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身上实在是没力气,所以即使星月攒尽了全力,说出口的话来也是宛若蝇鸣,十分之小。
    但三皇子还是能听得清楚,浓眉一拧,便伸手去摸星月的额头,然而掌间灼人的炙热却让他心惊,“你在发高烧,是受伤了?”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因为结合之前星月所说的情况,以及她现在发高热的程度,除了受伤淋雨导致高热,实在不做他想。
    头脑发痛,意识模糊,星月完全是紧咬着牙,拼着一口气才让自己清醒着没有昏过去。模模糊糊中星月感觉到有一只大掌抚上了自己的额间,又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实在是提不起力气说话,只好轻哼承认。
    三皇子看到星月都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便知晓她肯定是伤的不轻,本不想管她,却又在最后关头想起自己母后平时教导自己的话:“钰儿,你要切记,民为贵君为轻,想要让别人死心塌地为你做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收买人心,尤其是在别人困难之时,雪中送炭永远要比锦上添花来的更为有效。”
    想到这,平日里冷情冷面的三皇子也不免再次怀念起自己的母后,微微动容。再看一眼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星月,终是下定决心要救她一命。
    世上最难得是就是做选择,可一旦拿定了主意,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多了。身为皇子,为了以防万一,他一直贴身带着上好的急救药和解毒丸,从中挑出一瓶特效金疮药,便就递给了星月。
    “喏,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有消炎退热的功效,你先拿着自己上药,至少能在援军到来之前保住一条小命。”
    面前男人的声音像是在水里传来,呼啦呼啦的,听不真切,但星月还是抓到了金疮药、消炎退热等的几个词,便也顺势领会到了对方是要给自己药。
    “谢、谢···殿下···赐···赐药”咬紧牙关,艰难吐出几个字后,星月便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也因此伸出去接药的手,才刚抬起一半,就又再次无力的垂了下来,之后再也无力挣扎。
    看到星月如此一番垂死挣扎的模样,三皇子心中难能可贵的漾起一丝怜悯,“也罢,看你这浑身瘫软的样子,怕就是接了药瓶也无法自己上药,孤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屈尊帮你上个药好了。”
    说着便真的收回了药瓶,坐到星月身边,想要扶起星月。星月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原因无他,她这副身体可是女儿身啊,尽管做暗卫只看能力忠诚度,但在守旧的古王朝,男女七岁不同席,彼此有异,授受不亲的观念还是深入人心啊。
    然而此时的星月却是有心无力,全身不听使唤,所以只好心里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扶起自己到他的怀里,用身体支撑着自己,然后再腾出双手来,一层层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说实话,三皇子此举倒真的没有半分占星月便宜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救她而已,因为三皇子在之前根本不知道星月是个女子啊。之前也说了,这个朝代暗卫的选拔多看能力以及忠心,少会有男女之分,但大多数的暗卫还是男子,世间众人也多是如此认为,只有在贴身保护女眷时,考虑到隐私和方便,会多用女暗卫。
    而平时女暗卫则与男暗卫无异,身穿同样的黑色劲装,更甚是为了任务,特意训练口技,发音也与平常男子一样。故而如此男儿行为做事的星月,在心思深沉的三皇子面前,俨然就是一个男儿,若说让三皇子稍微起点疑心的,也就是星月身形娇小,但大千世界,人各有异,三皇子也只以为这是天生所致,眼前的是个个子矮小的暗卫罢了。
    但当三皇子一件一件把星月的衣物脱掉时,他才终于慢慢发觉了一点奇怪之处。因为怀中的人儿好巧不巧的伤在胸口,所以在他将星月的衣物脱得只剩下一层单薄的里衣,再进一步的揭开里衣的衣襟时,见到的不是想象中的伤口,而是层层白布,被鲜血侵染的已经发黄,但还是不难从其他未侵染的地方看出它原来的颜色:白色。
    虽然三皇子早已到了婚配年龄,但季皇后害怕皇贵妃在此事上多做文章,特意派些妖娆媚惑的女子来诱惑儿子,使儿子沉迷女色,不求上进,于是给三皇子派遣通房宫女的事也就在皇后有意无意的阻止下耽搁了下来,也因此博文善识的三皇子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一丝疑虑浮上三皇子的脑海,这暗卫上身缠的白布是什么?而且看着厚度应该还缠了不少层。思虑片刻却仍是不得答案,便索性也不再多想。只是原本以为稍微揭开怀中暗卫的衣襟,露出伤口,敷上药粉便好。可暗卫里衣里出乎意料的白布却让这一打算报了空,无奈下,三皇子只好索性脱了怀中暗卫的里衣,再打算揭开盖住伤口的白布,给她上药。
    暗卫的外袍是连体的,里面的里衣却是上下身分开的。可就当三皇子给星月脱下上面的里衣时,却陡然发现这个暗卫的下身似乎也“受伤”了,因为腰侧下方的里衣上也有一块刺目的血渍,而且这血渍似乎还有着一直在扩大的态势。
    心里感叹着这暗卫倒真能熬,身上几处受伤,倒还一直一声不吭,看来是个忠心能吃苦的汉子。英雄惜英雄,心里有了几分敬佩,三皇子的态度也认真了许多,体现出来了就是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三皇子略懂医理,也因此看的出来星月伤的较重的是胸口的那一块,都已经溃烂发炎了,也因此导致了身体上的高烧不止,下身的那一块虽然还在流血,却远没有胸口那一块伤的严重。
    心下有了判断,三皇子便打算先给星月胸口上药,再给她的下身止血。心里这样想着,星月的上里衣也就被他给剥了下来。纤稠有度的身子上肌肉翔实,看得出来这副身子的主人平日里没少受训练,整个上身很有美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瘦了,显得原本就弱小的身体更加的小巧了。“可真是个弱小的家伙。”三皇子在心里默默想着。
    看了几眼,三皇子便不再继续看了,而是开始为星月解胸口的白布了。白布的接头在身体的右后侧,三皇子一解开接头,整个布条就松了几分,这也让三皇子一喜,眉眼松了几分,感叹到成功就在眼前了。
    顺着白布缠绕的方向,三皇子牵着解开的那一头,逆着方向慢慢揭开。可随着解开的白布越来越多,剩下的白布越来越少,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异样,为什么被白布缠绕的胸口好像鼓起来了,越来越大?偶尔自己蹭到的地方也似乎是软软的?
    模模糊糊的有一个猜想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深想,一声细弱的嘤咛就打断了他的遐思,原来是伤口的血液时间一长凝固了,竟将白布和伤口的血肉生生粘在了一起,越靠近里面的白布,粘的越紧,故而撕扯下来所经受的疼痛也就越深,星月就是被痛的受不了,身体本能的就发出了声。
    星月之前给三皇子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受了重伤还不吱声的铁汉子,而现在铁汉子也被痛的吱了声,可见此时所遭受的疼痛有多么厉害了。于是再也没有心思去继续之前的猜想了,反而是心有不忍的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更甚至还开了金口安慰了她几句:“莫担心,孤且轻点,很快就好了。”
    话语虽轻,但听在星月耳里还是暖暖的,点不了头,也说不了话,于是便眨眨眼,表明自己知道了。倒也神奇,三皇子恁是看明白了星月的意思,嘴角更甚是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但转瞬即逝,快的连星月也没有注意到。
    终于白布揭到最后一层了,薄薄的一层白布已经掩盖不了什么了,三皇子的大脑也几乎是处于一片空白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暗卫居然是···脑子空白,但手上的动作却还在继续着,三皇子也不知道自己手依然动作着,没有停止的原因是什么,也许是性格使然,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救人救到一半;又或者是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想要揭开最后一层面纱一探究竟。但不管原因是什么,他终是亲手将最后一层白布揭了开来。
    害怕点了火,火光会引人注目,因此破庙里的两人一致默认了不点火,幸好雨后月亮出来了,皎白的月光给大地渡上了一层暗哑的白色,两人又都是身怀武艺的人,自然能在如此环境下清楚视物。
    可现在三皇子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要不然之前那个铮铮小暗卫怎么变成了如此娇羞的一个女儿身了?对,就是娇羞。虽然只是撇上了一眼,但三皇子却是惊奇的记得那每一处细节,光洁白玉,起起伏伏。
    许是之前揭布时拉扯到了伤口,又或是身体的高烧更严重了,又或是第一次在一个异性面前光明正大的暴露自己的身体,星月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就红了,像是一片粉红色的云飘移到了之前的那幅宛若绝妙风景的座饰上。
    亲眼见识了星月的身体由原先的失血苍白变为现在的羞嫩粉红,三皇子才终于从之前的吃惊入迷中醒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对,对不起,孤,孤无意冒犯。”
    倒是难得这位冷血铁面的皇子殿下,第一次说话如此慌张,如此结巴,一反常态,倒更是附和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少年该有的样子。星月心里想,要是他生在寻常人家,现在估计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懵懂害羞的和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见面接触吧,然而很可惜,生在富贵皇家,天家无情,早就剥夺了他们身上的天性与人情。
    等了许久,仍未等到回应,三皇子本能的就抬头去看星月,然而星月却仍是维持着之前的那幅虚弱无力的样子,三皇子这才反应过来星月现在已经重伤不能说话了。连忙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才再度开口:“孤先帮你上药吧,你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要赶紧上药。”顿了顿,轻轻抿了嘴,又再度开口补充道:“现在治伤要紧,其他的···就先别管了。”
    这次说完话,倒是没有再多等星月的回复,反而是攥紧了手中装药的小瓷瓶,打算为星月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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