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杏指着床a上那个诡异的娃娃:“这是你的养母?”
    齐农看了一眼,似乎带着一些鄙夷:“这怎么可能,我养母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只是,前些年我在网上看到了这个娃娃,她和我去世的养母很像而已。”
    苏又杏再次看了看那个人不人像人,鬼不像鬼的娃娃,不知道哪里会像,她吞下吐槽,听得李兮若道:“可是傀儡术不是一般的术法,你既然是你养母带大的,你这些东西又是去哪里学的?”
    门上的驱避咒,还有这个傀儡符,不是跟着一个普通的女人就能学来的。
    齐农却道:“因为我的长相原因,一直很难找到工作,养母拜托了人给我了一个搬尸人的职位,可是我当时年纪不大,有些害怕这类东西,就找几个江湖道士随意学了两招。”
    李兮若听着一笑,没有说话,覃疏雅却心急于她父母的事,急迫的问道:“那你搬尸体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我爸妈身上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车子上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齐农看向她,神情怪异:“你怀疑你父母不是死于意外?”
    覃疏雅正想点头,李兮若却抱着双臂道:“你似乎还没有解释你为什么要偷拍她,更没有解释,你怎么登堂入室的。”
    齐农看了一眼那些照片,并不慌乱:“我只是担心我的侄女,当时她孤身一人,我想与她相认,可是我总觉得不是时候,但是这世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连留一张她的照片都不可以吗?”
    李兮若冷笑:“你这满柜子是一张吗?这些照片多的都可以把你埋起了吧。”
    齐农听着脸色不善的看着李兮若,见着两人的对峙,覃疏雅有些为难。
    虽然她也觉得这行为有些诡异,但他毕竟是周小恬的儿子,她的大伯,她心里还是有一层亲缘在,而且她当初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怎么九死一生,虽然他现在以一幅年老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她却不能真正讨厌上他。
    她咬了咬唇,看了看李兮若,又看向齐农,却见着在烛火的跳跃中,齐农脸上的良善慢慢褪去,与之而来的是一种邪恶与狡诈,露出得逞的笑容。
    覃疏雅感觉自己周身开始无力,脑袋眩晕,鼻尖都是一股腐朽的臭味,她看向苏又杏,她明显也有点支撑不住,而李李兮若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齐农指着她们三人,带着一些疯狂道:“是不是觉得周遭的空气开始难闻了,是不是有着想要抓破皮肤的欲望,想要指甲深深陷进去,连皮带骨的抽出。”
    这正是覃疏雅现在所感受的,可是她不解的看向齐农:“你做了什么?”
    齐农指向了一直点着的蜡烛道:“里面的尸油我可是搜集了几十年,用了一半在你们的身上。”
    现在的火炉都是将近一千度的高温,很少有人能在新鲜的尸体上提取尸油,他尸油的来源就是那些死了很多天没有人理会的荒郊野史或者孤寡老人,一点点保存搜集,才有小小的一瓶。
    苏又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退到身后,无助的望向李兮若:“我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
    齐农用尸油炼制的蜡烛,含有巨大的毒素,人只有处于这种味道的密闭环境下十几分钟,就会感到不能呼吸,窒息而亡。
    齐农看着她们:“你求救她有什么用,你没发现她是自身难保吗?”
    李兮若的脸色惨白,比苏又杏和覃疏雅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但是她艰难开口道:“所以你一直都在说谎,可是覃疏雅的确是你侄女不是吗?你为什么想要杀了她?”
    “侄女?”
    齐农一声冷哼:“她只是那个老杂种的后人。”
    覃疏雅呼吸变得急促,蹲下a身半躺在了地上:“你口中的是我那个爷爷吗?”
    齐农听着大笑:“听你的口气好像也不喜欢那个老杂种,也是,那种人怎么会有人喜欢。”
    他枯燥干裂的双手抚上了自己被烧毁的那半张脸,那烧伤的伤口一直到颈部,成了一场噩梦,缠绕他几十年。
    “当年那老杂种看不惯我妈带着我一个拖油瓶,在我妈刚进门的时候就对我们打骂不停,有一天他将我放在了山上的一个破木屋里,让我乖乖待在那,要是我敢出去一步,就会打死我们,我照做了,可是等着我的是锁上的门和一把大火。”
    他每当看着那个伤口,就想起自己在小木屋里被大火熏烤的滋味,虽然被人救了出来,可是烧毁了半边脸,终身都要带有这个印记过活。
    “我在外面飘荡了几十年,本来是准备报复的,可是,那老家伙却死了,他虐a待我妈,把她弄得疯疯癫癫,又让我变成这个样子,他自己却死了!”齐农紧攥着拳头拍在了桌子上。
    “所以你就故意制造覃疏雅父母的意外死亡?”
    齐农听着霎时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李兮若:“你好像并不怎么难受?”
    她虽然看上去脸色苍白,但是说话气息都没有阻碍。
    李兮若见终究瞒不住,也不想玩这个游戏了,突的变了脸色一笑:“那是因为你的东西太劣质了”
    她扔了一张符咒将齐农紧紧缠住,齐农惊吓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兮若灭了蜡烛,让苏又杏和覃疏雅缓过来了一口气道:“这样草率的引我来,却连我是谁都没有调查吗?”
    齐农拧着眉目,不断的挣扎,李兮若却在他眼前幻化出一大片火苗道:“是谁指使你做这些的?”
    齐农被火烧过,是最怕火的,他看着眼前不断凑近的火苗,冷汗直冒:“明明是你们自己闯进来的。”
    “你这就是想喝罚酒了。”
    火苗开始不断的变大,窜起的火焰不断的飘向他的毛发和脸庞,当初那火烧过的痛感又再次出现,齐农立即道:“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长相,他是告诉我,要想报仇,就按照他说的做。”
    又是黑色斗篷的男人,这不就是他们在七号钟楼里看到的那个妖怪?
    覃疏雅奔上前:“那我父母呢,是你杀了他们?”
    齐农沉默了一会儿:“你爷爷死后,我找不到人宣泄,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我还没动手,他们就死在了我的眼前,我猜测,可能是那个从未露面的男人。”
    “你猜测?”
    李兮若看着齐农的眼睛,齐农被旁边的火焰烤的不停的眨动酸涩的眼睛:“就是他指使我去偷拍覃疏雅,让我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但是你睡觉的那张照片,却是他亲自拍来给我的。”
    覃疏雅面色一白,那个男人见过自己了,他也能接近自己,可是他为什么不当时就解决掉她。
    李兮若收回了火焰,对着覃疏雅道:“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我先把他带回去。”
    齐农在一旁听着脸色一变,暗地里不断的磨着身上捆绑的符咒,看着李兮若让苏又杏叫小五上来之际,他挣脱开身上的束缚,又重新点燃了那根蜡烛打翻在床上,李兮若刚想动手,苏又杏却见着床上起火,拿起一旁杯子里面装满的水扑了上去。
    可哪曾想,这杯子里面根本不是水,而是剩下的尸油,泼在上面一下子助长了火势,火焰窜的老高,刺鼻的气味蔓延在空气之中,等着李兮若用符咒压下了火势,却发现齐农和他的人偶居然都不见了。
    李兮若皱了皱眉,以齐农的术法不可能这么快从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是有人在帮他,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这一切的策划者。
    苏又杏看着床铺上的灰烬,皱着脸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李兮若的眼前:“我好像又闯祸了,可是我确实不知道那是尸油,我以为是水来着。”
    李兮若看向覃疏雅:“你最应该道歉的不是她吗?明明很快就能找出真凶了。”
    苏又杏又转过身朝着覃疏雅赔不是,小五一上来就闻着里面刺鼻的味道,一脸嫌恶的进来。
    “发生什么什么事了?”
    李兮若看了苏又杏一眼:“先出去再说。”
    等着几人走到外面的通风处,李兮若散了散自己周身的尸油味,听得覃疏雅带着愤恨对的情绪道:“是那个妖怪要来报复了对吗?
    他当年没能杀死我奶奶,现在就要让我爸妈来偿命,可是我不明白,他既然已经接近我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不让我陪着我爸妈一起,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留下来。”
    李兮若看着情绪失控的覃疏雅道:“你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或许没有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还能有多复杂,我们已经看到了当年的影像,又有了人证,虽然他跑了,可是我不在乎了,我已经知道凶手了,如果他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苏又杏拍了拍覃疏雅:“小雅,冷静一点,那人可是妖,人怎么可能斗过妖呢?”
    覃疏雅看向李兮若:“有天师帮忙,我不就有胜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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