进尺。
期中考试以后项枫整理了一下成扬几次周测和月考加期中成绩，认为他已经能够很稳定地发挥自己应有水平了，可以不再打卡，也不用太早起床。
“不行。”成扬断然拒绝。
“你现在节奏很好。”项枫平静地说，“应该为高三留点劲，别绷太紧。”
“本来也不紧。”成扬说。
“而且我发现你晚上效率会比较高，”项枫继续说，“所以早上正常起来就行，可以晚上多学一会儿。”
“我不管。”成扬说。
项枫皱起眉头。
“打卡，打电话。”成扬语气坚定地说，“每天都不能少，没得商量。”
项枫慢慢眯起了眼睛:“你最近很嚣张啊？”
“是的。”成扬点了点头。
“挺好，不过我吃不吃这套你自己清楚。”项枫似笑非笑地说，“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成扬在他的目光下瞬间智商回笼火速服软了。
“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不管我。”成扬真心实意地说。
项枫还是微笑着没说话，成扬为表心诚，提出晚饭请他去老崔面馆吃。
“这次不管是吃饭还是吃面，猪都是我。”成扬补充道。
项枫不敢再信他，没有答应。
但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嗬，这雨，”成扬在旁边撑着头，心情很好地说，“骑车回家等于当街冲澡。”
他朝项枫挑了挑眉:“只能就近去老崔家吃了。”
“我又不骑车。”项枫看都没看他。
“你不陪我吃我就骑车淋回去。”成扬说。
项枫被这种无耻的威胁打动了，他怕成扬脑子一热真干得出这种事，为了此少年的身体健康，他只好同意。
放学以后，成扬很得意地取出了他那柄黑伞。
“小傻瓜，”成扬说，“这你也信，我今天带了这把伞，怎么可能舍得不打。”
项枫扭脸就想扑向自己座位。
“你干嘛！”成扬一把将他箍在怀里，“答应了不能反悔！”
“我拿我自己的伞！”项枫绝望地挣扎着。
“你那平平无奇的小破伞遮得住两个人吗？”成扬一乐，把他强行拉出了教室，“拿什么拿，走吧。”
雨很大，伞也很大，成扬稳稳地握着那截剑柄，另一只手紧紧搂着项枫的肩膀。
这伞打起来没有背着那么羞耻，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项枫认命了。
成扬在旁边挺开心，暴雨击打伞面的声音让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所以他这次没怎么说话，专心给项枫遮雨。
不过让他有点失望的是，今天老崔面馆没开门。
“天气不好提前歇业了吧。”项枫看着紧闭的店门，连卷帘门都拉了下来，窗户里面黑洞洞一片。
“还真没见过他家歇业。”成扬遗憾地说。
好在这儿有一条街的备选，二人随便找了家别的面馆吃了晚饭。
“这家的炸酱面完全不行。”成扬艰难地吃到一半，把筷子放下了。
“嗯。”项枫应了一声，还是用平常的速度吃完了面。
老崔家歇业的事，他俩谁都没有多想。
但这天晚上，崔苗苗没有来上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