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莎公主的提议与海蓁子的计划不谋而合,虽说游览的地点并未事先敲定在比翼丛林。
    当天下午四点,各国公主小睡醒来后,随天地盟上主的队伍踏上“游城一圈”的旅途。路线图是海蓁子命人事先规划好的,从莲花舞舘开始,历经水银汀、鹦鹉洲、镜水寒宫等三十余个景点,最后抵达果米天香。
    格蕾莎是个闲不住的姑娘,在姐姐睡觉时自己就跑到了比翼丛林去“求姻缘”,当她把时间限制通通抛诸脑后的时候,游览凝光城的队伍已经列好。领头的仍旧是光之国的总外交官——惠茵海蓁子。她择取好走的平坦小路将游人们带往凝光城僻静之处的“水银汀”,那里深深浅浅覆盖着大面积水域,不少水生植物比起寻刀赛那会儿更加繁茂。曲线波浪型的潮沟由近向远延伸,留下弯弯的痕迹,两侧湿地上长满了红色蒲公英,往往被风一吹,就下起漫天遍野的红雨来。潮沟最终融入到一片浅水里,蓝紫交错的鸢尾花绵延了百米之远,遥遥一望,紫波斑斓,宛如大自然能工巧匠织造的秀丽锦缎。水银汀水岸狭窄,基本容不得几个人同时站立,海蓁子只能命人多备几艘小船,任贵宾们可以自由的观光水上。
    绕过曾与旋鹰相遇在此的水上小筑,海蓁子同身后的众位公主看到了叶绿穗奇的香蒲,阳光照射下,这种别名“水蜡烛”的水生植物纤细摇摆的身姿倒影在微澜澄净的水面上,似乎有意牵引似的,香蒲一直盛开到水中央那座鸟类繁多的小岛上。
    “是鹦鹉洲!”花烈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因为跟子珏乘一条船,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蹦跶,反正以子珏的撑船水平不会让她掉落水中。
    当然,这就苦了子珏,时时刻刻关照这位比云琢不知道活泼了多少倍的代理公主。
    鹦鹉洲沿着水岸栽种出各种临水树木,郁郁苍苍的青翠色彩与碧蓝的水域融为一景,小岛看上去并不大,却别有洞天暗藏了不少玄机。行驶而来的小船依次靠岸,却半天没一个人肯跳到岛上去。
    “海蓁子少主,您是这里的主人,我看,就由您带路吧。”电姬公主不改高傲架势,语言之间总是充满叫人无法说不的威仪。
    “这是我们凝光城的危险地带之一,虽说鸟种繁多,不过也不乏凶猛无常的禽类,本来就是一座水中央的小岛,很少有人进去,不过,如果电姬公主希望一游的话,海蓁子可以为您引路。”海蓁子婉拒别人的方式简直是游刃有余,又间接的警戒其余观光者,这里不是个好玩的地方。
    “这么危险,那我们还是不要上去了。”天姿有意跟电姬作对,时不时把挑衅的目光投射过去。
    相比,电姬公主则显得沉稳多了,不但无视天姿的存在,还话锋一改扭转了局势:“我听说芷蓝公主有恐水症,虽说这里水域不深,但是对于她来说就跟不会游泳的人只身到大海中一样,也不知道是芷蓝公主没有说清楚,还是海蓁子少主失察了呢?这万一让公主闹出什么意外……啧,后果不堪设想呐!”
    一席话说得天地盟神色全变,他们不由自主看向最前方小船上的海蓁子,陷入了沉默。
    “这有什么的!像我这么胖的人都不怕把船压沉了!芷蓝公主瘦瘦小小的有什么好怕的!对吧?芷蓝公主?”彡彡公主憨实幽默的话语打破了现场的诡异气氛,引来一阵哄笑。
    这也让海蓁子得以自然的扬眉浅笑,她扭头,用会意的目光注视泽国公主:“芷蓝公主,这样可以吗?”
    “嗯,谢谢你,海蓁子,我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手持小型相机的芷蓝微微一笑,对电姬公主说:“也谢谢电姬公主的关心,芷蓝的恐水症早在数月前就已经痊愈了,这次来凝光城,是想为我写的新书采景做封面。”
    “这样啊,是我多事了。”电姬不冷不热的轻笑一声,眼神布满蔑视。
    “哪里的话。”芷蓝微笑致敬。
    “喂!你们怎么都不等我啊!”穿着泡泡裙的格蕾莎站在岸边摇手呐喊,见无人应她只好踩上竹筏顺水滑去,可从未摇过浆的她哪里掌握得了水上的平衡,没几下就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幸亏芙菱眼尖,及时看到在远处岸边挣扎还拼命大喊自己不会游泳的格蕾莎,提醒众人赶紧去救人。
    天姿不见惶急之色,电姬公主也流露出隔岸观火的好兴致。
    “划回去已经来不及了!那里还没有别人!”芙菱着急的抻长了脖子。
    “笨蛋!忘记这里还有一批元术师呢吗!”也俊的笑声停留在耳畔,而人已经踩着水面掠向了岸边。
    眼见要出事,众人再没玩乐的心情,匆匆随着船队回到了水岸。
    格蕾莎拧干裙角的水,一抬眼便是一条递到跟前的干净手帕,以及属于男子的温柔询问:“你没事吧?”她看过去,男子精致的容颜上残留着水滴,发丝因为液体的缘故也趴伏在脸颊两边,看上去更加俊秀迷人。花烈公主的花痴尖叫又响起了,虽说她之前一直央求男上主们跟她同船却遭到拒绝,可她还是很喜欢观赏这些异性的美貌。
    别说是她,连活泼向上的格蕾莎都沉静的闭上了嘴,还染红了双颊。
    “你真的没事吗,格蕾……唔!”
    人群中即刻爆发出响亮的惊呼声,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们下巴落地大跌眼镜——一语未完的也俊双手僵硬的举在身侧,整颗脑袋被格蕾莎捧在手里,而他的嘴巴,正被格蕾莎柔软的双唇占据着。这一吻长达两分钟之久,让围观者从高声的惊呼变成了低沉的唏嘘。
    “真是不堪入目!”觉得这种行为太过低俗的电姬公主一面红着脸一面愤然斥骂。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岸边久久不肯分离的两人,已经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了。芙菱看了眼旁边的弥月公主,发现她面不红气不喘,眼中却有浓烈到不可收拾的愤怒,心里说这下糟了……洛紫星涵从她的身后出现,吓得她差点栽下船去,直起身后揪着人的耳朵大骂。
    “别这样!我要是耳朵掉了你的手就脏了哇!”洛紫星涵求饶的方式独树一帜。
    “脏就脏!就当上厕所没洗手!反正这里有现成的!”芙菱一急,也顾不得哪是哪了。
    “与其关注我,不如去看现场版的一吻定情吧!”紫发青年继续鬼扯。
    “什么一吻定情!我哥哥怎么可能跟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女人定情呢!”说罢手放松下来,眼神也不经意的瞟向气得干瞪眼的冰国公主。
    “你是说……那个公主也喜欢也俊?”
    “关你什么事!干嘛上我的船!”
    “我是看你一个人在船上孤单嘛!你看他们,一艘船上都有三四个人呢!”
    “哼!他们都不愿意跟我同船!我还不稀罕呢!”芙菱一抬手把船桨丢进水里,抱着胳膊生闷气。
    “那个……船桨游走了哦……”洛紫星涵一边流汗一边提醒。
    可芙菱眼下只关心“三角恋”的问题,还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啊不对!哪是三角恋啊?这都多少个角了?六边形都画出来了!”
    看她边计算边比划的投入模样,洛紫星涵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到船里等待嘉琦芙菱回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
    “啊!我的桨呢!”
    “早就通知你了啊……”
    游完水银汀最后一站、新城主绿阳的镜水寒宫,凝光城游览队向下一个景区进发。一路上,格蕾莎抱着也俊的胳膊不放,让这个风流青年也尝试了一下什么是无奈。芙菱在花烈火热的目光尾随和弥月冰冷的眼神凌迟下左右为难,为啥……为啥她会恰巧走到这两位中间啊!而且想换位置都不可能的有没有!还有啊!她们明明是冲着哥哥来劲儿的!为什么搞得她如履薄冰啊?
    “海蓁子,你说格蕾莎公主是怎么想的,她不是冱英礼云迟的未婚妻吗?为什么会对也俊……还是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听说云琢已经嫁给云迟了,为什么还要格蕾莎?……”自由行走的路上,木茉和海蓁子刻意跟前面的队伍拉开距离,前者则跟通晓各国情势的后者打听。
    “冰之国是一夫多妻制的国家,新国主必须娶后纳妃,格蕾莎公主是平民女子和国主所生的孩子,虽然地位不高,却也有机会角逐国后之位,不过我听说,新国主有意要让云琢为后,而格蕾莎也是他钦点的……”
    “不但娶了水之国的公主,还要花之国的?”
    “不仅仅是她们两个,就在前一天,冱英礼家族发来密函,要我们把天雪送过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新国主的联姻目标也包括光之国?”
    “没错,光之国没有公主,勉强算得上的赫翼已经婚配又无实权,之所以选择天雪,一是她的城主之位,二是她乃舞之月名门后人,我约摸着,新国主的目的就是要联合各个国家,使冰国永远掌控于自己之手,而他的方式,就是娶到每一位强国里地位崇高的女性。”
    “对此,天雪怎么说?”
    “今早刚问过她,她不答应。”
    “这次国宴,本以为是各国公主看中了哪个直接领走,没想到被看中的反倒是女孩子们。”木茉诙谐的打起趣来。
    海蓁子不禁生笑:“要是让他们听到,保准吓得落荒而逃。”
    木茉的笑容霎时凝固在唇边,向海蓁子丢去一个警示的目光,海蓁子便知道身后有人悄声逼近,故意和木茉一前一后不动声色。
    “嘿!”个子只到她们肩膀的穆高夫人兴冲冲以为她吓到了两个人,还蹦起来用双手环住两人的脖子,动作姿势好不亲昵。
    海蓁子和木茉并无喜悦神色,只是出于礼貌问候了一声穆高夫人,她就立刻自我膨胀起来,甩给两人“我是来凑热闹的”一句话后直接插入到队伍之中,还故意横着身子把正在交谈的公主与天地盟隔开。
    “公主大人们!我们御政宫今晚举办宴会邀请各位来参加!我是特地来迎接你们的!”穆高一脸谄媚的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完全忘记自己平时是怎样的一副姿态。
    芙菱嗤之以鼻的嘟起嘴巴,花烈公主更加勇猛,口无遮拦将话问了出来:“诶?我怎么没听说这项安排?难道这也是天地盟送给我们的额外惊喜?”
    “当然啦!晴尊和上主们就跟我们御政宫是一样的!都对这次光临我国域的贵宾们秉持欢迎无比的态度!既然来了,就要玩得尽兴是不是?”
    “穆高夫人,我们……”
    “我们‘女人团’也会全力以赴的!”穆高为了博取众公主的好感屡屡抢在天地盟之前说话,却又不得罪天地盟,口吐莲花空谈美好,连着自个儿一起夸。
    虽说亲近和善了不少,可她张扬狂放的样子还是让不少说不上话的副使官撇起了嘴,她一手建立的“女人团”这次抢在众旗主前面,破天荒被十三禁卫军批准可以“帮助”天地盟接待域外来宾,所以她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蹦着高要求帮着操办国宴,若不是宁日潇略施小计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幼子身上,她只怕在第一天国宴的时候就来闹腾了。
    天地盟都被挤下去了,更别提作为旗主的玉金了,她跟在后面不满的对弱水抱怨:“那个穆高夫人显什么大眼,是不是看圣母大人手里没人了,所以想借机取而代之啊?”
    “你想太多了吧,穆高才来多久,就算她有这个胆子,还未必有这个本领呢。”弱水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别忘了,女人团她可是轻轻松松就建立了,不但圣母和晴尊说不出啥,现在连总队长都许可了,为什么总队长没说让御政宫帮天地盟、却说是让御政宫协助女人团呢?”
    “按你的说法,我们的圣母大人不是处境堪忧了?”
    “不无可能啊,十三禁卫军把圣母大人手里的可用之人能灭则灭,现在有用的只剩下天子亲卫军和部分花国术师,以及鬼杰的五千人兵团,别说抗衡天地盟的万数大军,就是女人团一使劲儿,都能把圣母掀个趔趄!我去跟穆高搭个话,看看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快去吧!”弱水给玉金下了放行令,转头就跟一直处于沉思当中的名海川搭讪:“想什么呢,名海川?”
    “弱水,你说,信子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最近她没来暖棚,就算见了面也是匆匆的打个招呼,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所以想跟你打听一下。”名海川几句略显失落的话,将弱水刚刚好转的心情直接推入火海,令她登时燥热难耐,妒火中烧。
    泽之国的芷蓝·汀郁公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有两股灼热的视线在背后跟随自己,但她不敢回头去看,一是后面人太多,四处寻视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揣测,二是……她乃一国公主,东张西望这样的行为是不被准许的。
    关于这一点,她那一天到晚将眼睛藏在黑发下面、看起来相当阴森的随从石澜心中格外明了,为了帮公主排忧解难,她干脆放了一只蛇状生物在后脑上。
    当时正在登出云山,几位贵宾兴致高涨强烈要求去云顶之端看看,当然也有娇弱如歌莺谨公主之流对此表示疲惫不堪,山路上广泛覆盖着植被林,最显眼的莫过于摇摇欲坠的铃铛花、漠漠如烟的月见草以及粉艳动人的石竹群。
    嘉琦芙菱赏光的时候不喜欢被一群人挡着,那样会让她的兴致大打折扣,于是,她就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挤到前面去,刚挪动没几步,抬眼间便看见泽国国使后脑上的东西。刚要惊叫,忽然想起事前伙伴们围了一圈用灼灼的目光逼视她并嘱咐“不许闹出事端”的场景,她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硬生生把惨叫咽了回去,可她还是在慌乱无措中撞倒了泽之国的芷蓝公主。
    正在认真取景的芷蓝公主在全无防备中被芙菱撞出队伍,还失衡跌下了山坡。
    紧要关头海阁佑介跟着翻身跳下,终于在公主被沿路的石块割伤手臂之前成功将人揽到怀里,也让所有的同行者彻底松了口气。
    “你怕什么啊!你不也养过这东西吗?”小婉无所畏惧的拎着蛇状生物朝向她投来恐惧目光的女士们叹气。
    “我的小白多可爱!这个……这个太丑了啦!”芙菱委屈的辩解。
    “对不起,这是我的。”石澜的忽然冒出又吓得芙菱一个激灵。
    “这是什么物种?看起来不太像蛇哦。”海蓁子观察细致敏锐。
    “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盲眼蜥蜴吧。”博学多才的宁日潇记得书上记载过。
    “是的,宁日潇少主说的没错,这是我的元灵兽。”石澜的解释到此,将阴寒的目光定格在海阁佑介身上,心下一念:就是他……
    而这边,芷蓝公主显然已经坠入了不可自拔的温柔里。
    “我注意你很久了,芷蓝公主。”山坡下,为公主轻轻捏揉脚踝的海阁佑介语气暧昧的对以丑闻名的女子软语相诉。
    泽国公主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些失措的滚烫了双颊,继而慢慢的低语说:“谢谢你救我,海阁少主。”
    “哪里,保护公主殿下是我应该做的,尤其,是你这么特别的姑娘。”海阁笑弯双眼,并且没有起身拉公主离开的意思。
    芷蓝摸不透这男人的心思,不知道他蹉跎在此意欲何在:“特别?你是指……我丑陋的容貌吧?”
    “当然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在于她的容貌怎样,而在于她的心灵,况且,我并不觉得公主丑陋,我曾在一本报刊上看到过您的文字和摄影作品,非常喜欢,像您这样才华横溢又处处为百姓着想的王室中人,现实中已经不多见了,您就像黑夜里闪闪发亮的明珠,有着最动人的风韵和高雅的品质。”动听的话信口即来,却判断不出个中夹带了几分情感。
    “你把我说的太好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的。”心里有小鹿在乱撞的芷蓝公主匆忙避开了海阁佑介那热切的目光,脸已红到了脖子根。
    海阁佑介满意的扯唇一笑,不明的情感酝酿在眼底眉梢:“公主,我扶您起来吧,大家还等着我们呢。”
    云顶之端上面并非光秃秃的山地,那里现在栽种了十几棵蓝雪花花树,远远一看蓝云梢上挂,淡雅入目来。阳光下,成团簇拥的麻叶绣球丰沛繁盛,而蓝雪花树树荫下那一片藏在影子里的绣线菊也盈盈巧巧,俏丽可爱。
    “真是累人!好端端让我受这等闲罪!我饶不了玉金!”弱水一边掐着小细腰喘气一边埋怨非要她跟来的玉金。花烈小碎步凑过来,自来熟的拉着弱水衣袖问刚才那个眯眯眼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弱水一听高兴极了,却笑着不置可否。
    但是花烈接下来的一番话又彻底浇灭了她的好心情:“你是旗主?”
    “对啊。”
    “我听说旗主都是靠裙带关系挤上来的,你是靠的谁呀?”
    本是无心之问,却气得弱水面红耳赤:“我谁也没靠!我是凭自己的本事闯出来的!”
    “不可能!”花烈没心没肺的摆着手,笑哈哈驳道:“御政宫是有名的纳垢集团!就算没人明着说!大伙儿背地里可都清楚着呢!就算你们做足了伪装!弄得一片光明景象!也骗不过这么多双眼睛!”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没有玉金在身边,没人能压制住弱水的脾气,况且她已经忍无可忍了:“我都说了!我是凭自己才当上旗主的!我没有依赖任何的裙带关系!我是有真本领的人!你敢栽赃我简直是找死!”
    花烈被她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别说整条游览的队伍,就是几百米外的人都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吼声了。直到吼完,弱水才发现自己早就成了众人注视的目标。
    天姿公主更是高傲的蔑笑道:“你的脸皮跟你的嘴唇一样厚吗,这种谎撒出来是把别人当白痴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弱水一翻脸,谁也不认识。
    天姿压根没想到有人敢这样对她呵斥,立即上前甩了弱水一记耳光,把人打得吐血倒地后大声斥责道:“这就是你们光之国的待客之道?!一个小小的旗主敢跟本公主大呼小叫?没教养没素质都搬上台面了吗!”
    “天姿公主请息怒,是我们没有管教好部下,我代弱水向您赔罪。”深知弱水不会答应道歉的海蓁子干脆不去碰钉子,只一味劝抚天姿公主,哪料天姿公主怒气一来,不依不饶,加之弱水在没有玉金制止的情况下还在那里大吵大嚷。
    天地盟两副使上前拉人,一边进行规劝。御政宫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旁边,却无一人肯提醒弱水不得在这样的场合胡闹,甚至很多人还摆出等着看好戏的嘴脸。唯独那里弱水,手叉腰瞪圆两只大眼珠跟天姿对着争吵,一副全无畏惧的凛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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