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为了保持这种状态放弃了来省城计划好的对兰儿的治疗方案,因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够得到兰儿在他……上的配合和响应。只要兰儿把他当成木头,他就会得到一步到位的恩爱,因而他的那个龌龊的目的也就轻而易举地达到了。于是郎德才就无耻地、长时期地扮演起了兰儿心目中的木头哥哥。
    他将自己本来的狰狞面目全部隐藏在了他道貌岸然的关爱、抚爱和宠爱的行动之中,一时间夫妻俩和谐得如同连理,恩爱得恰似鸳鸯。加上郎德才中年男人的成熟英俊配上兰儿漂亮女人的温柔妩媚,他们站在一起,坐在一起,走在一起,无不被人赞叹和羡慕——真是天生的一对儿。男的像山一样挺拔,女的像水一样秀丽,他们山水和谐相依,构成的恩爱图画当然就光艳夺目,美不胜收了……
    在两间带套间的卧室也包括其他所有卧室里都安放着带弹簧的软……,那个年代还不叫席梦思,就叫弹簧……。虽然弹簧的弹力有些生硬,但在当时已经不是一般阶层的人能够享用得起和享用得到的。这些特制的弹簧……是郎德才特地从省城的某工厂订做的。他听他的心腹介绍说,想受用就弄张这样的弹簧……,只管向下使劲,不管女人有没有反应,都会自动反弹回来,事半功倍,其乐无穷。
    郎德才最好这个,听说世间还有这等助银妙物,就赶紧让心腹打听从哪里能搞到。他的心腹就说,自己的一个亲属就能做,而且做得相当棒。因为这个亲属是某大型国营工厂的高级钳工,心灵手巧,做啥是啥,干啥行啥……
    郎德才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趣,赶紧说,那你就让你的亲属给我做两张弹簧……呗,我的两个大卧室一个屋里放上一个。心腹听了却叹了口气说,可惜呀,他不能为您效劳啦。郎德才一听就奇怪地问,怎么回事呢?
    心腹就说,我的亲戚就因为是技术大拿,被厂里给打倒了;他还不服,瞎反抗,结果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说是再过几天就发配到边疆劳改去了呢。郎德才听了,一拍桌子说,你早说呀,他有这样的手艺,怎么还能让他被打成反革命呢!
    走,你带我去他们厂,叫他们立即放人!心腹听了恨不能给郎德才磕头,赶紧叫车备马,拉上郎德才就到了他亲属所在的工厂。到了厂子没用介绍对方的造反派头目就认出了郎德才,立马就把凶神恶煞变成了奴颜婢膝,赶紧把他们的高级领导让了上座,满脸堆笑地热烈欢迎省革委会领导到厂里来视察革命工作。
    郎德才开始还打官腔,拉着长声问厂里的革命形势怎么样啊?厂里的造反派头目就点头哈腰地说,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也不是中好,就是一个大好哇!
    郎德才听了就说,是嘛!那你带我到车间去看看怎么个好法。厂里的头目就赶紧说,也不知道首长来呀,什么欢迎仪式也没准备呀。郎德才就说,准备什么呀,我就是要看看没准备是个什么样子。
    厂里的头目身上的汗就下来了,说话竟磕巴起来。他说,都都都是为了搞搞搞革命,厂厂厂里的生生生产全全全停了,工人们刚刚刚参加完批批批斗会,现现现在都回回回家写写写大字报报报去去去了……郎德才听了就说,那你就带我去看看被你们批倒批臭的人吧。
    厂里的头目一听,脸上立刻来了精神,高兴地说,那太好了,首长看了我们批斗的对象如何体无完肤一定会称赞我们对反动派的斗争是多么彻底。见郎德才像似不耐烦了,心腹就摧厂里的头目说,别废话了,赶紧去吧。
    到了厂里自己私设的牢房,郎德才就看到了心腹说的亲属。人早就被折磨得没了人形,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了,踢一脚都没反应了。
    厂里的头目见郎德才踢人没反应,就冲过来往要害处凶狠地猛踢了一脚,嘴里还骂道,革命首长来看你,你他妈的还装死——给我起来低头认罪!郎德才见状就给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就明白了,就对另几个随从使了一个眼色,几个随从也就明白了心腹的意思。
    其中两个就去搀扶心腹的亲属,走出了牢门,另外两个就架住了厂里的头目,把他反绑起来,丢在牢房里,锁上牢门就走。厂里的头目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还拼命地大喊大叫,你们在干干干什么,我不是反反反革命……你们锁锁锁锁我干干干干什么!郎德才的心腹走出好几步了,回身对厂里的头目说了句“从现在起,你被夺权了!”厂里的头目听了立马现出了奴才的原形,哭天喊地地央求郎德才放了他,饶了他。
    可是郎德才连头都没回,边走边告诉心腹坐镇厂里;他自己把心腹的亲属带到了车上,并告诉司机,去医院……
    心腹的亲属得救了,厂里的权也让心腹们给夺了。郎德才对全厂的职工谎称接到中央的指示,说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阿尔巴尼亚要来一个庞大的代表团访问,但北京的旅店里缺少他们能睡得着觉的弹簧……;中央就指示咱们厂,抓紧生产50件双人、50件单人的弹簧……,运到北京,用来接待我们的国际战友。
    郎德才的心腹就带头喊起了口号——坚决完成党中央、mzx给我们的光荣任务!一时间群情激奋,个个争先恐后。心腹的亲属病愈出院,高兴地投入到了高级弹簧……的设计制造当中去了。
    没多久,100张在当时最先进的最高级的弹簧……垫就生产出来了。郎德才有来厂开了大会,说这批货物关乎到国际影响,我们的核心技术不能被帝国主义间谍和特务给破解和盗用了去,所以厂里所有的关于弹簧……的图纸和技术包括消息,一律不得外传!谁传出去,一旦查实,就按现行反革命论处。郎德才还安排军车在夜里进厂,将包……严密的弹簧……垫秘密装上军车,开出厂去,开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供郎德才一人使用或分配。
    其中还真有相当一部分运到了北京,以郎德才的名义孝敬了一批将来可能提拔或是帮助郎德才实现最高梦想的人物。每一个受到礼物的人用过之后都赞不绝口,都夸郎德才有心计,会送礼。还有一部分就送给了省里郎德才的靠山和其他他用得着的军政要人,也都是谢声一片。当然,郎德才为自己也留足了。
    所谓足就是把家里的卧室都换上了弹簧床垫之余,还另外按数备份了同样数量的弹簧床垫,为的是有一天坏了更换之用。他把备用的弹簧床垫都放在了小洋楼的地下室里。
    他还吓唬家里人说,谁也别出去说,咱们家用的弹簧床垫跟中央领导的一模一样,说出去让中央知道了,会生气;让群众知道了,会有意见的……大家都听了他的话,都对舒适的弹簧床垫只字不提,守口如瓶。郎德才心腹的亲戚因为做弹簧床垫有功,就让他接了原厂里头目的班。
    不过这个亲属就是个业务篓子,根本就不会抓革命促生产,没干几天,就说自己头疼干不了了。心腹就来找郎德才。郎德才就说,那就安排他到省革委会,想干点啥就干点啥,不干就干呆着,干呆着也照样给他开工资。
    心腹乐得不知道怎么感激郎德才才好,也就更加死心塌地地跟着郎德才干了。至于那个被关进自己建造的牢房的厂里的头目,由于他穷凶极恶,诬陷迫害了许多无辜干部和职工,一旦被夺了权,就如丧家犬、落水狗,随即便被众人拳打脚踢,口诛笔伐,一时毒火攻心,没几天就暴死身亡了。
    全厂职工无不欢欣鼓舞,因而在给同志加兄弟的阿尔巴尼亚来宾生产弹簧床垫的时候,就都热情高涨,加班加点,使得生产进度突飞猛进,终于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质量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有了松软的弹簧床,郎德才兴致勃发。头一天铺上弹簧床,他就兴奋异常地提早回家,不但把心腹专程到郊外采回的野花带回家来给兰儿,还特地亲自到联营公司给兰儿挑选了一把经久耐用的电木梳子。
    进门先把野花给到兰儿手里,然后就给兰儿梳头,头梳好了就把那朵鲜艳的野花插在了兰儿喜欢的地方,然后就搂着兰儿的腰到餐厅去吃饭。饭后郎德才就有些急不可耐,可是碍于大家还要说些闲话唠些家常,也就一直忍着。不过这期间郎德才就一直拉着兰儿的手不放。
    兰儿也感到了今天的“木头哥哥”比往天更浓情蜜意,也就更加温柔妩媚,说笑间还时不时地将头微微地靠在他的“木头哥哥”的肩上,这就更让郎德才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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