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江看到自己主子手上还抱着个人,虽心下诧异,却没表现出来,而是再次开口请罪:“卑职有罪,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雷江是三皇子的暗卫首领,只有他这么一个主子,只听他一人号令,因此便对姬钰也没有了其他的尊称,而是直呼“主子”。
    三皇子姬钰也没有去扶他,只淡淡开口:“此事责不在你,而是扶摇一党太过猖狂,行事突然,令人措手不及,你且先行起来,孤有事吩咐你,你且好好办事,以待将功赎罪。”
    雷江闻言卑躬弯腰,连连点头,以示顺从明白:“主子请明示。”
    “先寻一处安全藏身点,务必不得让扶摇一党发现,再去联络季侯爷,让他速速来与孤汇合,商讨对策。另外再去派人打探打探现在外面的局势,并安排人混于市井中,将皇贵妃戕害皇后一事散播出去,记得此事要快,还要人尽皆知。”姬钰眼睛微眯,一丝狠厉划过眼底,转瞬不见。
    雷江听后,弯腰回复:“卑职在接到主子消息时,已安排好秘密据点,现在只需直接过去就可。其他的事卑职也立马就吩咐人去做。”
    姬钰对于雷江的回答很是满意,便点点头,示意他带路去据点。雷江看自己主子怀里一直抱着个人,身形娇小,看不见脸,踌躇了片刻,终是主动上前请示:“主子,卑职帮您抱着吧。”
    雷江本是好意,想帮自己主子,但落到姬钰的耳里可就不一样了。怀里的是个姑娘,男女授受不清,怎么能由雷江这么一个大男人来抱呢?姬钰越想越觉得不合适,便虎着脸斥道:“孤的事不用你置喙,且在前面带路吧。”
    雷江一愣,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主子生气了,他好像也就开了个口,帮主子抱一下主子怀里的人而已吧,而且他的出发点还是怕自家主子抱久了累着。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这是雷江一向的处事方法,毕竟主子太聪明,做的决定一向不是他这等粗人所能理解的。
    不再纠结的雷江果断的就转了身,老实的去带路了。然而走了没几步,却又听见身后的主子在唤他,正心里暗自嘀咕着是不是主子嫌抱着怀里的人太重了,又临时改变主意了让自己抱着的雷江,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见主子抱着人,步履轻便的从自己身边走过,留下轻飘飘的:“去请个大夫,动作快点,孤到据点的时候就要看见。”
    看着眼前步履矫健的主子,脑海里回荡着主子刚刚的那句话,雷江心里一惊,暗想主子这是哪里受伤了吗,可是看起来不像啊,抱着个人走得比他还快。
    摸着脑袋半响想不明白的雷江,丝毫不敢耽搁,立马招来手下,吩咐了下去。然后才继续踏步往门口走去,可当他刚踏出庙门时,却又惊奇的发现主子并没有在属下的带领下先行离开,而是抱着人等在门口,眉头微蹙,似乎是在等他,且有些等的不耐烦。
    雷江一踏出门,姬钰的一记眼神就扫了过来,雷江被看的浑身一震,立刻加快了脚步,小跑至姬钰身前,俯身听训。
    姬钰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微微启唇:“刚才孤吩咐的大夫要女的,男大夫就不用请了。”话毕便又转身走了,只留下一脸惊愕的雷江。
    “女,女大夫?”雷江还犹不相信,自己的主子居然要请的是女大夫。侧首一脸惊愕的问旁边的下属:“主子刚刚说的是女大夫吗?我没听错吧?”
    旁边站的笔直的小侍卫听见雷江的问话,恭敬的点点头:“是的,雷统领,主子说的是女大夫。”
    听见别人也这么说,雷江才终于相信了自己刚刚应该没有听错,顿时也没有心思再去纠结了,立马叫来两个轻功好的下属,一个去请女大夫,另一个去追回刚才派出去找大夫的下个下属,毕竟他们现在还需要隐藏行踪,自然是据点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雷江带的一队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跟着姬钰,在黑夜中穿行,轻点树梢,转瞬即逝,犹如幽灵,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据点。
    姬钰抱着星月径直的就去了早已安排好了的厢房,在那里早就有一个女大夫在候着了。姬钰一将星月放在床榻上,就招来那个女大夫,让她给星月问诊。
    女大夫看找她来的人具是黑衣罩面,神秘兮兮,便知自己兴许是卷入了什么麻烦,在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乱看不乱问,守口如瓶了。故而在一个衣着华丽,似是首领的人在吩咐她看诊时,她便恭敬地上前,抽出床上人的玉臂,轻轻搭指上去,静心探脉。
    姬钰站在床侧,静静的看着女大夫的一举一动,而在距离姬钰几步之遥的地方,雷江恭敬的低头守着,不发一言。
    片刻后,女大夫又轻轻看了看星月的胸口,才起身回复姬钰:“回禀这位爷,这位姑娘似乎是受了重伤,流血甚多,脉象微弱,不过之前似乎是用了什么药,及时止了些血,这才能保的一命。现下小的先要看看姑娘身上哪些地方受了伤,并对其止血包扎,只是”说着女大夫便抬头看看姬钰,面有难色。
    “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姬钰看出了女大夫的为难,直接问了出来。
    “只是这样需得先解了姑娘全部的衣裳,但男女有别,所以小的看两位是否暂行回避,待小的给姑娘施了药,包扎好之后,再进来?”女大夫说到最后,便抬头看向姬钰,目露疑问,毕竟她只是一个大夫,尽到了大夫的责任便好,其他的便不是她的事了。
    姬钰听了女大夫的话,倒是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大夫说的是,你帮女子施药,我等男子自当回避,还请大夫好好上药,救人性命。若不然的话,我等可不会轻易放过大夫,大夫可要记住了啊。”
    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这等御下之术,姬钰身为上位者,早已是运用的得心应手,吓得女大夫抖如筛糠,连连点头称是。恩威并济后,姬钰倒也不担心女大夫敢不好好用心医治,唤着雷江,便一同出了房间。
    雷江自从刚才女大夫说出“姑娘”两字后,大脑便当了机,原因无他,因为众所周知,当朝三皇子姬钰不近女色,周围伺候的都是侍卫太监,连个宫女都没有,气的皇后娘娘在他十六七的年纪都没赐下个通房丫头。
    外面的传言虽然不可尽信,但是作为姬钰最信任的心腹,雷江还是最了解实际情况的,皇后娘娘害怕皇贵妃等人寻了女色的空子来害主子,便真的一直迟迟没有给主子安排通房丫头,但主子似乎对此事也并不在意,故而这么多年倒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周围没有半个女子,静心寡欲得很。
    所以之前主子怀里抱着人,让他去找女大夫,这些在他看起来很奇怪的事,都没有让他猜到姑娘上去,直到女大夫的那句“姑娘”,才终于解释了他之前的种种疑惑。
    难道一向静心寡欲的主子如今是动了凡心,想姑娘啦?
    姬钰带着雷江出了房门之后,并没有在门口守着,一是他之前已经好好敲打了一番女大夫,谅她也不敢作妖,二是女大夫上药还不知道要多久,之后还要绑绷带,收拾工具,更是不知需要多久,而他现在时间紧迫,有很多事情急需去处理,反正房门口安排了侍卫守着,一旦女大夫所有事情都坐好了之后,自然会带她来给自己复命。
    于是此时的姬钰便带着雷江,走在去往大厅的路上。可雷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他脑海里才刚刚有了那个念头,自己冷情的主子动了凡心的念头,便一直控制不住的去偷瞄他,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出答案似的。
    雷江的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姬钰的眼睛了?他眼睛一斜,早就逮到了雷江偷瞄自己的眼光了,而且在被他发现了之后,居然还不收敛,继续偷瞄。实在是被这种古古怪怪的偷看绕的烦了,姬钰忽的停下脚步来,冷声开口:“你在看什么?”
    被姬钰声音中的冷气所震慑,雷江顿时一个激灵,再也不敢放肆偷看了,立马恭恭敬敬的低头认错:“属下有罪,不该随意偷窥主子。”
    看着眼前低眉叩首请罪的心腹,姬钰眼睛微微眯起,默了半响,没有对他的请罪发表一词,反而是问起了他:“你是孤的心腹,孤了解你,若没有缘故,你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鬼鬼祟祟的偷看孤,孤给你个机会,你将你偷窥孤的真实原因告诉孤,孤就免了你的偷窥不敬之罪如何?”
    就像姬钰所说的那样,雷江是他的心腹,所以他了解雷江,但同样的,雷江也了解他。雷江明白虽然现在主子跟他用了是商量的语气,但是他根本没有选择,只有将答案如实道来这一条路,因为主子想要知道的答案,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后一定会知道。
    所以虽然有着揣测妄议主子的嫌疑,但是雷江还是老实的开口了:“属下有罪,其实是心有疑虑,不知主子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是何人?毕竟现在形势不比之前,一切都要小心,若一招不慎,落了马脚,招来敌患,可就不好了。”
    雷江这时耍了一个小聪明,虽然说出了实情,自己好奇那姑娘的身份,却美化了自己的出发点,不是源于自己对主子的好奇,而是担心。果不其然,知道雷江是为自己好,担心自己的姬钰,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生气,而是淡淡开口了几句:“她是母后的旧部,所以安全可靠方面是不用担心的,反倒是那个女大夫,暂时不要放她走,等孤与你们都安全离开后,再放她离开。”
    得知星月身份的雷江恍然大悟,他是知道皇后娘娘薨世的事的,看来主子是爱屋及乌所以才对那姑娘优待了几分啊,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了?再优待也不用那样吧,堂堂皇子,竟然不假人手,抱了那姑娘一路。
    看着自己心腹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姬钰刚想提点他几句,以后莫要再随意猜度他的事了,就听见有人来报,季侯爷来了,便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立马赶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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