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星期三（牙膏白）
那天傍晚的晚些时候
我跳回床上，用羽绒被紧紧地裹住了自己。我那天上午给警察打电话是正确的。
爸爸警告过我有毒品贩子。接线员应该听我的，爸爸也应该听我的。
一个男人，而不是魔鬼，已经在碧·拉卡姆的废物箱里翻找什么东西了。他在她那些陈旧的、不想要的东西和破碎的瓷器中，是找不到他要找的东西的。
他可能会回来。
我不想让他来找我。
绝不能让他找到我。
我把脸藏到枕头底下，可是，却还是能看到废物箱的颜色，来自碧·拉卡姆厨房的颜色。
我躲不开这些颜色。
我需要睡觉。
我想闭上眼睛，再也不要看到冰柱。
我正从爱丽丝仙境里的兔子洞落下来，到处乱抓，想要站稳脚跟。
把我吃掉。
把我喝掉。
我现在正在泪池里游泳，其他动物和鸟都跟我一起被席卷进眼泪里，起码我不是孤身一人。
乌龟。大象。袋鼠。
长尾小鹦鹉。
十二只长尾小鹦鹉也在水里，只是它们不像其他动物那样努力往陆地上爬，它们已经死了。
一个巨大的瓷质舞女玩偶一动不动地站在岸上，鲜血从她完美无瑕、洁白光滑的长袍上流了下来。她看着二十四只黑鸟飞过。它们不属于这里，她也不属于这里。
我肚子上的那张嘴好痒。我想把它扯开让鸟儿飞出去。我做不到。
我回到文森特花园街二十号的厨房。
耀眼的水晶白色。
我恨你！
你这是在置我于死地！
停下来，我求你了！
我躺在碧·拉卡姆身上。她的眼睛闭着。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仰面朝天地躺在厨房的地板上。她没站起来。她没睁开眼睛。
鲜血溅在瓷砖上，落在她那件不是钴蓝色的连衣裙上。
鲜血从我的手上滴下来。我的运动衫上全是鲜血。
闪闪发光的银色冰柱刺伤了我的肚子。
对不起。
这次碧没有阻止我。她已经放弃了搏斗，她已经放弃了，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再次从地板上拿起刀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她不想看。长尾小鹦鹉也不想看，它们转过头去。瓷制舞女玩偶不畏惧，她缩回正常大小，目光没有离开过这件凶器。
闪闪发光，闪闪发光，闪闪发光。
我大汗淋漓地醒来，动弹不得，无法摆脱梦里的颜色。
我张开嘴，大叫妈妈，却发不出声音。
那些尖叫从来都没有形成过任何颜色。
星期三（牙膏白）
那天傍晚的晚些时候
我跳回床上，用羽绒被紧紧地裹住了自己。我那天上午给警察打电话是正确的。
爸爸警告过我有毒品贩子。接线员应该听我的，爸爸也应该听我的。
一个男人，而不是魔鬼，已经在碧·拉卡姆的废物箱里翻找什么东西了。他在她那些陈旧的、不想要的东西和破碎的瓷器中，是找不到他要找的东西的。
他可能会回来。
我不想让他来找我。
绝不能让他找到我。
我把脸藏到枕头底下，可是，却还是能看到废物箱的颜色，来自碧·拉卡姆厨房的颜色。
我躲不开这些颜色。
我需要睡觉。
我想闭上眼睛，再也不要看到冰柱。
我正从爱丽丝仙境里的兔子洞落下来，到处乱抓，想要站稳脚跟。
把我吃掉。
把我喝掉。
我现在正在泪池里游泳，其他动物和鸟都跟我一起被席卷进眼泪里，起码我不是孤身一人。
乌龟。大象。袋鼠。
长尾小鹦鹉。
十二只长尾小鹦鹉也在水里，只是它们不像其他动物那样努力往陆地上爬，它们已经死了。
一个巨大的瓷质舞女玩偶一动不动地站在岸上，鲜血从她完美无瑕、洁白光滑的长袍上流了下来。她看着二十四只黑鸟飞过。它们不属于这里，她也不属于这里。
我肚子上的那张嘴好痒。我想把它扯开让鸟儿飞出去。我做不到。
我回到文森特花园街二十号的厨房。
耀眼的水晶白色。
我恨你！
你这是在置我于死地！
停下来，我求你了！
我躺在碧·拉卡姆身上。她的眼睛闭着。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仰面朝天地躺在厨房的地板上。她没站起来。她没睁开眼睛。
鲜血溅在瓷砖上，落在她那件不是钴蓝色的连衣裙上。
鲜血从我的手上滴下来。我的运动衫上全是鲜血。
闪闪发光的银色冰柱刺伤了我的肚子。
对不起。
这次碧没有阻止我。她已经放弃了搏斗，她已经放弃了，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再次从地板上拿起刀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她不想看。长尾小鹦鹉也不想看，它们转过头去。瓷制舞女玩偶不畏惧，她缩回正常大小，目光没有离开过这件凶器。
闪闪发光，闪闪发光，闪闪发光。
我大汗淋漓地醒来，动弹不得，无法摆脱梦里的颜色。
我张开嘴，大叫妈妈，却发不出声音。
那些尖叫从来都没有形成过任何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