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一听‘平王’两个字,略掀了掀眼皮,心道他果然按捺不住要开始四处安插眼线了,要说当年他怎么可能只与祁澹合作就能杀进皇城,他必是早已下好一盘大棋。
    “平王为何要安插眼线到我虎豹营?”田威只觉不可思议,他认为北疆之王不会做如此龌龊的事情。
    南霁庸抽出塞在那人嘴里的布条,缓缓道:“何须用猜,直接问罢,如果问不出那就军刑伺候了。”
    南霁庸使了个眼色,山槐立即会意,转身一脚踩住那人的胳膊,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狠狠恐吓道:“三十六道军刑,一道一道上,从现在开始,想死就是你的奢望了。”
    那年轻兵士许是从未经过这种阵仗,吓得抽搐起来,急急呼着气承认道:“我不是什么眼线奸细,我是平王派来跟踪这位监军大人的。”
    “跟踪我干什么?”祁琬心一咯噔,以为自己被识破了身份。
    那人支支吾吾,犹豫许久才道:“平王只让小的随时观察随时汇报,关键时刻保护监军大人的安全。”
    南霁庸皱眉,转头正巧对上祁琬疑惑的眼神,两人放佛同时在说,撒谎!
    “既然不说实话,那就先收押起来罢。”南霁庸摆了摆手,示意山槐将人带下去,山槐也不含糊,抓着那人的脖颈就提了起来,“小子嘴还挺硬。”
    那人在山槐的钳制下疯狂扭动着,嘴里嚷嚷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奸细,我真的只是来观察保护监军大人的……”
    “本监军与平王也只一面之缘,何德何能能让平王大人派人来保护?”祁琬冷笑一声,“怕是图谋不轨罢。”
    田威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对于这个人我们现在一句话都不能相信。”
    山槐带着那个瞎嚷嚷的人下去后,南霁庸转向祁琬问道:“你最近有做什么得罪平王的事吗?”
    “没有。”
    若说有,那便是她先前以公主的身份拒婚平王,可现在她是常詹事是监军,她又怎会做出得罪平王的事。
    安营扎寨结束后已近傍晚,奸细的事情被搁置一旁,南霁庸打算攻下悍匪后带回去细审,祁琬时时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女儿身份被平王识破。
    篝火燃起时,祁琬坐在南霁庸身侧,小声问道:“南兄,你从那人手里截下的信息是什么?”
    南霁庸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本不打算告诉你的,你既然想知道便看看罢。”
    祁琬接过纸条,她从南霁庸担忧的眼神里看出这里面绝对没写着什么好话。
    纸条展开,细小且潦草的黑字呈现在眼前,一看就是写的人很仓促。
    “监军今日双手抱在胸前六次,思考时轻叩手指三次。”
    “监军今日以手指揉眉心两次,如厕两次,从不与人同行。”
    祁琬盯着这两句话,一头雾水,“南兄,这是什么意思?在监视我的饮食起居吗?”
    南霁庸摇了摇头,“不可能,肯定会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你再想想,你真的没有得罪过平王吗?以至于他一直在观察你的细节,仿佛是在……”
    南霁庸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形容,祁琬急急问道:“仿佛是在干什么?”
    “仿佛是在确认你的某些行为习惯。”
    南霁庸说完,祁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了,这些确实是她的行为习惯,换句话说就是盛璆那滚蛋开始怀疑她了!
    祁琬气的浑身冰凉,没想到这个阴魂不散的滚蛋竟然使用了这种龌龊的手段。
    南霁庸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叮嘱道:“这几日你随我一道住罢,你在明敌在暗,开局就不利,我倒要看看,平王要玩什么把戏。”
    祁琬还沉浸在愤怒里,也没听清南霁庸说了什么,便点了点头。
    南霁庸因要调配兵士粮草,便招呼山槐过来陪着祁琬,他前脚刚走,山槐后脚就凑了上去,他盯了祁琬一会儿发觉了不对劲,忍不住问道:“监军,你紧张什么?”
    山槐以为祁琬是面对悍匪的紧张,殊不知她紧张的是自己的女儿身,她逃过了所有人的耳目,没想倒最后要败在盛璆的耳目里。
    祁琬也没搭理山槐,只一个人闭目养神,山槐一手搭上她肩头,宽慰道:“这只是收服悍匪,并非两国交战,监军大人放宽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拿开你的手,别让我说第二遍。”祁琬抬头瞪视着山槐,山槐讪讪地放下了手。
    “监军也真是不同人不同待遇,也没见你让南霁庸把手抽回去。”山槐叹了口气,“好罢,谁让人家是武试第一呢,小爷打不过,小爷认命了,给你俩干活还不成,我这就按照南校尉的吩咐去把你俩的营帐合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祁琬一脸震惊。
    山槐倒是淡定,摊了摊手道:“不是今夜你与少怀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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