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走回酒店,一见龚剑利正站在窗口朝外傻望,马上伸手一把将他的耳朵猛地一扯,拉到自己嘴巴边讲了几句才松手。龚剑利痛得脑袋一偏,咧嘴叫了声“哎呀!”后,伸手捂着被他扯得发烫,发麻,又发痛的耳朵高高兴兴地匆匆走了。
    黄虎看着他高兴地匆匆走了,长叹了一声气,点上一支雪茄向床上一躺,猛抽了一阵,起来,开着车驶向三鲜酒楼。他上楼推开三二0房间的门往里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很显然温小兰与那个女人已被许开福接走了。他松了口气,向床上一躺搂着被子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正在他睡得正香时,门“呯”地一声被红袖踢开了,红袖进来一掀他的被子,一边伸双手掐向他的脖子,一边鼓着双眼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畜生,老娘今天一定要掐死你!”说完她双手掐着黄虎的脖子连摇起来。
    黄虎马上双手抓住她的两只手一边使劲向外掰,一边大喝:“你这婆娘害了亲夫又来害我这个奸夫,你想死是不是?”
    红袖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一边双手拼命使劲向里掐,一边大骂:“老娘今天就是要掐死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我俩同归于尽吧!”
    红袖再怎么使劲也没有黄虎力大,黄虎掰开她的双手大喝:“你这婆娘真是疯了,我是怕尹相望害我才东躲西藏的,许开福与祯昭来找过尹相望了吧?”说着他抓着红袖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红袖顿时泪水直流地吼道:“你既然知道祯昭与许开福去警告过了他,那你还怕什么?你明知道他不会害我们了。你是故意躲我,不想见老娘,今天一定要掐死你,我才能解心头之恨。”说完她连抽着被黄虎抓着的手,想再去拤他,
    黄虎将她往下一拉,伸嘴在她脸上“叭,叭”亲了两口,笑道:“你究竟是给了龚剑利什么好处?他居然敢为了你出卖我。”说完他松开了抓着红袖的手,红袖冷哼了一声,对他胸口“呯,呯”两拳,得意地说:“你想不到吧?他的死穴捏在我的手中,我把小丫头的卖身契给了他,他当然就得告诉我你住在这里,畜生。”说完她张嘴咬着了黄虎脸上的一块肉一甩,痛得黄虎张嘴大叫一声“娘呀!”一下把她掀下,压到了她的身上。
    红袖伸手摸着他脸上被自己咬了的那一块,咬牙切齿地轻轻问道:“你痛吗?知道痛就老实点,以后别再让我找,当心老娘脾气来,老娘骟了你。让你成太监,以后看到漂亮的女人,你只能心干着急,却享受不了。”
    黄虎听了她这话,心里有点怕了,这个女人已彻彻底底疯了,什么事也干得出来。万一真被她骟了,自己岂不是太冤了,必须马上离开她。想到此,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眼泪,张嘴对着她的嘴亲了两下。流着泪的红袖顿时双手一伸勾住他的脖子向下猛地一压,张开嘴对着他狂咬狂啃起来。
    两个人只亲了几下,红袖就松了他的脖子,依然流着泪,一边与他亲咬着,一边双手解他的衣服。两个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搂着休息,调养,休息了好一阵。
    黄虎一推她说:“你该回去了,明天再来吧!”红袖一下搂紧了他说:“不,以后我不会上你的当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就这样跟着在你在身边,你到哪,老娘我就跟到哪。”说完她双手死搂着了黄虎,黄虎心里冷冷一笑,嘴上却说:“好吧,不去就不去了,我俩相好了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去剧院看过戏。起来,我俩一起去看场戏吧!”
    红袖一听他不催自己回去了,并且乐意陪自己去看戏,以为自己已将他收拾了,就高高兴兴地爬起来,同他一起去看戏。到戏院里黄虎只看了一阵,就睡着了,红袖一推他关心地说:“你想睡,就回酒楼去,我陪着你睡。”
    黄虎一摇头笑道:“你喜欢看戏,我特地来陪你看。你安心看,我躺会儿,今晚好好陪你看两场。这场我是不喜欢看,就睡一阵,下场再看。”说完他就将头躺在了红袖怀里,呼呼睡了起来,红袖开心地搂着他,幸福地看戏。
    两个人看了两场戏才出来,黄虎又带着她去吃宵夜,并十分高兴地频频劝她喝酒,两人一起闹到转钟三点才回酒楼休息。到酒楼上床黄虎又要挺,红袖不想扫他的兴,强打精神陪他折腾,黄虎挺了她近两个小时,将她彻彻底底地挺塌了。她兴头一过,头一歪就似一头猪一样地呼呼睡着了。
    黄虎则没有睡,他抽着雪茄,脑子转动着,不时地看表。六点不到,他伸手推了几下还刚睡不到一个小时的红袖。呼呼大睡的红袖一点反应也没有,
    黄虎高兴地笑了笑,灭掉烟,悄悄地穿上衣服,刚好一看表正六点了。他下床,出门下楼,叫了辆黄包车驶向酒店。他上楼伸手“咚,咚,咚”敲了三声门,龚剑利开门就问:“这么早,什么事?”
    黄虎吼道:“叫醒你的宝贝,赶快穿上衣服马上走,不然我就不管你了。”龚剑利叫醒小丫头,两个人迷迷糊糊地随他下楼,坐上他叫来的车就走。两辆车飞一般驶向码头,下车小丫头就朝他问:“少爷这是去哪里,我家太太呢?”
    黄虎伸手一她说:“她早上船,快点上去,别废话。”他一踏上船就喊:“宋牵牛,命令船老大开船。”船“呜”地一声长鸣,驶向了江中,黄虎看着船渐渐地离开了码头,仰头对着天空长吐了一口气,一摇头苦笑了。
    宋牵牛笑哈哈地走近他问道:“爷,这回真回去,你不玩了?”黄虎一点头说:“不玩了,出来快近两个月了,你们一个个没心思玩了,我也没什么事好办了,回去算了。”
    龚剑利马上笑嘻嘻嘻地凑上他问道:“那个红袖太太你不要了吗?”黄虎终于来火了,双眼朝他与小丫头狠狠一瞪,抬起脚对他不重不轻地一踢,踢得他一连退了五步,大喝:“滚!你给老子滚远一点,下去,你同小丫头好好做几天饭菜,侍候我们吃好喝好,不然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宋牵牛几个人一看他真火了哈哈大笑,龚剑利讨了个没趣与小丫头灰溜溜地赶快走开了。他俩一走开,吴星云笑道:“爷,您这是怎么啦?你不是说他很聪明吗?”
    黄虎一摇头说:“这小子真后悔带他出来了,净给老子找麻烦。要不是看他爹份上,按老子脾气,老子真想活剥了他。他居然为了这个小丫头,敢泄露老子的行踪,实在可气又可恨。太没出息了,不是办大事的料,女人好像比他爹娘还亲。”
    宋牵牛马上急急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黄虎叹息了一声,一摇头说:“本来在天津还有一些好事要办的,就因为他向这个小丫头讲了我的行踪,这小丫头又告诉了另外一个女人。弄得我狼狈不堪,不少生意都办不成,真气人。算了,回长沙把他交给他爹,以后再也不带他出远门了,没出息的东西。”
    宋牵牛马上说:“按山上的规矩泄露大当家的行踪,就是叛徒,应当处死。”黄虎一点头说:“按排帮的规矩也要将他三刀六洞眼,不过他即没有正式上山,也没有正式加入排帮,所以不能治他。”
    吴星云立即不高兴地说:“您做事也太没有分寸了,他既不是山上兄弟,也不是排帮中人。你还带他到身边当亲信,还出远门,真是瞎胡闹。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些人还不统统被他给害死。”
    黄虎一点头说:“他爹忠心耿耿为排帮干了一辈子,我想带他在身边好好历练他一翻,那曾想到他会这样子。你们回山上后好好给我留意一下,我要找几个年轻人在身边。我也不能老用你们这些老人了,让你们跟着我东奔西跑劳累,我也确实过意不去。”
    刘四牛马上笑道:“老人还靠得住一些,我劝你出远门,还是带老人在身边安全点。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山上几千人指望着你吃饭生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干什么事要从大局着想,不能义气用事。”
    黄虎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几天后,船驶到了长沙码头,黄虎一下船,龚黑牛马上凑上他笑嘻嘻地轻声问道:“爷,您这次出了哪里?这么久,您又买了条新船,看样子这趟生意还做得不错吧?”
    黄虎一边走一边笑道:“你想你儿子了吧?”龚黑牛马上问:“他表现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让你失望吧?”
    黄虎笑嘻嘻地向后面抬手一指说:“他表现非常出色,优秀,你没有看到吗?两个月时间不到,他就给你带回来了一个儿媳妇。你马上给他筹备婚事吧,千万不要像我那样,又结婚又给孩子办百日酒席,多难堪。大婚时,派人送请帖给我,我要来喝他的喜酒。”
    龚黑牛扭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儿子与女孩子,既高兴又失望地叹了声气,恭恭敬敬地把黄虎请进自己的卧房坐下,奉上茶笑道:“爷,你先喝着茶,我去安排饭菜,您吃过好回去。”
    黄虎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今天怎么催我回去呢?我还有不少事要同你商量。我还打算在长沙玩一夜,明天才回去。”龚黑牛马上笑道:“您出来了快两个月了,太太派人来了两次问我,我也不知道您究竟是出了哪里?我都不好回话,只讲你去了远门。今天还早,你买的这新洋船又快,明天中午就可以到溪口。”
    黄虎马上问:“是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龚黑牛马上双手连摇地说:“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太太担心而已,你早一点到家,太太就可以少担心一些。”
    黄虎“哦”了一声,一点头说:“那你去安排饭,叫上彭立平一起来,我有事同你俩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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