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之后我并没有回去宋家,而是在我和君婆婆的小屋里住下了,对此,村子里面没有人反对,因为在新婚当夜出席了葬礼的新娘,不会受到太好的待遇,哪怕那是自己的亲爹亲娘。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面前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让我有些害怕。忽然,门被打开了,小宋朝我走来……
    “小宋,你找我有事吗?”我站了起来,手握紧了袖子里面的小刀。
    “没事,就是想操你!”小宋笑了笑,然后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
    “今天白天还没有操够吗?”我冷笑一声,对于这个男人,我现在很是失望。
    “你给我操了吗?”小宋暴怒,听得出来,他喝醉了,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袒露着胸膛朝我而来。
    我放开手里的刀柄,将手往怀里伸去,那里有一把手枪。我没有犹豫,抬起手,对着小宋。这一刻,气氛凝滞了起来,我的脑中再次冒出不少的画面,鲜血在我的眼前飞溅,甚至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闭了闭眼,睁开眼,小宋还站在原地,我的身上除了薄薄的一层汗,从他的目光之中我可以看到他想要冲过来干什么,但是他没有这个胆子,因为这一刻我是真的想杀了他。
    “你和李家的那个女人干了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我可以是你老婆,直到那女人给你生下一个孩子,我也算报答你了,至于我手里的东西,你看见了,我要求你看不见,否则……”我咧开嘴,“不只是你,我会杀了这个村子里面所有见过我的人,包括那些不会说话的狗!”
    “你……你……”小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却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我上去了对他的兴趣,收起了手里的枪,摆了摆手:“你走吧,看在你以前对我还不错的份上。”
    那一段时间,是我过的最为愉快的时候,也是我最为艰难的时候,每个晚上,每一段记忆,它们有如潮涌一般朝我涌来。我实在不愿意想起这些东西,但是它们却不受我的控制,我头痛欲裂。
    我记得那是一天清晨,那天是君婆婆下葬后的第一百天。
    我坐在君婆婆的坟前,晨起的那一刻,我甚至惊呆了,原本以为失明了的双眼因为君婆婆的病重好了一些就是奇迹了,却没想到,在日夜与记忆的纠缠之下,我不禁恢复了记忆,甚至连视力也恢复了。
    我将手里的酒杯倒满,然后慢慢转过来,倾倒,将杯中的酒水都倒在了地上。我靠在君婆婆的坟前,手里是一面镜子,相对于我之前半边脸可以用头发遮住的伤疤来言,我现在脸上的伤痕才是大boss。
    “婆婆,我都记起来了,也看得见了,你看,我那时候在床上说的对吧?”我裂开嘴笑着,将酒瓶之中的酒我那个嘴里灌着。
    我喝不醉,这酒是我可以找到的最烈的一种的,可惜连我之前喝到的啤酒的一半也不如。我半眯着眼看着君婆婆的坟头,看向远处正在调情的小宋和李家小嫂子,不由得一笑:“婆婆,那个女人怀孕了,我们不欠他们什么东西了……”
    又喝了一口,还是觉得不尽兴,我连着瓶子一块灌进了喉咙,迅速胀大的胃倒是给了我一些想要呕吐的感觉。我捧着肚子,笑呵呵的靠着墓碑看着远处陪着我来上坟却自顾自的“玩”了起来的小宋和李家小嫂子。
    “婆婆,你说好笑不好笑,小宋居然会是一个妻管严!他有病,我不愿意用自己去报答,正好有那个女人,所以我还是假装自己眼睛看不见,那小子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天天挡着我的面和那个女人厮混,还好我当初明智,没有选择那么快的嫁给他……”
    我将手里的酒瓶一丢,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婆婆,我就要归队了,快半年也回去了,说不定我的身份证都没有了呢!”我垂下眼皮,“我不该回去的,可是我放不下……我会回来看你的……”
    我站起来,将祭品收了收,今天我该搬回宋家了。对于宋妈妈,我没有什么好感了,她在君婆婆下葬的那天指使小宋来和我圆房,抓紧时间勾住我,然后又在第二天来找我说那样的话……
    回到宋家,宋妈妈笑呵呵的接过了我的手,她一直以为我已经和他亲爱的儿子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我不由得觉得她有些可悲,一生就这样献给了生殖器官……
    “妈,今天我就不住在这里,我还是回去住!”我笑着看着宋妈妈,说道。
    “什么?怎么了啊?”宋妈妈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小宋则低着头,没有去理会不断使着眼色的宋妈妈。
    “妈,我和小宋还没有圆房呢!这个婚当然没有结成!”我笑着站了起来,走进白日前我坐着等新郎的房间,拿出几件君婆婆亲手给我缝的衣服,然后再次走了出来。
    宋妈妈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我,闻讯而来的宋爷爷和宋爸爸也都站在边上。我看向小宋,心里明白了个大概,这个胆小鬼,除了我手里有枪的这回事,其他的什么都告诉了他们,这是在希望用自己家人留下我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想要上来用绳子绑住我的动作,直接拔出手枪,朝屋顶开了一枪。这一枪传出一声巨响,我眼前的既然都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我说,不要挡着我的路,好不好?你们骗我和这个有性病的男人结婚,不觉得自己无耻吗?”我冷笑,看着他们。
    宋爷爷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显示出了大量的后悔之色。我对他没有什么同情,我想就算他之前不知道小宋有病,在我和他结婚之前也是知道了的。
    “你就算要走,把我们给儿媳妇的传家宝留下!”宋爸爸鼓起勇气,朝我吼道。
    我不禁笑了起来,小心的将自己手上的衣服放在一边,举起自己的左手,上面套着一枚戒指,左臂上还有一个臂环,我的耳朵上还有一个耳钉,我看着他,慢慢说道:“我还记得那天你们让小宋下来睡我的第二天,你!”我伸出手指,指向宋妈妈,冷笑道:“那天早上你一早就来了,拿出这些原本就是从我手里拿走的东西告诉我这是你们的传家宝,只给儿媳妇,你tm是在逗我吗?”
    宋妈妈脸色铁青,转过头看向宋爸爸,然后宋爸爸给了她一巴掌,也不再看我,径直朝外面走去。门外有人问刚刚的动静是什么,沉默许久,宋爸爸开口告诉那人,“刚刚想给君婆婆放个响,谁知道是个哑的……”
    我勾起嘴角,放下手枪,看向宋爷爷:“君婆婆和你的交情大概不浅,她有过一个儿子一个丈夫,我见过他们的照片,也见过他们的真人,更加看见了君婆婆藏好的书信,你对得起她吗?”
    宋爷爷“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我不再去看他,小心捧起衣服,越过宋妈妈打算离开这里,据我所知,几天后的清明龙牙会给一年之内牺牲的军人哀悼,我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遗像在上面挂出来。
    “你站住!”宋妈妈一个横步,拦在了我的面前,咬着牙对我说道:“我说过,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这是我的!你一个瞎子,丑八怪!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东西!”
    “白痴!”我不屑的撇过眼,单手托着衣服,然后迅速拔出军刀,在她的眼前转了一圈,划出几个刀花,收回,然后冷眼看着她:“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绕开有如筛糠一般颤抖着的宋妈妈,我大步朝门外走去,手里捧着一叠衣服。身后传来破空声,我皱了皱眉,身子往边上偏了偏,手上的刀刚想飞出去,然后停止在半空,我收回刀,朝他们笑着,看着刚刚丢出一张板凳呆呆的站在门口的宋妈妈,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了,去年在通缉我的解放军叫你没有再来了,所以我安全了,只是你儿子和李家的那个女人好像有个儿子或者女儿了,这样的女人听说会被浸猪笼呢……”
    看着宋妈妈满脸的恐惧,软软的坐倒在地上,我微微一笑:“我是不介意他出轨的,不过别人我就不知道了,你现在去找警察说不定还可以救回你的孙子哦,我想以后也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儿子了,好好把握住哦!”
    我转过身,慢悠悠的往前走去,“我被人差点打死,被君婆婆救了,你们对她有恩,我不方便杀你们,但是如果我的消息被透露出去,我就不会手软了,我现在要去报仇,要是我发现以后有一个人从这里追出来找我,你们也不用活了……不!”我笑着转过头,看着地上惊恐的看着我的宋妈妈,“听说山里的女人都很愚昧的重视香火问题,那我就断了你家的香火,让你们看得着,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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