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是吧?那好,就先不说了,以后好了再慢慢说。不管你是干啥的,伤好了以后你想干啥还干啥。但有一样,不能欺负我们家人,也不能欺负像我们家人一样的穷苦老百姓。”领弟小声说。
“嗯!”伤员轻声应道。
“好了,不能再说了,好好歇缓!”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伤员已经能坐起来,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并且跟老旦一家也都混熟了。老旦是除领弟之外跟伤员说话最多的人,每天都要嘘寒问暖一番,再讲几个逸闻趣事给伤员解解闷子。
在闲聊中,老旦知道这人姓石,是南边的猎户,再多的就问不出来了。他也不着急,反正这人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以后慢慢问,肯定啥都会知道的。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老舅让老旦和领弟把石壮士抬出去晒晒太阳——自从知道这人姓石,他就一直这么叫。被褥啥的也都拿出去好好晒晒,屋子也好好清扫一下。他把老旦放在床下面的东西拿出来,准备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放好。这些东西有手枪、短刀,还有皮带药包等,都是一般猎户家里难以见到的东西,容易引起外人的怀疑。
老舅对手枪、皮带和药包等东西并没多大兴趣,这年头好多人都带这几样东西,没啥稀奇的。唯独这短刀似乎不同寻常,从刀鞘看,这短刀有些年头了,而且刀鞘上镶有黄金,一般人谁能拿得起这样的宝刀?更奇怪的是刀鞘和刀身上都刻有文字,好像还不是中国字。他以前经常接触西药,这字跟西药盒子上面的日文很像……他不禁感到背部阵阵发凉!这么多天了,自己一直没有注意这短刀,老旦他们不识字,啥都看不出来,莫非他们舍命营救的是日本人?
“姓石的,你到底是啥人?今天必须说出个所以然,不然休怪老汉不客气!”老舅气冲冲的拿着短刀走出屋子。
“老舅,您这是干啥?没见人家正在晒太阳吗?”领弟不高兴了。
“丫头,你知道吗?咱们救了一只狼,一只吃人的恶狼!”
“老舅,您今天咋了?啥恶狼?谁是恶狼?”
“你好好问问这个姓石的,看看他到底是干啥的?”
“老舅,石大哥不是南边的猎户吗?这不早就说了吗?至于具体干啥的,等以后大哥好了再问也不迟啊!”老旦说。
“娃娃,你个傻瓜蛋,啥都不懂。你姐也是,让人家哄得不知道南北。你们看着短刀,上面刻着日本字,这人是个日本人!”老舅把短刀伸到老旦和领弟跟前。
老旦和领弟连中国字都不认得,更别说什么日本字了。但他们还是仔细端详着这把金碧辉煌的短刀,一脸的惊愕:“哎!还真是的,以前咋没注意?这刀鞘上面镶的是金子吗?一般猎户咋能拿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莫非他真是日本人?”
“是不是真的,一问不就知道了?”老舅拔出短刀伸到石壮士跟前:“好好说,你到底是干啥的?不然你别想活过今天!”
“对,好好说,你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老旦大声问道。领弟站在老旦身后,眼里含着泪水,身子在微微颤抖。
石壮士看看老舅,又看看老旦,最后盯着丰满端庄的领弟,稍稍往起欠了欠身子:“老舅,大妹子,老旦兄弟,我确实姓石,以前也确实是猎户。日本鬼子跟我不共戴天,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一个都不放过,决不饶恕!”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刀又咋说?”老旦问道。
“兄弟,事到如今,我就照直说了吧!想必你听过老鹰山吧?我叫石满根,以前是老鹰山里的猎户,家里有爷爷奶奶,有爹娘,还有老婆和一双儿女。后来……日本鬼子杀了我全家,我和儿女没在家,侥幸捡了性命。我把儿女送走,去找日本鬼子报仇。这把刀是一个鬼子军官的,狗日的正在欺负我一个亲戚,被我杀了,短刀也归了我……”满根把成立猎人团、杀鬼子报仇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哦!老鹰山我知道,年轻时还跟老鹰镇上的朋友进山采过药。那才叫真的山,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猎人团也听城里的朋友说起过,都说专杀日本人,非常厉害,具体的就不大清楚了。哎!咋能证明你就是老鹰山里的猎户?又咋能证明你是猎人团的?”老舅问。
“老舅,提起老鹰山,我能给您说上十天十夜。那里的每一座山,每一道沟,没有我不熟悉的。不是我夸口,在老鹰山,没几个人比我更熟悉山里,就是进了几十次老鹰山的人也比不上我,不是老鹰山的猎户能这么熟悉吗?还有这老鹰镇一带特有的口音,一般人能学得来吗?您在老鹰镇的朋友,兴许我们还认识呢!对于猎人团,我现在还举不出更多的证据,也无法验证。如果我能好起来,一定会给您和所有人证明,也一定会让日本鬼子和汉奸知道,我还活着!如果我不能好转,或是残疾了,那就另说了……”
“石大哥,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不会留下残疾!”领弟抹了一把眼泪。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石大哥,现在更加坚信了。
“壮士,原谅老朽唐突。世道太乱,不得不防啊!哎!那天老人崖是咋回事?你是咋掉下来的?”老舅又问。
“老人崖?啥老人崖?”满根疑惑的问道。
“噢……看我这脑筋,你是老鹰山的,对这一带不熟悉。这些天一直昏迷,啥都不知道。老人崖就是你掉下来的那道悬崖,虽然比不上你们老鹰山,但也非常陡。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现在还能跟我们大伙说话,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啊!”
“谢谢老舅,谢谢老旦,谢谢领弟,谢谢你们一家!那天,我带猎人团解救民夫……”满根把解救民夫、节节阻击鬼子,被逼上老人崖等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老人崖是很陡峭,可崖壁上长了好多大大小小的树木,这就好下多了。我已经下了一大截了,可能是一颗炮弹砸在悬崖边上,蹦起好多大小石块,一股脑的往下落。好些小石块都砸在我身上,还有几颗砸在我头上,我一下就被砸晕了,再后面的事就啥都不知道了。”
“石大哥,那些民夫是你们解救的?这都传遍了,连老康叔他们都知道了。都说要不是你们这些好心人解救,这些民夫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后来鬼子又抓了一批民夫,有好几百人,分两批往县城送,也被解救了。听说打的非常惨,鬼子人多,但营救的人也不少,两边打了好半天,死伤惨重。那些民夫大都跑散了,只有少数被鬼子打死。现在鬼子好长时间都没有抓民夫了,有人说鬼子不敢抓了,也有人说鬼子头头怕再出事,不让抓了。”老旦说。
“老旦兄弟,鬼子不抓人那不可能。他们要修路,修炮楼,还要挖炭等等,干啥都要民夫,咋能不抓人?只能说暂时不抓,或是在想其他办法。我的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就是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满根难过的低下了脑袋。
“石大哥,别难过,兴许他们都好好的呢!听老康叔说,这次参加解救的有上百人,还说连土匪队伍也参加解救。说不定死的都是土匪队伍,你们猎人团肯定都好好的。”老旦宽慰着。
“土匪?哪里来的土匪队伍?哦……”满根嘟囔着,脑子里突然想起猪头山:“莫非他们也参加了?如果他们也参加了解救,猎人团伤亡肯定会加重,唉……”
“石大哥,他们是谁啊?为啥伤亡会重?”
“兄弟,没有准确消息,我只是胡乱猜测。任何时候,猎人团都是冲在前,绝不会让别人垫背,所以伤亡肯定大。好在民夫都跑散了,弟兄们的血没有白流,都是我的好兄弟!”
“石大哥,听口气,你好像是猎人团的啥官吧?”
“你们都知道了,就不瞒了。我是猎人团的司令,我们猎人团人虽不多,但是非常厉害,狗汉奸听见我们就腿软,鬼子人少了都不敢对付我们。我们有大大夫,像我这伤病,大大夫费不了多大事就能治好。可惜啊,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咋样了……”
“哦……哎,对了,石大哥,前些天有两个人,到处在找一个三十左右的人,不会真的是你的人吧?”老旦突然想起了那两个人。
“两个人?他们长啥样?”当满根问清了那两人的长相特征后,连连叹息:“唉……老旦兄弟,那就是猎人团的人,是我自小带大的两个亲兄弟。他们一定在到处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找我,只是不知道去哪找了。真是苦了他们,不知道跑了多少冤枉路。”
“嗯!”伤员轻声应道。
“好了,不能再说了,好好歇缓!”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伤员已经能坐起来,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并且跟老旦一家也都混熟了。老旦是除领弟之外跟伤员说话最多的人,每天都要嘘寒问暖一番,再讲几个逸闻趣事给伤员解解闷子。
在闲聊中,老旦知道这人姓石,是南边的猎户,再多的就问不出来了。他也不着急,反正这人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以后慢慢问,肯定啥都会知道的。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老舅让老旦和领弟把石壮士抬出去晒晒太阳——自从知道这人姓石,他就一直这么叫。被褥啥的也都拿出去好好晒晒,屋子也好好清扫一下。他把老旦放在床下面的东西拿出来,准备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放好。这些东西有手枪、短刀,还有皮带药包等,都是一般猎户家里难以见到的东西,容易引起外人的怀疑。
老舅对手枪、皮带和药包等东西并没多大兴趣,这年头好多人都带这几样东西,没啥稀奇的。唯独这短刀似乎不同寻常,从刀鞘看,这短刀有些年头了,而且刀鞘上镶有黄金,一般人谁能拿得起这样的宝刀?更奇怪的是刀鞘和刀身上都刻有文字,好像还不是中国字。他以前经常接触西药,这字跟西药盒子上面的日文很像……他不禁感到背部阵阵发凉!这么多天了,自己一直没有注意这短刀,老旦他们不识字,啥都看不出来,莫非他们舍命营救的是日本人?
“姓石的,你到底是啥人?今天必须说出个所以然,不然休怪老汉不客气!”老舅气冲冲的拿着短刀走出屋子。
“老舅,您这是干啥?没见人家正在晒太阳吗?”领弟不高兴了。
“丫头,你知道吗?咱们救了一只狼,一只吃人的恶狼!”
“老舅,您今天咋了?啥恶狼?谁是恶狼?”
“你好好问问这个姓石的,看看他到底是干啥的?”
“老舅,石大哥不是南边的猎户吗?这不早就说了吗?至于具体干啥的,等以后大哥好了再问也不迟啊!”老旦说。
“娃娃,你个傻瓜蛋,啥都不懂。你姐也是,让人家哄得不知道南北。你们看着短刀,上面刻着日本字,这人是个日本人!”老舅把短刀伸到老旦和领弟跟前。
老旦和领弟连中国字都不认得,更别说什么日本字了。但他们还是仔细端详着这把金碧辉煌的短刀,一脸的惊愕:“哎!还真是的,以前咋没注意?这刀鞘上面镶的是金子吗?一般猎户咋能拿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莫非他真是日本人?”
“是不是真的,一问不就知道了?”老舅拔出短刀伸到石壮士跟前:“好好说,你到底是干啥的?不然你别想活过今天!”
“对,好好说,你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老旦大声问道。领弟站在老旦身后,眼里含着泪水,身子在微微颤抖。
石壮士看看老舅,又看看老旦,最后盯着丰满端庄的领弟,稍稍往起欠了欠身子:“老舅,大妹子,老旦兄弟,我确实姓石,以前也确实是猎户。日本鬼子跟我不共戴天,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一个都不放过,决不饶恕!”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刀又咋说?”老旦问道。
“兄弟,事到如今,我就照直说了吧!想必你听过老鹰山吧?我叫石满根,以前是老鹰山里的猎户,家里有爷爷奶奶,有爹娘,还有老婆和一双儿女。后来……日本鬼子杀了我全家,我和儿女没在家,侥幸捡了性命。我把儿女送走,去找日本鬼子报仇。这把刀是一个鬼子军官的,狗日的正在欺负我一个亲戚,被我杀了,短刀也归了我……”满根把成立猎人团、杀鬼子报仇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哦!老鹰山我知道,年轻时还跟老鹰镇上的朋友进山采过药。那才叫真的山,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猎人团也听城里的朋友说起过,都说专杀日本人,非常厉害,具体的就不大清楚了。哎!咋能证明你就是老鹰山里的猎户?又咋能证明你是猎人团的?”老舅问。
“老舅,提起老鹰山,我能给您说上十天十夜。那里的每一座山,每一道沟,没有我不熟悉的。不是我夸口,在老鹰山,没几个人比我更熟悉山里,就是进了几十次老鹰山的人也比不上我,不是老鹰山的猎户能这么熟悉吗?还有这老鹰镇一带特有的口音,一般人能学得来吗?您在老鹰镇的朋友,兴许我们还认识呢!对于猎人团,我现在还举不出更多的证据,也无法验证。如果我能好起来,一定会给您和所有人证明,也一定会让日本鬼子和汉奸知道,我还活着!如果我不能好转,或是残疾了,那就另说了……”
“石大哥,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不会留下残疾!”领弟抹了一把眼泪。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石大哥,现在更加坚信了。
“壮士,原谅老朽唐突。世道太乱,不得不防啊!哎!那天老人崖是咋回事?你是咋掉下来的?”老舅又问。
“老人崖?啥老人崖?”满根疑惑的问道。
“噢……看我这脑筋,你是老鹰山的,对这一带不熟悉。这些天一直昏迷,啥都不知道。老人崖就是你掉下来的那道悬崖,虽然比不上你们老鹰山,但也非常陡。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现在还能跟我们大伙说话,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啊!”
“谢谢老舅,谢谢老旦,谢谢领弟,谢谢你们一家!那天,我带猎人团解救民夫……”满根把解救民夫、节节阻击鬼子,被逼上老人崖等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老人崖是很陡峭,可崖壁上长了好多大大小小的树木,这就好下多了。我已经下了一大截了,可能是一颗炮弹砸在悬崖边上,蹦起好多大小石块,一股脑的往下落。好些小石块都砸在我身上,还有几颗砸在我头上,我一下就被砸晕了,再后面的事就啥都不知道了。”
“石大哥,那些民夫是你们解救的?这都传遍了,连老康叔他们都知道了。都说要不是你们这些好心人解救,这些民夫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后来鬼子又抓了一批民夫,有好几百人,分两批往县城送,也被解救了。听说打的非常惨,鬼子人多,但营救的人也不少,两边打了好半天,死伤惨重。那些民夫大都跑散了,只有少数被鬼子打死。现在鬼子好长时间都没有抓民夫了,有人说鬼子不敢抓了,也有人说鬼子头头怕再出事,不让抓了。”老旦说。
“老旦兄弟,鬼子不抓人那不可能。他们要修路,修炮楼,还要挖炭等等,干啥都要民夫,咋能不抓人?只能说暂时不抓,或是在想其他办法。我的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就是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满根难过的低下了脑袋。
“石大哥,别难过,兴许他们都好好的呢!听老康叔说,这次参加解救的有上百人,还说连土匪队伍也参加解救。说不定死的都是土匪队伍,你们猎人团肯定都好好的。”老旦宽慰着。
“土匪?哪里来的土匪队伍?哦……”满根嘟囔着,脑子里突然想起猪头山:“莫非他们也参加了?如果他们也参加了解救,猎人团伤亡肯定会加重,唉……”
“石大哥,他们是谁啊?为啥伤亡会重?”
“兄弟,没有准确消息,我只是胡乱猜测。任何时候,猎人团都是冲在前,绝不会让别人垫背,所以伤亡肯定大。好在民夫都跑散了,弟兄们的血没有白流,都是我的好兄弟!”
“石大哥,听口气,你好像是猎人团的啥官吧?”
“你们都知道了,就不瞒了。我是猎人团的司令,我们猎人团人虽不多,但是非常厉害,狗汉奸听见我们就腿软,鬼子人少了都不敢对付我们。我们有大大夫,像我这伤病,大大夫费不了多大事就能治好。可惜啊,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咋样了……”
“哦……哎,对了,石大哥,前些天有两个人,到处在找一个三十左右的人,不会真的是你的人吧?”老旦突然想起了那两个人。
“两个人?他们长啥样?”当满根问清了那两人的长相特征后,连连叹息:“唉……老旦兄弟,那就是猎人团的人,是我自小带大的两个亲兄弟。他们一定在到处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找我,只是不知道去哪找了。真是苦了他们,不知道跑了多少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