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能否守住
“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
矇眬之中感觉到房间有人的唐将军醒来了，当他睁开眼睛发现是警卫人员，随即又闭上眼睛，但嘴中却是厉吼了一声。
过了半晌，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他的命令并没有起作用，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
“没错，是警卫连的人。”
“你们唐连长没有交待你们吗？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给进来吗？”
“扑噗！我们又不是唐连长的兵，为什么要听他的。”
站在他床边的人笑了一下，随即说道；
“什么，不是唐连长的兵，那……你们是谁？”
唐将军惊醒了，瞬间睡眠全无，身体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站在床边的两个陌生人，惊讶地问道；
这次对方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一个人看着他，另外一个却是看着纸上的内容。
“战报！”
看着这张纸，唐司令不明所以。不过他的右手却是习惯性地摸向枕头下，但随即脸色顿时一僵。
“枪不见了！”
他的脑门上随即冒出一阵冷汗。
枕头下空无一物，放在枕头下的手枪早已经被人摸走。对方非常了解这些军人的日常习惯，看来也是懂行的人。
虽然他好几年没有领兵了，但长期从军形成的警惕感还是有的，李克威还只看了这张纸上的内容，睡梦中的唐将军已经醒了过来。
守军防卫指挥司令部如此严密的地方，都能被对方摸进来，这需要什么样手段，而且对方似乎一点都不慌张，看来也是非常有经验。当然，唐将军作为几十年从军以后的高级将领身份，有自己处事的方法，当他看到对方即不恼，也不慌张的样子，因此他也是沉默了，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站在床边的两个人。至少到现在，对方并没有敌意。否则刚才他睡着的那一会儿，早就让他见阎王去了。
“唐司令，打扰您的美梦了！”
一句浑厚的男音，打断了唐将心中所想。
而李克威说完那一句话后，随即找了一条登凳子坐了下来，背靠在椅子上，望着因惊而醒的将军，而李成军则坐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眼睛直望着唐将军。
“我今天来，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希望将军能够告诉南京人，南京即将面临的现实。另外，请将军下令，让老人、小孩和女人先行离开南京，躲避战祸。当然，不想走的，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我明白了！”
唐将军终于说了一句话。
听到李克威说话的内容，唐将军总算明白了，对方到他这里来的原因。
“即将将军明白，为什么不下令呢？为什么要让这些无辜的市民在南京城内遭受轰炸之苦呢？为什么不动员他们离开呢？难道将军不知道，每天南京城的市民在日军的轰炸之下要死去多少人？趁着日军还没有合围，为什么不告诉南京市民即将面临的危险，让他们离开呢？平民历来是战争最悲惨的受害者，难道将军要坐视不管。”
“大战将起，安稳平心为重要，南京城的防守应该是军民一起，如果这些老百姓都离开了，谁来守城。何况此时下达命令，南京城绝对会混乱不堪，到时一个混乱的南京城谁来防守。”
“哈哈，理由不错，军民防守。那我来跟将军理论一番。先说敌情吧！”
“现在日军成三路向南京袭来，右路以第十一、第十三、第十六师团, 沿京(宁) 沪铁路向西进犯, 攻夺乌龙山要塞, 并渡江北上, 切断津浦线和江北大运河, 堵截南京守军北撤之路；中路以第三、第九师团, 循京(宁)杭公路攻击南京；左路以第六、第十八、第一一四师团和国崎支队, 沿广德、宜城一线西进, 直取芜湖, 切断南京守军沿江西去的退路。”
“日军三路持续猛攻，除唐司令指挥的七十四军阵地一次小胜之外，其他阵地虽然守军顽强抵抗，给予了日军一定杀伤，但依旧是相继失守，昨天，句容、汤山已被日军占领，镇江外围的日军正在猛烈进攻，估计明天也将落入日军之手。再过几天，日军四面合围南京的战略格局即将形成，在这种情况下，我想知道唐将军如何使出高招力挽狂澜！”
……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着李克威对日军攻击模式和南京的近况说得如此清楚，唐将军的脸上也是惊讶。因为这之中，很多还是机密，对方却了解得如此清楚，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惊讶。但对方并没有纠结在他的这一句话，而是继续说道，越说越让唐将军感到对方深不可测。
“军事方面面临如此压力，那我就说说政府国民政府吧！就拿现京来说吧！今天国民政府的总裁白天已经坐飞机离开南京去江西了吧！一国之首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不知是否会影响南京城守军的士气，这一点我不去评价，相信将军也是十分的清楚。总裁一走，南京的军事指挥权已经交给了将军，将军也将在此时承担起保卫南京，固守南京的重任。但将军真的能够指挥这些部队作战吗？据我所知，在这段时间，将军只是名义上的指挥者，实际上南京保卫战各项作战命令还是由总裁下达的。现在总裁走了，唐将军真的能够带领全军守住南京吗？而且随着日军离南京越逼越近，现在总裁已经离开，相信在明天，或者后天，我想所有在南京的达官要员也要走了！将军构筑的军民共守南京的梦想不知能否实现。难道将军所说的军民共守南京的‘民’，就是南京的市民吗？那些达官贵人就不是‘民’吗？将军以这个理由来拒绝这些人离开，估计也说不过去，至少对南京市民是不公平的。”
“这……这些政府官员哪里能够打仗，另外他们离开是去重庆的，南京危急，首都搬至重庆，他们必须为国民政府的继续运转而工作。抗战将是长期的，我们必须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这样我们才能持久抗战，直至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
“哈哈，共产党的官员和国民党的官员到底不一样。在东北的时候，共产党的官员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先按排老百姓撤退，最后才是他们撤退。没想到，国民政府却是不一样，面对首都被侵略者包围，心里想的不是立即和侵略者作战，把侵略者赶出去，而是阐述维持国家的运转。这个理由也太冠冕堂皇了吧！”
李克威哈哈一笑。
“你是共产党的人！”
唐将军听到话中对方大力赞扬共产党，立即起了疑心。
“我只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不想看到南京市民在日军屠刀下惨遭杀戮的人，一个不想南京城血流成河的中国人，更不希望南京成为日军报复的城市。”
“不可能！日军敢在南京城对无辜老百姓下手吗？国际社会现在一直在关注南京，在南京的国际组织，如英美法等国组织还在南京城内有很多工作地点，他们会纵容日军疯狂，如果日军敢疯狂，他将面对英美法的战争威胁。”
将军相信了外国势力对南京的帮助。在他认为，这一切不可能。
“把自己国家人民的安危置于外国人的保护，这是我们国家的悲哀，也是军人的悲哀。军人如果不能保护老百姓，那要这些军人何用。何况美英法远在万里之外，他们又没有军队在南京，他们拿什么对我们的南京市民进行保护。用嘴巴皮子，还是用身体。日军可是机枪、大炮，这些外国人真的能够舍弃生命来保护南京人吗？唐司令，英美法哪个国家的领导人给了你承诺。”
“今天将军去城墙上，慰问英勇作战的士兵，这是将军关心下属，体恤士兵，这是大义，作为指挥官应该有这样的胸怀，因为只有这样，那些士兵才会热血激扬，才会士气高昂地和日军战斗。将军慰问士兵，是因为士兵们都在为守住南京，守住中国领土浴血奋战，日军集重兵强攻南京，我军舍死抵抗，南京守卫战必将是一场惨烈的战役，任何一个置身战斗之中的士兵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否生还。在他们舍弃生命为南京而战时，他们的家人谁来兼顾，难道就必须为这场战争去付出生命代价吗？难道真的要他们的家庭由此断根吗？”
“为什么达官贵人可以乘船离开，这些居住在南京城内的老人、女人和小孩就不能离开。只要将军告诉他们南京即将面临的真实情况？告诉日军在上海地区，南京外围的实际情况，并且提供船只，号召这些人离开，我想他们选择的。而不是呆在城里。”
李克威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唐将军，他把将军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是看在眼里。
“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
矇眬之中感觉到房间有人的唐将军醒来了，当他睁开眼睛发现是警卫人员，随即又闭上眼睛，但嘴中却是厉吼了一声。
过了半晌，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他的命令并没有起作用，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
“没错，是警卫连的人。”
“你们唐连长没有交待你们吗？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给进来吗？”
“扑噗！我们又不是唐连长的兵，为什么要听他的。”
站在他床边的人笑了一下，随即说道；
“什么，不是唐连长的兵，那……你们是谁？”
唐将军惊醒了，瞬间睡眠全无，身体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站在床边的两个陌生人，惊讶地问道；
这次对方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一个人看着他，另外一个却是看着纸上的内容。
“战报！”
看着这张纸，唐司令不明所以。不过他的右手却是习惯性地摸向枕头下，但随即脸色顿时一僵。
“枪不见了！”
他的脑门上随即冒出一阵冷汗。
枕头下空无一物，放在枕头下的手枪早已经被人摸走。对方非常了解这些军人的日常习惯，看来也是懂行的人。
虽然他好几年没有领兵了，但长期从军形成的警惕感还是有的，李克威还只看了这张纸上的内容，睡梦中的唐将军已经醒了过来。
守军防卫指挥司令部如此严密的地方，都能被对方摸进来，这需要什么样手段，而且对方似乎一点都不慌张，看来也是非常有经验。当然，唐将军作为几十年从军以后的高级将领身份，有自己处事的方法，当他看到对方即不恼，也不慌张的样子，因此他也是沉默了，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站在床边的两个人。至少到现在，对方并没有敌意。否则刚才他睡着的那一会儿，早就让他见阎王去了。
“唐司令，打扰您的美梦了！”
一句浑厚的男音，打断了唐将心中所想。
而李克威说完那一句话后，随即找了一条登凳子坐了下来，背靠在椅子上，望着因惊而醒的将军，而李成军则坐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眼睛直望着唐将军。
“我今天来，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希望将军能够告诉南京人，南京即将面临的现实。另外，请将军下令，让老人、小孩和女人先行离开南京，躲避战祸。当然，不想走的，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我明白了！”
唐将军终于说了一句话。
听到李克威说话的内容，唐将军总算明白了，对方到他这里来的原因。
“即将将军明白，为什么不下令呢？为什么要让这些无辜的市民在南京城内遭受轰炸之苦呢？为什么不动员他们离开呢？难道将军不知道，每天南京城的市民在日军的轰炸之下要死去多少人？趁着日军还没有合围，为什么不告诉南京市民即将面临的危险，让他们离开呢？平民历来是战争最悲惨的受害者，难道将军要坐视不管。”
“大战将起，安稳平心为重要，南京城的防守应该是军民一起，如果这些老百姓都离开了，谁来守城。何况此时下达命令，南京城绝对会混乱不堪，到时一个混乱的南京城谁来防守。”
“哈哈，理由不错，军民防守。那我来跟将军理论一番。先说敌情吧！”
“现在日军成三路向南京袭来，右路以第十一、第十三、第十六师团, 沿京(宁) 沪铁路向西进犯, 攻夺乌龙山要塞, 并渡江北上, 切断津浦线和江北大运河, 堵截南京守军北撤之路；中路以第三、第九师团, 循京(宁)杭公路攻击南京；左路以第六、第十八、第一一四师团和国崎支队, 沿广德、宜城一线西进, 直取芜湖, 切断南京守军沿江西去的退路。”
“日军三路持续猛攻，除唐司令指挥的七十四军阵地一次小胜之外，其他阵地虽然守军顽强抵抗，给予了日军一定杀伤，但依旧是相继失守，昨天，句容、汤山已被日军占领，镇江外围的日军正在猛烈进攻，估计明天也将落入日军之手。再过几天，日军四面合围南京的战略格局即将形成，在这种情况下，我想知道唐将军如何使出高招力挽狂澜！”
……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着李克威对日军攻击模式和南京的近况说得如此清楚，唐将军的脸上也是惊讶。因为这之中，很多还是机密，对方却了解得如此清楚，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惊讶。但对方并没有纠结在他的这一句话，而是继续说道，越说越让唐将军感到对方深不可测。
“军事方面面临如此压力，那我就说说政府国民政府吧！就拿现京来说吧！今天国民政府的总裁白天已经坐飞机离开南京去江西了吧！一国之首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不知是否会影响南京城守军的士气，这一点我不去评价，相信将军也是十分的清楚。总裁一走，南京的军事指挥权已经交给了将军，将军也将在此时承担起保卫南京，固守南京的重任。但将军真的能够指挥这些部队作战吗？据我所知，在这段时间，将军只是名义上的指挥者，实际上南京保卫战各项作战命令还是由总裁下达的。现在总裁走了，唐将军真的能够带领全军守住南京吗？而且随着日军离南京越逼越近，现在总裁已经离开，相信在明天，或者后天，我想所有在南京的达官要员也要走了！将军构筑的军民共守南京的梦想不知能否实现。难道将军所说的军民共守南京的‘民’，就是南京的市民吗？那些达官贵人就不是‘民’吗？将军以这个理由来拒绝这些人离开，估计也说不过去，至少对南京市民是不公平的。”
“这……这些政府官员哪里能够打仗，另外他们离开是去重庆的，南京危急，首都搬至重庆，他们必须为国民政府的继续运转而工作。抗战将是长期的，我们必须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这样我们才能持久抗战，直至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
“哈哈，共产党的官员和国民党的官员到底不一样。在东北的时候，共产党的官员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先按排老百姓撤退，最后才是他们撤退。没想到，国民政府却是不一样，面对首都被侵略者包围，心里想的不是立即和侵略者作战，把侵略者赶出去，而是阐述维持国家的运转。这个理由也太冠冕堂皇了吧！”
李克威哈哈一笑。
“你是共产党的人！”
唐将军听到话中对方大力赞扬共产党，立即起了疑心。
“我只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不想看到南京市民在日军屠刀下惨遭杀戮的人，一个不想南京城血流成河的中国人，更不希望南京成为日军报复的城市。”
“不可能！日军敢在南京城对无辜老百姓下手吗？国际社会现在一直在关注南京，在南京的国际组织，如英美法等国组织还在南京城内有很多工作地点，他们会纵容日军疯狂，如果日军敢疯狂，他将面对英美法的战争威胁。”
将军相信了外国势力对南京的帮助。在他认为，这一切不可能。
“把自己国家人民的安危置于外国人的保护，这是我们国家的悲哀，也是军人的悲哀。军人如果不能保护老百姓，那要这些军人何用。何况美英法远在万里之外，他们又没有军队在南京，他们拿什么对我们的南京市民进行保护。用嘴巴皮子，还是用身体。日军可是机枪、大炮，这些外国人真的能够舍弃生命来保护南京人吗？唐司令，英美法哪个国家的领导人给了你承诺。”
“今天将军去城墙上，慰问英勇作战的士兵，这是将军关心下属，体恤士兵，这是大义，作为指挥官应该有这样的胸怀，因为只有这样，那些士兵才会热血激扬，才会士气高昂地和日军战斗。将军慰问士兵，是因为士兵们都在为守住南京，守住中国领土浴血奋战，日军集重兵强攻南京，我军舍死抵抗，南京守卫战必将是一场惨烈的战役，任何一个置身战斗之中的士兵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否生还。在他们舍弃生命为南京而战时，他们的家人谁来兼顾，难道就必须为这场战争去付出生命代价吗？难道真的要他们的家庭由此断根吗？”
“为什么达官贵人可以乘船离开，这些居住在南京城内的老人、女人和小孩就不能离开。只要将军告诉他们南京即将面临的真实情况？告诉日军在上海地区，南京外围的实际情况，并且提供船只，号召这些人离开，我想他们选择的。而不是呆在城里。”
李克威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唐将军，他把将军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是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